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二十五萬的預付款,你先拿著,如果確認了是鬼上身,我再給你另一半。”周金忠笑眯眯的遞過來一張支票。


    “那要不是鬼上身,那二十五萬就不給了?”我皺了皺眉頭。


    “元小姐,這個我們過後再說,如果不是,你看,我們這公司也不大……”周金忠開始擺出一副談生意的架勢。


    我也沒聽他後麵說什麽,隻是盯著手裏的這張支票,想了半天“啪”的一聲,將支票拍在了周金忠的桌子上。


    “元小姐,這是什麽意思?”周金忠的臉色唰的一下變了。


    “大叔,這支票我不要了。”我目光灼灼的盯著周金忠。


    “元小姐,咱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周金忠連忙站了起來。


    “不不不,大叔,你誤會了,我要實物,我不要支票。”我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我剛才想了一下,我這個人似乎跟錢財沒什麽大關係,你說費死勁兒的撈了五十萬,被冥靈卷走了,四十萬的符籙也讓我打水漂了,這二十五萬的前期款,誰知道又會碰到什麽波折,不如直接折換成實物。


    周金忠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跟我約好下午去購物,晚上去飯店堵周麗芬。


    女人最爽的時候,莫過於大把花錢的時候,我在商場裏一陣揮霍,周金忠跟著刷了一路的卡,跟個小跟班似得,真是爽歪歪。


    隻是越掃到最後,那些店員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


    我對著鏡子照了半天也沒發現自己哪裏不對,轉頭看向周金忠:“大叔,她們為啥都盯著我看?”


    周金忠累的氣喘籲籲見我問話,臉上頓時浮現一絲古怪的笑意:“沒事,沒事,她們沒見過世麵而已。元小姐,差不多了,咱們去飯店吧。”


    “好嘞。”我穿著新買的連衣裙高興的點了點頭,立刻感到周圍的目光又機槍一般朝我掃射過來。


    晚上七點的時候,餐廳的門準時被推開,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就走了進來,大晚上的,她依舊帶了一副墨鏡,巨大的豹紋眼鏡顯得她的臉越發的小,同時也顯得她的臉色格外的蒼白,不過誰知道是不是粉餅擦多了呢。


    我邊吃邊盯著那周麗芬看,周金忠幾乎是握緊了拳頭:“是她,我敢保證,就是她!”


    “大叔,你要不吃點再看,菜挺貴的,別浪費了。”我好心的夾了一筷子鮑魚放在了他的碗裏。


    “元小姐,都這個時候了,我哪有心情吃啊。”周金忠喪著一張臉,搞得我也沒有胃口了。


    “要麽你先過去探探口風,我在旁邊盯著。”我說著又把鮑魚夾回了自己的碗裏,浪費是可恥的。


    周金忠立刻起身走了過去。


    周麗芬剛點了菜,就看到對麵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臉上就露出一絲不悅。


    周金忠看著周麗芬:“崔曉潔,我找的你好苦,你爹媽眼睛都要哭瞎了。”


    周麗芬皺了皺眉頭:“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吧。上次也有個人認錯的。我鄭重聲明,我叫周麗芬,不是你們口中那個失蹤的崔曉潔。”說著摘下了太陽鏡不耐煩的看著周金忠


    我正在胡吃海塞,就見周麗芬摘下了墨鏡,就隨意的瞟了一眼。


    “咳咳咳……”看到周麗芬眼睛的瞬間,我一下子被鮑魚噎住了,一手捏著自己的喉嚨,一手使勁兒的衝周金忠搖晃。


    周金忠連忙走了過來,連帶著周麗芬也看向我,我一縮脖子,趕緊鑽到了桌子下。


    “元小姐,怎麽了?”周金忠詫異的看著桌子底下的我。


    “她有問題,你離她遠點,被盯上就麻煩了。”


    “什麽情況,元小姐你說清楚。”周金忠聞言臉色陡變,彎著腰頭就鑽在桌子底下,緊張的看著我。


    我還沒說話,就聽見一陣咚咚咚的高跟鞋的聲音,緊接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就躍入了我的眼簾,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張慘白的臉就從上麵探了過來,一雙褐中帶灰的瞳孔陰森森的盯著我。


    我嚇得“啊”的一聲連忙抬頭,忘了自己此刻是在桌子底下的,腦袋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


    “怎麽回事?”服務員走了過來,我捂著腦袋吃疼的爬了起來,就見周圍所有人都朝我們看來,連忙尷尬的低下了頭。


    “這位先生怎麽稱呼?”周麗芬的聲音響起。


    周金忠聽了我剛才的話,現在都不太敢看周麗芬,聽她說話也顧不得回答,付了錢,拽著我就跑回了車裏。


    “那女人身上有東西!”我氣喘籲籲的坐在副駕駛上,腦子裏全部都是周麗芬摘下墨鏡後的那一雙眼睛。


    “真是鬼上身?”周金忠一愣。


    “不,不是鬼上身,女人有自己的意識,隻是她身上有東西,那個東西卻沒有操控她,明白嗎?剛才你過去,就被那東西記住了,真是蛋疼,我也被它看見了!”我說著眼前閃過那一雙褐色帶灰的眼瞳。


