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缺男人的,之所以空著,他想……她和他一樣,心裏裝著對方,所以才沒法接受任何人的出現。


    隻是不明白,她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心裏若是有他,為何又要疏遠他?


    跟著蘇念走下橋,看她走的方向好像直接就要離開了。


    沈寒修這才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神情自然,仿若這樣的舉止理所當然。


    他握得有些用力,蘇念知道掙不開,也就沒動。


    他的手掌帶著薄薄的繭,厚實又溫暖,單是被他這樣牽著,那股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讓她沒有辦法騙自己。


    蘇念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認真的說:“沈寒修,過去的事情就忘了吧,即便像現在這樣,重遊一起走過的地方,我們也回不去了。”


    沈寒修低頭看著她:“你覺得我在自欺欺人?”


    “難道不是嗎?”以為回到以前的地方,就可以溫故以前的關係。


    沈寒修沒有否認,說:“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自欺欺人?”


    因為他的心裏還有她。


    單從表麵來看,是這樣的結論,蘇念心裏是清楚的,隻是她沒有辦法去相信他是真心的。


    蘇念抽出自己的手,視線落在江麵上,神色有些迷茫,像是在掙紮。


    是相信他,還是徹底拋開很難放下的從前?


    這樣的問題出現的很多次,每一次,她的心裏都沒有明確的答案。


    如果沈寒修不像現在這樣攪亂她的生活,她覺得她能做到互不幹涉,可是像他現在這樣,在她下定決心放下的時候,他的出現又攪亂她的思緒。


    沈寒修跟過去站在她身側,視線同她一樣落在一望無際的江麵,聲音伴隨涼涼的風輕輕的響起:“蘇念,你說說你執意離開我的原因是什麽,說得我信服,我就離開你和孩子的生活。”


    離婚那時候,她有抑鬱症,他不敢去逼問她執意要離婚的原因。


    如果那時候是因為失去孩子受到刺激,那麽現在她也該平靜下來了,為何還是不肯原諒他?


    離開他的原因?蘇念不想說。


    那些事她自己明白就好了,不想拿出來被他看了笑話。


    於是扭頭看著他,隻是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沈寒修,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不必再演戲了。”


    聽見他用演戲來描述他對她的好,沈寒修心裏苦澀,聲音依舊平靜,追問她:“說清楚。”


    他做的事她都知道?他自認他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從十五歲和五歲的她相識,到十多年後與她結婚,和她的相處,他從未對她有過任何別有用心。


    雖然她那時候總說他老奸巨猾,可他的奸猾從未用在她的身上。


    蘇念看著他,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微笑:“要多清楚?自己心裏明白就好。”


    “因為那個孩子,你還在怪我?”


    “別跟我提那個孩子!還有,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動蘇珍蘇寶,我會和你拚命,哪怕魚死網破!”提起那個生死不明的孩子,蘇念眼底帶了恨意,對他說話的語氣也重了。


    看見她的情緒變化,沈寒修多半猜到,她如今的變化,確實和那個孩子有關。


    這其中究竟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以蘇念的性格,她不會單單因為孩子的失蹤就要和他劃清界限,她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結婚那段時間裏,她對他一直很聽話,也很體貼,更能體諒他的難處。


    對著情緒波動的她,沈寒修低頭凝視著她,而後神情嚴肅的說:“那我也告訴你,蘇念,這輩子你隻能和我在一起,哪怕是以恨的方式互相折磨!”


    而他那舍得折磨她,把不愛自己的她綁在自己身邊,其實折磨的是他自己。


    “沈寒修你真的瘋了!今天是你和蘇雅蘭訂婚的日子!”


    “我隻知道今天我和你過的第四個七夕。”


    蘇念別開頭看著泠泠波光的江麵,心裏亂成一團。


    夕陽的殘輝落在江麵上,把鵲橋的裝點成更美的風景。


    江風帶走了夏日的熱氣,看著她在風中一起一伏的秀發,他的手抬起正準備扶上去,她卻突然低下了頭,從包裏摸出了作響的手機,他的手又緩緩的收了回來。


    是蘇珍打來的,從她說話那溫和的語氣就聽得出來。


    掛了電話,她就對他說:“三少請隨意,我先走了。”


    “一起。”


