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啊,幹啥啊!”狗蛋煩躁的推開我的手,這小子脾氣還真大,被羅老頭打了這都一天了,怎麽還這麽暴躁的。


    “去後門口給我站著,不然不給你玩了!”我作勢要搶過pad,狗蛋這才磨磨唧唧的跟我到了後門口。


    出了後門口就是廁所了,我讓他站好了,這才給自己撞了撞膽子,就往廁所走去。


    一到廁所,我褲子都沒脫就蹲了下來,手裏卻緊緊的抓著鐵鍬,眼睛四下的搜尋著。


    果然,我蹲下沒一分鍾,就看到一雙霧蒙蒙的眼睛露了出來,我猛的跳了起來,拿起鐵球就朝著那雙眼睛拍去,那雙眼睛倏然就消失了,我連忙追出了廁所。


    可是廁所後麵就是空地,空地後麵就是樹林,尼瑪什麽都沒有啊!


    我死死的攥著鐵鍬,不甘心的又往空地上多跑了幾步,四下打量著,真是一個人都沒有啊。


    難道是我想多了,真的是個喜歡偷窺的鬼?


    我怏怏的轉過頭,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啊!”我頓時尖叫起來,手裏的鐵鍬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聽到我的尖叫,那雙眼睛立刻動了起來,我這才發現,臥槽,那是一個人,一個穿了一身黑衣服,臉上還帶著黑色的臉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站在廁所後麵的人!


    我怒火叢生,撿起鐵鍬照著那個人就拍了過去:“讓你偷窺,讓你嚇人,你這個流氓!”我拿著鐵球死命的朝那個人身上拍,那個人抱頭鼠竄。


    “怎麽……怎麽……”狗蛋聽到聲音連忙衝了進來。


    “狗蛋,快抓住這個偷窺狂!”我拿著鐵鍬大叫著,狗蛋伸手就去抓那個流氓。但是看到那個流氓的臉的時候,就不動了隨即竟然張嘴叫了起來:“武術,巫術……”


    我一愣,想到他之前也是說這句話的,連忙看向他:“狗蛋,你說什麽呢?”


    “他……武術……巫術……五叔……”他說道最後一遍的時候,我終於聽明白,指著那個人看著狗蛋:“他是你五叔?”


    狗蛋聽了,連忙點頭,我頓時個感覺一陣的脫力。難怪我問他上廁所時看到過什麽東西麽,他武術巫術的,原來他在跟我說了是他五叔!但是他這個鄉音呦,關鍵時刻真是害死人了。


    我走到他五叔麵前,他五叔下意識的朝後退去,我這才發現,鐵鍬還在我手裏呢。


    我心裏還背著火,看他臉上的麵罩,伸手就抓了下來,就看到了一張三十多歲的老實臉。


    “欺負武術,欺負武術!”狗蛋見我如此,頓時大叫了起來,就來推我。


    “嘿小子,你可看清楚了,是他天天偷看我上廁所的,你說誰欺負誰啊!”我一聽狗蛋竟然還幫著他五叔,頓時火就蹭蹭蹭的往外冒。


    狗蛋頓時急了,死命的來搶我手裏的麵罩:“看不見,看不見!”


    我一愣,想到那雙霧蒙蒙的眼睛,連忙看去。果然地上那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的人,眼睛霧蒙蒙的,就像得了白內障一樣,也是嚇我的那雙眼睛。


    這白內障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得的,他這看起來才三十四五歲的,怎麽也能得了白內障?


    不過一想到他幹的事情,我頓時冷哼一聲:“誰知道真看不見還是假看不見,而且白內障也不見得就什麽都看不見!”


    那個人聽到我這麽說,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微微的低下了頭:“我隻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他的聲音很低沉,甚至可以說抑鬱。


    “你還知道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啊!”我冷笑,看著他跟羅老頭幾分相像的臉,他可真對不住他這張老實臉。


    “說,你之前怎麽裝神弄鬼的!”我踹了他一腳,狗蛋立刻打了一下我的腿,真特麽疼。


    “我沒裝神弄鬼!”那五叔依舊是悶悶的說著。


    “沒裝神弄鬼,你怎麽一閃身就不見了?對了,你特麽肯定看得見,不然怎麽我一看你,你就不見了!”我想到之前上廁所的情況,立刻戳穿了他。


    “我隻是見不得強光,就蹲下了。”五叔悶聲。


    我一愣:“那我追出去,也沒看到你啊!”


    “我聽見你來了,就跑到後麵角落去了。”五叔指了指廁所正後方的角落。


    我去,難怪我說看不見人影呢,感情這家夥跟我玩捉迷藏。我在廁所他蹲下,我一出廁所,他就躲到我相反的方向,我自然抓不著他!


    特麽的以為見鬼了,鬧了半天就是個偷窺狂啊!


