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葛青萱柳眉微凝,微微歪頭用好奇的目光看了古正博兩岸,依稀間覺得他似乎真有那麽幾分眼熟;可是,她一時半刻還真就想不起來此人是誰,隻是直覺上覺得他應該跟骨王有關,便試著問了一句道:“你是骨……”


    “沒錯!我是古正博,你想起來了?”古正博心中一喜,臉上更是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一把握住葛青萱的雙手道:“青萱妹妹,真沒想到時隔……”


    誒呀?


    嶽野看得一愣,看古正博的眼神也多了幾份詫異,心說這小子行呀,居然剛一見麵就敢去抓葛青萱的雙手;難道,他不知道她可是一名刁蠻、傲嬌的雙馬尾少女嗎?


    他這樣去抓她的雙手,就不怕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正想著,就見葛青萱雙肘向後一聳,猛地一下將自己手掌抽了回來,還露出些許‘矜持’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們似乎不怎麽熟。”


    說話時,心中還人不住嘀咕道:我想起來你妹呀,要不是看在你姓古的份上,本姑娘早就抽你了!


    “……”古正博愕然,沒想到兒時的那個小萱萱,居然說出了‘我們似乎不是很熟’的話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有些受傷。


    “哈哈——”後麵的骨王卻爽朗一笑,用鼓勵的目光看了自己孫子一眼道:“正博,你們至少有七八年沒見過麵了,小萱萱表現得生分一些是正常的,你可千萬不要泄氣哦!”


    古正博用力點頭,用幾分欣賞的目光看著葛青萱道:“爺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


    “我看,你看你還是放棄吧。”


    傲慢聲音突然傳來,葛青萱等人下意識循聲看了一眼,卻見隨後而來的秦修竹,正用警告的目光看著古正博道:“很不巧,我少陽師侄也對葛家侄女心存愛慕,我覺得你應該沒什麽機會了!”


    是他們?


    嶽野又是一愣,下意識多看了秦修竹和他身邊的小蝶兩眼,腦中還閃過了幾幅畫麵;那是上次,他跟小夥伴們吃過慶功宴後回校時,在途中遇到了一幕。


    當時正巧堵車,卻有路人嚷嚷著車禍之類的,他跟小夥伴下車一瞧,卻是一個老大媽因為突發心髒病混到在了路上;還好,有一對男女先到一步,用針灸丹藥挽救了老大媽一條命,那兩人便是眼秦修竹和小蝶。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還稱讚過二人的醫術比自己好,卻不想二人今天會出現在仙翁堂;若是再結合一下葛天鴻之前透露過內容,估計這二人就算不是毒王的弟子,也應該是丹王之後,不管怎麽說都屬於名師之徒!


    或許是因為印象深刻多關係,嶽野並沒有太過關注秦修竹話中的信息,但古正博不同。


    他聽到‘少陽師侄’四個字,便一下便猜出了秦修竹等人的身份,卻故作不知的對葛青萱一抱拳道:“葛師妹,這位大叔是誰呀?”


    “這個……”


    大叔?


    秦修竹聽得眉角一跳,暗自一咬牙就要張口教訓一下這個無知小輩,卻突然感覺手掌被人攥了一下;轉頭一瞧,卻是師妹小蝶正對自己搖頭,想了想便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權當自己則個長輩不給小輩一般見識了。


    小蝶見他緘口,心中才暗鬆了口氣,繼而拱手抱拳、俯身彎腰,對古千秋和葛天鴻行了一禮道:“晚輩,丹王門下穆雨蝶,見過骨王、針王兩位師叔!”


    “哦,丹王門下呀!”古千秋故作恍然,目光卻飄過穆雨蝶飄到了秦修竹臉上,又點頭微笑著稱讚了一句道:“郎才女貌,呂老哥收了兩個好徒弟呀!”


    “的確!”葛天鴻點頭一笑,環顧了二人一眼道:“等急了吧?老朽有事外出,青萱若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二位多多擔待。”


    “葛師叔您言重了。”穆雨蝶搖頭寒暄,言行間顯得謙遜懂禮、大方自然;而他身邊的秦修竹就差了點,隻是微微拱手一彎腰,便算是對兩位前輩打過了招呼。


    兩位老爺子也沒跟他一般見識,揮揮手便領著徒孫、孫女之類的往嫌我仙翁堂裏麵走,嶽野也隨後跟上;一邊走,還一邊便左右巡視著什麽,心說現在丹王、骨王和針王的徒弟都來了,怎麽唯獨毒王那一脈還不見蹤影?


    正想著,就聽葛天鴻突然喚道:“嶽野。”


    “弟子在。”嶽野上前了兩步,對葛天鴻拱手一抱拳道:“師父,您老有何吩咐?”


    弟子?


    師父?!


    葛青萱神色駭然,下意識用詢問的目光看了自己爺爺一眼,心說您老搞什麽?這怎麽領著嶽野出去轉了一圈,就一聲不響的將他變成了弟子?


    就算您老要請他過來幫忙,也不用下這麽大的血本吧?


    他成您老的徒弟了,那我算什麽?他師侄嗎?


    以後我見到他,豈不是還要尊稱一聲師叔?這讓人家怎麽叫得出口呀?


    “師父?”


