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


    二人一愣,下意識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大肚翩翩的僧人,正笑嗬嗬的望著自己道:“請問,二位是來參觀的遊客嗎?”


    “是呀。”嶽野點頭,還用些許惋惜語氣道:“我們聽說這裏菩薩很靈驗,特意從老窩跑過來的呢,可惜遇到了裝修。哎——”


    血曇花也跟著頷首,因為她的啞音太夠沙啞、略顯違和,一般不會輕易開口說話。


    “如此說來,的確有些可惜啊!”大肚僧人嘀咕了一句,揮揮手打發了身邊的和尚,掃了眉清目秀的血曇花一眼道:“實在抱歉!按理說,二位信徒虔心參拜、遠道而來,本寺是應熱情款待的,隻是寺內工期太緊,這幾天真的不方便呀!”


    這幾天不方便?


    嶽野暗自一笑,心說你來大姨媽啦咋地?想著,卻裝出了一副我很虔誠的樣子,雙手合十一彎腰道:“大師不用自責,寺院裝修算是功德一件,我們都能理解的。”


    “沒錯。”血曇花跟著附和一句道:“等裝修結束,我們會再來的。”


    “那豈不是,要讓二位多跑一趟了?這樣不好!”大肚僧人立刻搖頭,似乎是覺得這樣很不好,瞄了血曇花兩眼道:“要不,我看這樣吧。本寺隻在白天裝修,晚上是不會打擾佛陀休息的,如果二位真的誠心參拜,等晚再來吧如何?”


    “晚上?”二人一愣,還下意識對望了一眼,見彼此的目光中透著驚奇,嶽野還試探性的問道:“大師,這不合規矩嗎?有晚上來寺廟上香的嗎?”


    “施主,你太執著於表相了!”大肚僧人搖頭一笑,微微一彎腰嘀咕了一句佛號道:“佛陀慈悲,無論你何時何地參拜,隻要心懷虔誠自會有所回響,何來早晚一說?而且,我說的晚上,是指本寺裝修結束之後、佛祖尚未休息之前。”


    “哦!”嶽野神色恍然,覺得僧人的話還真有那麽幾分道理,想了想又一彎腰道:“謝大師指點,你的訓誡我記住了;隻要不給佛陀和貴寺添麻煩,我們晚上一定來。”


    “那本座,就在此恭候了。”


    二人點頭,又對大肚僧人行了一禮,這才轉身告辭;大肚僧人也彎腰還禮,目送二人的背影消失轉身走進山門,還不忘對之前那個和尚道:“盯緊了,如果這兩個人晚上真來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和尚點頭,卻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笑麵尊者,這些天我們理當小心警惕,可您似乎有意讓他們再來,莫非您看出了什麽?”


    笑麵尊者,也就是大肚僧人點頭一笑,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道:“難道你沒發現,那個少年的皮膚很嫩嗎?”


    “……”


    山下。


    二人遠離了那克提寺的範圍,確定自己沒什麽跟蹤之後,嶽野這才壓低聲音問道:“騷年,你說那個大肚僧人,為什麽偏要我們晚上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懷疑,他已經看出我們的破綻!”


    “有這方麵的可能,但如果他真的慧目如炬、火眼金睛,為何不直接把我們殺了呢?”


    “這個……”血曇花皺起了秀眉,抿著嘴唇沉吟了一下道:“可萌是他還不敢肯定我們的身份,所以才約我們晚上再來,好繼續深入試探。”


    嶽野點頭,挑起濃眉重新端詳了她一番道:“你說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但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什麽可能?”


    “你難道沒發現,那個僧人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你嗎?”


    看我?


    血曇花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談話過程,下意識的問道:“你是說,我暴露了?”


    “這我還真不敢確定,但我估計……”嶽野故意拉起了長音,跟著探頭將下巴湊到了血曇花耳畔,輕聲嘀咕道:“他應是看上你了。”


    一股熾熱的男子氣息,突然噴在了血曇花的耳朵上,害得她不禁微微一縮頭,感覺耳垂癢癢的有些怪;或許是感覺二人的距離太過親密,還下意識躲開一步道:“瞎說什麽呢?我現在可是男生。”


    “誰說,僧人就不能看上男生了?你看你現在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造型,一看就是個絕世小-受;萬一,那個大肚僧人不愛紅顏愛藍顏,你不正對他的口味嗎?”


