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鍋叔“啪”的一個耳光扇在曾德寶臉上:“你跟著我們,我們供你吃供你喝,我認你們是兄弟,你偷我們的明器,我可憐你沒錢,你搶我們的背包,我們依舊放過你,無非是念在大家生死一場,共同進退的份上,你,你卻都幹了些什麽事?投靠蘇多德爾,那是你的自由,你把我們一起都出賣給蘇多德爾,我也不怪你,但是你連你們僅剩的兄弟梁三都賣給蘇多德爾,你自己說,這做的還是人事嗎?”


    “我是被那姓蘇的脅迫的……”曾德寶終於稍微清醒了點兒,開口為自己辯解。


    楊薇“呯”的踢了曾德寶一腳,問:“他怎麽脅迫你?”


    曾德寶痛哭流涕,說:“我好不容易從沼澤裏逃了出去,沒想到正遇上組織了打狼隊的蘇多德爾他們,他們不但搶了我的……是你們的那幾樣財寶,還威脅說,要我帶他們來找你們……我本來也不知道你們往哪裏走的,後來,剛剛遇上梁三,對,就是梁三出賣的你們,我這麽對他,也是想替你們教訓他……”


    “去尼瑪的!”煙鍋叔根本不會聽信曾德寶的話,“啪啪”的一連給曾德寶兩個嘴巴子。


    朱笑東阻止煙鍋叔,湊到曾德寶麵前,惡狠狠的說道:“你要想不讓梁三把你殺了,扔在這戈壁灘上,變成一具幹屍,你就想辦法把蘇多德爾給我騙上來,否則,我會把你交給梁三!”


    落到朱笑東手裏,最多隻會是受上一頓皮肉之苦,這是曾德寶知道的,所以曾德寶能賴則賴,能瞞則瞞,說的大部分都是謊話。


    但是,朱笑東要把自己交給梁三,自己就絕對隻有死路一條了,朱笑東不會殺他,梁三卻是一定會,而且,是毫不猶豫的會!


    曾德寶恐懼至極,盯著朱笑東問道:“我把蘇多德爾騙上來,你會饒了我?不會把我交給梁三?”


    朱笑東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這人雖然不敢說一言九鼎,但是說過的話,目前為止,還沒吞回來過,你要不信,也由你,反正我要對付那個蘇多德爾,有的是辦法。”


    “可是,我要騙了蘇多德爾,他又怎麽會放過我?”曾德寶忍著痛楚,“我也知道,無論是我答應不答應,我都是死無葬身之地了,還是你幹幹脆脆的殺了我吧!反正得罪了他們兩個,我都沒有好下場!”


    朱笑東淡淡的笑道:“我怎麽會殺你?殺了你,豈不是髒了我的手!”


    “你殺了我吧!”曾德寶尖叫。


    “我說過不會殺你!”朱笑東笑吟吟的說道。


    偏偏朱笑東越說不會殺他,曾德寶越是恐懼,眼下的形勢,曾德寶不是不明白,梁三對蘇多德爾來說,不過是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但是蘇多德爾絕對不會殺了他,犯不著!


    但是曾德寶就不一樣了,本來就得罪了梁三,要是再去把蘇多德爾騙上來,朱笑東要是心狠手辣也就罷了,偏偏朱笑東隻會想辦法製服蘇多德爾,卻不會殺了他,到時候,自己卻是一連惹怒兩個會殺了自己的人,自己無論如何也就走不出這無人區的戈壁灘。


    朱笑東說不殺他,當然不會殺他,讓煙鍋叔用臭襪子堵了曾德寶的嘴巴,讓他別出聲就成。


    煙鍋叔脫下已經穿了好幾個洞的襪子,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塞進曾德寶的嘴裏,還怕曾德寶吐出來,又找了段繩子,死死的勒在曾德寶嘴巴上。


    朱笑東湊近曾德寶的腦袋,但是馬上又被煙鍋叔的襪子給熏得退開了些,迎著風頭使勁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朱笑東才緩過起來。


    不過朱笑東倒是讚許的向煙鍋叔伸起了拇指,對付曾德寶,這味道,還算將就!


    朱笑東試了試嗓門,學著曾德寶的聲音和腔調,叫了一聲:“蘇大少爺……”


    隻有一點點兒像,朱笑東輕輕咳嗽了一聲,壞笑著對曾德寶說道:“你說,你這聲音怎麽這麽難學啊?”


    曾德寶明白過來朱笑東要幹什麽,頓時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朱笑東學著他的聲音,不要說把蘇多德爾騙上來,僅僅隻是激怒蘇多德爾,這就夠曾德寶受的了。


    楊薇見曾德寶昏死過去,有些擔心的問道:“他會不會死啊?”


    “沒事,就是被煙鍋叔的襪子熏暈過去了,一會兒還會醒過來的。”朱笑東低聲笑道。


    煙鍋叔有些尷尬的說,沒法子,這一路過來,沒有足夠的水,所以,這腳上就……


    楊薇笑了一陣,這才問朱笑東,到底要怎樣才能把蘇多德爾騙上來?