    “狗蛋,狗蛋,怎麽了!”三嬸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我抬頭,就見她從她們家廁所裏出來,直接往我們這裏走了過來。


    農村這地方,後門之後就不砌牆了,廁所都是一米三四的矮牆,砌成一個方塊狀,搞得你家的廁所能看到我家的廁所,也忒坦誠了。前幾天我還見到兩個糙漢子隔著廁所打招呼呢,當時也是醉的很。


    三嬸一走過來,看到地上的人,頓時明白過來,連忙拉我:“姑娘啊,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啊,他其實也看不大見的。”


    我想到三嬸白天的表現肯定是知道的,頓時沒吭氣,隻是氣鼓鼓的看著地上的人。


    “不生氣了不生氣了,狗蛋,還不扶你五叔走!”三嬸看了狗蛋一眼,狗蛋這才把他五叔扶了起來,兩個人就走了。


    我想要追出去,但是一想,這畢竟是人家家裏,鬧不是個事兒,隻能忍著,好在他眼睛有毛病,就算能看,也估計看不了多少。但是這個偷窺的毛病,簡直是讓人不能忍啊,要是擱城裏,我一準報警了。


    三嬸估計也看出我的鬱悶,扯了扯我的手:“姑娘,去我家坐坐,三嬸跟你說實話。”


    我暫時也不想跟狗蛋在一起了,看見他就能想到他五叔那德行,哼了兩聲就跟三嬸走了。


    一到三嬸家,三嬸就用那搪瓷缸子倒了水給我,我看著裏麵一層厚厚的茶垢,默默的選擇了無視。


    “他五叔呢以前也不這樣,幾年前的時候騎自行車出去,不曉得看什麽看入迷了,直接臉就撞在了電線杆子上。人倒是沒啥事,但是這好巧不巧的,眼睛就磕在了電線杆子的兩邊,進了趟醫院,出來就成了這麽個半瞎的樣子。”


    “他婆娘可沒少哭鬧呢,沒幾天就帶著兒子卷著鋪蓋跑了,都是三爺和周圍鄉親幫忙接濟著過活呢。”三嬸說道這裏,歎了口氣:“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就能隨便偷窺啊?”我冷哼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可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唉,這也是前幾年鬧出來的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不見了,所以就越想看,他就喜歡趴人家廁所。但是,一般隻有村裏來了新人或者外麵的人的時候,他才會看。自己村裏的人,他卻是不看的。”三嬸想了想看著我:“我也就是前幾天上廁所的時候,看見他蹲在狗蛋家廁所背後,才想起來了你。”


    “您既然知道,幹嘛早上不告訴我啊,嚇得我這幾天廁所都不敢上!”我皺眉看著三嬸,都是村裏人厚道老實,這三嬸可真不實在,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偷窺啊。


    “咳咳……”三嬸頓時尷尬起來:“你不知道,三爺在我們這裏,那是德高望重的人物,那老五再怎麽說也是他弟弟,你又是他們家的客人,他自己都不說,我們哪裏好多這個嘴啊,你說是不?”


    我想了想,第一次我說廁所有鬼的時候,羅老頭和我爺爺都是來看過的,當時他什麽都沒說,。估計已經猜到了,隻是礙著我爺爺在場,覺得這種丟人的醜事羞於見人所以就沒說。


    羅老頭和三嬸於情於理不願意說倒是正常,就特麽我倒黴!


    我歎了口氣,這事反正就隻能吃個啞巴虧,剛才我打了那麽幾鐵鍬也算是出了氣了,如今自己認栽了。


    不過以後上廁所就完全不用怕了!想到這裏,我隻能阿q一下了,踏踏實實的去上了廁所,回到狗蛋家的時候就發現羅老頭已經回來了。但是他臉色鐵青的看著狗蛋,狗蛋一幅瑟縮的模樣,見我走了出來,連忙給我道歉。


    我如今住在人家家裏,他又跟我爺爺是朋友,我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擺手表示不在意。不在意才怪呢!


    因為廁所的事情,我倒是把三嬸講的被詛咒的村子忘了個幹淨。可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我一閉眼睛,就看到那座陰森森的宅子,好像有一隻手,使勁兒的拽著我的胳膊,讓我進去那所宅子。我心裏害怕,拚命的蹬,但是啥作用都不起,我依舊被死死的往裏拽。


    那一扇緊閉的紅色大鐵門,在黑暗的光影裏像一張巨獸的大嘴,就等我進去,然後一口把我吞下去。


    “啊!”我猛然驚坐了起來,外麵依稀透過斑駁的天光,還有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我渾身全是冷汗,整個人冰冰涼的。


    “咚咚咚!”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毫無規則的亂敲。


    “誰啊!”我連忙下地開門,就看到狗蛋耷拉個腦袋:“吃飯。”


    “就來。”我說著就見他不高興的轉身就走,想到昨天羅老頭可能又說他了,這幾天估計夠他氣的了。


    羅老頭還挺忙的,早晚都要下地,還時不時的有人找他看看怪東西什麽的。我覺得我也不能這麽荒廢下去,我爺爺既然說我今年不太平,我就更得強大自身了。起身就練我的步罡和金光咒。


    正在院子練著呢,忽然一陣陣的過堂風就沒命的往我身上刮,我冷的打哆嗦,想到三嬸說的,一到晚上就刮陰風。但是這不是大白天麽,這風怎麽也這麽冷的!


    這個時候羅老頭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著我笑了笑:“天星練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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