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還以為薑所長他們提前回到所裏,趕過來一打聽,卻發現不但薑所長沒回來,連那一部警車都沒回來,又跑到市局去問,市局的門衛說今天早上來的車子很多,但是薑所長,以及他們所裏的車子,一輛也沒來過。


    大樹發現情況不對,開著車子四處查找了一遍,但是一部警車一部麵包車,居然連一絲蹤影也找不到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大樹請示說,是繼續找下去,還是回來再說。


    這一刹那間,朱笑東的心猛地直往下沉,雖說薑所長是信誓旦旦的承諾過自己,這六個人絕對不會出事,但是現在連人帶車都不見了,這又怎麽解釋。


    薑所長是所長,不可能不明白這中間的厲害,一句非*禁錮,薑所長所有的前程都會毀得一幹二淨,既然明明知道這中間的厲害,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把人送到*局,這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那個逃犯就是在**局裏“傷勢過重,醫治無效”的!這一點,薑所長更不可能不明白,何況,大樹去查問過,薑所長他們所裏的車子,根本就沒去過,一輛都沒去過。


    薑所長以及那六個人,到哪裏去了?


    朱笑東想不明白薑所長為什麽要這麽做,對於大樹的請示,朱笑東隻好讓他們先回來,不管怎麽樣,身體要緊,他們兩個可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睡個好覺的。


    不過,讓朱笑東很惱火的是,手裏最直接的證據,一個又一個的沒有了,現在該怎麽辦?


    楊薇勸朱笑東:“算了,笑東,這些直接的證據沒有了,間接的證據還有不少,何況,現在收集證據這件事,完全可以交給武律師他們去辦,相信他們能找出更有力的證據出來。”


    胖子揪著頭發,有些痛苦的說道:“怎麽這世上的人,都這一個樣兒啊,我們還可以相信誰啊?”


    沉默了半晌,朱笑東突然說道:“不好,真要是薑所長也不能相信的話,肖天成肯定有危險……”


    胖子不屑:“那個老古怪,他有沒有危險,****屁事,誰愛把他咋地就咋地,反正我是一看見這家夥就來氣兒。”


    “胖子你聽我說,從本質上來說,我們,跟肖天成是同一陣線的戰友,我們都痛恨喬家的人,而肖天成先前去找肖薇,估計是肖天成接到了喬家的最後通牒,如果肖薇不答應的話,喬家的人就會立刻動手,胖子你想想,肖天成跟喬家的人接觸過多少次,知道多少對我們有用的東西,一旦肖天成出了問題,我們就算打贏這場官司,又有什麽意義!”


    “現在的情況是,不管喬家的人知不知道唐婉的真實身份,唐婉,對喬家的人威脅並不大,如果牽強附會的說有關係,也就是那個逃犯,但是那個逃犯一死,也就成了死無對證,所以說,對唐婉,喬家的人根本可以不值一顧,反而是君哥,以及那六個人,還有薑所長等人,對這件事情知道的比較多,可是君哥已經逃脫,薑所長跟那六個人一起失了蹤,我不敢確定薑所長跟那六個人會有什麽下場,但可以肯定的是,眼下知道的最多的,就是肖天成!而肖天成,就在喬家人的掌控之中。”


    胖子一拍巴掌:“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


    “還有一點……”朱笑東一邊走,一邊說道:“既然肖天成已經在喬家的掌控之中,恐怕,喬家的人,看重的,並不是肖薇,如果能名正言順的把肖薇娶進門,照顧沒了雙腳的喬正風,固然是好,就算娶不進門,相信喬家的人也無所謂,他們看重中的,是肖天成的家產!”


    楊薇沉吟了半晌,問朱笑東:“我們會不會誤會了肖天成,肖天成能一手一腳拚出來這麽大的家產,絕對就不會是個無能之輩,但是他執意去勸說肖薇下嫁喬家,會不會其實是另有深意?”


    “有一種可能是……”朱笑東回頭看了看楊薇跟胖子兩個,又接著說:“肖天成在利用肖薇,跟喬家的人在做殊死搏鬥,表麵上勸說肖薇屈從下嫁,實際上是在拖延時間……”


    胖子接嘴說道:“也就是說,肖老頭其實是白皮紅心,是我們潛伏在敵人心髒裏的一把尖刀,一顆炸彈!”


    “很有這個可能!”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去做,直接讓肖老頭過來跟我們一起,還是直接派幾個保鏢過去,發現有人對肖老頭不利,就****媽的?”胖子問。


    朱笑東再次批評胖子:“保鏢,隻能是在昨天晚上那種時刻派上用場,別動不動就保鏢保鏢的掛在嘴巴上,我們畢竟不是黑勢力,別搞得跟黑勢力一樣,胖子,我跟你說,你再有錢,這個世上你都無法跟一個國家相比,別有事沒事都橫著走,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做人,的盡量的低調一些。”


    胖子訕訕的笑了笑:“明白了,東哥……不過,肖老頭兒那邊,派個人過去,方便我們聯絡,隨時掌握事態的發展,這倒也是件好事,讓誰過去比較好呢?”


