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東直視蘇多德爾,也是冷冷的說道:“我們在這裏堅持了大半個晚上,砍死多少狼,還有多少,你也看到了,以前的事情揭過不提,大家都好過,拚個兩傷俱敗,便宜畜生的事,我做不出來。”


    一個拿著刀,就站在蘇多德爾身邊,看樣子是蘇多德爾的親信的大胡子,慢慢的放下對準朱笑東的刀子,小心翼翼的對蘇多德爾說:“少爺,對付大漠上的群狼,是每個生活在大漠上的人的責任……我看……這家夥,也算……為我們出了一點力氣,再說,眼前的情況……要不我們就……”


    “納吉多,你放屁!”蘇多德爾暴跳起來,自己一頭一臉,被這朱笑東的手下燒得像火堆裏扒拉出來的豬頭,這仇不報,還活著幹什麽!


    另一個叫哈麥提的,是哈利桑的侄子,拿的是一把ak,也算是蘇多德爾的親信,這時也慢慢地垂下槍口,不過,他卻不是顧慮朱笑東等人是打狼英雄,他考慮的是,沒有了車子,就算是把朱笑東他們幹掉,在搶了他們的馬匹,但是在如此之多的狼口下,想要逃生,真的是不保險,不如,暫時一起打狼,有把握能夠衝出去了,再找朱笑東等人算賬。


    那個司機卻是對朱笑東等人有點感激之意,說實話,明知道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對頭,卻不顧性命,從狼口下把自己拽了出來,還義無返顧的爭取時間,為大家斷後,衝著這一點,朱笑東這個年輕人,打狼英雄就不說了,起碼還算是個道上的人物,有什麽過節,容後一步,得做個仁至義盡才是。


    一個馬姓的漢子,為了自己身家作想,也是慢慢的放下了槍口。


    唯一一個不肯放下刀子的,是蘇多德爾的本家,叫蘇達明,不但不肯放下對著朱笑東的刀子,還慫恿蘇多德爾,有仇不報非君子,等下幫朱笑東等人打跑了狼群,自己這邊具有威脅力的武器,就差不多是兩根燒火棍子,阿蘇妮的功夫又好,肯定要再次吃虧的。


    蘇多德爾雖是仇人相見,但是仔細掂量形勢,估計這個時候的情形,自己這邊六人,已有四個人不讚成立刻找朱笑東等人報仇,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他們順著自己的意思,也未必會出力,僅憑著自己和本家的蘇達明兩人,真刀真槍的和朱笑東六個人開幹,勝算少不說,還會和其他的幾個人出現裂痕。


    蘇多德爾雖然紈絝,蠻橫,但絕是個草包,孰輕孰重,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是勉強分得清楚的。


    “好!”蘇多德爾想了好一陣,才說道:“好,我就先放過你們一次,不過,我要那個妞過來,先服侍我……”蘇多德爾說著,朝楊薇一指。


    楊薇的美貌,不敢說天下少有,但是就這一片大漠之中,恐怕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蘇多德爾恨朱笑東入骨,有九成的原因,便在此處,加之身為本地第一大勢力的少爺,說話做事,自然就肆無忌憚。


    朱笑東本來就覺得這次帶楊薇出來,屢屢遇險,實在是對不起楊薇,心下疚愧不已,見蘇多德爾如此無禮,頓時大怒:“去尼瑪的,你算什麽東西,其他的什麽事我也就忍了,想動老子的老婆,你活得不耐煩了……”


    說話間,一伸手,沾滿野狼汙血的藏刀,便架在蘇多德爾的脖子上,見蘇多德爾瞬間便落到朱笑東手裏,那司機,馬姓漢子、哈麥提、納吉多頓時傻眼,在這塊地方上,也就楊華敢不問青紅皂白,拿火焰燒烤蘇多德爾,也就朱笑東敢把刀子架在蘇多德爾的脖子上,長久耀武揚威慣了,猛然間見到敢反抗的人,一時之間哪裏會習慣。


    蘇多德爾見寒光閃閃的藏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下子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還開始戰抖起來。


    蘇達明想要去製住朱笑東,但是早被一腔怒火的胖子,拿刀頂在他的背心上,刀尖都頂進了他背心上的肌肉裏。


    胖子冷冷的喝道:“******,我他媽也沒打算活著走出這口窯洞,幹掉你狗入的,胖爺我就算死,也多了個墊背的,給個準話兒,要死要活!”


    瞬間兩個人被製住,楊華、煙鍋叔、都是拿著刀,在那司機,馬姓漢子、哈麥提、納吉多背後站著,誰要是稍有異動,鐵定先給捅上一刀再說。


    還有阿蘇妮,雖然沒人去注意她臉上的表情,但素來與蘇多德爾不和是事實,雖然現在並沒公開表態支持朱笑東或者任由蘇多德爾胡作非為,但是假如現在動起手來,肯定會是先往蘇多德爾一夥人身上招呼了再說。


    哈麥提和馬姓漢子,首先慢慢的把槍單手舉起,齊聲說:“幾位,我們手裏隻有槍,和幾十發子彈,我們交換,用槍和你們換刀,我們一起打狼!”


