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靈說到這裏,臉色一變,一閃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我跟柳奶奶他們都說了,他們那個老頭跟黑袍阿讚有關係的,肯定在查的,你現在去會不會跟他們撞上啊?”


    冥靈皺了皺眉頭,我連忙要給柳奶奶他們打電話,冥靈卻一把摁住了我的手:“跟你說過了,不要太輕信他人。”


    “可是柳奶奶不是已經相信你了嗎?”我看著他。


    “她相信了有什麽用?這一片是歸肌肉男管的。而且她和那個小屁孩是鬼醫,隻能算是輔助型的幫手,你告訴她們,她們一樣是要告訴肌肉男他們的。到時候肌肉男他們追查起來,肯定要查到你頭上的,你在醫院被監視的時候,你柳奶奶她們不是也不知道嗎?”冥靈看著我。


    我一愣,看著他:“你怎麽知道我被肌肉男監視?你難道一直跟著我的?”


    冥靈聞言一雙綠幽幽的眸子開始飄忽,隨即轉過了頭,並不搭理我,我繞了個圈,看著他的臉:“你還是一直在醫院的,是不是?”


    “你這麽蠢,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錢的,不時不時的盯著你,怕你自己賣了自己就算了,還把本王給賠進去。”冥靈冷哼一聲。


    我的心裏頓時樂開了花,一把扯過冥靈的胳膊:“還是你仗義啊,我這個人太小肚雞腸了,還怪你這麽長時間都不來看我呢!”


    “你竟然責怪本王!”冥靈聞言,揚了揚眉毛,危險的掃了我一眼。


    “這不是誤會嘛,誤會!”我連忙撫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你既然一直跟著我,怎麽沒發現西嶺墓的事情?”


    “又有幾個人因為古曼童而死,我當時去查那件事情了,誰知道我一離開你就出事了。”冥靈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一雙綠幽幽的眼眸裏滿是冰冷。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但是我也不能老讓他擔心啊,不禁拍了拍他:“多大點事啊,你看這不都沒事了嘛。”


    冥靈不置可否,氣壓一下子變得很低。


    “嘖,好冷啊,老板這都換季了,你們家還開空調啊?”一個聲音冒了進來,我抬頭就看到一個中年婦女,知道來生意了,連忙迎了上去。


    那婦人匆匆的買了幾疊紙錢就跑了,走之前還好心的提醒我不要開空調了,太涼了對女人不好。


    我轉頭看著冥靈,卻見他沒事人一樣,坐在我新買的椅子上,手指微微一動,擺在櫃台邊的那兩個紙人又開始動了,我頓時覺得好玩:“你怎麽弄的,教教我唄。”


    “想學?”冥靈抬起眼皮掃了我一眼。


    “想啊。”我殷勤點頭。


    “叫聲夫君來聽聽。”


    我一巴掌糊在他的腦袋上,他剛要開口,我的電話鈴就響了。我衝他得意的冷哼了一聲,接起了電話。


    “元小姐啊,最近怎麽樣啊?”周金忠的聲音相當熱烈的飄了出來。


    “還好,還好。”我幹笑著,一想到周金忠就想到周麗芬,崔曉潔,一係列的事情。不過周金忠這也算是運氣好的了,周圍這麽一圈居心叵測的女人,他能活到現在,還財大氣粗的,真的隻能說命硬了。


    寒暄了幾句之後,他才轉上了正題:“元小姐啊,我朋友呢請了個古曼童,您對這玩意有接觸嗎?”


    我一聽這話下意識的看向冥靈。


    “怎麽了?”冥靈說著就靠近我,結果一陣刺耳的滋滋聲,他連忙又退了回去。


    “元小姐,剛才信號不好,你說了什麽?”周金忠在電話那頭扯著嗓子問我。


    “我剛才也沒說什麽,你具體說說什麽個情況?”我皺眉問道。


    “你下午有空麽,我們見麵詳聊?”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但是我是打死都不想去他公司了,一去他公司就忍不住想到那個前台小姐還有那永無盡頭的電梯,想來都覺得滲人。


    最後約在了西城的星爸爸。我一進去就看到周金忠沉著個臉在排隊,他一身西裝革履的,但是他身前身後都是些朝氣蓬勃運動休閑的小年輕,他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


    見到我他如獲大赦連忙走了過來:“元小姐啊你可來了,咱還是換個地方吧,這裏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一掃,果然偌大的星爸爸裏連個空桌子都沒有,好多在寫作業的學生一人一桌,看起來相當瀟灑。我不由咋舌,果然是太久沒有出過門了,跟不上潮流了,現在的學生們果然是奢侈啊。


    後來周金忠隨便換了一家高大上的商務咖啡店,我結果菜單一看,一杯咖啡都特麽上百了,回頭看了看冥靈。


    冥靈不明所以的看著我,然後低頭看了看菜單,隨即嫌棄的看著我:“夫人你太大驚小怪了,這點錢算個什麽。”


    我一愣,難道冥靈也是壕?隨即一想,我去他花的都是明冥幣,冥幣那一張就幾千幾萬的,這一百多對他來說還不是毛毛雨?果然跟鬼的價值觀是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啊。