    “葛師叔,您老收徒弟了?”


    秦修竹和穆雨蝶也都是一愣,還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到了嶽野的臉上;出於對葛天鴻的了解,他們都知道這位針王前輩從沒收過徒弟,可眼下去突然叫出來了一位弟子,這如何能不讓二人感到意外?


    而看清嶽野的容貌之後,穆雨蝶也恍然間想到了什麽,她記得自己跟師兄初到雲城時,曾經聯手救治過以為一位突發心髒病的老大媽;當時,就有個人對己方的醫術做過評價,還謙虛的說己方的醫術比他好。


    不過,自己那時候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權當他是在吹牛了,卻不曾想過他竟然是針王的弟子;若是從這個身份去考慮,他或許真的能治好哪位老大媽也說不定呢!


    看來,己方又多了一個勁敵呀!


    出於醫王大會‘師對師、徒對徒’的規矩,穆雨蝶和秦修竹二人,已經主觀上將嶽野當成了對手;而葛天鴻掃了一眼二人的神情,便我挺胸捋了一下胡須道:“藥園裏有及味藥該摘了,你跟青萱一起去處理一下吧!處理完之後,再去酒店訂個包廂,稍後我要為你古師伯等人接風洗塵。”


    “是!”嶽野點頭應聲,心中訂包廂沒關係,但這藥園是個什麽鬼?位置又在哪?


    “爺爺,那我們走了!”葛青萱跟著頷首,她正有一肚子疑問要問呢,此刻有了能跟嶽野獨處的理由自然要把握住;說完之後,又拱手對古千秋、穆雨蝶等長輩們行了一禮,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誒……”古正博張了下嘴,還揚手對葛青萱的背影招了招手,似乎是想跟著一起去;可轉念一想,藥園算是私密環境,沒有葛天鴻的允許的話,自己這個外人還真不好跟著過去,也就放棄了心中那個誘人的念頭。


    “古師伯,晚輩先行告辭了!”嶽野拱手對古千秋行了一禮,又對蘇慧珊、秦修竹、穆雨蝶三人點頭一笑,便轉身追上了葛青萱的腳步,還擺出了‘師叔’的架子道:“青萱,你來幫我開車!”


    什麽?


    混蛋!幾居然讓本姑娘給你開車?


    葛青萱聽得那個生氣,真是氣得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真很不等能轉頭噴嶽野兩句,可想到身後還有一幫人看著呢,硬是強忍著心中的不爽,咬了咬銀牙乖巧的應了一聲道:“好的,小師叔。”


    說完,便調轉方向走向了猛士,嶽野也邁步追了上去還隨手將鑰匙扔了過去;那動作,看上去嫻熟自然、順暢無比,顯然不是第一次將鑰匙丟給別人了。


    而這一幕看在古正博眼裏,心中還微微湧起了那麽一絲醋意,可想到二人的輩分差了一級,又覺得自己這醋吃得根本沒必要。


    秦修竹卻不這麽想,他覺得嶽野應該是經常讓葛青萱幫忙開車,才會將鑰匙扔得那麽嫻熟;這也可以從側麵證明,他出現在葛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可能早就拜了葛天鴻為師。


    而葛天鴻之所以從未公布,顯然是想在這次的醫王大會上,將他當成一張底牌來用。


    這說明什麽?


    說明葛家為了奪得醫王的稱號,早就處心積慮、蓄謀已久!還好,自己發現的不算晚;還好,師父他老人家也有暗棋!


    “古老哥,我們進去吧。”葛天鴻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又回手捋了一下胡須,對二人的表現都相當滿意;至少,自己的孫女沒有當場問出什麽,沒有讓自己和嶽野二人當場穿幫。


    猛士裏。


    魚鷹見嶽野將鑰匙扔給了葛青萱,雖然明知道方向盤上還插著一把,也知趣的下車走向了一旁,還用詢問的目光看了嶽野一眼。


    嶽野抬手往後門一指,示意他上車之後,便隨手拉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葛青萱也繞過車頭,打開車門鑽到了駕駛員的位置,見方向盤上插著一串鑰匙,便隨手將手中鑰匙扔給嶽野問道:“說,你什麽時候成了我爺爺的徒弟了?”


    “就今天呀!”


    “今天?”


    “沒錯!”嶽野點頭,還挺起胸膛擺出一副師叔的架子,露出幾分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看著她問道:“怎麽著,青萱師侄,師父他老人家收我為弟子,你很不滿意唄?”


    “不是很不滿意!本姑娘是相當的不滿意!”


    嶽野點頭表示了解,卻又笑嗬嗬的反問道:“葛姑娘,我知道你有情緒不滿意;但是,你不滿意……好使嗎?”


    “我……”


    “噗——”後座的魚鷹雙肩一抖,沒想到嶽野會問出這麽一句氣人的話來;可他剛笑出聲來,便看到葛青萱轉頭用殺人的目光瞪了自己一眼,立刻咬牙將笑聲憋了呼氣去,又一推墨鏡轉頭看向了窗外,裝出了一副‘我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


    隻不過,他的肩膀一直在抖。


    嶽野則自動無視了葛青萱的目光,抬手‘當當’敲了一下中控道:“青萱侄女,師父他老人家說過讓你帶我去藥園,你怎麽還不開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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