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讓趙小曼驚愕萬分,隻見楊奎橫躺在淩亂的臥室地板上,他的鼻孔流著血,看來是被人毒害身亡,地上有掙紮的痕跡,他的手機不見了。


    趙小曼一時間無語,身旁的保鏢蹲下身摸了摸,篤定的說:“屍體還有餘溫,看來是死了沒多久。”


    “好一個死無對證!”


    趙小曼幾乎不用想,也知道凶手是誰。


    她撤出了楊奎的住處,吩咐手下人:“抓緊找到楊奎背後的女人,這女人如此心狠手辣,我不允許她的存在來威脅我的安全!”


    “好的小姐。”


    轉眼又過了幾天,趙小曼接到一通電話。


    她手裏拿著資料,正準備去會議室開會,遂匆匆忙忙的接起:“喂?哪位?”


    “你好,請問是趙小姐嗎?”


    是一名中年婦年的聲音,她不耐煩應道:“是的,什麽事?你是誰?”


    “我是運來客棧的老板娘,我在網上看到你發布的尋人啟事,看描述很像住在我客棧的一位房客。”


    “你確定?”


    趙小曼突然來了精神。


    “是的,她不怎麽出門,但偶爾一次出門,也會戴著麵紗,所以……”


    “把你客棧的地址給我,立刻!”


    趙小曼隻發了條短信給唐立哲,說有事不能參加會議了,便又十萬火急的趕去運來客棧。


    這個客棧靠近河邊上,趙小曼趕到時,運來客棧的老板娘已經等候她多時。


    “走,我帶你上去,就在二樓。”


    趙小曼跟著客棧老板娘到了二樓。一直走到走廊最後一間房,老板娘敲了敲房門:“有人在嗎?”


    裏麵沒有回應,她又敲了兩聲:“王小姐,你在不在?”


    趙小曼狐疑質問:“她姓王?”


    老板娘壓低嗓音解釋:“她在我們這裏登計的信息就是姓王。”


    門繼續敲,半響無人回應,趙小曼沒耐心了:“你沒備用鑰匙嗎?”


    老板娘為難道:“有是有,但這樣未經房客同意開了門,回頭我不好跟她……”


    “把門打開,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


    一聽到錢,老板娘眼睛開花了,從肥嘟嘟的腰間拉出一串鑰匙,找出其中一隻,插進了門牌號919的插孔。


    門一瞬間打開,屋裏卻什麽也沒有,放在地上的行李不見了,老板娘頓時臉色蒼白:“咦,明明昨晚我還見著她呢,怎麽現在不見人了??”


    “她有跟你們辦退房手續嗎?”


    “沒有啊!”


    老板娘一拍大腿:“哎,都怪我家那個死鬼,我早讓他把後麵的門給封死了他不封,我就擔心著別有房客為了省幾個房租偷偷跑了,我家那死鬼還說現在人有素質,不會為了幾個小錢而逃跑,現在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記得當時她來的時候拎了隻灰色的包,這包現在也不見了,擺明了就是跑了嗎?唉唉!!!”


    比起老板娘損失那幾個房錢,趙小曼損失的可不是錢的問題,她氣的咬牙切齒,心想自己真是低估了這女人的心機,不但能算準了自己會去找楊奎,還能提前撤離,讓自己撲了個空,想來她接到電話再趕過來不過短短一小時時間,這樣居然都能捉不到人,可以想象她心裏是多麽憤恨。


    “趙小姐,你要相信我啊,她之前真住我這裏的,就戴著那個麵紗,黑色的……”


    “我沒說不相信你,可以閉嘴了嗎?”


    老板娘聞言鬆口氣,涎皮賴臉的問:“那人沒找到,這個錢……”


    “你再囉嗦半句,我一分都不會給你!”


    老板娘識趣的閉上了嘴。


    趙小曼在屋裏蹩眉渡步,仔細觀察是否有遺落的物品,結果還真讓她找著了。


    在床頭櫃旁的垃圾筒裏,她撿到一小隻空瓶子,打開聞聞,似乎是藥膏之類的東西,但瓶子外麵什麽也沒寫,所以她並不清楚這瓶藥膏是做什麽用的。


    “把這個帶回去找人化驗一下是什麽。”


    她扔給了身後的保鏢,轉身離開。


    當天下午,化驗的結果便出來了,替她們化驗的醫生說這是一種治療毀容的藥物,趙小曼聽到結果十分震驚,聯想到那名神秘女人總是戴著麵紗,感歎難道陸琪已經毀容了嗎?