    “你剛開始看見她的時候,不是說沒事嗎?”周金忠緊張起來,他這種見識過那些玩意厲害的人,自然一輩子都忘不掉那種晦暗的感覺。


    “她戴了墨鏡!你明白嗎?那墨鏡可以將那東西的氣息遮蓋住,隻要周麗芬不摘墨鏡,就不會有人覺察到那東西的存在。她剛才一摘,立刻就有陰氣飄了出來。”我終於把話說利索了。


    剛才我看到周麗芬眼睛的瞬間,就覺得有鬼東西的那種陰冷的意識開始散播在空氣裏,本能的想要躲避,不想讓它看見我。


    結果周麗芬竟然直接走過來了,那一雙眼睛在桌子底下的時候還死死的瞪著我,我去,這是一下子又要被鬼給記住的節奏嗎?


    “那現在怎麽辦?”周金忠顯然有些無措,如當晚一般,緊緊的扯著我的胳膊。


    “我也不知道,主要是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不過看這個樣子,那個周麗芬倒真的有點可能是崔曉潔了。”


    我沉吟著,想著當初去崔曉潔家裏的種種,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好像漏掉了什麽!但是真要說什麽,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這種感覺可真危險啊。


    “這可怎麽辦,怎麽辦……”周金忠開始喃喃起來,我頓時有些無奈。


    “大叔,你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麽,非要……”正說著,忽然咚咚咚,一陣敲窗戶的聲音。


    我和周金忠抬頭就看到周麗芬那一張蒼白而美麗的臉。


    “啊!”我和周金忠不約而同的大叫起來,恨不得抱作一團.


    “你們的手機忘了……”周麗芬敲著窗戶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我一眼就認出來,那不是我下午剛買的粉紅色腎6s啊。


    “大叔,開下窗吧。”我怏怏的開口,大叔看了看我,我衝他點了點頭,他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窗戶,但是人卻幾乎貼在我身上了。


    周麗芬帶著墨鏡,看到我們這副模樣,頓時有些吃驚的張了張嘴,連忙把手機遞給了我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在……打擾了……”周麗芬說著,連忙起身要走。


    我感覺似乎有什麽地方誤會了?


    我一拍腦門:“周小姐,留步啊,我們是清白的!”我終於明白商場那些服務員竊竊私語是為了啥了,尼瑪電視劇看多了,以為我是被包養的吧。我也是滿服氣他們的想象力的,連忙叫著周麗芬要蒸證明清白。


    但是我一喊出這話我就後悔了,對麵可不是個正常人啊,找人證明清白也不能找她啊!


    我心裏一陣陣的沮喪,周麗芬竟然停住了腳步看向我,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周小姐,想說什麽?”周金忠忽然來了膽氣,竟然跟周麗芬說起話來。


    “冒昧問一句,你們是不是能看見它。”周麗芬躊躇著,還是開了口。


    “什麽意思?”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萬一我說能看見,她立刻來個殺人滅口,我找誰說理去。


    “這位小姐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我隻是……”周麗芬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大大的太陽鏡下麵,滑落出淚水。


    “曉潔,你是曉潔吧。”周金忠一看到周麗芬哭了,連忙開門下車,一把抱住了她。


    我默默的轉過頭去,尼瑪,這劇情看起來怎麽有點狗血呢。


    周金忠和周麗芬墨跡了一會,最終大家換了家餐廳,繼續談了起來。


    事情倒是很簡單。周麗芬本來是個企業高管,兩個月前一覺起來,就變了個樣子,這張臉,這身體,完全不是自己以前的模樣,同事爹媽都不認識她了。


    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眼睛怪怪的,去看醫生,醫生說很正常啊,但是她就是發現自己眼睛裏多了圈灰色的東西。


    緊接著有一家獵頭公司來找她,她就順利來入職了,但是上班之後,她發現自己比較畏光,一點亮的東西就讓她不舒服,她就跟人說眼睛出了點問題,然後天天戴個大墨鏡。


    這樣看起來,也就是眼睛不太好使了,並沒有什麽別的問題。但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一回到家,就犯瞌睡直接就睡了,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雖然還是在家裏,卻總覺得特別疲累,好像晚上的時候幹了很多事情。


    一開始她以為是工作辛苦,結果越來越累,整個人的氣色也變得越來越差,她就明顯的感到不對勁兒,心裏隱約就有一些模糊的想法,然後,晚上睡覺前,在自己玄關處灑了好些麵粉。


    第二天醒來,玄關處的麵粉被踩得哪哪都是,她打開門,竟然看到門口也有,她嚇壞了,知道半夜自己肯定出過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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