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雖然你現在不能說話,但是你仔細聽我說,”說到這裏,我又不放心的向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壓低聲音說。


    “你之所以中風,是不是和白雪有關,如果不是,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是,你就眨兩下,好不好?”


    我盯著老爺子一雙渾濁的雙眼,一顆心更是緊張到了極點,我擔心這件事情真的是和白雪有關,更擔心方老爺子還是不相信我。


    但當我看到方老爺子用力的眨動了兩下眼睛之後,又一次緊緊握住了方老爺子的手。


    我從這雙滄桑的眼眸中,更看到了渴望和期待,他要我一定要為方敬亭保住方正集團。


    “您放心,敬亭一定會醒過來,我也一定會為他守護好方正集團。”


    方老爺子聽到我的話之後,又一次傷心的落淚,隻不過,這次的淚光中,不僅僅充滿了趕集和欣慰,更又深深的後悔和自責。


    老爺子怎麽也沒有想到,一直被他視為棋子的白雪,居然會把他害成這樣。


    而我想老爺子應該是得知了白雪的什麽秘密,但這個秘密究竟是什麽,怕是隻有他和白雪兩個人知道。


    我在房間裏麵來回的走動著,總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層又一層的亂麻包裹著,稍不留神,或許我就會陷入更大的旋渦之中,每一步,我都要走的十分精準,不得又任何的失誤。


    從今天的情形來看,白雪顯然更擔心老爺子會把她的秘密說出來,所以,如果我現在就把老爺子接回莊園,不但不能保護他,更會把我和方敬亭推入危險的境地。


    可如果我和老爺子就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白雪或許就會放鬆警惕,而我也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爭奪董事長位子的事情上。


    “您聽我說,現在為了您和敬亭,必須要努力的讓自己好起來,但是,”我又一次壓低了聲音,卻加重了語氣的握著他的手說。


    “如果白雪再來試探您,更或者是威脅您,您都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否則的話……”


    我還沒有說完,方老爺子就又一次用力的眨動了兩下眼睛。


    他曆經商場風雲多年,這點兒事情自然是看的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


    現在方敬亭父子都在醫院,而我更要兼顧家裏和公司,所以,我不能和對方硬拚,我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的保護好他們,更要實現我的諾言,為方敬亭守護好方正集團。


    我本來是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沈心和蘇青,可後來覺得沈心一直都在蘇青的病擔心,更何況,蘇青的心髒已經虛弱到垃圾點,必須馬上飛去美國做手術,不能再拖下去了。


    為了讓她們走的安心,我什麽都不能告訴他們。


    現在,我唯一能夠信任的人,就是韓承渝。


    送走了沈心和蘇青之後,我就開車去了韓承渝的別墅,可我剛要打開車門走出去的時候,張熳悢卻突然之間坐了進來。


    “你幹什麽?”我現在沒有時間和張熳悢鬥氣。


    “我知道你這裏來幹什麽,是求韓承渝來幫你度過這個難關,是嗎?”張熳悢轉過頭,深邃的眼眸中又飄出一抹陰暗的說。


    “但是方正集團的水有多深,你根本一無所知,本就已經欠了韓承渝那麽多,現在還要把人家牽連進去,我想你應該不忍心吧?”


    盡管我不想承認,但是張熳悢說的的確沒錯,三年來,韓承渝為我所做的夠多的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連累他,更加不想連累他身後的韓氏集團。


    可憑借我對張熳悢的了解,他也絕對不會輕易幫我。


    在商場上,方正集團和巨力集團本來就是死對頭,而因為我的關係,在情場上,張熳悢和方敬亭也一直是死對頭。


    “現在方正集團內憂外患,方敬亭更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對於我來說,現在也應該算的上是我人生的巔峰了吧?”張熳悢陰笑著扯了扯嘴角,一臉的得意和幸災樂禍讓我很不舒服。


    “下車,你給我下車,”我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方向盤,心火又一次想瘋狂的怒獅一般,衝撞著我心口的牢籠,嘶吼著,咆哮著。


    “這麽快就被我激怒了?”張熳悢根本不把我的憤怒放在眼中,反而覺得我很幼稚很可笑的說。


    “喬瑾瑄,就憑你這樣,就想要和白雪方敬敏爭奪方正集團,你覺得你有那個本事嗎?”


    “你走啊……走啊……”在他的嘲笑下,我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崩潰開來。


    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壓抑自己心中情緒,一直假裝堅強的我,居然會在他的麵前無所顧忌的落淚。


    張熳悢把我帶到了他海邊的別墅,一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默默的流淚,他卻是麵無表情的旋著手中的方向盤。


    “喝點水,”我抱著雙腿坐在長廊下的躺椅上,張熳悢從房間裏麵走出來,把一杯水輕輕的放到了我的麵前。


    我知道他是想要幫我,但我也知道,他更是一個商人,如果沒有好處的話,他不會去做。


    就像他說的,現在的方正集團,正是他所渴望的。


    “我聽說你專門雇傭了很多保鏢保護方敬亭父子,”張熳悢看到我仍舊動都沒動,主動把水杯遞到了我的唇邊,更討價還價的挑了一下眉毛說。


    “你把這杯水喝了,我就幫你,怎麽樣?”


    我看了看張熳悢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以及他手中的水杯,這些天,不相信就成了自我保護的代名詞,濃濃的不安全感,更是讓我對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


    我可以在他的麵前失控,但不代表我就是真真正正的信任他。


    “你不會是擔心我會在這水裏麵下什麽東西了吧?”張熳悢從我晃動慌亂的眼神中,一下就看出了我的擔心,更覺得我可笑到極點的湊到了我的麵前說。


    “喬瑾瑄,你還記得我第一次把你帶到這裏的情形嗎?”


    我沒有說完,隻是微微的抿了抿唇,而張熳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起來,向著長廊外走出了兩步,驀然轉過身盯著我說:“那個時候的你,萬念俱灰,一心隻想著去死。”


    “可是,你好好的想一想,”張熳悢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帶著些許無奈的失望的看著我,“那個時候,我又是怎麽對你?”


    聽到這裏,我轉過頭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慢慢的端了起來。


    隻不過,我並沒有喝下,反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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