    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一齊伸出手指,指著胖子:“你啊……”


    胖子一頭黑線,大聲抗議:“憑什麽是我?我剛剛痛罵了肖老頭一大頓的。”


    “因為你這家夥最不靠譜。”楊薇笑著說。


    “因為你臉皮子厚,這是你的優勢,你去那邊,不但可以吃得好睡得好,還可以掌握更多的資料,別的人做不到的。”朱笑東笑著說。


    “你們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啊!”胖子大叫了起來:“你們兩口子一唱一和,欺侮我是吧?我不去,你們能耐我何?”


    “去不去?”


    “不去,不去,我堅決不去。”


    “真不去?”


    “說不去就是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胖子強著腦袋,兩隻眼睛望著天上,一副英勇就義,死不妥協的樣子。


    “嗬嗬……”朱笑東笑了笑,轉頭對楊薇說:“楊薇啊,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坐在車裏,老是聞到一股怪味兒,好像是尿的味道,當時我們都很奇怪……”


    楊薇很是配合的笑著問朱笑東:“是嗎?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事!”


    “住嘴……”胖子大急:“你還是我哥嗎?拿這話跟我說事兒……”


    朱笑東不理胖子,繼續跟楊薇說:“我們就說,幾個大男人的,是誰上了廁所,沒尿遠還是栽倒了便池裏去了……”


    “我去……我去還不成嗎?”胖子跺著腳,隻差就要去堵朱笑東的嘴巴了。


    朱笑東轉過頭來,滿臉堆笑:“你願意去?”


    “誰願誰是王八蛋。”胖子一頭黑線的答道。


    “楊薇啊,你知道知道後來有個弟兄怎麽說來著……”


    胖子指著朱笑東,氣急敗壞的喝道:“你……你們兩個,給我記著……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向你們兩個討個公道的……”


    說著,胖子灰溜溜的轉頭走了。


    看著胖子的背影,楊薇沉臉說:“笑東,我覺得你這麽做是在拿胖子的自尊開玩笑,是不是對不起胖子!”


    朱笑東捂著嘴,“噗噗”的笑了好一陣兒,才回答楊薇:“胖子這家夥屬驢!拉著不走打他倒退,這事兒要不說出來,他憋在心裏反而不好受,你跟他說上幾次,他習慣了,反而就放得開了。”


    楊薇點點頭,朱笑東說的倒也有理,以胖子的脾氣,確實是憋在心裏越憋越難受,習慣了之後,沒準兒他反倒會當他的英雄事跡拿出來講。


    不知不覺間,朱笑東跟楊薇兩人,進到了醫院,唐婉的那間病室,明顯的加強了守衛,又來了兩個年輕的警員,跟薑所長留下的那兩個人一起,守著門口。


    高原則在走廊裏的桌椅呆著,其餘的人,則四處遊蕩著,窗子邊,走廊上,到處都有高遠的人,防守還算是嚴密。


    楊薇跟朱笑東兩個人想要直接進去看看唐婉,沒想到新來的兩個卻把朱笑東跟楊薇兩人攔住了,不讓進。


    左邊那個說:“我們是奉命執行公務,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請你們不要為難我們。”


    右邊那個說:“裏麵的病人,是重要的證人,對不起,你們不能隨便去見她!”


    朱笑東好奇的問這兩個人:“什麽意思,你們奉誰的命令,裏麵的人是我的朋友,就是我送她來醫院的,怎麽就成了閑雜人等,我有事,需要找她,憑什麽不讓進?”


    左邊那個麵無表情:“奉誰的命令,這個你們不必要知道,裏麵的病人正在接受治療,你們不是醫生,就是閑雜人,不管你有什麽事,沒有局裏的領導批條,你就不能進去。”


    朱笑東心裏一驚,市局裏的人居然找上門來了!


    朱笑東回頭看了看高原,高原兩眼冒火,但是又無可奈何,這兩人,出示過證件,的的確確就是市局裏的人,跟這些人,是死磕不來的。


    “現在裏麵都有些什麽人?”朱笑東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右邊的人冷冷的回答說:“對不起,我們能說的,該解釋的,我們都已經說了,解釋清楚了,你最好馬上讓開。”


    朱笑東還想據理力爭,楊薇在身後拉了拉朱笑東,犯不著跟著兩人硬抗,弄不好,就中了人家的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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