    看來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她當時落下懸崖,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容貌卻受到了損害。


    也是難怪,聽公司裏的人說她前前後後整了幾百次,隻為整成總裁前女友的相貌,一個人的臉皮不就那麽大塊,哪能經的起如此折騰,就算不掉懸崖,這種後天製造的美貌也難以對抗天生麗質,毀容不是早晚的事。


    隻是她想不明白這女人是打不死的小強嗎?幾次命懸一線都能活下來,而且都是在海裏,她不去做遊泳健將真可惜了,但如今既然已經毀容,找個安靜的地方度過餘生不就算了,臉都沒了還跑出來興風作浪,她不得不想起卓素素曾經講過的一句話。


    確切的說是對唐立哲的一番簡單評論,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每個愛上他的女人都會陷入一種病態。從陸琪身上,這句話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趙小曼暗暗發誓,這女人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那她就奉陪到底,她就不信她沒有突破口。


    傍晚回唐家,唐樂正坐在客廳裏玩平板,見她回來,一臉敵意的扭轉了身上。


    趙小曼靈機一動,對啊,這不是陸琪的親生兒子嗎?這女人再陰險不至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不顧吧?或許,她可以拿這個孩子作誘餌將她給引出來……


    夜裏,唐立哲起來喝水,聽到唐樂房間有哭聲。


    他趕忙推開房門,看到孩子坐在床上,麵前堆放著一堆雜物。


    “樂樂,怎麽了?”


    他關切的上前詢問。


    唐樂恨恨的推開他:“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這孩子,又任性了。”


    其實唐立哲知道他為何對自己有如此的敵意,自從他讓素素離開後,又將趙小曼帶回,這孩子就跟他有隔閡了,不管他怎麽試圖與他親近,他總是像看敵人一樣看著他。


    “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壞人,我討厭你!!!”


    唐立哲看到雜物裏麵有陸琪的照片,就知道他是想媽媽了。


    “好了,你乖乖睡覺,我這個壞人馬上從你眼前消失好不好?”


    “你讓我媽媽掉進了大海,又把素素媽媽趕走,你是大壞蛋,我恨你,我恨你!!!”


    “好好,你恨我,恨我,快睡吧,睡好了才有力氣繼續恨我,不然哪有力氣恨呢對不對?”


    唐樂哭著哭著眼皮變得沉重,睡得迷迷糊糊時,他說了句令唐立哲心疼不已的話:“爸爸,我以前那麽那麽喜歡你,現在這麽這麽的討厭你……”


    孩子終於睡著了,他替孩子蓋好被子,便將堆放在床上的雜物清理走,無意間一個本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本子帶有鎖,看著像是日記本,鎖已經被扣掉了,應該是唐樂給扣的,他隨手翻開一看,內心劃過一絲詫異,這是慕青的字跡。


    3月19日,天氣晴。


    這幾天我真的要瘋掉了,那個不知姓名的男人又在逼我,先是讓我破壞唐鶴軒與王冬雲的感情,讓唐鶴軒趕走王冬雲,我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他現在居然直接讓我把她弄死,是個人又不是一隻螞蟻,想弄死了豈是那麽容易的事,可我又不能不答應,他手上有我謀害趙明輝的確鑿證據,我該怎麽辦啊……唐立哲,你為什麽就不能愛我,你若愛我,我何苦要受這種被人控製的折磨!


    3月20日,陰。


    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原以為王冬雲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她卻奇跡般的活下來了,雖然是植物人,可畢竟有呼吸,倘若她醒來該怎麽辦?她一定會說出是我謀害她的事實,可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實在被逼的沒有辦法,老天保佑,她永遠不要醒來,不要醒來……


    4月7日


    太驚險了,差點中了唐立哲的圈套,還以為王冬雲真的醒了,還好有神秘人暗中協助,不然我便是不打自招了,以後不能再這麽莽撞行事!


    ……


    日記斷斷續續的記錄著陸琪那時住在唐家的心理過程,原來在她謀害母親的背後,還有他所不為知的另一層關係,就是陸琪與那個神秘男人的關聯,這個神秘男人是誰呢?


    如今陸琪早已不在唐家,他大可不必再關注這些過往的事,可那個男人的身份卻勾起了他足夠的好奇,最讓他感到不能無視的是,那個人曾想過要索取他母親的性命,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敵,他覺得這件事似乎必須要弄清楚。


    隔天上午,唐立哲叫來王珂,鄭重對他吩咐:“你去把當初在醫院協助陸琪逃離我設圈套的那個男人的視頻再調出來,我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人。”


    王珂詫異:“總裁,都過去這麽久了,怎麽突然又會想到那個人呢?”


    “既然是陸琪的幫凶,那他不可能會因為陸琪已經身亡而銷聲匿跡,他一定還會有其它動作,在他可能還會作出其它舉動之前,我必須要防患於未然。”


    “好的,總裁,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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