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的思維壓根就不在他身上,他隻是略微的想了想,隨即看著我:“既然你沒有問題,那就你上去看看。”


    “啥玩意!”我以為我聽你搞錯了,不由的掏了掏耳朵:“爺爺,你沒開玩笑?”


    我爺爺見我這副樣子,頓時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你忘了山裏的事情了!”


    “別介啊,山裏的事情那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我也就是走了大運,這墓裏這麽凶險的,要是我上去了不小心踩到了什麽東西的話,我還不得給射成馬蜂窩啊,到時候你連上去給我收屍都不行啊。”


    “嘿,你這自黑的能力簡直渾然天成啊,你就不怕言靈嗎?”重數聽到我這麽說,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也沒力氣搭理他,隻是看著我爺爺,我爺爺掃了一眼重數,隨即看向我:“放心的去。”


    “嘖嘖,逼著孫女去送死,元曆年,你兒子該不會真不是你兒子吧。”重數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著,好像看戲看到一半有些困了,準備找個地貓一覺的感覺。


    不過看著他這麽一副啥事沒有的樣子,我的心裏忽然輕鬆了幾分,冥靈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不想上去就算了,換個地方找出口也是一樣的。”冥靈淡定的說著,他話音未落就換來我爺爺一個刀削般的眼神,當然,他自帶免疫功能。


    我看了看那高聳的階梯,再看看我爺爺和柳奶奶的樣子。如今已經到這裏了,不上去有些說不過去啊,而且這墓裏用外力毀壞機關的話,誰知道後麵還有什麽幺蛾子。想想當初山裏那個輪盤也被姐姐我勸退了,這墓裏不是也供奉著輪盤什麽的嗎,不曉得有沒有什麽親屬關係。


    我爺爺看我有些意動了,忽然想到了什麽,立刻開口:“輪盤在你身上應該是留下過氣息的,所以這氣息壓製才會對你無效。”


    “啥玩意?你是說著氣息壓製的氣息就是輪盤的氣息?”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我爺爺點了點頭:“能讓人產生這種心悸狂躁感覺,始終無法靠近的,隻有輪盤了。”


    我想想也是,我爺爺那是什麽級別的,冥靈也是鬼王級別的,更別說比他厲害多了的重數,他們既然都畏懼的話,估計也就是輪盤的氣息沒跑了。


    想想之前壁畫上那一幅幅祭祀的畫像,我不由的縮了縮脖子:“那我上去試一試啊。”


    我爺爺點了點頭,我轉頭看了看冥靈,冥靈綠幽幽的眸子閃了兩閃,隨即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有問題,我會上去的。”


    他的聲音說的很是自然,但是我完全可以相信,隻要一出事,他一定是第一個衝上去的。想到這裏,我略微的有些心安,衝他笑了笑,隨即就往上麵爬。


    這爬樓梯真是個體力活,我費了半天勁兒爬到了樓梯大半的位置,轉頭看向我爺爺他們,這不看還好,一看眼暈的險些摔下去,我連忙轉頭專心致誌的爬樓梯。


    好不容易爬到了頂端我簡直累的氣喘籲籲啊,一屁股的就坐倒在了地上,隻覺得腰酸背痛的,索性就直接在地麵上躺平了,想要休息休息。


    但是這一躺平吧我就看到墓頂上一個巨大的咬尾蛇的圖案,這圖案簡直就跟金字塔一樣不斷的重複著,隻是越裏麵越小,而這些圖案又跟之前那些模糊的團不一樣,它好像是用琉璃拚湊成的,那咬尾蛇的一雙雙眼睛瞬間就好像活了一樣,齊刷刷的盯著我,驚得我一個激靈連忙坐了起來。


    可是一坐起來我的眼中腦海裏全部都是那些眼睛,一雙雙眼睛伴隨著那相交的蛇身不斷的旋轉著,我隻覺得在這一片旋轉中,我的腦子也跟著旋轉起來,隻覺得意識有些模糊不清了。


    “奶奶的,這是個什麽鬼東西,難道是什麽機關?”


