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的三更半夜還哭啊?楊羽心裏想著,感覺那哭聲就在自己這房子裏,可會是誰呢?


    楊羽睜開了眼,發現芸熙也被吵醒了。


    "表哥你聽見了嗎?"芸熙嚇得發抖,這三更半夜的鄉村,全村的人都在睡覺,突然有人哭,打破這道寧靜,不得不說,有點恐怖。


    "表哥出去看看,你呆這裏別動。"楊羽說著朝芸熙的嘴巴上親了一口。


    夏日炎炎,但是鄉村的晚上還是很清涼的,因為都是山,溫差會比沿海,平原地區大。所以楊羽還是上樓穿了件外衣,然後找來了手電筒,可偏偏這個時候手電筒沒電了,怎麽拍打也不亮,昨晚還好好的,這麽快就沒電了?楊羽也不多想,看了看時間,是淩晨兩點,隻好抹黑下樓。


    楊羽摸到了二樓下樓的樓梯,朝村外瞧了瞧。


    漆黑一片!


    鄉村沒有任何路燈,也沒有任何霓虹燈,更沒有加班的公司大廈,哪怕有人很遲睡的,也隻是照亮自己的那個房間,所以一旦遇到沒有月光的夜晚,那就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啊。


    “怎麽起霧了?”楊羽看著外麵朦朦朧朧,有了霧,沒月光,這沒手電筒,那就更難走了,舉步維艱啊。


    可是哭聲還在。


    楊羽深呼吸,不管是人是鬼,都要去看看,這有完沒完的哭太鬧心了。


    楊羽隻能摸著牆壁往下走,尋著哭聲而去。楊羽到了一樓,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哭聲不是右邊的廚房傳來的,而是左邊。左邊確實有個大房間,以前這個房間還是小姨和姨夫的婚房,一家人都是挨在這個大房間睡的,楊羽十年前來這跟表姐玩時,也是睡這個房間的。


    後來二樓蓋建起來了,小姨和表姐妹就分了房間,都去了二樓睡,而這個房間就成了存雜物的房間,比如酒缸,大米,土豆,番薯,以及一些農具,簸箕,鋤頭一類的。


    楊羽大著膽子,自己家有什麽好怕的?可想想不對啊,自己家裏怎麽會有女人哭呢?


    楊羽頭皮發麻,想想,二樓的小姨表姐估計現在也已經被吵醒了吧,也許正怕著呢,自己是家裏的唯一男人,三更半夜遇到這麽詭異的事,隻能站起來去解決。


    摸索了一會兒,楊羽終於到了門口,有聽了一下,那哭聲果然是從裏麵傳出來的。可是,突然,楊羽害怕了。


    剛要伸手去推門,又縮了回來,楊羽很清楚,不可能有人莫名其妙,無緣無故躲在自己家的房間裏哭,何況,門都關著,也進不來啊,楊羽越想越是恐怖,腦海裏浮現了很多恐怖的場景,尤其是那部《山村老屍》。


    楊羽比誰都清楚,鄉村裏這種‘髒東西’太多太多了,從小到大,每次回家,都會聽上一輩的人講這麽事,有些事說的真的跟真的一模一樣,甚至楊羽自己還親身經曆多幾件很邪門的事,雖然那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


    吱!


    是推門的聲音,楊羽還是鼓起勇氣,哆嗦著推門而去。


    突然。


    突然,一股寒風而過,楊羽頓時感覺背脊涼涼的。


    而同時,哭聲突然停了。


    楊羽朝裏麵看去,黑得啥都看不見啊。房間很大很深,楊羽順著牆壁走了進去,希望能看見個人也好。很多時候,沒見到東西比見到東西可怕多了。可是,真的啥也沒有,哭聲也停了。


    是我太敏感了嗎?楊羽心裏想著,明明沒有人在這裏啊。楊羽停了一下,豎起耳朵,確實靜得可怕,終於鬆了口氣,心想:估計是自己聽錯了,可能是隔壁李雪柔家有人在哭吧,明天再問問。


    可楊羽剛想起步轉身,突然,停了,身子僵硬在那裏。楊羽突然感覺背後有人,就在那次在水庫裏一樣,背後有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瞬間,楊羽呼吸急促,心狂跳不止,背脊的冷汗順著後背而下,嘴巴幹燥得不行。,而雙腿有點發抖。


    背後的那種感覺陰森,毛骨悚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恐懼的感覺了,楊羽是真的怕了,背後真的有人嗎?不會一轉身就看見個頭發掛地,穿著白衣飄飄,四肢像沒有關節那樣垂掛著的女鬼吧?


