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林子鬆那個氣,心說你不會排雷,在本公子麵前裝什麽大尾巴狼呀?


    如可以,他真想立刻站起來揍嶽野一頓,可他眼下正坐著地雷,動嘴又怕被塞手雷;‘你你’的‘你’了半天,硬是憋出了一句無可奈何的台詞:“你不會排雷呀!”


    “你以為呢?”嶽野用看白-癡的目光,看了林子鬆一眼道:“我要是會排雷,還用一直攥著這顆手雷嗎?”


    也是哈!


    林子鬆恍然大悟,楊辰也若有所思的道:“嶽野,你快把這顆雷扔了吧,這樣一直攥著是很危險的。”


    “這個我造!”越野點頭,解下背囊用左手翻出了兩塊壓縮幹糧,扔到二人身邊道:“喝完水再吃點東西,我還要去搜尋其他幸存者,就不陪你們啦!”


    其他幸存者?


    二人聽的一愣,還以為他說的是第三個警察俘虜,不禁用幾分傷痛的語氣道:“他……昨晚就被單獨帶走了,現在可能已經遇害了。”


    “我說不是第三個警察,而是特-警。”


    “特-警?”


    “對!”嶽野點頭,重新背上背囊道:“特-警們為了救你們兩個,一時大意中了圈套,現在可能都被活埋了;如果特-警們都在,也輪不到我帶傷出來找你們,對吧?”


    “也對!誒——?特-警們中了圈套,那逃犯呢?”


    “被我幹掉了.”


    幹掉了?


    二人神色愕然,心說你開什麽玩笑?我們三個刑警都栽在逃犯手裏了,甚至連特-警們都生死不知,你憑什麽能幹掉兩個逃犯呀?


    依我看,你被逃犯幹掉還差不多!


    二人的神色間湧起了狐疑,都覺得嶽野是在吹牛,他也沒有再解釋什麽,背上背囊打著手電便走出了溶洞;又隨手將手雷扔向了遠處,聽到了轟的一聲炸響。


    說起來,他吞吸了加祿的記憶後,已經掌握了爆破排雷的技巧,可這畢竟是突然得來的;之前,他並沒有接受過此類的訓練,如果貿然幫兩個警察排了地雷,以後被人追問起來該怎麽解釋?


    總不能,說是說蒙的吧?


    正因為無法解釋,為了避免麻煩,他才沒有幫人排雷;反正,吃的喝的都給他們留下了,如果上麵的行動夠快,二人應該是死不了的。


    爬上一塊巨石觀察了一下環境,嶽野又按照印象中的位置搜尋了十多分鍾,終於找到了特警們之前索降的溶洞入口。


    進入溶洞,剛走幾十米便嗅到了灰塵的味道,偶爾還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傳入耳中,這不禁讓他變得狐疑起來:根據加祿的記憶,這條溶洞裏沒有水呀,這流水聲又是哪來的呢?


    越是深入,水流聲也就越發明顯,等他走到三條岔路口附近的時候,卻發現之前的三條岔口早已坍塌,取而代之的一片碩大的天坑;而就在那天坑的底部,還有一條河水在奔騰流淌。


    “這是,地下暗河?”嶽野恍然大悟,這篇山嶺屬於典型的喀斯特地形,山嶺下麵是溶洞,溶洞下麵還有暗河並不奇怪。


    而暗河平實自然是看不到的,估計無形和加祿等人也都沒發現,這才被炸塌溶洞露出端倪。


    站在天坑邊上,嶽野用手電四處掃視了一番,目測這塌陷的範圍足以半個足球場大小;這這麽大的坍塌麵積,應該也涵蓋了無形等人所處的‘環形空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隨著坍塌一起掉進了天坑裏。


    至於他們有沒有被炸死、淹死或砸死,就不是嶽野能推測出來的了。


    “但願,你們還活著吧!”嶽野輕聲嘀咕了一句,拿出對講機按了一下道:“飛龍、飛龍,我是嶽野,能聽見嗎?”


