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心裏一驚,“你惡意收購了恒都,現在又想來打天使的主意,紀君陽,你真卑鄙。”


    紀君陽不惱不怒反而笑得挺開懷,“為了你,我樂意。”


    千尋心裏一顫,這個瘋子,說沒有感動那是假的,可是硬著頭皮死撐也是真的,“紀君陽,我拜托你像個正常人行不行?你要我說過多少遍才相信,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人,你別纏著我了成不成?你有錢有勢,玩得起遊戲,可我隻是個女人,玩不起。”


    “玩不起你也得陪我玩,既然你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女人。”紀君陽陰狠狠地說。


    多麽霸道的口吻啊,就像多年前任性張揚的她,咬著他的肩膀肉說,“既然你要了我的人,就是我的男人。”


    可是如今,他是別人的未婚夫。


    “誰要做你女人,紀君陽,什麽叫我上了你的床,明明是你強……強迫了我。”千尋紅著臉。


    “所以,我不介意,再來一次。”紀君陽掀起一抹玩味的笑,步步緊逼她身前。


    不逼著點,隻怕是,學不來什麽叫誠實。


    千尋慌亂地躲閃,他長臂一伸就將她擄在懷裏,然後推倒在沙發裏。


    “你別亂來。”


    她的警告對他來說,僅有點虛張聲勢的作用,紀君陽捉住她亂打一氣的雙手,這女人看著身材嬌小玲瓏,可抽起人卻是自有一股狠勁。倒不是怕她打得他痛,就怕她自己手痛。


    “為什麽你跟她們不一樣?”那霸道的眼神忽然間有了些迷離的色彩。


    千尋一愣,“什麽不一樣?”


    她無奈地放棄了掙紮,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果真不是一個國度的,她想自己業餘時間是不是應該報個跆拳道班之類的,學點防身反擊的技能,也不至每次兩人身體抗衡時總是處於下風。


    “她們個個巴不得我對她們亂來,為什麽你卻隻想著把我推開。”


    千尋撇著嘴翻白眼,“你以為你是香餑餑,每個女人都會搶著要你,你要自戀也不是這麽個戀法。”


    紀君陽倒覺得她這個表情可愛無比,隻是有點兒挫敗,“你真不考慮?”


    “考慮什麽?”千尋裝白癡。


    “做我的女人。”他說得很認真。


    “你有未婚妻,我呢,也不想做小,或者藏於地下,我要的那個男人,必定是可以堂堂正正地將我領出去的人,不會拈花惹草,要忠於家庭。紀先生,等你可以做到這些的時候,再來跟我談這個問題,或許我可以認真地考慮一下你剛才的提議。你可以說我這個女人貪心,我就貪這麽點。其它的,在我眼裏,都是浮雲一朵。”


    “好,記著你今天的話。”他忽然地就放開了她,站起來鬆開領間的襯衣扣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叫人把桌上這些東西撤走。”


    嘎?


    千尋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懵了一道,這男人的思維跳躍簡直就是神級的,她自認為再修煉十年也未必跟得上。


    “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還是舍不得我的懷抱?我不介意再借你一下。”


    千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倉皇逃離現場。


    紀君陽看著她跑得比兔子還要快,嘴角挑起抹莫測高深的笑,溫千尋,使勁兒逃吧,看你逃不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千尋直到走進辦公室,才驚覺自己一背心的汗,該死的紀君陽,捉弄她。


    於東隨後跟進來,“千尋姐,你沒事吧?”


    千尋坐在辦公椅上擺了擺手,“沒事,你馬上找人去給那祖宗收拾下桌子。”


    真是個祖宗,而且是個得罪不起的祖宗爺,千尋在心裏暗暗腹誹著。


    於東照做,然後幾分試探地問,“千尋姐和紀先生是舊識?”


    “你個男人也喜歡這麽八卦?”千尋有些不悅地。


    “你別誤會,隻是我覺得吧,一個男人存心找一個女人的碴,一定不會是討厭,因為討厭就會視而不見,特別是像紀先生這種人,若是討厭的話怎麽可能蹲守在千尋姐你上班的地方。所以,千尋姐,紀先生他,是喜歡你的吧?”於東一雙單眼皮眯笑成一條細小的縫,綻放出曖昧的光芒來。


    “你有時間在這裏高談論闊道八卦,想必有大把的精力去做好這件事哦。”千尋抓著一個文件夾丟了過去。


    於東接個滿懷,打開來看,立時傻了眼,員工績效末位淘汰製,這不是個得罪人的活嗎?


    “千尋姐,你就饒了我吧。”


    “我看了下以前的末位淘汰製實施方案,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增強員工的危機意識和競爭意識,盡可能地挖掘了員工的潛力,但同時,因為其方式偏重結果而不問過程,在某種程度上又損傷了員工的積極性和對酒店的歸屬感。我倒覺得,與其末位淘汰,不如首位競爭,所以,這個方案,由你來寫,明天上班的時候交給我。”


    “明天?”


