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廳裏隻剩下山哥,張良和楊羽。張良也找了條椅子坐下來,他實在不知道楊羽的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看山哥這夜總會的架勢,恐怕晚上的生意不太好吧。"楊羽喝了口茶,說道,他這架勢,好像跟山哥平起平坐一樣。


    “這整個縣都是我的地盤,你說生意好不好?”山哥鄒了鄒眉頭,最近的生意確實不好,但嘴上自然不承認。


    “是嗎?可據我觀察,好像並不是這樣。”楊羽回道,這次有備而來,當然還有很多話要講。


    "楊羽,你要單獨跟我喝喝茶,我給你機會了,有話就說,不然..."山哥不喜歡拐彎抹角。


    “那我就直說了。本市最大的富豪是慕容集團,幾乎壟斷了本市的夜總會,酒店,ktv,足浴,酒吧等等娛樂行業,最近,慕容集團開始向我們縣進攻,先是建立了金色年華大酒店,跟秦爺的賓如歸酒店對著幹,後又是建立金色年華夜總會,就在這條街上,很顯然他們是衝你來的。慕容集團涉及的行業也正好是你們利益最大的行業,據我了解,你們和秦爺的銷售額已經足足下降了50%,再這樣下去,恐怕山哥你這裏也快關門了。”楊羽毫不給山哥留情,但這些都是實話,慕容集團已經向本縣大肆進攻。


    之前慕容集團並沒有向永建縣發展的規劃,那是因為永建縣是個窮縣,百姓連飯都吃不起,哪裏還有錢去夜總會,酒吧這種地方,說白了,慕容集團認為這裏油水不足,所以並不屑這塊土地。


    可是,楊羽得罪慕容飛,使得這個規劃重新被行駛了下去,慕容飛完全可以私下揍一頓楊羽,或者弄點事讓他背個黑鍋進牢裏蹲著這些都可以,但他偏偏都沒有,他不僅僅對楊羽上了謝秋秋的行為不生氣,還讓謝天石幫忙開渠道,確實奇怪至極。


    “這裏是我的地盤,任何人想來這裏,都得必須先來問問我,我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今晚我的兄弟就會去砸場子,我看看他能開多久?”山哥趾高氣揚,這片江山他能打的下來,就能守得住,這裏他是主場,縣長來了,都要敬他三分,何況隻是生意人。


    “我想山哥你肯定搞錯了。慕容集團之所以那麽有錢,主意有二個原因,第一,慕容集團的靠山非常牢固,我猜測會是市長。第二,有了白道的撐腰,顯然還不夠,還需要黑組織,他們是跟本市的最大黑組織黑鷹幫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就因為有了黑白兩道的全力支持,慕容集團才可以在肮髒的娛樂業如此壟斷,其實誰都清楚,慕容集團私下都在做些什麽買賣,無非色情,走私槍支,白粉,賭博。如今官場,商場,黑組織三線統一,如同遊戲裏的戰法牧鐵三角一樣,堅不可摧,恕我直言,他們壓根就沒把你三哥當成對手。”這些消息楊羽壓根不需要去找多少內幕資料,都是明擺著的事,雖然大部分是之前秦淑和在調查金色年華酒店的幕後老板時查出來的。


    山哥聽了這話,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幫派跟黑鷹幫比起來那就是天上地下,完全不是同個重量級的,何況還有市長這麽個超級靠山,山哥完全拿慕容集團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過去鬧一鬧,也隻是鬧一鬧,僅此而已,想真的衝突起來,山哥的兄弟會死得幹幹淨淨,山哥怎麽會不懂這個道理?雖然表麵上他還是很鎮定,但心裏他比誰都急。


    他拿慕容集團完全沒轍。黑組織他殺不過,白道更不行,市長隨便一句話,縣裏還個掃黑,出個特警,山哥這幾年辛勤的經營就會直接化為烏有。


    “那你想怎麽樣?”山哥問道,他還是不知道楊羽到底想說什麽。


    “其實省裏一直想拿慕容集團開刀了,但是白黑商三道統一,銅牆鐵壁,幾次攻堅下來,都是石沉大海,無堅不摧。山哥想捍衛自己的利益,光靠自己肯定是不行的。”楊羽先掉下山哥的胃口。


    “依你之見呢?”山哥雖然感覺很丟臉,但是現在兄弟的命都握在他的手上,他不得不放下老大的身份。


    “所以山哥不僅要找個能跟市長抗衡的白道,還要找個資產上能跟慕容集團抗衡的商道,加上山哥自己的實力,也實現黑白商三線統一,隻有這樣,才能跟慕容集團一戰。”楊羽不去當軍師實在是太可惜了。


    “嗬嗬,盡是笑話,我上哪找去?”山哥終於看出來了,這楊羽盡是吹牛,要是自己能這麽硬,還用你楊羽教?找來省長,找來電信,聯合自己不直接幹掉了?


