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銘將木遊狠狠的拉到一邊,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生氣了。


    木遊心裏也還是氣惱,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但是這人卻隻顧著旁人。


    木遊被按壓在木板床上的時候,整個人還是亂糟糟的,以為高銘又要亂七八糟的發泄一通,不由得僅緊緊閉上了眼睛,雖然他的身子沒有當初在宋幀他們麵前表現出來的那麽弱,但是卻真的很怕痛,一直被人嬌養這慣了,一開始和高銘流落街頭的時候,真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幸好還有身邊這個人,但是,為什麽每次讓自己受傷的人,又總是他呢?


    木遊突然感覺眼皮上一涼,有溫潤的水汽蔓延在眼角上,沒有想象中的暴怒,隻是一塊幹幹淨淨的溫熱的毛巾。


    木遊下意識的想掙開眼睛,但是卻聽到高銘聲音低低的說:“不要亂動,墨水跑到眼睛裏去了怎麽辦?”


    木遊的心裏一酸,雖然在別人看來,高銘一直都是聽自己的,是自己欺負高銘,但是誰又知道,自己一直有多麽期盼這這個人。


    在愛情裏,沒什麽原因,先愛上的人就輸了。


    楚挽歌此時也是這麽想的。


    她以前以為自己是愛過南宮墨的,但是現在想想,南宮墨又算什麽,和景楊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在距離東宮不遠的地方,一個被層層的高樹掩映這的小院子裏,這裏環境清雅,但是很多擺設卻是貨真價實的古董珍玩,楚挽歌在這裏有一座院子得事情南宮墨也是知道的,畢竟對於楚挽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每次景楊借著長房掌櫃的東風來到這裏教授楚挽歌琴技,不過短短幾周,楚挽歌就感覺自己的琴技已經突飛猛進了。


    但與此同時的,他也發現自己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想她應該是愛上景楊了、


    這是一個多麽危險的想法,但是楚挽歌竟然隻覺得沾沾自喜。


    每次想起自己依偎在景楊懷裏的感覺,楚挽歌就覺得隻有這種時候她才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當然她不知道,現在她心中的白月光景楊,正坐在天香閣最貴的包廂裏,等待這一個人的到來。


    景辰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這樣一幅場景,正所謂月下觀美人,這景楊能把楚挽歌迷得死去活來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景楊一見到他進來,就神情激動的站了起來,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我妹妹呢?”


    景辰嘴角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你擔心什麽?擔心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妹受人欺負?放心吧,我的為人你還信不過麽?不過你的妹妹長得倒是真好看。”


    景楊勃然大怒。越過桌子勾住景楊的衣角,惡狠狠的道:“畜生,你對景燕做了什麽?別忘了,他不隻是我的妹妹,還是你的庶妹!”


    景辰慢條斯理的把景楊的手從自己的脖領上拿開,在慢條斯理的整理好,“我知道,隻要你好好做事,我不會把她怎麽樣的,聽說她喜歡上了這期的一位進士?雖說門檻低了點,但是事成以後,如他所願也沒關係。”


    景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其實他本來就是一個挺溫和的人,但是真的是被景辰氣的狠了,“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何必非得找我,別的就沒有合適的選擇麽?這種缺德事情為什麽非得讓我做。”


    景辰慢慢悠悠的搖晃這手中的酒杯:“這還不是因為別人的表現都沒有你好麽?再加上,我看你很是樂在其中啊,還特意買了一支鳳頭釵對不對?不會是真心上我們的二皇子妃了吧?


    那感情好了,等南宮墨把楚挽歌休了,你們兩個還可以湊成一對,就是不知道,如果我們的二皇子妃知道你其實一直都是在騙她的,還會不會對你一往情深呢?”


    景楊猛地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欺人太甚!”


    景辰冷哼了一聲,道:“這樣就是欺人太甚了麽?那當初我跪在你的屋門口求你幫我一把的時候,二哥不還是連門都沒有開麽?其實這也就算了,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讓我從你的嘴裏聽到你詆毀那個人。”景星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景楊的麵前道:“二哥,知不知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景楊的嘴一下子褪去了血色,哆哆嗦嗦的道:“你.....你都知道了?”