    “有問題嗎?”千尋雲淡風輕般地反問,“你可以用你八卦的時間去做下員工調查,看看他們對酒店的管理,有什麽建設性的意見。”


    “沒……沒問題。”


    “沒問題的話,那就出去做事吧。”


    等於東出去,千尋揉了揉額,紀君陽對她有意思,這還用他說。若是紀君陽討厭她倒是好了,她也就用不著這麽頭疼,也許就是傷心一下,日子照過。


    可現在紀君陽又回來找她,看來往後的日子,是沒法安寧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


    隻是肖雅楠,怕是在江城,坐不住了吧。


    她也不懂紀君陽,明明有未婚妻,為什麽還要纏著她不放,他應該知道,多年前的丫頭,就曾經告訴過他,一心兩用的男人,她寧可不要,也不會將就。


    而與此同時,服務生收拾好桌子退出房間後,紀君略作沉吟,在手機上按下快捷鍵,“替我約見高總。”


    見到高翰文,是在晚上的七點半。


    平時這個時段,高翰文一般都陪著妻子共進晚餐,這是他保持了多年的習慣,了解到這一點,紀君陽也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坐下後即開門見山,“高總,今天來找您,我也不拐彎抹腳,我就想向您討要一個人,條件由您開。”


    “如果我要回恒都呢?”高翰文笑笑,那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凝結,所謂長江後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後生可畏啊。


    如果自己的兒子有這個男人一半的能力,他都覺得欣慰了。


    “沒問題。”紀君陽並未多作考慮就回答道,她已不在那裏,恒都對他來講,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年輕人,像你這種和同一個人虧本做兩次買賣的人,我還真是頭一回見識。”高翰文若有所思地。


    “我說了,我隻要一個人。”紀君陽重複著此行的目的。


    高翰文挑挑濃眉,“這個人,重過你的生意?”


    “是。”紀君陽回答得很幹脆。


    “你要的,是千尋。”下午酒店的事,高翰文已有所耳聞,隻是傳到他那時,已經幾經演變,他需要聽聽這個年輕人的說法。


    “是。”紀君陽毫不含糊地說。


    “千尋是個不錯的姑娘,我很欣賞她,之前你收購恒都的時候,我曾經特意向你舉薦過他,但是紀先生,你好像沒能夠留住她,現在又找我來要人,我需要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紀君陽道,“不知道高先生有沒有聽說過五年前紀氏的變故。”


    “略有所聞,但這跟千尋有什麽關係?”高翰文深表疑惑。


    “我就是在那次變故中遭遇車禍,導致失明,有個女孩救了我,照顧了我一年,但在我複明的那天,無故失蹤,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她。”紀君陽簡單明了地說。


    “你覺得那個女孩就是千尋。”高翰文想,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年輕人。


    “是。”縱使尚有疑慮,也能基本肯定,隻是,少一個有力的證據堵她個啞口無言。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服口服地承認。


    該死的女人,想耍他一個團團轉,看他怎麽一點一點地收拾她。


    高翰文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千尋並不承認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承認了,也就不會有今天中午那場風波了。


    “是。”女人很嘴硬,但不見心腸也會硬到底。


    高翰文笑,“我了解千尋,她是個善良的孩子,若說救一個人,那完全有可能,前陣子我這條命倒在街頭,路人皆不敢上前,就是她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但是,她也不是個隨隨便便就會冒認的女孩子,她的性格就是,是她做的她敢認,不是她做的她絕不當,所以,紀先生,我想你,是不是,你弄錯了。”


    “不會。”紀君陽斬釘截鐵。


    若說最初隻是一種衝動的直覺,可是後來的試探,她的回答與調查的出入,她回避的態度和露出的破綻,讓他對自己的判斷開始深信不疑,唯一剩下的疑慮,就是她堅持不肯承認的原因。


    高翰文亦問,“那她為什麽要否認,做好事不留名?恐怕沒那麽簡單吧。”


    “所以我才想向高總討要這個人情。”


    “你想近距離了解她。”


    “是。”


    “而她並不願意靠你太近,或者說是,不願意你靠得太近。”若是願意的話,也就不會從恒都出來了。


    “她是迫不及待地想從我身邊逃開。”若不然,又怎會,急不可耐地要辭職。


    這一句,倒是讓高翰文笑出聲來,“有點意思,那麽,紀先生,我能否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


    “你必須如實地回答我。”


    “好。”紀君陽迎著他審視般的目光。


    “你找千尋,是為了報恩,還是別有情感?據我所知,你有個家世相當的未婚妻,你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她就不會嫉妒?”


    紀君陽沉默片刻,輕輕一歎,“她也是這麽提醒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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