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說可以讓我們去當組長!”朱笑東笑問,沒有責怪陳小佩的意思,但是對那種有些坑蒙拐騙味道的做法,也不看好。


    陳小佩淡淡的搖了搖頭,沒有去解釋為什麽要那麽做,卻說道:“其實,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你們二位並不是普通人,尤其是你們對那個侯老板的態度,以及你們後來跟我說的那些,我相信你們是真正的大老板,請相信我,那個廠,其實是個能賺錢的廠,但是除了缺乏資金之外,在管理上,也存在著巨大的漏洞,這兩樣要是能稍加改善……”


    楊薇格格的笑道:“你這是要拉我們入夥,還是自己要跳槽啊,我怎麽聽著越來也糊塗。”


    朱笑東也嗬嗬的笑著說:“我們可是兩個來打工的,除了騙吃騙喝之外,還真沒其他的本事。”


    “能堂堂皇皇從東方國際大酒店騙走吃的喝的,一出手幾百幾千的給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打工的,我還真沒見到第二個這樣的,如果說這樣也算騙子,我倒也想這樣去騙人,還有一點……”


    陳小佩沒再說下去,而是拉起楊薇手,又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和楊薇的手放在一起,看著楊薇那比自己都還要細膩嫩白,根本不可能與臉上蠟黃相配的小手,陳小佩抿嘴笑了起來:“還要我說出來麽?”


    楊薇當即舉手投降:“你的眼力厲害,算是被你識破了,我投降好了。”


    陳小佩有點兒得意起來:“其實,我跟不少上層人士打過交道,你們身上那股氣質,我是能瞧得出來的。”


    朱笑東嘿嘿的幹笑了兩聲:“看來你這丫頭心機倒挺深沉的,哼哼……可惜,你沒怎麽用到正道兒上去。”


    陳小佩臉上又是一紅:“能為公司盡最後一把力氣,這是我的職責,實在無力回天,找個有前途點兒的好老板,這也是不錯,怎麽能說不是正道……”


    說話間,司機把車開到了一片沙灘邊上,再往前走,一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另一邊一條小路,可以進到一個小小漁村。


    “要不要欣賞欣賞海景再走?”司機問。


    當然,欣賞海景,少不得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能節省的油料,折算成錢,少說也有好幾十塊,欣賞一兩個小時,這些油錢,豈不是又賺了,油價高啊現在!


    朱笑東當然不會在意司機怎麽想的,和楊薇一起看看大海,踩踩沙灘,倒是一件愜意至極的事。


    誰也不曾想到,楊薇這一玩,何止僅僅兩個小時,隻是在兩個多小時以後,楊薇過來告訴司機,算了,你可以下班了,我們臨時決定,就在這裏玩上幾天,耽擱了你的生意,不好意思……


    司機本來閑得無聊,見楊薇過來打發走人,心裏自然是樂不可支,從東方國際大酒店過來,不到兩個小時,兩千多塊,嘿嘿,人家還客客氣氣的說,耽誤了時間不好意思,看來,這倆土豪還真就是來撒錢的,傻!錢!


    陳小佩卻是說什麽也不肯就此走人,還開玩笑說,自己到這南方大都市將近十年,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從來也沒想到過出來散心遊玩,現在,既然準備跳槽,就索性先玩兒兩天再說,免得將來後悔。


    對於陳小佩的公司什麽的,朱笑東實在沒什麽興趣,除了目前的處境,還有她們那個行業,和朱笑東感興趣的東西根本就格格不入,對不感興趣的東西,又會有誰去過分注意。


    不過陳小佩始終賴著不走,非要跟朱笑東和楊薇“搭伴兒”遊玩,朱笑東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把一個要跟自己搭伴兒遊玩的人,當成是敵人吧,這世上,除了朋友和敵人,應該還有一種人生存的空間的。


    但是陳小佩言倒是三句話不離她們公司,從她的言語行動上看,似乎隻給朱笑東兩條路走,要麽,加盟他們公司,要麽,接納即將跳槽的她,當然,這並不是陳小佩在逼朱笑東什麽,要逼著朱笑東答應她什麽,她還沒那個能力,她隻是在爭取,盡一切力量的爭取,誰讓朱笑東說了她一句“把握不住機會”呢。


    好!那麽現在,陳小佩就把朱笑東所有的“刁難”推辭,都當成是機會到來前那一刻的考驗、磨難好不好!


    朱笑東隻得苦笑不已,當時一句話,到現在怎麽解釋,人家都不聽了,他還能怎麽辦?