    “說什麽呢?你才是小受呢!”血曇花不愛聽了,還一抿嘴唇揚起頭,用那雙黑溜溜的眸子凝視著嶽野道:“嶽野君,你要是再開這種玩笑,我可生氣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想道歉,騷瑞!”嶽野立刻擺手賠罪,卻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因為,在加祿記憶裏,無頭佛內還真有人不愛異性愛同性。


    正說著,就見一道白影從山下跑了過來,卻是小狐狸便循著味找到了二人,又縱身一躍跳到了血曇花的懷裏,還是伸出腦袋在她胸前拱了拱。


    而血曇花非但不排斥它的舉動,甚至還將它抱起來用臉頰蹭了蹭,那親昵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殺手,反而比嶽野更像是主人。


    不對!嚴格上說,小狐狸現在是墨瑩的寵物,他不過是暫借一用而已。


    “小色狐狸,挺會享受呀!”嶽野輕聲嘀咕了一句,又轉頭左右巡視了兩眼,見沒什麽情況便壓低聲音問道:“我問你,廟裏有埋伏沒有?”


    “嗷嗷——”


    “人多嗎?”


    “嗷嗷——”


    “果然有準備啊!”嶽野了然,捏著下巴左右觀察幾眼道:“騷年,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來看,你覺得我們該怎麽打?”


    血曇花沒立刻應聲,抱著小狐狸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道:“那克提寺建在山頂,周圍沒有更高的建築物,打狙擊是肯定不行了;相反,敵人隻要有一把反器材狙擊槍,就可以占據製高點幹涉全局,這地形對敵人而言太有利了。”


    “說的很對,還有嗎?”


    “這片山坡上白天雖然沒人,但晚上一定會布置暗哨,用強攻或偷襲顯然也不靠譜;哪怕是暗殺,等我們拔掉暗哨混進去寺廟之後,還是要麵對一群傭兵。而去掉地麵上的偷襲、強攻和暗殺之外,唯一的良策似乎隻有空襲了;可問題是,就算空襲也有被擊落的危險,何況我們還沒有飛機?”


    “你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嶽野點頭一笑道:“如果有飛機,我早就兩顆導彈扔過去了,哪裏還用親自跑過來踩點呀?哎——走吧,先回去再說。”


    雲城。


    “蔣公子,謝謝你能來配合我的調查。”某-警局內,一個身穿製服的中年警官,抬手對蔣國羽敬了一個禮道:“你可以走了,如果你能想到與本案有關的其他線索,可以隨時來找我。”


    “一定!”蔣國羽點頭應許,麵帶著儒雅的微笑道:“警民合作,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如果,我想到了其他關於青狼的資料,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上報的。”


    “好。請吧!”


    “那我現走了,再見!”蔣國羽客氣了一句,說完便在律師的陪同下離開了警-局,鑽進自己的賓利車廂之後,隨手‘咣’的摔上車門,看著開車的小爽問道:“青狼過境了嗎?”


    小爽搖頭,隨手擰了一下車鑰匙道:“公子,聽修羅大師的意思,青狼想現在國內躲幾天再出國。”


    “躲幾天?他腦袋被監獄的大門夾過嗎?夜長夢多,遲則生變的道理他不懂嗎?”


    “類似的話我也說了,可修煉大師的態度很堅決,根本不聽勸阻就掛了電話。”


    “剛愎自用!”蔣國羽氣得直咬牙,又眯著雙眼沉思了一下算了:“反正跟我們相關的證據都抹去了,隻要不連累我們,他們真麽作死就怎麽死吧!”


    小爽頷首,她也懶得管這些閑事,卻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可是公子,假如修羅大師因此受到了牽連,我們還能用誰對付嶽野呢?”


    嶽野?


    蔣國羽又不禁雙眼一眯,聽到這個名字他就忍不住想生氣,還下意識轉頭向南看了一眼道:“他跟小夢進山這麽久了,無論生死都該有個結果了吧?怎麽還躲在裏麵呢?白家那邊,沒有什麽內部消息嗎?”


    “沒有!”小爽搖頭,隨之又點點頭道:“也算有一個。不過,小爽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


    “貌似,林子楓林公子,前兩天為了追求白小姐……進山了。”


    “還真是賊心不死呀!”蔣國羽搖頭一笑,閉上雙眼想了想道:“貌似進山,這是要證明自己的真心嗎?就算他動了真心,也要能先過得了嶽野那一關才行!算了,暫時不用管他,回老宅吧,我要找爺爺商量一些事情。”


    暹羅,青盛。


    嶽野和血曇花回到酒店,聚在一起圍繞那克提寺商量了半個小時,反複推演了諸如偷襲、暗殺之類的戰術,最終得出的結論是:


    敵人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以及人數和武器上的所有優勢,而自己這邊既不了解寺內的火力配置、又不清楚敵人倒地有多少;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貿然行動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當然了,按照嶽野的一貫戰術,肯定是打一槍就跑,然後在出其不意的殺個回馬槍;可問題是,青盛緊挨著三國邊境,隻要這邊動靜一響,三方的邊境很可能有所動作,到那時候他想偷渡都難。


    “嘖——怎麽打呢?”嶽野濃眉一挑,捏著下巴盯著紙上的草圖看了兩眼,半開玩笑的對血曇花道:“地麵戰術行不通不行,看來隻能空襲了;要不,咱弄一架直升機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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