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笑東和傑克還有虎子三人,一邊喊著胖子,一邊一起把手電探往洞內時,這才發現,這個洞,洞口是垂直著下去的,到了兩米多三米的地方,洞口便斜斜的拐了個彎,再往裏麵,能看見的,就是一條岩石的裂隙,裂隙後麵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看得見的洞底是一層細碎的石子形成的坡度,顯然是洞口的岩石風化所致,但是卻沒看見胖子以及他的背包。


    朱笑東跟傑克和虎子比劃了一下,示意自己要下去看一看,虎子當即取出繩子,把一頭在自己的腰間係了,另一頭卻交給朱笑東。


    胖子出了事,虎子也很是著急,本來他也想下去看看胖子是不是掉到裏麵去了的,但是他自知,他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把事情弄得更糟,反而不如就在上麵幫一下忙實在,所以,他二話不說,朱笑東怎麽安排,他就怎麽做。


    朱笑東接了繩子,往腰間係了,慢慢下到洞底,雙腳落到實處,便解了繩子,又把手電往上畫了個圈,向上麵的人示意已經安全了,然後才順著洞口,踏著碎石斜斜的往底下走去,拐過那個彎,朱笑東發現胖子果然就躺在洞底。


    朱笑東抱起胖子的上身,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呼喚了幾聲胖子,胖子沒應,又去看胖子的傷勢,發現胖子手腳上有些搓傷,骨頭卻是完好無損,額頭上被撞了一個大包,應該是胖子突然掉落下來時,頭部在石壁上撞到了,以至現在昏了過去。


    朱笑東又喚了幾聲胖子,在掐了幾下胖子的人中,胖子這才唔了一聲,慢慢醒了過來。


    胖子睜開眼,見是朱笑東摟著自己,有氣無力的說道:“東哥……我走不動啦……”


    朱笑東連聲安慰著說:“不走了,不走了,有這地兒呆著,我哪裏也不去了……你怎麽樣,不要緊吧?”


    胖子咧著嘴說:“應該不要緊的,就是頭有點暈,看什麽,什麽都在轉……”


    “那就好,那就好。”朱笑東稍稍放下心來,過了片刻,又說:“胖子,你先躺在這裏,別動,我去招呼其他的人都下來,反正現在也走不了啦,就在這裏宿營再說。”


    胖子嗯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去吧……”


    朱笑東把胖子的背包拖過來,墊在胖子的背後,安置好胖子,這才轉身出來招呼其他的人,剛爬上碎石堆,沒走上幾步,就看見右有手電光亂晃,知道上麵的人不放心,又有人下來了。


    當下緊走了幾步,過了彎道,一看,是凱斯跟衛南疆兩人,都是雙腳剛剛才落地,凱斯還正在解腰間的繩子,朱笑東當下叫住兩人,簡單的說了下胖子的情況,又說要虎子跟傑克兩人把背包什麽的都放下來,今晚就在這裏過夜了。


    等虎子和傑克兩人把背包和箱子都放了下來,又在上麵安置好上去的安全繩,然後兩人也安全下到洞裏之後,朱笑東才拿了背包,帶著大家到胖子躺著的地方,


    幾個人見到胖子受傷,自是取藥為胖子療傷的療傷,取帳篷出來搭帳篷的搭帳篷,一陣忙亂,把胖子安置進了帳篷,大家這才取出手電,細細觀看現在的置身之所。


    朱笑東先前進來,因為心急胖子的傷勢,並沒注意這洞裏的情況,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這個洞,隻不過是一條山體的裂隙,下麵早被千百萬年來風化脫落的碎石填滿,現在這個位置,離裂隙的頂部已經不超過五米了,裂隙的頂部卡著一塊極大的石頭,這樣就形成了個天然洞穴,隻是這洞穴最寬的地方不足三米,最窄處也就不過一米多點,再往裏麵走,也沒多遠,約有七八米吧,就到了洞的底部。


    不要說高原雪山上這種洞穴比比皆是,就算是其他的地方,這種山體裂隙,上麵無巧不巧的有塊巨石蓋成的洞穴,也是極為常見的,最出名的就有那麽一個地方,還讓人把這樣的一個洞穴蓋成一座石廟,供奉上了諸天神佛,不過那個洞穴,比朱笑東等人身處這個,至少也大了二三十倍。


    看完所處之地,朱笑東看看時間,已經是臨晨兩點了,算一算從昨天吃過午飯開始,到現在,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四五個小時,在這十四五個小時裏,差不多每一分每一秒,朱笑東他們都是在死亡線上掙紮著,現在想起來,都禁不住乍舌不已。


    這幾天,虎子一直都是給胖子打下手,現在胖子受了傷,這大廚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肩上。


    衛南疆和傑克,拖著疲累以極的身體,取了一隻背包,把裏麵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然後爬到洞外,用背包裝了緊緊的一背包雪回來,把這一背包雪交給暫任大廚的虎子後,兩人就癱倒在地上,等著虎子燒水熬粥。