    周金忠跟我見了麵,隨即打了個電話,然後看著我:“元小姐,是這樣的,我朋友請了個古曼童,回去之後沒有順遂,反而家裏經常出些小毛病,他想把古曼童送回去,但是網上說要找對方法,否則會有很大麻煩。我剛好聽到了,就幫他問問元小姐。”


    我皺了皺眉頭看了冥靈一眼,冥靈點了點頭,我這才看向周金忠:“我可以幫你那位朋友看看。”


    “好嘞,好嘞,我這就讓他過來。”


    沒過一會兒,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就出現了。他和周金忠一樣是西裝革履的,但是這個臉色看起來就差多了。


    簡單的介紹了之後,我知道這個人叫沈陽平,他到現在還是單身,平時就是工作和泡吧,有個經常一起跳舞的人推薦他養古曼童,他一時興起就請回來一隻,結果自家養的蘇格蘭犬沒到晚上就大聲的嚎叫,攪得他睡不好。


    他下樓去看,就看到蘇格蘭犬就衝著供奉古曼童的地方大叫,他心裏就有些不好了。這隻蘇格蘭犬跟了自己十多年了,已經是高壽了,平日裏一直很安靜,忽然這麽叫讓他確定古曼童應該真如朋友說的比較玄乎。


    他就把蘇格蘭犬帶到了臥房,想著看不見了,蘇格蘭犬應該就安靜了。哪裏知道,沒睡兩個鍾頭,蘇格蘭犬又開始叫了,他睜眼就看到它一直衝著窗戶那邊叫,叫的很凶。


    而窗戶邊上,他的雙層窗簾,外麵厚錦的窗簾已經被拉開,白色的紗簾不斷的隨風飄蕩,不過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他心裏不高興了,斥責了蘇格蘭犬幾句。蘇格蘭犬這才不情不願的閉嘴了。但是他忽然想到,睡覺前他明明是把窗簾拉上的,外麵的窗簾怎麽會自己拉開?而且,他是關好了窗戶的,哪裏來的風吹的窗紗這麽飄來飄去的!


    他的心一下子就緊了,連忙開了大燈,將蘇格蘭犬緊緊的抱在懷裏。這再也睡不著了,隻能撐到第二天去上班。


    上班前,他特意把蘇格蘭犬拴在了外麵曬太陽。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去叫蘇格蘭犬卻發現它躺在地上,以為它睡著了,就去叫它。


    結果叫了好幾聲都不見反應,他連忙去摸,才發現它心髒沒有起伏,四肢已經開始僵硬了,而那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卻瞪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一樣!


    他連忙給寵物醫院打電話,帶著蘇格蘭犬就去了寵物醫院,可是他剛一進寵物醫院,那些安靜的寵物見到他忽然狂性大發一樣,衝他叫個不停,不管寵物醫院的醫生怎麽安撫,那些貓狗沒有一個肯停的,他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蘇格蘭犬的叫。


    蘇格蘭犬死是死的已經透透的了,醫生檢查了一下,說可能因為年紀太大了,所以自然死亡了,因為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麽傷口,胃裏也沒有發現什麽有害物。


    他看著蘇格蘭犬的屍體,昨晚它還跟自己在一起,雖然老邁,但是精神很不錯,不可能突然死去的。還有它那一雙大睜著的眼睛,他養了它這麽多年,一眼就看出,那眼神裏有驚恐和害怕。


    他本來就是獨居,唯一陪伴的老狗又去世了,整個人都嚇得不敢回去了,就去住了賓館。然後想要把古曼童送回去,但是推薦他養古曼童的朋友卻說暫時找不到接手的人,這古曼童又是別人從泰國請的,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廟,所以沒辦法。


    他連忙上網想去結緣,然而無人問津,正好碰到了周金忠,周金忠經曆了這些事情,對這方麵特別敏感,一問之下就覺得有問題,所以就找了我。


    “你請回來多久了?”我看著沈陽平。


    “就四天,第一天出了事之後我就不敢回家,這三天都在賓館住著呢。”他歎了口氣看著我:“到現在我都沒找到結緣的人,元小姐,你說這可怎麽辦啊,我有好多證件都是在家裏的,不回去的話,很多事情不好辦。明天還有個大客戶,必須要蓋章的,再不回去拿,就麻煩了。”說到最後,他的神情都開始急切了。


    我想了想:“你如果信得過我,把鑰匙給我,我幫你去拿?”


    “這……”沈陽平聞言忽然有些遲疑,看向周金忠,周金忠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我的名譽擔保,元小姐絕對靠得住。”


    “帶他一起去。”冥靈忽然開口。


    “什麽?”我看著冥靈:“帶他去了,萬一跟金啟明一樣著了道怎麽辦?他是個人,很多術法都不起效的。”


    “你的道術對人無效,但是不是還有為夫在嗎?”冥靈一幅看白癡一樣的模樣看著我。


    對哦,上次是因為他不在,我才跟樂樂幹的那麽辛苦,這次有他在還怕什麽的!


    “元小姐,你在跟誰說話?”沈陽平的聲音一下子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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