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深淵下頭的藥材雖然很多都有毒,但並非全部有毒。而且,蘇婠央提供的是現代藥,隻要有材料供她製藥就行。


    不過,龍淩煦是不會答應她出門的。雖然妘向嗣已經不在皇城了,但誰知道有沒有危險,他早就在心裏發過誓不會在讓她遭遇任何危險。


    所以,采藥的工作交給了許大夫。


    有了材料就好辦,蘇婠央隻需要製藥就成。


    她提供的現代藥,不僅效果比藥材好,還沒有藥材那麽占空間,而且好運送的很。


    但就算如此,此時手上的物資也不夠一場戰事的消耗。蘇婠央心頭在為采藥的事情發愁,數了數自己手頭的銀票,這幾個月來,天香坊的收益分到她手頭的差不過有三百萬兩,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全交給龍淩煦拿去買材料。


    龍淩煦看在那厚厚的一疊銀票,沉默了好久才收下。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用蘇婠央的錢。


    他從未為蘇婠央做過什麽,此時麵對困境,卻要接受她的幫助。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有些酸澀,有些感動,還有一種說不出為何的決心。


    不過,此時不是矯情推脫的時候,他的確很缺錢。


    蘇婠央看著龍淩煦的表情,雖然不知道他心頭在想什麽,但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但是她什麽都沒說,有的事情放在心頭彼此都懂,但若要說出來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其實,龍淩煦為她做了很多,隻是他自己沒把這些當回事而已。就像是當初在天啟深淵底下遭遇妘向嗣,龍淩煦若是不來救她,她便落到妘向嗣手裏了。


    雖然妘向嗣不會傷她性命或許還會很看重她,但是她在妘向嗣身邊的地位,大不了就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暖床丫鬟而已。那種生活,她一定會天天都想著逃跑。


    有了蘇婠央的三百萬兩,藥材的困境暫時緩解。此時龍淩煦還沒上戰場,一旦開始交戰之後,物資的消耗是遠遠不可估量的。


    總之就是,此時的情況還不到放鬆的時候,但是可以緩一口氣了。


    就在此時,林逸塵送來了妘向嗣的消息。


    消息是由林逸塵送來,龍淩煦便蹙了蹙眉,展開信條一看,果然如他想的一樣,妘向嗣跑了!


    地府對妘向嗣的追捕沒有鬆懈,妘向嗣能跑掉,是因為天玄皇帝安排了人手去接應他。


    天玄皇帝的確是個人物,兩國交戰時期,交界處的防衛不知道多嚴密,這樣他都能把接應妘向嗣的人手安排進去。


    妘向嗣能這麽出色,就是因為他有一個英明的父皇在不斷教導他吧。


    林逸塵在信中寫還到:“天玄晉王出了天啟地界會有別人接手。”


    這個接手肯定不是保護妘向嗣,當初他們抓到過一個天玄的探子,初步調查發現此人是天玄的皇子,經查實,的確是皇子。


    榮王,妘向嗣的哥哥,這次天玄的軍隊集結在天啟邊境就是他的手筆。他能這麽坑妘向嗣一把,腦子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自然看的清楚,妘向嗣不死,他就得死。


    龍淩煦沒有那麽多人手一直追殺妘向嗣,後續的事情就由這位榮王接手了。不過,龍淩煦沒有對榮王抱太大的期望就是了。


    與此同時,皇城大街上。春節已經過去好些日,百姓們都恢複了以往的忙碌,不過節日的餘溫還未過去,大家都還沉浸在喜悅中。


    熱鬧繁華的大街人來人往,儼然是一副盛世的景象。


    可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打破了這份繁華。


    “邊關急報!邊關急報!”一身著軍服的小兵顧不上路上的行人一路奔馳,嚴肅的響亮的聲音,哪怕是普通百姓也能聽出事態嚴重。


    “邊關急報?什麽急報?難不成打仗了嗎?”百姓實在無法理解,這昨天都還好好的呀。


    “打仗?不可能吧,怎麽會打仗呢?”他們感覺自己無法接受這件事情,明明代表和平的五大國會議圓滿結束還不到三個月啊。


    百姓們議論紛紛,一時間大家都陷入恐慌中。


    宮裏的皇上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身為君王,皇上是一點都沒有洞察到天玄的野心,他隻覺得這場戰爭來的好突然,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龍淩煦也如他之前說的,在這個時候搶了皇上的國庫。皇上氣的火冒三丈,但是,他現在哪裏顧得上這個。


    不管戰火會不會蔓延到皇城來,遭遇戰爭人心必然陷入動蕩,氣氛顯得嚴肅又混亂不安。


    就在皇城人人不安的時候,蘇婠央發現了一個意外,一個叫人哭笑不得的意外。


    “香藥,你趴王爺床底下做什麽?”


    這些日龍淩煦都是在小二樓睡得,這間正經兒的主人寢室其實一直空著。蘇婠央想著,她也差不多該搬過來住了,就把小二樓當倉庫和煉藥房使。


    這麽想著,她當然要過來整理一下自己的屋子。進來轉悠的一圈便聽到龍淩煦床底下傳來聲響,本以為太久沒人住來了耗子,沒想到一瞧居然是香藥。


    這妹子腦子裏頭裝的是屎嗎?她跑龍淩煦床底下躲著是鬧得那出啊?


    迅速將一把粉末撒向蘇婠央,香藥動手毫不遲疑。


    “很快你就知道了。”香藥整個人趴地上,將自己藏在陰暗處。這偷偷摸摸的舉動看起來還真跟耗子差不多。繼而她挑唇一笑,笑的陰險無比又自信滿滿。


    迷藥?


    蘇婠央無語了,她不懂這蠢女人是哪裏來的自信。迷藥的藥效發揮的很快,隨後蘇婠央便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不是不能解,是不想解。


    很快蘇婠央就昏了過去,香藥左看右看,確定四周沒人才爬出來。


    “蘇婠央,你不是一直很囂張嗎?說什麽你不會害王爺,我又何曾害過他?”香藥把聲音壓得很低,但語氣中滿是怨氣。


    當初她被審問的時候,她問蘇婠央憑什麽是淩王妃,蘇婠央回答“我不會害他。”


    這句話可讓香藥不滿了好久,她難道害過淩王嗎?她隻是為自己的將來謀算而已,她心裏可沒有要害淩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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