    “能!”飛機上,賀祥龍拿著對講器道:“我是飛龍,找到餘隊長他們了嗎?”


    “嗯……我找到了索降的溶洞,發現裏麵已經被炸塌了,還露出了一個碩大的天坑,坑底還有地下暗河流淌;我估計,他們可能都掉進暗河裏了,你讓救援隊多帶幾條搜救犬過來吧。”


    “好!還有嗎?”


    “對了,來的時候我還遇到了兩個人質,他們屁股下都坐著地雷,記得叫拆彈專家!”


    人質還活著?


    賀祥龍心中一喜,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下意識問道:“人質叫什麽?有沒有受傷?”


    “受傷是難免的,但目前都還活著,叫楊辰和林子鬆。”


    “明白,我這就像上麵匯報!”


    “記得讓他們快點,我先下去看看。”


    “你小心。”賀祥龍說完換了一個頻道,拿著對講器開始向上麵匯報情況,這些信息也很快被傳到了魯市長等人的耳中。


    此刻,魯市長等人正在趕往臨時指揮所的路上;聽說特-警可能被活埋了,公安局長和嚴維公都不禁心中一沉,立刻組織第二波急救隊趕赴現場,林子楓則不同。


    他關心的是弟弟的死活,得知自己的弟弟還活著,總算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在了肚子裏;可聽說他屁股下正坐著地雷時,又不禁心頭一沉,立刻對身邊的魯市長吼道:“立刻安排拆彈專家去給我弟弟排雷,聽到沒有?”


    “聽到了!安排拆彈專家不是我問題,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我們能調配的直升機隻有三架,其中第一架停在事發地點,第二架正在搜尋人質,第三架已經載著救援隊起飛了。”


    起飛了?


    林子楓顯示一愣,隨之又忍不住吼道:“你不會讓它返航呀?救一群生死不知的特-警有什麽好著急的?他們那群賤命,哪有我弟弟的命金貴?啊?!”


    “是,是!林公子的命自然金貴,可這三架飛機……不歸我管呐!”


    “那歸誰管?”


    “嚴維公,他是特警支隊的總隊長,擁有對直升機的直接指揮權!”


    “……”林子楓無語,心說這tm的不等於沒說嘛?老子剛在他麵前罵了他的手下一頓,而且直升機又是去救特-警的,他現在能把直升機叫回來就見鬼了!


    可是,為了快點幫子鬆排雷,就算叫不回來也要叫對吧?


    林子楓想了想,立刻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雲城不是他的主場,遇到困難也隻能托關係辦事了!


    而與此同時,蔣國羽也收到了類似的消息,類似他這樣的豪門子弟,在當地擁有者超乎尋常的人脈;當他得知特-警們都有可能葬身溶洞、且現場隻有飛行員和人質還活著,頓時變得心情大好起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知道嶽野也參加了行動。


    既然,嶽野的名字不在生還者的名單上,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可能已經死了?他死了,就沒人接近和騷擾白澤夢了,這對蔣國羽而言無疑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消息。


    可白澤宇就不同了,他收到嶽野可能遇難的消息後,一時心急就忘了打電話確認消息的真假了,直接撥通了白澤夢的手機。


    白澤夢正在三樓修煉,聽到鈴聲後先喘息了幾下,這才按下接聽鍵道:“哥,有事嗎?”


    “嗯……那個,有件事可能有些出乎意料;如果哥說出來,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到底什麽事呀,搞得這麽緊張?”


    “嶽野,他可能遇難了。”


    “什麽?”白澤夢麵色微變,一顆芳心還‘咚’的狂跳了一下,忍不住追問道:“你沒搞錯吧?我半小時前還跟他聊過信息,他怎麽可能遇難呢?”


    “別著急,我也是剛收到的消息:說追捕殺手的特警都被活埋了,根據現場一名升機駕駛員的匯報,目前僅能確定兩個人質還活著。”


    “那嶽野呢?”