    雖然經過了十幾個小時的死亡掙紮,現在終於有了個安定之所,但是沒有一個人馬上就能睡得著,因為這十幾個小時過去,所有的人都是水米沒沾牙,真是又渴又餓。


    虎子把粥燒好,自己先嚐了嚐,嚐過之後,虎子一臉的不痛快,雖然自己這幾天一直都給胖子打下手,胖子也是全心全意的在教他,但是虎子做出來的粥,無論如何也比不了胖子的手藝。


    隻是其他的人這時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端起缸子,呼呼嘩嘩的,三下五除二就喝得幹幹淨淨,然後缸子一丟,倒頭便睡。


    這一覺,所有的人都睡得極是香甜,到醒來時,朱笑東看了看時間,已經是第二天十點多了,到洞口看了一下,發現外麵依舊黑沉沉的,狂風暴雪,一點減弱的跡象都沒有。


    朱笑東隻得又回到洞裏,吃了虎子燒的菜粥,朱笑東和大家商量:“現在這天氣,恐怕再強行走下去,是不成了,大家看看該怎麽辦?”


    已經搽了藥,額頭上的大包也已經消刪散不少的胖子,“嘿嘿”笑著說:“還能怎麽辦,我這條老命都是撿來的,昨天那樣的經曆,能不去那是最好。”


    其他的人也很是認同胖子的想法,畢竟,昨天的經曆,到現在都還讓人心有餘悸,不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誰願意無端的再去冒那樣的險啊。


    衛南疆更是說道:“我們昨天一路直著滑下來,估計已經偏離了預定的路線好幾公裏,在這樣的天氣裏,要找到原來的路線,恐怕也是極難,這裏安逸,我們就多呆上幾天,算是養精蓄銳,等天氣好轉,那時候,就會事半功倍的。”


    朱笑東點點頭,不再說什麽,眼下風雪交加,真的是寸步難行,食物補給,也還算是充足,多休息幾天,也並非是壞事。


    隻是朱笑東有些憂慮的是,這一趟出來,從一開始就不大順利,很不順利,這時候自己這一幫人給困在這裏,萬一老天不開眼,來個長期封鎖,那該怎麽辦,別看現在食物還算充沛,六個人真要吃起來,也吃不了幾天,最關鍵的,卻是沒法子補給,沒法子補給,也就隻能是坐吃山空,


    就算是冒著風雪出去,布陷阱下套,冰天雪地裏有沒有野獸出來還是個未知數,就算老天爺照顧,能抓到幾隻小野獸,在這光禿禿的到處除了石頭還是石頭的地方,哪裏去找柴火來燒煮,生吃獸肉,朱笑東隻是想想那個場景,就有些反胃。


    煩惱歸煩惱,憂慮歸憂慮,朱笑東出去看了兩三次,也隻能是對著還在逐漸加強的狂風暴雪望之興歎,這樣的天氣,真要帶著一幫兄弟出去搏命,他朱笑東也還是做不出來的,沒人願意作踐自己生命。


    洞裏麵,衛南疆又和胖子兩人倒在了一塊。


    衛南疆聽胖子說昨天凱斯親了虎子一口,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很是不信,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問:“吹牛吧!胖子哥,會有這樣的事?”


    胖子笑了笑,悄聲說:“小衛,你胖子哥和你都看走眼了,其實,虎子才是個高手,我可是親眼看到的,凱斯小姐那深情的一吻。”


    衛南疆搖搖頭說:“凱斯小姐這人,你我又不是不熟悉,哪一次跟她搭話,不是冰得我們牙齒咯咯作響,還深情一吻,你看花了眼吧。”


    “你怎麽就不相信人了呢?”胖子有些發急,跟衛南疆分析道:“你看,凱斯小姐滑下來的時候,你也是看到了的吧,虎子一把摟住了凱斯,你也是看到了的吧,後來虎子抱著凱斯小姐躺在雪地裏不肯鬆手,還談情說愛,這個……”


    衛南疆一直點著頭,這些事他的確是親眼目睹的,但是胖子說到虎子摟著凱斯,躺在雪地裏談情說愛的時候,衛南疆就大搖其頭:“這個我可不敢認同,胖子哥你說,當時的情況誰都知道,稍有差錯,就是粉身碎骨,想辦法脫險都來不及,誰還有心情去談情說愛!”


    胖子搖了搖腦袋,隻是這一搖,胖子的眼睛一花,好像整個山洞都在跟著轉了起來似的,暈乎乎的很是難受,想來,是昨晚跌進這個洞穴是,額頭上不但被撞出了個大包,還有了點腦震蕩。


    胖子連忙把眼睛閉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難受,真他媽難受……”


    衛南疆知道胖子說“難受”,是因為他的腦袋發暈,但是他極為想要知道,虎子到底是怎麽樣贏得美人獻吻的,這倒不是衛南疆八卦,隻是先前,衛南疆翻箱倒櫃,傾盡家底的幫虎子去爭取凱斯的芳心,誰知道次次都是碰得頭破血流。


    現在,虎子在沒有他的幫助下,居然作到了自己都沒想到的事,這個差距到底在哪裏!衛南疆自然要探查探查,積極學習學習經驗吧!


    再說現在也是閑著沒事,衛南疆這人就怕閑著,哪怕是沒話找話聊聊天,日子也會過得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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