    最要命的是,幾輪交鋒下來,楊薇對這位大了她四五歲的大姐,又是同情,又是敬佩,同情的是她現在麵臨的困境,敬佩的卻是她鍥而不舍的精神——牛皮糖一樣,粘住了,甩都甩不掉,於是,同情加敬佩之下,兩個人又成了半個姐妹。


    朱笑東除了哭笑不得,還能怎麽做?


    三個人在沙灘上玩到紅日西沉才勉強盡興,順著小路,去到漁村裏,找了戶人家,說明自己來這裏遊玩,誤了回程時間,現在要回去也不方便,希望這戶人家能行個方便,留宿一夜。


    這戶主人家姓林,四五十歲,挺結實的漢子,長年海上營生,打魚撈蝦的主兒,很客氣的把朱笑東、楊薇、陳小佩領進屋裏。


    看朱笑東和楊薇都是四十來歲,又是一副前來打工的模樣,又帶著陳小佩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家,姓林的戶主,自然以為是老兩口子帶著女兒出來找事做,所以客氣得不得了。


    楊薇得知這姓林的叫林富財,當下一口一個“林大叔”,叫得嘴巴上抹了蜜似的,叫得林富財滿臉笑容。


    一進屋,林富財除了問朱笑東等人的姓名,還問朱笑東是長期租房,還是隻是借宿。


    這裏有個講究,在這漁村裏,外來務工,下海幫工打魚的其實不少,要是來找事情務工的,租房就得講價錢,要真的隻是留宿一夜,那就得另當別論。


    朱笑東想了想,問:“大叔,要是長期租房,要什麽價?”


    沒想到林富財一開口,把朱笑東嚇了一跳:“現在,一間房屋,房租一百五,水費電費什麽的,加在一起,一個月差不多兩百塊吧。”


    兩百塊啊!


    半晌,朱笑東才回過神來,這也叫房租?陶都城裏隨便找間房子,那租金最少也得兩千,就不要說京城裏去租房子了,估計在那租一年的費用,拿到這裏,怕是要租半輩子了。


    林富財見朱笑東失神,笑了笑:“我們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隔壁的,也是租給一個來幫工的,一百八!你們要是住得長,我算你們一百四算了。”


    楊薇二話沒說,拿了五百塊錢出來,遞給林富財,笑著說道:“大叔,我們不是嫌貴,這樣吧,我們先交這些錢,至於能住多久,這要看我們的實際情況。”


    林富財收了錢,也不多說,出門打工找事做,當然得根據情況,不說一年半載,就算是十天半個月找不到事情做,誰還會坐吃等死。


    當下把朱笑東、楊薇帶上二樓,指了兩間空房間,一間是給朱笑東和楊薇夫妻兩人的,一間就給女兒陳小佩的,當然這是林富財想當然而已,其實陳小佩不但給朱笑東和楊薇兩人沒半點關係,還比她們兩個都大了好幾歲呢。


    房間裏,除了一張竹板床,一張小小的桌子,就再沒有其他可用的家具了,也就是說林富財出租的,真的是一間房!怪不得一個月隻要一百五。


    朱笑東躺在咯吱咯吱作響的竹板床上,望著天花板嘿嘿發笑。


    陳小佩搖著頭說道:“看來你們真是沒吃過苦的大老板,實話吧,也就這樣的條件,在城裏至少都得五百到六百,最高的達到八百,一個月下來,房租水電,將近一千多,一個月的工資……哎,這就是我們這樣的人的生活條件。”


    朱笑東笑眯眯的望著楊薇:“聽見沒,你還要去體驗生活,今兒個晚上不但沒有空調,彩電,連被蓋卷兒而都沒有,你是不是得好好的體驗體驗?”


    楊薇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個樣子的結果,隻好苦笑著不答。


    朱笑東笑得急了,楊薇就說:“嘚瑟個啥啊你,你在野外露天席地而睡的時間少了?現在好歹還是在房子裏,你還不滿足?”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林富財見朱笑東起床,便過來詢問:“我們有條船,預計今天要出海作業,上麵還差一個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楊薇聽說有船要出海,高興得不得了,巴不得立刻就上船去,朱笑東不忍壞了楊薇的興致,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這樣吧林叔,我們呢一點出海作業的經驗也沒有,要當正式員工,肯定是不成,搞不好還會誤事,要不這樣吧,我們上船去學習學習,至於生活費用什麽的,就折算成錢,回頭我們補給你?”


    本來這個要求算是有點離譜,出海打漁,你願做就是做的話,不願做,連船都別上了,免得礙事。


    偏偏林富財耳朵裏就聽見朱笑東那句“學習學習”,什麽叫學習學習,就是要淘點經驗技術,有經驗技術人,說話出來都硬氣許多,工資就不用說要比一般的人要高上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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