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一說我頓時都想了起來,以前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現在翻過去想,反倒是順暢了許多。說道這個,我立刻看向了冥靈:“俞樂意怎麽樣了?”俞樂意對俞文曦的感情人人都知道,如今俞文曦變成了襲天,自然肯定不會再回去,所以最難以接受的應該是俞樂意。


    冥靈眸光一沉:“他被送進了醫院,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組織內部的心理輔導。”


    “心理輔導?”我想到俞樂意的樣子,不由的歎了口氣:“哪範晨陽呢?”


    “在回來的路上被許臣洪的人救走了。”冥靈的聲音越發的沉了。


    “什麽?”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冥靈,範晨陽知道很多的事情,隻要抓住了後期肯定能從他嘴裏問出很多的事情,想不到竟然就這麽被救走了。


    冥靈點了點頭:“我們是先走的他們晚了半天才走,所以具體情況本王也不清楚。”他這麽一說,我不由的握緊了他的手,卻見他的眉頭依舊的緊鎖,似乎有些想不通的樣子,我歪著頭看著他:“你在想什麽?”


    “本王不明白俞文曦為什麽要這麽對蘭姨,如果蘭姨對她不好的話,我想她有一萬種手段讓蘭姨生不如死,為什麽非要整出那一場鬧劇。”


    他這麽一說,我立刻就想到了俞文曦拿杯子去砸蘭姨的樣子,握著冥靈的手微微的有一絲發涼:“她隻是想要塑造一個被虐待的形象,降低我們的戒備罷了。”我嘴上說著,但是心中卻是莫名的肯定,俞文曦肯定是因為我不喜歡,才真正的想要趕走她的。降低我們的防範,又除去我不喜歡的人,輕而易舉的一舉兩得,她自然順手為之。


    一想到這裏我不由的一陣發寒,曾經的俞文曦有多麽的單純美好,現在想起來,卻忍不住一點一點的就想要剝繭抽絲,看看那張安然的麵容之後,隱藏的到底是什麽,無端的讓人心疼。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嗖的一下就鑽了進來,一看到我,立刻就大聲嚷嚷了起來:“都日上三竿了,你竟然還賴在床上,小年年,你得好好教育教育她。”


    光聽這欠揍的語氣,不用看就知道是重數,重數話一說完,我就看到我爺爺那一張清俊的臉。他淡淡的瞥了重數一眼,隨後淡淡的就把他無視了,重數頓時就不開心了,撩起袖子抓住了我爺爺的胳膊:“你還真是孫女一回來就無視老子啊!”


    我爺爺任由他扯著自己的胳膊,目光從進門卻一直都在看著我,他眼中的擔憂和關切那樣的明顯,我可以想象在我昏睡的這段日子,甚至在我逃亡的這段日子,他應該一直都非常的掛念我。


    “沒事吧。”他開口詢問著,目光不斷的打量著,那神情生怕我受到了什麽傷害。我眼眶有些紅,我爺爺就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明明心裏擔心的要死,但是做出來依舊是這麽冷靜克製,要是不了解他的,肯定會覺得他有些冷血呢。


    “喂喂喂,擔心就大聲的說出來,幹嘛這麽裝模作樣啊!”重數正在跟我爺爺的袖子奮鬥,聽我爺爺這麽說,立刻就喊了出來。


    我爺爺臉色頓時一黑,一甩手,就想把重數甩出去。誰知道重數一把扔掉他的胳膊,直接就飄到了半空,雙手抱胸擺著他那張中二臉看著我爺爺:“一把年紀了還要裝深沉,元曆年你真是不害臊。”


    我爺爺的臉頓時又黑了,我看著重數:“你這話有問題,我爺爺已經一把年紀了,所以是自帶成熟穩重,怎麽能說是裝呢。”


    重數聽到我這麽說,冷哼了一聲:“你懂什麽,某些人在你出事之後,整個亂糟糟的走來走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現在卻要在你麵前扮穩重,當然是不害臊了。”


    他說的直接,我想到我爺爺因為我非常的焦急的樣子,不由的心中溫暖,伸手拉住了我爺爺的胳膊。


    然而我剛一拉住,重數頓時就兩眼冒光,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搶了一樣,直接就伸手一把搶過了我爺爺的袖子,隨即惡狠狠的看著我:“元曆年從頭到腳都是老子的所有物,要動先打報告。”


    我連日來的陰霾因為重數這二五不掛的話頓時去掉了不少,我爺爺本來想要發怒的,但是看我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也就不計較重數的話了,隻是定了定神,這才看向了我:“到底什麽情況?”


