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抬起如嬰兒般純澈的眼睛看著我,我看到我在他那清澈的眼中就像是一抹倒影一樣,黑漆漆的,不由的伸手衝著他的眼睛晃了晃,我爺爺不高興的一把拉下來我的手:“沒大沒小的。”


    “還不是都怪您不說話,我瞅瞅您這是睜眼睡覺呢,還是發呆呢。”我笑嘻嘻的說著。


    誰知道我爺爺卻微微的歎了口氣,鬆開了我的手:“你越是厲害,倒黴的事情是會越多的往你身上靠,所以與其你自己厲害了惹麻煩,還不如這時不時的找人幫幫忙呢。”


    我一愣:“什麽叫我越是厲害,倒黴的事情越多?”


    “你命硬克人就算了,你命中多舛,今年倒黴,越是厲害的話,吸引的敵人就越是強大,你想想你現在才懂多少東西,但是盯上你的那些人,你覺得你自己能對付得了哪一個?”我爺爺認真的看著我。


    他這一說我頓時雞皮疙瘩炸裂了,我遇到的那些邪修組織的人好像真的都是比較厲害的啊,還有那個黃雲天和羅老頭,那一個個都是高手啊,要是沒有冥靈和老大他們的幫忙,我這都不知道輪回多少次了!


    想到這裏,我立刻心有餘悸的看著我爺爺:“這還有說法啊,難道我一輩子隻能依靠別人救助了?”這跟吃軟飯的有啥區別啊,我表示不服!


    我爺爺卻沒有看我,隻是伸手拉過洛洛的手:“去c省呢,就帶著洛洛一起去,他已經是旱魃之體,你的倒黴事影響不到他,關鍵時刻,他就是你最大的依仗和寶貝。”


    洛洛聞言黑漆漆的眼睛眨了眨,伸出他的小手拉過了我的手:“一起。”


    我看著他天真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本來不想帶他去的,想讓他和薛佳瑤一起看家的,我爺爺既然這麽說了,那當然是要帶著他了。


    但是我不得不腹誹一句啊,我最大的依仗和寶貝那必須是冥靈啊!


    當然我爺爺跟冥靈的梁子還在那裏呢,我可沒傻到去撞槍眼,隨即正了正神色看著我爺爺:“我要是和洛洛一起去了,那不就隻剩下薛佳瑤一個了?不然把她也帶上?”


    我爺爺卻搖了搖頭:“她本身是修羅之體,控製的還不算嫻熟,一旦遇到血腥殺戮的事情,很容易暴走,如果控製不住就是麻煩了。而c省那個地方,汙穢的事情極多,一旦她的身體被人發現了,到時候你們的麻煩就更大了。”


    “那怎麽辦,總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吧?”我正說著呢,忽然聽到一陣開門聲,緊接著就看到了薛佳瑤的身影。


    她是修羅之體耳力自然不是正常人所能比的,所以肯定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一開門就走到了我們的身邊:“我可以一個人留下來的。”


    “什麽?”我擔心的看著她,她這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的!


    她顯然看出了我的擔憂,對著我笑了笑:“你也知道,雖然我本能是畏懼,但是我的心裏是非常想要跟人群接觸的。今天我回家的時候,看到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樣子,心裏非常你懷念當初,所以我想要努力的適應一下,變成一個正常人,盡量的克製自己。這樣爸媽也不會因為我而難過了,我也能跟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我會努力克製我自己的。”薛佳瑤認真的看著我。


    我想到估計之前個讀者群裏的事情,對她也是多少有點影響的,讓她明白網絡終究是網絡。上麵雖然有可以一直和你聊天,可以和你嗨到天亮的至交好友,但是那都是虛擬的,你們隔的那麽遙遠,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那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反之身邊你一直嫌棄的親人,卻是真切的陪在你身邊的。


    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古人的話總是言簡意賅的道出無數真理,我想薛佳瑤這一次回家,一定是明白了這一點,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看向我爺爺。


    我爺爺點了點頭:“你能這麽想是對的,留在這裏確實是比較鍛煉你的控製能力的。”


    我還是忍不住看著我爺爺:“那你也得想想辦法吧,雖然我們都相信她的決心,但是萬一那些邪修組織的人知道了,或者一些不長眼的小鬼上來生事,那就麻煩了吧?”


