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


    那頭的王競輝語氣不算好:“你tm是不是被局子裏的人盯住了?”


    “王哥,你救救我,派個人來接我,帶點粉來……”


    “老子憑什麽相信你?你tm是不是和局子裏一起套老子?”


    薛琪急切的否認:“沒有!王哥我不會牽扯你的,周末的交易我們仍舊繼續,交易結束後,你給我貨,我就離開這裏!”


    那頭的王競輝默了默才開口:“地址。”


    ……


    下午三點,蘇珍才被轉到普通病房,小小的身子一大半都被紗布抱著,紗布都被血滲透了,觸目驚心。


    “等麻藥過了,我再來看看情況,孩子最嚴重的就是右腳的骨折,你們也要注意一點。”楊銘細心的交代著,蘇念也認真的聽著,“楊醫生,珍珍的頭部有沒有什麽傷害?”


    “這個得等她醒來才知道,目前的檢查是沒什麽大礙,頭部隻是一點擦傷,撞擊時主要是腰和腿受力……還好阿修反應快,這個小女孩才撿了一條命。”


    說起這個蘇念心裏又是一陣自責,頓了頓問:“楊醫生……他這麽樣了?”


    “還沒醒來,腦子裏有血塊,要動手術才行。”


    “不會有事吧?”


    “那小子命硬,死不了。”楊銘頓了頓又說:“估計要晚上才能醒,你擔心就話就去看看他吧,孩子這裏沒什麽事了,醒了叫我就行。”


    “好,謝謝楊醫生。”


    站在角落裏,擔憂了一天的蘇琰,一顆心終於落地。


    他從沒像今天這麽害怕過。


    “蘇寶,你和小舅舅去下麵吃飯吧。”


    “媽媽你呢?”


    “媽媽待會下去。”


    蘇寶看了看床上的蘇珍說:“我去給妹妹買棒棒糖,她醒了肯定會哭的。”


    蘇珍笑笑,點頭默許。


    等蘇寶和蘇琰離開之後,轉頭看了看床上的蘇珍,摸著她的小臉,眼底盡是心疼。


    還好阿修反應快,這個小女孩才撿了一條命。


    突然想起楊銘的話,蘇念還是忍不住去了那個男人的病房。


    同蘇珍一樣,靜靜的躺在床上,點滴有規律的落下,站在床邊,手緩緩探向他俊逸而蒼白得臉,手指輕輕觸上他纏著白色紗布的額頭,看著他緊閉的眼。


    他的睫毛很漂亮,不算長卻很黑,給那雙銳利的眸添了色彩。


    細細看著他的五官,即便四年過去,還是完美得找不出缺點。


    有時候她會想,這麽好的男人,怎麽就栽在自己身上了?


    他今天舍命就蘇珍,蘇念在心裏又開始重新審視對他的看法。


    所有的事情擺在一起太矛盾了,亂得她無法理清。


    如果他的接近真的是為了搶孩子,那麽他光明正大的搶,她也奈何不了,為何還要做這些無用功是?


    況且,葉佳瑤不能生,但是他能啊,他想要一個流著他的血的孩子,那太容易了,想給他聲孩子的女人一抓就一是把,為何要苦苦等她四年?


    難道……是她想錯了嗎?


    可是他為何又要背著自己私下去找葉佳瑤,還騙她說不知道葉佳瑤的下落。


    太多的疑問衝亂了腦子,幹脆什麽都不要想,放下理智跟著感覺走,等風雨來了,再去找雨傘來遮蔽……


    “老沈,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靜。


    手輕輕觸上他的左臉,上麵還有紅腫的痕跡,那一下她打得很重。


    不是沒見過他虛弱的樣子,隻是每次看見都會心疼,她知道他過得並算不上好,從小在利益中長大沒有親情溫暖可言,還要麵對同父異母的哥哥的算計和陰謀,無時無刻都要防備。


    正是這樣他學會了偽裝,連她都看不懂他的心思。


    他的苦和痛都一個人悶悶承受,外人眼裏他高高在上,而她卻見過這風光背後的寂寥,她知道,呼風喚雨的他,過得並不好。


    隻是此刻的她很迷茫,在信任和猜忌之中彷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謹慎,如果走錯,也許下一步就會


    墜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靜靜的凝視了他好久,握住他的大手,而後低下頭,輕輕觸了一下他有些幹涸的唇,吻得很輕,就像呼吸重了一點都會打碎這平靜一般。


    把他的手放平,給他牽好被子後離開。


    夜裏蘇念趴在蘇珍的床邊小憩,等著她醒來。


    十點左右,聽到床上傳來哼哼唧唧的嗚咽聲,蘇念立馬驚醒。


    蘇珍微微睜著眼睛,憋著嘴,卻連響亮的哭聲都發不出來。


    “珍珍,媽媽在這。”