    嗬嗬,楊羽在心裏苦笑,額頭的冷汗不斷滲透而出,總不能這樣耗著吧,不行,得出去。楊羽突然往前跨了一大步,然後瞬間一個轉身,朝後望去。


    又是一股寒風迎麵而來,楊羽不經打了個寒顫,可背後什麽都沒有。


    但是。


    哭聲竟然又響起來了。


    fuck!有完沒完!楊羽心裏怒罵道,老子不把你找出來還真不信了,管你是人是鬼,就算是鬼也把你抓起來揍一頓。楊羽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這很可笑,剛才還差點嚇得尿褲子呢。


    而這次楊羽感覺哭聲是從外麵的小路上傳過來的。


    楊羽迅速走了出去,開了門。小姨家的布局跟其他人的不一樣,前麵沒有院子,院子在後麵,還有右麵。而前麵是小塊空處,然後就是有個往下的台階,台階自然是跟下麵的小路連在一起的。


    其實這條小路在村裏已經是主幹道路了,浴女河下遊的村民往上走那都是走這條路的,但即使是主幹,路也很窄很危險。危險是因為這裏是半山腰,這路左側靠著人家,而右側是空的,有些地方很深,掉下去是會摔死的,但有些地方又還好,比如小姨家門口這一段。


    因為路下邊是一片片的田園,土地,才兩米的高度,不算危險,但換了老人,摔下去基本上也是會掛的,所以在農村裏,很多很多高齡的老人家都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就再也沒起來或是熬個數月走了。


    小路鋪了石頭,所以有反光,可以看清,楊羽就尋找哭聲四周尋找著。


    果然。


    在前麵幾米處的小路下麵的菜地裏,楊羽看見了一個女人。楊羽急忙快速上去,低頭對下麵的那個女人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這姑娘顯然是走路沒注意,從這裏摔下去了,可能哪裏摔傷了或是拐了腳,又沒人幫忙,所以就哭了,至少楊羽是這麽想的。


    楊羽在路上,而那姑娘是下麵,兩人距離兩三米的高度,楊羽要探出頭往下看才能看見。


    女人卷縮在菜地裏,一頭烏黑的秀發筆直得掛下來,已經長得掛在地上,完全遮掩住了臉,而且女人穿了一身的白色長裙,長裙基本上包裹了她的手腳,楊羽沒看見任何的肌膚。


    被楊羽這麽一問,女人不哭了,但是沒有回答。


    又是一陣冷風襲來,楊羽又打了個寒顫,而且大霧越來越濃了,又是半夜,能見度越來越低。楊羽回頭,連自己家的房子都是若隱若現。


    "你是不是受傷了?"楊羽見她沒有回答,就又問了一句。


    女人仍然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楊羽沒轍了,難不成暈過去了?以楊羽如此博愛的胸懷怎能置之不理呢,萬一人家真的有事怎麽辦,何況自己馬上要競選村長,必須時刻要為人民服務啊,村長乃是人民的公仆啊。


    所以,楊羽直接跳了下去。


    楊羽還想問,但是突然停了,因為楊羽感覺到一絲的害怕,剛才在上麵沒有想太多,可現在跳了下來,跟女人的距離很近了,楊羽倒害怕起來了,心想著:都已經淩晨兩點了,怎麽還有女人走夜路呢,而且看她這個身材和裝束,似乎以前沒見過啊,如果村裏有美女,我是肯定認識的。


    楊羽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大霧,半夜,女人,哭聲,白衣飄飄,一頭黑色長發,看不到手腳和臉,楊羽越想心裏越慌,總感覺哪裏不對。楊羽突然感覺腳很沉很重。


    可是,事情都已經到這份上了,哪怕她是鬼,也不能前功盡棄啊,可萬一?萬一女人轉頭的那一刹那看見的是一張像小茜那樣沒有臉皮的血肉模糊的臉?或是一張沒有臉的臉?亦或是沒有眼睛或是一雙白眼?那豈不是嚇尿?


    楊羽還是邁開了腿,一步一步朝那個女人走去,這幾步,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啊,楊羽從來沒有感覺到走這麽幾步路,會如此的艱苦,簡直度日如年,可再煎熬,也沒有心中的那份未知的恐懼來的更煎熬。


    如此涼爽的夜晚,而楊羽的背脊卻全是汗水濕透,真是邪門了。


    終於走到了女人的身邊,兩人近在咫尺,楊羽蹲了下來,女人就在眼前。楊羽這勇氣和膽子真是頂呱呱的,要是換了崔強,恐怕現在隻會抱頭悶在被窩裏發抖呢。


    楊羽伸手想去輕拍一下,但伸出去的手還是停在了半空,問道:"姑娘,你怎麽了?"


    夜,靜得可怕!


    霧,濃得邪門!


    額頭的汗珠順著楊羽的鼻梁而下,滴了下來,滲入了泥土。楊羽的嘴唇幹渴的不行,但是連用舌頭去舔一下的心思都沒有。


    這時,女人終於動了。


    女人輕輕而轉過了頭,一縷微風而過,將女人的秀發輕輕的吹拂了起來。


    楊羽看清了她的那張臉,頓時嚇得失禁了。


    天那,天那,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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