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回堂頓時怏怏:“很多人跟你爺爺一起都被調到別的省去辦事情了,本來我們a省現在人就少,如今又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那山又大,你也知道那山裏不太太平,普通人不能進去,隻能我們這種人去找,所以找起來更加的麻煩……”


    我無語的看著他,不是他們內部的人也不好說什麽,但是想到人手這麽少的時候,那個肌肉男還讓人來盯我的哨,心裏沒有來的越發厭惡他們。


    “我可以肯定冥靈絕對不是樂樂他們那件事的主使,等我下次見到他我會問個清楚的,但是黑袍阿讚那個人很危險啊,他可以不斷的製造出一個又一個害人的古曼童的,你們也這樣放著,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啊?”我皺眉看著柳回堂。


    柳回堂沉默了半天:“肌肉男他們說黑袍阿讚跑不了多久的,而且之前風聲緊,那個黑袍阿讚應該會低調幾天的。”


    “是啊風聲緊,但是風聲緊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現在他肯定知道沒人管他了。製作古曼童不是要七處墓地土麽,你們就不能派人在墓地盯盯看?”我想了想看著柳回堂。


    “哪有那麽容易,墓地裏來來往往的人多了,他不見得非要自己出現,找人花點錢,或者恐嚇一下的話,自然就會有了。”柳回堂也頗為無奈。


    我隻覺得腦袋有些疼了。真是這邊沒結束,那邊又麻煩了,但是這兩件事情我本來都有參與的,如今出現這種事情,我心裏多少有些不甘心,想出點力。


    雖然肌肉男不仁義,但是老百姓可是無辜的。金啟明那是有錢住賓館換地方,那些沒錢的蝸居的,要是碰上了黑袍阿讚的古曼童怎麽辦?


    “我這幾天索性無事,做公交十幾站的就有一片墓地,我要麽沒事過去轉轉,如果有情況我給你打電話?”我看著柳回堂。


    柳回堂現實一愣,隨即高冷的小臉一小子就融化了,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元姐姐,沒想到你思想覺悟這麽高的!”


    “高毛線啊,我也沒多大能耐的,能幫你們多少就是多少吧,好歹我爺爺也是組織裏的嘛。”我哼哼著,反正我盡力而為麽,能不能找到就看天意了。


    那片墳地叫西嶺墓,顧名思義就在是西嶺也就是a市的西郊,距離醫院十幾站也就是多半個小時的公交。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下了公交看著麵前空曠的跟荒嶺一樣的地界,再看看那半山腰上,一個個灰色的石碑,我不由有些頭皮發麻,這地方似乎是有點大啊。


    然後進門的時候有個傳達室,裏麵有個人守著,也就是給那些開私家車的開開柵欄,收收停車費什麽的。人倒是隨意進的,不過這種地方估計也沒人會來偷東西……


    就這樣,我開始了代理盯梢的第一天……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幹的,我在西嶺墓這邊轉悠了快一個禮拜了也沒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物來鏟土。


    我蹲在一片樹蔭下,看著對麵煢煢而立的墳頭,不由搖了搖頭,這要是擱晚上看,還不得嚇死誰啊。


    “小姑娘,你可真孝順啊,天天來。”我正看著呢,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我連忙轉頭,一個幹巴巴的瘦老頭正笑眯眯的看著我。


    “沒,沒,我就是來看看,來看看。”我幹笑著想要擺手,發現胳膊還不利索呢。


    “看看?你年紀輕輕的還懂風水不成?”那幹巴巴的老頭笑了笑,我這才想起來,這老頭不是這一片墓地門口那個傳達室裏的。


    “不會,我就是來看看。有一條微博說,心情不好,絕望失意了自怨自艾的時候,就來墓地溜達一下,感悟一下人生,就會覺得自己還活著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然後未來都充滿了希望。”我慷慨激昂的看著老頭。


    這可得糊弄好了,不然這老頭以後不讓我進來就麻煩了。不過這條雞湯我倒真是在微博上看到的過的!想到這裏,我還特意摸出了手機,他隻要說我騙他,我就敢找出這條微博給他看。


    那老頭本來是笑眯眯的,聽完我的話臉色瞬間精彩起來,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現在的小孩子腦殼都讓門擠了嗎?這種雞湯也敢信?”


    “啥意思?”我故作茫然的看著他。


    老頭瞪著我:“你來了快一個禮拜了,還覺得活著不幸福嗎?”


