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教我下棋吧!”我這樣說道,聲音很平淡,也很平靜,與我波瀾起伏的內心正好相反。


    我也不知我這是怎麽了,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懂得,有多少事情是著急也急不來的,所以現在的我才能保持一貫的平靜。


    而秦天南在聽了我的話之後,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很聰明,知道每個運籌帷幄的人都是個大國手。”秦天南看著我說道,他的眼神很複雜,不過,我完全讀的懂。


    他知道,我並不是真的想學下棋。而是想學那種心思不明的智鬥,做一個幕後真正的掌控者。


    我知道這很難,但越是艱難,我便越要試一試,而且這一事,我要求他必須成功。


    時局如此,或者說不成功便成仁,我並沒有其他的選擇。


    “很好,要的就是你這個態度。”秦天南似乎是現在才真正地認可了我?肯讓我成為他真正的徒弟。


    “老師。”我非常鄭重其事地叫了一聲老師,而不是師父,這就是習智於習武的差別。


    即使我們之間即使作為朋友,兄弟,也始終是不平等的。因為無時無刻,秦天南都知道我在想什麽,而我卻對他所想,所念一無所知。


    不過這樣也好,有這樣一個人現在我身後,我就多了一層保障,更加的,無所畏懼。


    黃千餘聽著我歌秦天南的對話,聽的一愣一愣的,根本就沒明白,我倆在說些什麽,我也懶得向他解釋,隻是朝他要了下手機,然後,給沈欣打了過去。


    記憶中的號碼,是不可能出錯的,可是電話裏卻傳出了我最不想聽到的,那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播。


    空號,如果我以為沈欣隻是換了號碼,那我就太單純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我和林淩絕對會想方設法,與她取得聯係的,這,用腳趾想都想的到,她怎麽會換號碼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沈欣出事兒了,一切都是沈長天搞的鬼,他把沈欣怎麽樣了。


    一想到可能得結果,我的心就狂跳不隻,我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我自己冷靜下來,保持平靜的心態,如果這樣,我就亂了方寸的話,還怎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


    “南哥,我……”幾分鍾之後,我終於抑製住了狂跳的心髒,算是基本冷靜下來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你不應該用思考,代替發問嗎?”他總是這樣,沉著冷靜,即便現下,他心裏的感受,並不比我好多少,但他還是,如此這般的鎮定。


    也許,主觀的叛離師門,並沒有什麽,但是像他這種,被迫背叛師門,與掃地出門,也沒什麽區別,更何況,秦天南是什麽身份,什麽實力,沒有當場發飆暴走,將茅山給夷為平地,就已經不錯了。


    這說明,他對茅山的感情,還是很深沉的,所以,我才能判定,他心裏,一定不好受。


    用思考,代替發問,這……很簡單,也很難,我的智商本來就不低,要思考也並不是什麽難事,難就難在,決定……


    試想一下,我的麵前,站著一個比我強千倍百倍的人,現在,我要去救對我最重要的人,我是自己做決定,怎麽救,還是等著他替我做決定,更好一些。


    也許,是人都會選擇第二種,這並不是對自己的不信任,而是,對另一個人的絕對信任。


    不是對他決策的信任,而是我知道,就算他做錯了決定,他也有直接幫我救出沈欣的能力,也就是武力的保障。


    現在,他讓我自己做決定,就是讓我自己選擇,是讓他幫忙,還是我自己,將這當做我運籌帷幄的第一步。


    他希望我選擇後者,因為選擇前者的話,我就是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那樣,我要如何保護,我在意的人,如何承擔那個無比重大的使命。


    “我,明白了,老師。”說完之後,我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沒錯,其實我早就已經做下了這個決定,在沒有問秦天南之前,我就已經做了這個決定。


    這說明,我還是非常有主見的一個人,也許,就算我問了秦天南之後,我也可能會,堅持自己的決定,或者是,幹脆將他往我這裏引導。


    “我是鄧秋紅。”電話響了三聲之後,不多不少,正好三聲,那頭響起了一個頗具威嚴的女聲。


    沒有多餘的廢話,僅僅五個字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愧是領導人級的人物。


    “首長……”想了想,我還是用了首長這個稱呼,然後接著說道:“我叫李誠!”


    我還是識趣的報了她給我弄的那個假身份,因為不能確定,我和她的這個通話,會不會被什麽人偷偷錄下來,對她再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


    “李誠,你終於想到要找我了。”她說道,我一聽,這倒是一點也不驚訝,還像是等我這通電話,等了很久一樣。


    “首長,我有事跟你說。”既然,她一直在等我的電話,那我就不拐彎抹角的了,心照不宣固然不錯,但是有話直說,更能節省時間。


    “說!”領導就是領導,說話那叫一個爽快,這也是女領導,強勢慣了,就不會再和人打官腔了。


    既然領導都這麽直率了,我也就更沒什麽可委婉的了。


    “首長,沈長天其實是一方派出的間諜!”我直說了一句話,而且,這句話,還是建立在,鄧秋紅知道大劫將臨的基礎上。


    很顯然,我的命不錯,鄧秋紅果然知道,在聽了我的話,之後,很長時間都沒講話,她一定是在想,我說的這句話的可信性。


    “好,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能拿出什麽證據嗎?他畢竟是現任的靈調局局長,我想要動他,也要拿證據的。”鄧秋紅說道。


    證據,這倒是讓我為難了,證據,這是秦天南用讀心術讀出來的,又不能錄音,讓我上哪找證據去啊!


    “證據,我沒有。”我直言不諱的說道,既然沒有證據就動不了他,那我拐彎抹角的跟他說,也沒什麽作用,動不了就再另想辦法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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