    拿槍交換刀,並不是說刀會比槍厲害多少,這是哈麥提和馬姓漢子兩人,表示支持朱笑東的一種做法,也就是說,對蘇多德爾,他們現在已經棄之不顧了。


    司機和納吉多兩個更幹脆,“哐啷”一聲,扔了手裏的刀子,司機伸手在蘇達明的臉上,啪啪的一連扇了十幾耳光。


    納吉多卻是怒斥蘇達明,說他不但想要害了大家,還直接把蘇多德爾往死路上逼,為了蘇多德爾的安全著想,最好是把這個家夥捆起來,或者丟出去喂狼。


    見手下四個人一起翻臉,蘇多德爾趕緊大叫:“兄弟,別激動,我就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我們一起打狼……”


    朱笑東忍住憤怒,推了一把蘇多德爾:“這樣的玩笑,你最好不要再開了,免得我們兄弟幾個一不小心,就把你當作狼給砍了。”


    蘇達明還想要說點場麵話,但是背後的胖子刀尖一挺,把他嘴裏的話又堵了回去。


    恰在這時,頭頂上的那條頭狼,“嗚嗚……”的發出一陣長嚎,原本安靜的群狼,一齊仰頭應和,霎時間,天地裏一片陰森。


    楊薇大喊,它們開始進攻了!


    哈麥提等人,低頭拿了武器,返身撲到窗台前麵,胖子、煙鍋叔、楊華等人俱是舍了蘇達明、蘇多德爾兩人,返回自己那邊,馬姓漢子和阿蘇妮一齊堵在了那棟門前,朱笑東大叫著,要幾個人注意頭頂上,盡量不讓那些掏洞的野狼,活著落地。


    一霎時間,狼群潮水一般湧到,這一次,估計真的是人狼之間最後的一搏,窯洞外麵三路,窯洞裏麵的頂壁上有四路,一齊向被困在窯洞裏的人猛攻。


    好在頭頂的餓狼新掏的通道,每一條都較為狹窄,每一次都隻能出來一頭狼,剛冒出頭來,便被下麵專門對付的人,輕輕鬆鬆的就解決了。


    這也幸虧朱笑東發現得及時,另外,蘇多德爾他們幾個人無巧不巧的趕到,多了人手,不然,隻要這屋裏落下來一兩頭,窯洞裏的人勢必會陣腳大亂,可笑那頭狼一片心機,終究敵不過朱笑東等人的運氣和智慧。


    哈麥提、納吉多、和司機三個人接替了朱笑東他們原來的崗位,一把槍兩把刀,遠射近砍,不到片刻,外麵的狼群死傷一片。


    本來一心要先幹掉朱笑東他們的蘇達明,這時充當起了三個人的後盾,每有從天花頂壁露出頭來的狼,都被他一刀砍去半個腦袋,砍死了想要偷襲的狼,也不讓死狼堵在通道裏,一把拉下狼屍,扔在腳下,繼續等待第二頭。


    這個時候,看人狼激戰慘厲,蘇多德爾卻是顧不得臉上水泡疼痛,一雙手抱了腦袋,死命的往牆角裏縮,唯一幫助阿蘇妮的蘇多德爾的人就隻有那個馬姓漢子,和阿蘇妮一起,守在門邊,也是遠的槍射,近的刀砍,如此一來,阿蘇妮自然省心了不少。


    他們兩個人的後盾,是胖子,天花壁上露出來的狼頭,被胖子砍了個稀爛,隻是胖子卻絕不想學蘇達明一般,還要把狼屍拉出洞來,而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堵住洞口,後麵的狼想往外頂堵在前麵去路的狼屍,胖子就往裏推,一人一狼,像頂牛一般僵持了不到兩分鍾,狼就堅持不住,幹脆雖是往回拖,胖子一明白過來,馬上也往外拉,一人一狼又拔河一般僵持起來。


    朱笑東、楊薇、楊華三人,到了胖子、煙鍋叔兩人先前的陣地,卻是險象環生,朱笑東和楊華兩人守了窗口,依舊隻是憑著蠻力,在窗口處堵截,兩個人都是已經奮戰了大半夜,身疲力乏至極,到了強弩之末,隻是在壓榨身體裏最後的一點力量,在苟延殘喘,做垂死掙紮。


    煙鍋叔和楊薇兩人守著兩個洞口,煙鍋叔那邊還好點,狼一出來,便被煙鍋叔砍殺,楊薇卻是有心無力了,手裏兩把連割草也很費力的砍刀,根本就別想一下子置那突襲進來的狼於死地,砍得傷了,那狼痛極發瘋,加上後麵的狼又死命往前拱,一下子就掉出天花頂壁,狼一落地,便將楊薇撲到在地,張著被砍破了半拉子的嘴巴,死命咬向楊薇。


    多虧煙鍋叔見機得快,一刀削去它半個腦袋,這才解了楊薇之圍,隻是這片刻的耽誤,兩頭狼齊齊從天花頂壁上的通道裏撲了下來,楊薇、煙鍋叔俱是一起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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