    “額……這個。”我一時語塞。


    “你要是覺得活得不幸福,把命賣給我怎麽樣啊?”幹巴巴的老頭忽然開口。


    “什麽?”我以為我聽錯了,伸手就去掏我的耳朵。


    “你不是活得了無生趣嗎?把命賣給我好了。”老頭瞪著我一字一句的重複著,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幹笑著看著他。


    “大爺,咱甭開玩笑了,我這不就是微博看多了麽,你也別嚇我了,我這就走了,成了吧。”我說著就往外走,這老頭絕對是以為我整天尋死覓活的,在恐嚇我。開什麽玩笑呢,賣命,這詞聽著可真是夠滲人的。


    “小姑娘啊,大爺我可不唬你,明碼標價啊。”幹巴巴的露頭忽然笑了,露出好一顆閃閃發亮的金牙,我一愣,手裏就被他塞了一張名片:“想好了,可以來找我,要是你自己想通了,就當是個玩笑話。這天可要黑了,你快點走吧,不然一會兒走起來可就麻煩了。”


    我心裏有些發毛,這尼瑪聽過賣腎的這麽說的,沒聽過賣命的也這麽說。我連忙就往外跑,等了十幾分鍾,才看到公交車,連忙跳上了車。


    上了車做好,我往回一看,竟然發現那個幹巴巴的老頭還在門口看著我。看到我在看他,還友好的衝我招了招手,我一個哆嗦,連忙轉過了頭,感覺到手裏攥著的名片,連忙展平了。


    隻見白白的卡片紙上,竟然是手寫,手寫,手寫!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尼瑪不帶這麽不敬業的吧!


    字是用黑色鋼筆寫的,龍飛鳳舞的幾行字:


    你厭倦生活了嗎?你覺得人生百無聊賴嗎?是不是經常會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要糾結,不要彷徨,把你厭惡的生命賣給我吧,價格從優,快來告別那令人厭惡的人生吧!聯係電話:巴拉巴拉。


    我頓時哭笑不得,這幹巴巴的老頭沒瞧出來還是個逗比啊,這他媽推銷生發液一樣的玩意,真的有人信嗎?騙小學生的吧!


    剛才的緊張感覺頓時消失無蹤,我回到醫院的時候,柳回堂已經在了,我笑眯眯的看著他:“你厭倦生活了嗎?你覺得人生百無聊賴嗎?”


    柳回堂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白了我一眼:“你有病?”


    “必須的啊,不然怎麽能住院呢?”我大喇喇的往床上一躺,隨即又看著他:“是不是經常會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呢?不要糾結,不要彷徨……”。


    “你今天是神經病複發嗎?”柳回堂聽到最後,臉色已經鐵青了,虎視眈眈的等著我。我這才想起來,這小子是個死胎啊,估計生死什麽的比較介意吧,連忙把手裏的卡片遞給他。


    “別生氣,別生氣,這是我在墓地的時候,人家給我的,我看著好玩啊。你說這連你這樣的小學生都騙不了,真不知道那老頭是怎麽想的。”


    柳回堂伸手就要接卡片,卻在碰到的瞬間,閃電般的收回了手。


    “怎麽了?這玩意又不是火爐,燙不著你。”我說著又把卡片往他身邊遞了遞,哪知道他幾乎是反射性的一下子蹦了個老遠,臉色鐵青的看著我。


    “怎麽了?”我臉色一正,柳回堂這小屁孩平時還是很正經的,這麽大的反應可不會是開玩笑。


    “那卡片墓地裏撿的?”


    “沒有啊,看門的老頭給我的。”我詫異的看著他:“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大了!”柳回堂說著掏出電話就打了起來:“奶奶,元姐姐中了僵屍粉了,你帶點藥過來。”


    “什麽玩意,什麽僵屍粉?”我詫異的看著柳回堂,柳回堂臉色鐵青的看著我:“就是會讓你手上的肉一塊一塊的腐爛了往下掉的,從屍體和僵屍裏麵提取出來的毒藥。”


    “喂喂喂,你不要嚇我啊,你看我這胳膊白白淨淨的,哪裏也有腐肉啊!”我連忙撩起袖子給他看。


    他冷哼一聲:“這毒需要三個小時的潛伏期,三個小時潛伏期一過,你最先接觸僵屍粉的地方就會開始掉肉,你現在才過了多久?”


    我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我就接了張名片麽,還是別人硬塞給我的,怎麽就中了僵屍粉了呢!


    柳奶奶火急火燎的趕到,看了一眼我的手,我低頭就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之前拿著名片的那隻手開始微微有些發青。


    “還好,還在潛伏期。”柳奶奶鬆了口氣,從包裏掏出一個兩根手指那麽粗的針管子,我下意識的就往後挪:“柳奶奶,咱能換個小點的不?”


    “不行,你中毒的麵積比較大,它這個毒是蔓延性的,你又是成年人,必須要大劑量。”她說著又從包裏拿出好幾個五顏六色的瓶子,把裏麵的藥水都吸進了針管裏,那針管裏本來還五顏六色蠻好看的,慢慢的就開始變黑了。


    “柳奶奶,這顏色看起來有點髒啊,不會有細菌吧?”我東拉西扯著,堅決不要承認我怕打針啊,尼瑪我記憶裏可沒見過這麽粗的針管子啊!想當初還嘲笑金啟明怕打針呢,這真是風水輪流轉,分分鍾就到我家了啊!


    “別怕,打胳膊上的。”柳奶奶一眼就洞穿了我害怕的本質,照著我胳膊上的血管就來了這麽一針。


    眼瞅著那些黑色的液體被一點一點的推進我的胳膊,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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