    我爺爺點了點頭,隨即一言不發的進了屋裏,過了許久,才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張黃色的符咒遞給薛佳瑤:“這是製約符咒,如果你覺得自己克製不了自己的凶性的時候,直接將它吞下,它會化作道家無形的繩索製約住你體內的凶性。但是這個過程非常的痛苦,就算是你修羅之體,也會覺得生不如死。”


    薛佳瑤聞言,恭敬的接過了我爺爺手中的符紙:“我隻想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為此付出任何代價,在我看來,都是值得的。”


    我爺爺聞言微微的揚起了嘴角:“有決心,有正念,那麽再難的事情也不會顯得那麽痛苦了。隻要你不忘記今天這一份信念,你日後一定可以掌控你的凶性的。”


    薛佳瑤重重的點了點頭,於是我們四個坐下來繼續看春晚,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大清早的我爺爺吃完餃子就走了。


    他這一走,我頓時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忍不住轉頭看向薛佳瑤:“你說鬼過年會吃餃子嗎?”


    薛佳瑤聞言笑了笑:“你在想念冥靈是不是?”


    我連忙擺手:“這哪裏是想了,我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柳回堂的電話來了,我想到這還沒拜年呢,連忙借著他這個電話,先要給柳奶奶拜年,誰知道柳回堂說柳奶奶已經出差出門了。我不由的一愣,看著我爺爺消失的方向,難道柳奶奶和我爺爺出的是一趟差?


    我心裏正想著呢,柳回堂卻在電話那邊叫著我:“元姐姐,你是不是又在發呆了?”


    “好像是的,哈哈。”我幹笑了兩聲:“除了拜年你還有啥事情嗎?”柳回堂可不像是會拜年的樣子啊。


    “你上次不是跟我說的那個讀者群的事情嘛。”柳回堂開了口,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事情有結果了?”


    “沒結果。”柳回堂的聲音悶悶的。


    “什麽叫沒結果?”我一愣,上次組織辦事的速度也挺快的,讓我刷新了一下對他們的認知,這次有名有姓有地址的,應該很容易查出來問題的吧,怎麽反而會是個沒結果呢?


    “那些人都是死在家裏的,因為多半都是上班族,家裏本身並不在各自的城市,所以他們死在出租屋裏很久了也沒有人知道,要不是讓警察去看的話,恐怕隻有等到房東催繳房租的時候才能發現了。”


    “竟然是這樣。”我不由的咋舌,外出打工本身已經很辛苦了,竟然還要碰到這種事情,也是悲催啊。


    “哪他們都是怎麽死的,既然是死在家裏的,怎麽死狀都那麽慘呢?”


    “死的都挺慘的,你想聽哪一隻的。”柳回堂似乎是不太想全說,估計是惦記著現在大過年的,說這個有些不合適。但是他這電話都打了,還有啥覺得不合適得?


    “有沒有一個白領,戴眼鏡的那個,腦袋上被開了瓢的那個。”我想到了那隻叫波波的鬼,腦袋上那個大洞,不由的一個寒顫。


    “那隻啊,警察衝進去之後發現他是死在浴室裏的,因為是北方,所以洗澡間裏都裝著浴霸,浴霸忽然掉了下來,他正好在那底下站著,所以浴霸直接把他的腦袋砸開了花,警察進去的時候,發現他死了已經有兩個月左右了。”


    他這麽一說,我不由的就愣住了,這波波變得奇怪的時候和我跟柳回堂說的時候,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多月的事情,怎麽警察去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兩個月了呢?


    我將問題扔給了柳回堂,想知道他報警之後,警察什麽時候才去的,誰知道柳回堂沉默片刻:“你一告訴我,我就按照地址給各個地方的組織的人打了電話,組織也是比較重視的,當時就派人跟著警察進去看了,但是屍檢報告確實是已經死了兩周了。”


    “可是他要是死的那麽早的話,那之前一直在群裏聊天的時候為什麽他很正常?”


    “也許是因為死的太過突然了,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所以還保持著之前的生活作息的習慣。他不是也說了,等到那個玲瓏小窗他的時候,他才變成自由職業了嗎?說明,這個玲瓏過去提醒了他他已經死亡這個事情,所以他才會變得跟那些鬼一樣。”柳回堂斟酌著,跟我說道。


    我聽到這裏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那玲瓏怎麽樣,她是怎麽回事?我看她很正常的樣子啊,她家就是在a市的。”


    “她那邊我是親自過去看的。”


    “有什麽發現沒有?”我忘了他之前說的沒結果,還緊張的詢問著。


    柳回堂沉默了片刻:“沒什麽結果,法醫檢測她是因為熬夜通宵所以猝死在電腦前的,死之前她還在聊群。所以我們推測,她可能死了之後,跟那隻腦袋開花的男鬼一樣,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那裏跟他們聊天,後來也就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通過網絡害死了其他幾個人。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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