    朱笑東看了楊薇,說:“這個啊!哼哼,我們演出戲讓他們瞧瞧。”


    “怎麽個演法?”連煙鍋叔都很是好奇的問道。


    朱笑東說,也不用別的,楊薇你就大罵曾德寶一頓就可以了,狠狠地罵,而且還要一邊叫,一邊罵,一直罵到蘇多德爾上山為止。


    楊薇“噗”的一笑,我罵曾德寶,會騙蘇多德爾上山?


    “蘇多德爾會不會上山我不敢說,但是你這一頓臭罵,讓曾德寶從此再也不敢見到蘇多德爾,這是肯定的。”朱笑東壞笑著說。


    楊薇忸怩的一笑,不肯答應:“笑東,我感覺你越來越壞,不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你了!”


    “越來越壞?”朱笑東錯愕不已,過了半晌,朱笑東才張口說道:“楊薇,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想想,蘇多德爾對我們窮追不舍,恐怕你也是他的目標之一,再說,胖子他們就在下麵埋伏著,我可不想他有什麽危險。”


    楊薇啐了一口,笑說:“把這麽齷蹉的事情,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恐怕也就你能說出來吧!”


    “嗯……”朱笑東笑了笑說:“其實,我選的老婆,還應該要有幾個標準,嘿嘿……”


    “你這一張嘴,準沒好話……”楊薇笑罵,隔了半晌,又問:“什麽標準?”


    朱笑東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在山腳下,焦躁不已的蘇多德爾,又縮回腦袋,笑著說:“人說娶老婆,一定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兩樣,你是沒得說了,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這兩樣,也不用說了,電腦你比我厲害,開得起汽車、買得起洋房就更不用說了,對你來說那是小菜一碟兒,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這兩樣麽,嘿嘿……我沒有小三,你就自然不用去鬥了,隻是打得過流氓這一樣標準,現在正好有個機會,可供實踐實踐……”


    楊薇沒好氣的說:“還說這個,我都很後悔,人說找老公一定要找睡得了地板,住得了走廊,跪得起主板,補得了衣裳,耐得住寂寞,帶得了孩子,養得起姑娘,吃得下剩飯的男人,可你,一樣都沒達標!”說完,楊薇又“噗”的一口笑了出來:“養得起姑娘這個標準,你還是不要達到的好……”


    煙鍋叔聽朱笑東和楊薇兩人笑鬧著打情罵俏,微微一笑,拖著曾德寶,稍微走得遠了些,這些是他們兩口子的私房話,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聽著不雅。


    蘇多德爾在下麵見曾德寶叫了那兩聲之後,便沒了聲息,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麵沒人了,焦躁不已之際,自然少不得對梁三又踢又打,梁三頂受不住,發出兩聲慘叫。


    正打著梁三,山頭上突然傳來一串女孩子淒厲的叫罵聲:“曾德寶……你不得好死……”這叫罵聲一閃而過,以後又沒了聲息。


    山梁上還有人!那女孩子的聲音是楊薇的聲音,蘇多德爾記得清晰無比,可是曾德寶是姓朱的一夥人的死敵,楊薇罵他也實屬正常,但是曾德寶一個人上去的,也就隻有楊薇一個在喝罵,其他的人呢?莫非……


    上麵的人,死了!受傷了?沒有反抗能力了!就剩一個楊薇還活著?曾德寶一個人在上麵幹什麽?這半天了,他怎麽一點聲兒也不出?一時間,無數念頭閃過蘇多德爾的腦海。


    正揣測著,山頭上又傳來一聲野獸發狂一般的嚎叫,有幾分像曾德寶的聲音,但是不真切,隻是要命的是,楊薇又高叫了一聲:“你放開我……”


    一股熱血,頓時湧上了蘇多德爾的腦門子,曾德寶這個畜牲,他敢占先!弟兄們,給我上!


    蘇多德爾的手下,頓時躍躍欲試,其中卻有三個人是認得朱笑東他們的熟人,包括納吉多、司機、哈麥提,他們三個人卻是站在原地不願動,這三個人曾經在廢窯洞裏跟朱笑東等人一起,並肩跟狼群戰鬥過的,最後還是朱笑東等贈送了馬匹,才得以逃生的,所以,對朱笑東等人,他們三個還是有一些感激。


    先前在蘇多德爾的淫威下,他們三個開槍,也是基本上是把槍口抬得高高的,對著天空亂放,估計現在的情況,上麵有人被打死了,蘇多德爾要親自上去“查看”他們三個自然知道蘇多德爾心中所想之事,心中自然有些不忍。


    見蘇多德爾逼得急了,他們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這下麵有馬匹物事,得要人看守才行,我們留下來看管這些,這個理由還算說得通,蘇多德爾也就不好再硬逼下去,當下夥同另外四個人,牽了僅存的一頭獵犬,一起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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