    可自己僅僅隻是本縣的一群小黑組織罷了,最大的官也隻能找縣長,何況縣長對自己這黑社會已經恨之入骨了,幾次都想開刀,自己還送上門去宰了?再說了,就算縣長傍上了,那也隻是個縣長而已,跟市長的大小隔了幾萬裏呢。


    同樣的,商場也是如此,慕容集團已經是本市最大集團了,還怎麽找個抗衡的?


    "我不知道山哥有沒聽過這麽個故事?一個爸爸給兒子做媒,說對方女孩是比爾蓋茨的女兒,對比爾蓋茨說對方是中央銀行的副總裁,對中央銀行的總裁說他是比爾蓋茨的未來女婿,這婚事結果就成了。我們完全可以效仿。"楊羽說道。


    "怎麽效仿?"山哥問道,顯然他現在已經完全被楊羽牽著鼻子走了。


    "自古以來,市長和市委書記,總是戰鬥不停的,所以我們就找市委書記作為我們的白道靠山。我會去找秦爺,說山哥已經找了市委書記作為後盾,然後我會找市委書記,說山哥已經跟秦爺聯合,希望能跟市委書記合作,一起幫倒慕容集團和市長。"楊羽解釋道。


    "哈哈,楊羽啊楊羽,你這是在做白日夢吧,以我和秦爺的規模資本,市委書記怎麽會看得上?"山哥顯然不是白癡,自己隻是縣最大,慕容是市最大,黑組織和商道實力太差,市委書記這白道怎麽可能會下水?


    那不是找淹嗎?


    "這跟白道打交道自然是我們商道去,不用你擔心,我自辦法。"楊羽神秘的說道。


    而至始至終,張良一直都沒有說話,他插不上嘴啊,沒想到六年不見,楊羽成熟了那麽多,不再是那個打打殺殺的衝動少年了。


    "那你需要我做什麽?"山哥知道自己肯定不會白撿便宜,楊羽也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來幫自己,而這中間的利益關係,楊羽還是沒提。


    "這將是一場持久戰,比的不僅僅是智慧策略,更重要的是比資本,誰更耗得起,秦爺那也已經是奄奄一息,自身難保,所以靠秦爺的資本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需要你們幫我把我的產業搞起來。"楊羽最終說出了本次黑組織過招的最本質的目的。


    讓自己的菜籃子跟本縣最大的黑組織先打通,然後跟商道秦爺聯合,最後跟白道市委書記捆綁在一起,形成新的黑白商三道的戰線統一,那自己這創業之路將會一路高歌,堅不可摧。


    但是,對於楊羽自己的利益而言,終究還是自己的菜籃子。如今自己這菜籃子還是胎中嬰兒,能不能生下來都說不準,靠謝天石是絕對不行的,必須做大,但做大的道路上,離不開黑組織和白道的幫忙。


    楊羽借此機會,事先做了準備工作,這招未雨綢繆真的是妙啊。


    "哈哈,你說了這麽多,我總算聽懂了,原來你是想讓我們給你做嫁衣裳,你這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啊。"山哥真不傻,楊羽有什麽產業他還不清楚?就是個買菜的農民啊。現在讓自己和秦爺,甚至市委書記出麵幫他創業,這真的是異想天開啊。


    也就楊羽能想得出來吧。這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啊。


    張良也終於明白過來了楊羽的用心良苦啊。


    "今天我的話就說到這,山哥跟不跟我合作是你的事,我還要找秦爺敘敘舊,把我那綠色食品業給做起來,反正啊這慕容集團進軍的娛樂業跟我一點利益衝突都沒有,我隻希望下次見到山哥的時候,別在喝西北風就好。"楊羽已經站了起來,拍了拍山哥的肩膀,準備走。


    "等等。"山哥喊住了楊羽。楊羽說的憧憬和藍圖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如果真的成功,也許自己將成為本市最大黑組織的老大,而如今確實拿慕容集團一點辦法都沒有。


    別說去金色年華酒店鬧事,他們的人別來這裏砸場子就謝天謝地了,一旦真的正麵衝突,一定血流成河。這不是老謀深算的山哥所希望的。


    "大家出來混那都是為了掙錢,誰會和錢過不去呢。"山哥也起了身,轉過身去,拍了拍背對著自己的楊羽,笑著說道:"我跟你合作,你需要我做什麽?"


    "康源集團。"楊羽隻說了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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