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王曉娟忙著安排幾個人的住處。


    朱笑東卻在一進門之時,就聞到一股極細微的,臭雞蛋一般的味兒,朱笑東皺著眉頭略一沉思,叫住正帶人往樓上去的王曉娟,問:“王曉娟,早上你在家做飯了?”。


    王曉娟在樓梯上回過頭,紅著臉說:“我一般都是出去吃的早點,在家裏吃飯,也就我爸一個人……”


    朱笑東的眼皮子一陣狂跳,疾聲問道:“你們家的廚房呢,在哪兒?”


    “廚房?”王曉娟一怔,隨即對胖子說:“你知道廚房在哪兒,帶東哥過去吧。”說著又轉身要帶秋可儀等人上樓,但是在一刹那間,突然叫了聲:“爸……”撇下其他的人,然後連蹦帶跳的下了樓梯,火急火燎的往廚房跑去。


    打開廚房的門,一股濃烈的煤氣味,刺人口鼻,地上撒落了一些菜葉,還有幾塊雞肉之類的,王長江赫然就躺在這些菜蔬之中,看樣子,肯定是王長江聽說朱笑東他們要過來住,想著要親自下廚,做幾樣菜,給他們接風,隻是因為一時不慎,吸入了不少的煤氣,導致中毒。


    王曉娟見到王長江躺倒在地上,頓時驚慌失措,嘴裏又是“爸爸……”又是“胖子”的大喊大叫起來。


    朱笑東趕緊找到煤氣開關,關嚴了閥門,又轉身打開廚房的窗子,又跟胖子兩個抬起王長江,把王長江搬到客廳的沙發上放好,然後一邊吩咐楊薇打電話叫救護車,一邊檢查王長江的病情。


    王長江中毒的時間應該不短,皮膚都呈櫻桃紅色,呼吸已經十分微弱,四肢僵硬,最危險的是處於深度昏迷之中,朱笑東知道,如果不立刻施以救治,王長江可能即刻就會因為心髒衰竭而死。


    朱笑東一邊讓人打開房間的門窗,讓室內的空氣盡量流通,一邊又吩咐胖子,先給王長江做人工呼吸,看王曉娟叫喊著,手足無措,朱笑東又讓她帶楊薇去取一床毯子來,要給王長江裹上保暖。


    因為客廳裏空氣流通,胖子又拚命的跟王長江做人工呼吸,王長江微微睜開眼,隻是這個時候可能他的意識還有些模糊,微微的“唔”了一聲,稍稍的舒緩了些。


    胖子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還在使勁的往王長江嘴裏吹氣,直到朱笑東拉住了他,胖子才喘著粗氣,抹著汗水,停了下來。


    這一陣折騰,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鍾,急救車才嗚嗚拉拉的開了過來,虎子和胖子,幫著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把王長江放上擔架,一路護著上了救護車,因為人多,救護車隻讓兩個人跟著去。


    胖子是王長江的半個兒子,自然是義不容辭,王曉娟就更不用說了,把鑰匙往楊薇手裏一塞,家裏就讓她幫自己做主了,反正楊薇在這一段時間裏,差不多都是跟王小娟住在這裏,情況她熟!


    楊薇和朱笑東、虎子本來也想要跟著去醫院照顧王長江的,隻是這時想到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秋可儀,得有人留下來幫著安排一些事情,所以三個人也就隻能暫時留在王長江的家裏。


    送走了王長江,朱笑東坐到客廳裏想一些事情,楊薇自是代替王曉娟,行使主人之責,幫著安排秋可儀、虎子兩人的住處。


    安排妥帖兩人的住處,楊薇又去幫著收拾廚房,秋可儀自然也是跟在楊薇身後,一齊出力。


    兩個女孩子,手腳都挺利索,尤其是秋可儀,出入廚房,幾乎就是她的專職一般,不一會兒,不但收拾得幹淨利索,還開始做起了飯菜來。


    同是女孩子的楊薇,在廚房裏,秋可儀麵前,就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雖然一到王長江的家裏,就出了這事,大家心裏都有些過意不去,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話說回來,要是大家不來,說不定王長江還會出什麽大事,隻是朱笑東心裏對這事始終都很是歉然。


    時間不長,兩個女孩子,做好了四個菜一個湯,一鍋米飯,端了出來。


    雖然朱笑東心裏歉然,但這時肚子裏也有些餓意,接過楊薇遞過來的飯,勉強吃了些。


    吃完飯,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楊薇和秋可儀一起收拾完畢,又打電話問王曉娟,得知因為發現、救治及時,王長江已經完全蘇醒過來,而且沒什麽大礙,隻是需要再住一段時間,稍微恢複即可,王長江還特地吩咐王曉娟,要她待會兒就回來照顧大家。


    朱笑東等人這才放下心來,一放下心來,朱笑東又覺得王長江中毒這事有些蹊蹺,王長江敢親自下廚,要做些飯菜為朱笑東一行人接風,這說明他對廚房裏的事,絕對不會是一無所知,怎麽就會一不小心,因為煤氣而中毒呢?