    “不知道呀,所以我才說他‘可能’遇難了。”白澤宇將‘可能’二字咬的很重,為的就是盡量照顧白澤夢的心理,說完還試探性道:“現在,市局正準備第二批營救隊員,你要不要也一起……跟過去看看?”


    要!


    白澤夢下意識點頭,這種事她怎樣可能不去,連話都沒回便往樓下跑,打算換身衣服立刻趕去現場;可跑二樓走廊時,卻又猛然停了下來,緊咬皓齒沉吟了一下,用力鑽了鑽手機道:“哥,你幫我去現場看看吧。”


    “那你呢?”


    “我……答應過他,要在家等他回來的!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溶洞裏。


    嶽野結束跟賀祥龍的通話後,從背囊內拿出繩索固定了一番,便順著繩索滑進了天坑裏;人還沒落地,就感覺到陣陣冷風呼呼吹來,可見天坑的裏氣溫要比上麵低不少。


    落地後沿著河水順流而下,邊走邊用手電四處搜尋,入眼多是鍾乳石、苔蘚和一些不知名的蛙類;而他越往下遊走,能看地上碎石也就越多,空氣中密布的灰塵味也就越重,這股灰塵嚴重妨礙了他的嗅覺,也使得他的嗅覺變成了擺設。


    好在他帶了手電,沿河而下邊走邊搜尋,走了幾十米後突然捕捉到了一件頗為熟悉物品,那是一個散落的背囊。


    這背囊是誰?


    嶽野快步跑了過去,可以確定背囊是特-警所用的無疑,隻是附近並沒有人影,不禁揚聲喊道:“有人嗎?”


    “有人嗎?”


    “人嗎?”


    “嗎?”


    吼聲在溶洞裏回響,卻沒人回應他的呼喊,拿著手電在背囊附近仔細搜索了一番,猛然在一塊碎石下,看到了一截染血的小腿。


    遭了!


    嶽野心中一沉,立刻跑過去搬開碎石,很快便‘挖’出了一個血人;他整個人都被擠壓在石縫裏,雙腿和四肢都已經嚴重變形,幸運的是軀幹和腦袋還算完整。


    抹掉他臉上的血跡,一張扭曲的臉頰隨之映入眼簾,細看一下居然是突擊隊的狙擊手——花生米。


    “花生米!”嶽野拍了拍他的臉,又身手探了探鼻息,立刻拿出一顆丹藥塞進他嘴裏道:“醒醒,你現在還不能死,其他人呢?”


    “……”花生米沒應聲,他早已陷入了深度昏迷,沒被碎石砸死已經屬於萬幸了,現在就是還麵前有口氣而已;不過,當丹藥下肚後,一股渾厚的草木精氣也隨之散開,這股生機盎然的能量立刻起了作用,他體表的小傷也開始速度開始愈合,心跳也變得強健起來。


    嶽野手下不停,拿出繃帶等物開始幫他處理斷骨,免得他的命保住了,四肢卻落下殘疾。這個也多虧他吞吸了加祿的記憶後,掌握了大量專業的急救知識,再加上他腦中還有一部大藥訣,處理起外傷來也是得心應手、有條不紊。


    沒有夾板,暫時用槍代替;繃帶不夠,不是還有製服能撕成布條嗎?


    至於什麽酒精、消毒水之類的,沒有就先免了吧;反正,有草木精氣在體內擴散,就算沒有浙西東西也無妨;現在,最主要的是保住花生米的命,其次是保住他的四肢,再次才是那些瑣碎的細節。


    他的手法很快,草木精氣的作用也很明顯,幾乎在他給花生米處理好外傷後,後者便蠕動眼皮睜開了雙眼;不過,花生米的狀態仍舊很虛弱,極力的看了看眼前嶽野模糊的輪廓,咧嘴吐出一口淤血道:“救、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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