    我自言自語著,努力的晃著自己的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


    “天星,怎麽樣?”冥靈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他這聲音一響,我暈乎乎的腦袋終於稍微回過神來:“沒事,我看看上麵。”我大聲的應著,本來想要起身去看,但是介於我現在頭暈腦脹的,生怕沒站穩直接從樓梯上栽下去,那可真是要冤死了,所以隻能慢慢的朝著裏麵爬,確定遠離樓梯了,這才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這一站起來我頓時一個激靈,剛才的頭暈腦脹瞬間消失無蹤,隻因為我現在站的位置是一片寬敞的平台,平台上麵真的是非常寬敞啊,開跑車都足夠了,但是這平台的正中央卻搭建了一個櫃子那麽高的小廟一樣的建築,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幹啥的吧,但是我看到這建築的最上方擺著一個木製的橫長方形的神龕。


    這神龕看起來非常拉風,四麵都雕刻著吉祥如意的圖案和一些帝王將相,但是這些帝王將相的最中間,無一例外的全是那首尾相交的咬尾蛇,而那神龕大敞的門內,更是用金粉一樣的玩意描繪著咬尾蛇的圖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神龕的上麵點了兩根蠟燭,幽幽的燭火在一點一點的隨風飄動……


    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都這麽多年了,這蠟燭怎麽還沒燒幹啊,別說燒幹了,就是蠟燭下麵都沒有燭淚,我心裏不由的一緊,這該不會又是什麽邪術和機關吧?


    我不由的撓了撓頭,這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想要通過的話,問題肯定是在這建築上的,但是怎麽看,這建築上麵除了雕刻了一些祭祀的正常圖案之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啊?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就靠近了幾分,然而我剛一靠近,那神龕前的蠟燭忽然熄滅了,我心中一緊,連忙想要後退,卻見那神龕忽然從那建築上麵直接飛了起來,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爺爺呀,神龕會飛了!”我大叫著連忙就跑。


    可奇怪的是我都叫的這麽大聲了,冥靈怎麽還沒有過來呢?他剛才還能聽到我說話,現在應該聽的更加清楚啊,就算不能上來,好歹會應我一聲的吧?


    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誰知道那神龕一下子就飛到了我的麵前,大敞的龕內,咬尾蛇金燦燦的看起來竟然十分逼真,而且現在我才發現,這玩意的眼珠子好像用的是夜光石,發出慘白慘白的光芒,看得人後脖頸子發涼。


    它斷了我的退路,我隻能往後跑,誰知道我往後一跑,卻發現那神龕不是好端端的還在那建築上嗎!


    我整個人都懵逼了,連忙轉頭,我身後哪有什麽會飛的神龕?我這心裏一陣陣的發毛,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正想著呢,忽然聽到半空中好像傳來了一陣陣絲竹之聲。


    爺爺啊,絲竹之聲是個什麽鬼!我被自己心裏陡然冒出來的這個文縐縐的詞匯驚呆了,連忙轉身四下打量著,但是這聲音好像是從半空中傳來的,我剛一抬頭,看到那好像不斷旋轉的巨大的圖騰,我還是默默的低下了頭,生怕再來個頭暈腦脹的。


    等等,等等,這什麽絲竹之聲聽著有點耳熟啊?我皺了皺眉頭,忽然一拍腦袋,這聲音靜下心來聽可不就是之前在那麵孔洞牆上聽到的聲音嗎?


    冥靈說那好像是祭祀的禮樂,想到這裏,我的心上忽然好像被人穿了一孔一樣,渾身一陣空蕩蕩的,意識感覺都有些模糊了,好像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遠離而去,有許許多多人影影綽綽的哼唱著:“……帝命不違,至於湯齊。湯降不遲,聖敬日躋。昭假遲遲,上帝是祗,帝命式於九圍……”


    那些人影影綽綽唱著唱著就齊刷刷的頂禮膜拜起來,也不清楚到底在膜拜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麵前的神龕。


    乖乖,這到底是什麽鬼,難道剛才瞅了一眼墓頂我特麽又幻覺了嗎?我努力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但是那些音樂還有這些場景帶著一股奇異的熟悉得感覺不斷的在我周圍縈繞著,我心中有一分眷戀卻又有九分的煩躁,總覺得要是這麽沉溺下去,小命堪憂啊!


    可是我努力的掙紮著,眼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消散的痕跡啊,我氣的伸手就去抓那些虛影,一個個都幹掉了就好了。


    誰知道我一伸手,一陣叮鈴的聲音猛然響了起來,緊接著我就看到我手中的琉璃鐺立刻發出了四色的光芒,我心中一鬆,這些光芒一準能把這些虛影擊散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我琉璃鐺裏發出的光芒不僅沒有衝向那些虛影,尼瑪轉過身,掉準了矛頭,竟然直接反衝向了我,我整個人都驚呆了,烏龍不帶這麽玩的吧!


    我大叫著轉身就跑,但是自己召喚出來的光芒,跪著也要受了啊,那四色光芒幾乎是瞬間就把我跟包粽子一樣纏了起來。


    我的內心是咆哮的,我該不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自己的法器纏死的道家人吧,雖然我隻是個半吊子!


    但是那些光芒是把我纏起來了,可是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跟沒事人一樣散去了,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搞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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