鏡柄逐漸流下黑色的液體,裴言知道那是在淨化監考老師,並沒在意。


    他收好銅鏡,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


    男人的身影閃動兩下,臉上竟然綻放出一個微笑。


    他朝著裴言張開雙手,像是要將他擁抱入懷。


    “你果然是能力最強的人,快來吧,回到我們的組織,來到我懷裏,我將會賜予你至高無上的榮耀!”


    裴言冷笑一聲,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你算是個什麽東西,老子的榮耀用得著你來給?”


    他衝男人翻了個白眼,隨後看了一眼木屋前的那棵樹。


    男人有些驚訝,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你要幹什麽?我勸你別做傻事!”


    裴言挑眉應道:“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究竟有什麽能力!”


    “不要!”男人驚叫起來,卻並不能阻止裴言的下一步行動。


    他快速爬上樹,找到那個正在泛著紅光的攝像頭,手起刀落,將攝像頭斬下。


    攝像頭發出一聲哀嚎,竟從斷口處飄出一縷黑煙,消散在天地之間。


    華服男人麵容扭曲,聲音也變得模糊難以辨認。


    “你會……後悔的……”


    他閃了兩下,像關閉了投影的開關一樣,瞬間消失在原地。


    裴言從樹上跳下來,翻開銅鏡看裏麵監考老師的樣子。


    隻見監考老師正痛苦地蜷縮在鏡中一塊巨石後麵,渾身上下像是被燒開一樣,燙出一個又一個的水泡。


    水泡破開,從裏麵流出濃黑的血液。


    那些黑血一接觸到鏡中的空氣,便會沸騰蒸發,然後從鏡柄中流出黑色的液體。


    隻是這些黑色的液體逐漸變少,興許是監考老師即將被淨化完畢,他體內的那些髒東西越來越少了。


    裴言仔細端詳著這麵鏡子,整麵鏡子是用一大塊青銅雕刻而成,鏡子背後和鏡柄上雕刻著一尊佛陀和無數朵蓮花。


    此刻佛陀頭戴五骷髏冠,身前掛一串人頭念珠,手持骷髏碗,碗中盛著鮮血、心髒和腸肚,腳下踩著一隻青麵獠牙的怪物,怒目圓睜,背後還燃燒著熊熊業火,看上去好不凶煞。


    可奇怪的是,凶惡的佛陀卻慢慢變化著,表情變得和藹,頭上的骷髏冠逐漸變成佛冠,念珠從人頭變成菩提果,骷髏碗也變成了玉淨瓶,腳下踩著的怪物變成蓮花寶座,就連背後的業火也變成了七彩的霞光。


    裴言再次翻轉過鏡子來,鏡麵中的監考老師早已被佛光包裹著,逐漸沉入鏡中的湖底,封印起來。


    原來,鏡子背麵的雕像變化,就是在表現鏡中淨化的過程。


    裴言心念一動,那鏡子竟然飛起來,隨後逐漸縮小,變成一道白光衝進他的身體裏。


    他被白光衝的晃了兩下,隨後立刻點開個人麵板查看,果然在背包中發現了那麵菩提銅鏡。


    這個道具還是蠻有用的。裴言滿意地關掉個人麵板,剛要抬腳往前走,卻瞧見樹上被他砍掉的攝像頭斷口處竟然飄出一縷縷黑煙。


    黑煙越來越濃,似乎要漫過森林中的霧氣。


    裴言擰眉看著,那黑煙竟像是長了眼睛,徑直朝他撲來。


    “小心!”一個人從不遠處衝過來,將他撲倒在地上,躲開了黑煙的攻擊。


    裴言定睛看去,竟然是塔德烏什去而複返。


    “你怎麽回來了!”裴言立刻站起身來,拉著塔德烏什躲在樹後。


    塔德烏什笑了笑,回道:“怎麽可能拋下你!都說了要回來找到你的,如果不回來,豈不是讓你覺得我言而無信!這不是你們華夏國人的傳統美德嗎!”


    裴言也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塔德烏什的肩膀,隨後從樹後探出頭來,觀察著逃跑的路徑。


    黑煙貌似並不想放過他們,竟一團團聚集在一起,重新變成了監考老師的身形,隻不過它們隻是煙霧,沒有實體,根本沒有弱點。


    “怎麽辦?”塔德烏什問道。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衝過去。”裴言捏緊了手中的佛珠,“你跟在我身後,我有佛珠護體,能夠破除一切邪惡。這些黑煙明顯是衝我來的,你隻需要在後麵跟著就好了。”


    塔德烏什點了點頭,也默默捏緊了拳頭。


    果然,當兩人衝出去時,黑煙凝聚成的觸手隻攻擊裴言,卻並不在意旁邊的塔德烏什。


    裴言跳躍躲避著,時而用手中的白玉佛珠阻擋著黑煙的進攻。


    塔德烏什則為他引路,兩人竟然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出口附近。


    出口裏麵,艾伯圖正探出一個頭來,見兩人回來,立刻朝他們揮舞雙手,“快進來!在這兒!”


    塔德烏什立刻鑽了進去,裴言邊打邊退,可那幾條觸手像牛皮糖一樣,粘住他不放。


    眼見觸手就要越過裴言伸向出口,他立刻調轉了方向,朝著出口的反方向跑去,將黑煙引開。


    “哎呀,這可怎麽辦!”艾伯圖見裴言越跑越遠,不由得焦急大喊。


    舒楹從出口裏麵鑽出來,皺著眉頭看向略有些狼狽的裴言,想了想,竟然憑空取出一柄玉簫。


    她從出口爬出來,衝著裴言的背影喊:“裴言,你往回跑!把它引到我的音陣裏來!”


    說罷,舒楹竟然閉上眼睛,將玉簫抵在下唇,吹奏起來。


    玉簫緩緩流瀉出美妙的音律,那音律宛如銀蝶翩然起舞,慢慢地圍成一個牢籠。


    裴言見音陣已成,立刻掉頭朝音陣方向跑去。


    黑煙本就快要追上他,見他突然掉頭,怎麽可能放棄,果然跟著裴言也進入了音陣。


    音陣見獵物收入囊中,立刻關閉了籠門,等黑煙反應過來時,早已被困在籠中,怎麽闖都闖不出去。


    舒楹的指法越來越快,幾乎隻能看到她十根手指的殘影。


    音陣也在她的吹奏下逐漸縮緊,慢慢將黑煙絞殺。


    銀蝶一隻一隻飛向黑煙,穿過黑煙凝成的身體,將它們一縷縷打散。


    音陣中逐漸傳來淒厲的哀嚎,沒過多久,地麵上隻留下一片片銀蝶的翅膀,黑煙則消失不見。


    舒楹又吹奏了一會兒,生怕黑煙死灰複燃,等到銀蝶再次在她身邊翩然起舞,她才慢慢停下。


    裴言驚奇地看向她,“你竟還有這種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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