    看著平時活潑好動的蘇珍,現在卻躺在床上,連話都不能說,蘇念幹涸的眼睛再一次濕潤起來。


    蘇珍斜著眼睛看她,脖子一動就瞥著嘴嗚咽:“嗚……我痛。”


    蘇念濕潤著眼溫柔的說:“你乖乖的別動,媽媽去叫醫生。”


    把楊銘叫來之後,給蘇珍檢查的時候,蘇珍吵的很厲害,眼淚不停的掉,哭得聲音都啞了,蘇念背過身悄悄抹眼淚。


    多希望自己代替年幼的女兒成熟這些痛苦,也多希望這個時候能有個男人給自己依偎 ,告訴她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孩子年紀小,承受不了這種痛,還是先給她打一針止痛針吧。”


    雖然知道這些藥劑對孩子的身體不好,但此刻隻要能減輕孩子的痛,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向來冷漠的蘇寶,也在聽到蘇珍哭聲的那一刻從床上爬了起來,一直擔憂的看著妹妹,小心翼翼的拉著她的小手,無聲安撫她的情緒。


    給蘇珍打了止痛針,帶了安眠效果,蘇念哄了她一會就睡著了。


    等孩子平穩下來了,楊銘才說:“其他沒什麽問題了,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不過孩子骨骼在發育,平時要注意一些,不要造成二次傷害,不然怕是會落下病根。”


    蘇念紅著眼睛點頭:“……好。”


    等孩子再次睡去,蘇念眼底的淚卻還沒有消失。


    看著牽手而眠的兩個孩子,蘇念心裏一陣愧疚。


    因為薛琪恨她,遭罪的卻成了年幼的孩子。


    還有那個男人……


    不知道他醒了沒有,她現在好像和他說說話,好想無憂無慮的依靠他,想放下一切猜忌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結局會是贏得一家團聚還是輸得一敗塗地……


    另一間病房裏,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嘴角若有若無的上揚著。


    他做了一個美夢,夢裏有她,她跟他說對不起,她為他掉眼淚……


    坐起身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慢慢回想起暈倒之前發生的事,臉上的笑容驟然被寒意取代。


    立馬拔掉針管,掀開被子下床。


    兩個孩子睡安穩以後,蘇念抬手抹掉眼淚,給孩子牽好被子,想著去看看沈寒修的情況。


    沈寒修穿著病號服,麵色有些憔悴,但依舊遮掩不了他強勢的氣息。


    轉過牆角,看到迎麵而來的女人時,大步流星驟然止住。


    看著她通紅的眼,他心裏的歉疚又湧了上來,站在原地眸色黯然的看著她,和她的視線對上,她堆積在眼角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當他正在想要如何開口,要如何道歉如何去安慰她的時候……


    一個軟軟的身子撲倒自己懷中,腰際被她圈緊,她的發香還縈繞在鼻尖。


    這樣的舉止,讓他又驚又喜,愣了兩秒才抬起手回抱住她。


    她這般主動投懷送抱,都讓他覺得這算不算在夢裏?


    她不是因為自己讓蘇珍出了事恨得不得了嗎?


    疑惑之時,懷裏傳來她哽咽的低喃:“……對不起。”


    沈寒修輕輕摸著她的頭,嘴角不經意上揚,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蘇念沉在他的懷裏,哪怕是哭,也覺得很踏實,哪怕知道這也許是個溫柔的陷進,她也想自欺欺人享受一會安穩。


    沈寒修拍拍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撐起來,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聲音輕和問:“珍珍怎麽樣了?”


    蘇念低著的頭搖了搖,整理好情緒才抬起頭看著他問:“你呢?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剛剛。”


    “有沒有叫醫生去看?”


    看著他擔心自己的模樣,沈寒修覺得受再重的傷都值得了,“沒有。”


    “那你怎麽跑出來了……你快回去躺著,我去叫醫生。”


    沈寒修急忙抓住她的手,害怕她這一走,回來的時候又變得冷漠,如果這是夢,他願意永遠不要醒。


    見他抓住自己,蘇念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輕笑著道:“我沒事,先去看看孩子。”


    蘇念通紅的眼睛嗔他一眼:“還說沒事,醫生說你腦袋裏有血塊,要動手術。”


    一家大小,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還以為他聽了會顧惜一下自己的身子,卻不想他摟著她往前走,淡淡的說:“別擔心,失不了憶忘不了你的。”


    蘇念吸吸鼻子,心裏隱隱的感動。


    看到兩個孩子睡著了,沈寒修也沒打擾,從蘇念那裏聽了一點蘇珍的情況就說:“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你是病人,你才該休息。”


    “我是男人。”


    “男人也是人啊。”蘇念心疼不已,他擔起男人的責任,什麽事情都一個人扛,想起自己打他那一巴掌,就好像扇在了她自己的心上,悶悶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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