    想到這個,朱笑東站起身來,親自到廚房裏,要看個究竟。


    廚房裏,已經被楊薇和秋可儀兩個女孩子,收拾得一塵不染,完全看不出什麽來。


    朱笑東又出門,轉到房子外麵,到了廚房外邊,廚房外邊是一塊不大的長方形草坪,兩米來寬,四五米長度,草坪外邊是圍牆,挨圍牆一邊的草坪上放置著十幾盆花草,多是這個季節還沒到開花時節的菊花、香蘭、海芋之類,也有幾盆百合、紫薇、玉簪等,雖是開得豔麗,但始終植株較少,隱在一片翠綠之中,星星點點,並不特別醒目,挨廚房這邊,草坪幾乎就直接長到了牆腳。


    圍牆上沒有什麽異常,花卉草坪,也一點兒沒有人走過的痕跡,而且,朱笑東試過廚房的窗子,從裏麵關住的話,在不破壞窗子,打碎玻璃的情況下,是沒辦法做什麽手腳的,何況,廚房的這扇窗子,以及整棟別墅的窗子,都是安上了防盜網的,外麵的人根本進不去,也就是說,完全可以排除掉是人為讓王長江中毒的可能。


    而且,很顯而易見的是,朱曉東發現等人打開廚房的門的時候,窗子和門都是緊閉著的,要不然,這麽大的窗子開著,就算把煤氣全部打開,王長江也不見得就會中毒,——王長江總不會沒事趴在煤氣閥門上,專門去吸煤氣吧。


    這就讓朱笑東有些迷茫了,王長江又沒想著要自殺,去做飯,不打開窗子也就罷了,為什麽連門都緊緊地關著?而且,王長江中毒到那個程度,難道他自己一點兒都沒察覺。


    一般來說,煤氣中毒,是有一段時間的,早期的時候,一般都會出現頭痛眩暈、心悸、惡心、嘔吐、四肢無力,甚至出現短暫的昏厥,但一般來說這個時候,神誌尚還清醒,隻要脫離中毒環境後,呼吸到新鮮空氣,中毒的症狀就會迅速消失。


    從這樣的狀況,到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直至昏迷過去,這裏有一段因人體質而異的過程,體質強壯的,從吸入煤氣,直至昏迷的時間就會長上一些,體質羸弱的,這段時間也就短一些,但絕對不會是任何人隻要一聞到煤氣,就會昏迷過去直至死亡。


    要不然,那賣的就不是煤氣,而是毒氣,而且還是特別厲害的那種!真要是那種,也沒人敢買回來放在家裏炒菜煮飯了。


    排除了人為,以及王長江自己要自殺的可能,剩下來的,就隻有唯一的一種可能,王長江可能有什麽病,恰巧在那段時間裏發病,以至於不能在開始吸入煤氣的時候,就迅速關掉煤氣閥,或者脫離廚房。


    王長江會有這樣的病麽?


    楊薇趕緊打電話過去,問王曉娟,王曉娟想了好久,才說沒有,至少,她不知道王長江有這樣的病。


    在朱曉東的記憶裏,和王長江相處的時間不短,而且還一起出去過兩次,王長江除了年紀稍大,身體素質,卻是相當的好,也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這三個可能都排除了,那又是什麽原因,居然讓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在突然之間,煤氣中毒,直至昏迷過去呢?


    這又是一件詭異莫名的事!


    虎子冒著冷汗,望著朱笑東說:“難道,是那該死的邪斧……我們身上的……我們也中了那個詛咒……”


    想著,虎子突然有些擔心起煙鍋叔來,問楊薇要了電話,趕緊打電話過去,問煙鍋叔。


    煙鍋叔一聽是虎子的聲音,很是高興,問了虎子很多事,虎子都一一的答了,最後還說了自己跟凱斯的事,煙鍋叔一聽,幾乎激動得要哭出來,自己最大的一件心事,沒想到現在也解決了,隻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沒能見到未來的兒媳。


    最後,煙鍋叔叮囑虎子,他一切都好,讓虎子不要擔心,還要虎子踏踏實實的,跟著朱笑東,成家立業,延續香火,然後養家糊口,到掛電話的時候,虎子都淩亂了,滿嘴裏除了“是是……要得……知道了……”就再也不知道說其他的話。


    虎子打著電話,朱笑東半倒在沙發上,微閉著眼睛,把這兩天的事情一件件的仔細回想了一遍,希望能理出一些頭緒來,但是,想到腦袋發痛,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唯一覺得有些可疑的,就是那個日記本的事,可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寫日記,日記裏還提到什麽“預言”,雖然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樣的預言,但是關係到王長江,從今天王長江莫名其妙的中毒這件事情來看,那個預言,可能絕對不是什麽好事,而且,會壞到讓王長江無家可歸的地步。


    想了一陣,朱笑東看著秋可儀,問道:“秋小姐,你那本日記,放在哪個研究所裏的?”


    早前,秋可儀告訴過朱笑東,說那本日記放在一個研究所裏,她的一個同學手裏,但是沒說這個研究所是幹什麽的,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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