    我把他離開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一遍,我爺爺的臉色不斷的變化著,等到我說完之後,他轉頭看向了冥靈,冥靈被他突然看著,綠幽幽的眸子裏立刻露出了戒備的神情。


    我爺爺想了想,卻沒有說話,隻是轉頭又看向了我:“那個俞文曦之前我都沒有看出來任何的破綻,看起來並不像是演技,如今你說你們同出一源的話,難道她對你當真有姐妹情不成。”


    我爺爺這麽一說,我眼中忽然一沉,看向了他:“爺爺,你之前不是也說我是雙八字嗎?為什麽襲天會說我是什麽秩序?”


    襲天當時說的那一番話太過驚人,我雖然心中隱隱約約的有些感覺,但是也不敢貿然全信,所以還是要問一問我爺爺比較好,而且我總覺得我爺爺在這方麵還有事情瞞著我。


    我爺爺的目光一緊,他抬頭看向了我:“你對襲天和俞文曦的感覺是什麽?”他竟然直接跳過了我的問題。


    我心頭皺眉,但是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相信她在當俞文曦是對我的依賴,也相信她作為襲天時,對我那種排斥和敵意。”


    “那麽你對她呢?你對她是什麽樣的感覺?”我爺爺看著我,我看著他嬰兒一般漆黑的眼眸,仔細的回想著跟俞文曦的點點滴滴,最終所有的感覺都定格在了襲天的那句話上:“我們心意相通卻又彼此厭惡。”我說道這裏眼前似乎還能看到俞文曦變成襲天的那個瞬間,讓人心中有一種被劃爛了,卻還要一個勁兒的喊著看不到,沒有傷口我不疼的感覺。


    “但是爺爺,你問這個有什麽用嗎?”我努力的想要甩脫那種心疼的感覺,看向了我爺爺。我爺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我隻是想確定你們的關係。”


    “真的隻是這樣嗎?”我看著我爺爺:“我真的是因為車禍失憶的嗎?還是說我的記憶全部都被封印了!”他既然一直不肯說我身份的事情,我就隻能明問了。


    我忽然這麽直接的開口,冥靈和我爺爺都是微微吃了一驚,重數飄在半空中,漆黑的眼眸轉了轉,隨即就笑了起來:“終於聰明了一回了啊。”


    他一開口我爺爺立刻轉頭瞪向他,但是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一種逃避。


    “爺爺。”我伸手拉過了我爺爺的手:“我一驚不小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很快就會人盡皆知了吧,我需要知道很多事情,不管襲天說的秩序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們已經碰麵,以後我們肯定會正麵交鋒。”


    我說的懇切,我爺爺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扭頭看向了我:“事已至此,我告訴你。”


    我下意識的看向了冥靈,冥靈直接飄到了我的身邊,我看著我爺爺,我爺爺開始講了起來。


    十年前正在出任務的爺爺被清虛道長一封家書火速召回青雲觀,他回到觀中之後,清虛道長直接帶他進了常年舉行封印儀式的山洞,他看到了被層層封印幾乎快要掩蓋的一團青灰色的身影。


    那是個嬰兒,穿著紅色的肚兜,渾身依舊是鐵青的讓人有些發怵,趁著這鮮紅的肚兜,看起來越發的滲人。他一看就認定了那是個死嬰,轉頭看向了清虛道長:“師父,這死嬰有什麽門道,你要下這麽大的功夫封印?”


    清虛道長臉上露出了一抹起伏不定的神情:“這嬰兒是三年前在追擊邪修組織的時候發現的。”


    “邪修組織要這麽一個死嬰做什麽?”爺爺當時就皺起了眉頭。


    “這也是我們不明白的地方,但是當時邪修組織出動了很多人,他們一心就想要這嬰兒,我們拿到了之後,確定它是活的。”


    “這看起來就跟死透了一樣,而且三年了,還活著的話肯定能就已經長大了,怎麽可能還是這個樣子!”爺爺當時就不信了,但是清虛道長隻是笑著揚了揚手,爺爺立刻就靠近了那個死嬰。


    那死嬰雖然很小,但是麵貌猙獰,手臂被層層黃符包裹著,看起來人心中不免膽寒,即便是爺爺這樣的高手也覺得心有餘悸。然而他還是試探性的將手擱在了那嬰兒的心口上,緩慢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在他掌心蔓延開來,同時又些微的金色光芒從他觸碰的地方,一絲兩絲的輕微的冒出,他驚得後退了兩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清虛道長:“這是什麽回事?”


    “她是活的,這麽多年來雖然沒有變過,但是她的身上也沒有邪祟的東西,同時又似乎隱藏著巨大的力量,看起來倒像是雙八字,隻是比雙八字詭異了一些,也許就是雙八字出生的時候出現了什麽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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