    景辰諷刺的笑著說:“二哥,這你就不懂了吧,世界上,哪裏有不透風的牆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說出來的話,遲早有一天要還的,如果你不還,那當然就是你妹妹還。”


    景楊的右手哆哆嗦嗦的放在桌子上,幾乎要渾身無力的滑到到桌子下麵去。


    景辰看著這個本來氣勢囂張的人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孬種,心裏也覺得有幾分可笑,也不願意在看到這張假惺惺的臉,白白浪費了上天賜給的好氣質。


    “滾吧。下次不要讓我再知道你做了什麽額外的事情知道麽?你老實本份這,我自然不會找你的麻煩。”說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景楊屁滾尿流的滾走了,整個房間又恢複了寂靜,這時候,景辰才懶洋洋的說道:“怎麽樣,好戲看夠了沒?小爺演的還不錯吧?”


    “挺不錯的,我看景安候世子就算沒有這個世子身份,去當個戲子估計也能取得不菲的成就呢。”


    “嗬~沒想到二皇子對我的評價竟然這麽高,隻可惜我以後不能常常在二皇子麵前演戲來討二皇子的歡心了。”


    屏風後轉出來的人,果然是南宮墨。


    景辰納悶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南宮墨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一個二皇子,不成天煩惱國仇家是,反而對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親力親為是為什麽呢?難道我辦事你不放心?”


    南宮墨把茶杯放下,淡淡的道:“哪裏,隻是現在朝堂上不是沒有我的用武之地麽?老四這麽積極的往陛下那邊湊,我又何必自討沒趣,說不定還會白白挨罵,我可不傻。”


    “話說這南宮時也真行啊,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但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你怎麽不嚐試把他拉倒你的陣營裏來,以前南宮時不是挺跟你要好麽?”


    南宮墨搖了搖頭,道:“我能把一個想當賢王的人拉到我陣營裏來,但是卻沒有辦法把一個想當皇帝的人拉到我的陣營裏來。”


    景辰搖晃酒杯的手一頓,驚訝的道:“不會吧?老四竟然也有這個意思?”


    南宮墨笑,“為什麽不能有,老四雖然說非嫡非長,但是他也稱得上沉著冷靜,做一個守成的皇帝是沒有問題的,再加上他的母家勢力強大,要是真的爭鬥起來,恐怕連我都要避免除其鋒芒呢。”


    “有這麽玄乎麽?”景辰的眉頭皺了起來。


    南宮墨冷冷的看著桌麵上的花瓶,上麵畫著精致的仕女圖,活靈活現,怪不得能稱得上是最豪華的客棧,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老四.....老四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他一開始投靠我要說有什麽原因,也不過是尋求一份庇護,順便說明他沒有爭儲的意思吧了,要說關係,我們平時還真的沒有什麽交集。”


    “那為什麽他突然又想要爭儲了?你說這話不是相互矛盾麽?”景辰向來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在他看來,天下所有的事情,唯強不破。


    就算你的大腦不會轉動,但隻要你身處強兵之中,也是多少陰謀詭計都戳不透的屏障。


    但是南宮墨確實是勾心鬥角方麵的佼佼者,“你也聽到我剛才說的了,他是以前沒有爭儲的心思,這天下所有人,有誰能對掌控全天下的力量沒有垂涎呢?以前他無動於衷,不過是沒有更清楚的意識到權利給他帶來的權益罷了。”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南宮墨沒有說出來,究竟是什麽事情引起了南宮時的這種對權利的欲望。


    景辰沒有想到這一層,他也沒有辦法說出口,難道要說是因為南宮時對自己沒有辦法保護宋幀的做法麽?


    其實從一開始南宮時動作的時候南宮墨就已經受到了消息,要說沒有辦法打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南宮墨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他放任自如。


    因為南宮墨心裏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得到宋幀的話,那不可避免的,要從皇位和宋幀當中挑選一個,雖然不知道這會不會發生,但是這是必須要麵對的事情。


    如果真的讓大皇子上位,恐怕整個東羅國都不會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所以南宮時是最好的選擇,至於到時候南宮時不聽管教的話,南宮墨愈發狠利的心裏想著:哪裏來的反對的機會呢?


    這邊景辰還在考慮南宮墨方才的話,默默地道“看來世界上真的沒有對權利不動心的人了。”


    “有的。”景辰差異的看向南宮墨,“是誰?”


    南宮墨沒有回答。


    但還能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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