    牽著她,更準確的是用力道扯著她走到停車的地方。


    他直接把鑰匙丟給她,然後自己進了副駕駛位坐著。


    蘇念拉開車門,開小奧迪開習慣了,摸著這豪華的幻影還有些不適應,車速就比以前更慢了。


    沈寒修也沒說什麽,上去就降下了座椅,好似很疲憊的樣子。


    蘇念並不知道,他連夜趕飛機回來,時差都沒倒,就為了和她一起過七夕。


    等紅綠燈的時候,扭頭看了他一眼,他已經睡著了。


    熟睡的他,比平時看起來溫和的好多,眉清目秀的,溫潤如玉似乎也可以用來形容他了。


    看著他的睡顏,她竟走了神,後麵的車子按響了喇叭,她才猛然驚醒,踩下油門離開。


    不想他去和孩子接觸,於是就直接把車開了到頤景豪園,送到了他的家門口。


    車停了,他就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眼窗外,眉峰微微隆起,厲眸微閉狀似不滿說:“我有叫你送我回家嗎?”


    蘇念覺得自己錯了,這個男人和溫潤如玉並不沾邊,臉臭得別提多讓人討厭了。


    “我想沈三少有必要回家休息了。”


    等他下了車,蘇念把車鑰匙遞給他,然後就轉身欲離開。


    “你去哪?”


    蘇念回頭看著他說:“難道沈三少要把我送回家,然後我再把你又送回來?我看沈三少的精神狀態,還是早點有些比較好。”


    “我精神狀態怎麽了?你若覺得不好,我們進去試試如何?”


    蘇念白他一眼,[調][戲]也能一本正經,恐怕隻有他了。


    “進來坐一會,我叫司機送你,這邊不好打車。”


    “不了,我借一下車自己回去好了。”讓她進去坐一會,就是羊入狼窩!


    沈寒修想了想,把車鑰匙給了她,不忘叮囑:“開車小心點。”


    她卻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放心,不會把你的車刮花。”


    卻不想他豪氣的說:“一天給你刮一輛,也夠你刮好久,刮刮就好了,別亂撞。”


    蘇念不再多言,看車離開。


    目送她離開,他的確有些累了,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就睡下了。


    雖說這個七夕不算愉快,可至少有她……


    皓皓這兩天情緒有些低,多半是薛琪又把氣撒在孩子身上了。


    蘇念把三個孩子都接回家,晚上的時候薛琪找****來,把皓皓接走了。


    看見媽媽來接自己,皓皓的臉上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哪怕薛琪對他那麽不好,他還是希望得到母親的關愛,哪怕隻是多陪陪他,他也會散發出最純粹幹淨的笑容。


    薛琪接他的時候,就對皓皓說:“你怎麽總是不聽話?叫你不要和這種女人在一起!會把你教壞的!你下次要是再來他們家,我就直接不要你了!”


    “媽媽,我不會了。”皓皓說著,還是不舍的回頭看了看蘇念他們。


    等皓皓走之後,蘇珍才說:“媽媽,耗子哥哥的媽媽那麽凶,為什麽他還要和她走啊?”


    “媽媽還打過你呢,你為什麽還要和媽媽在一起呢?”


    “那耗子哥哥以後不會來找我玩了嗎?”


    蘇念把她抱起來:“你總是欺負皓皓哥哥,他當然不找你玩了。”


    蘇念這麽說,還以為蘇珍會認個錯說以後不欺負皓皓了,哪知道她腦袋一扭,說:“哼,那我和蘇寶玩好了!”


    說著說著,她突然又問了一句:“媽媽,沈叔叔都回來了,他什麽不來看我啊?我又沒有欺負過他……”


    “沈叔叔有事啊,快點去洗泡泡澡,洗了睡覺了,幫媽媽賺錢很累吧?”


    母女倆你一句我一句,早早洗了澡的蘇寶卻安靜的躺在床上。


    今天早上蘇珍在拍攝,他看電視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新聞,裏麵報道的正是他的親爹要娶其他女人是消息。


    幸好沒有和他相認,這種男人果然沒資格做他和蘇珍的父親,更沒資格擁有他溫柔又漂亮的老媽!


    睡覺前,蘇念還是像以前一樣給蘇珍講了故事,蘇珍側身抱著蘇寶,興許是白天拍攝的時候玩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給兩個孩子掖好被子,夜黑的和以往一樣的寧靜。


    拋開雜念的蘇念也很快睡去,沒人知道,第二天會有怎樣的暴風雨在等著他們……


    早上和往常一樣,蘇念因為要去上班,就提前叫醒兩個孩子打算先把他們送到jm。


    沈寒修的幻影,她自然是不敢開到公司去,被人看到又要說東扯西。


    她的小奧迪停在園子裏,就沒有下負一樓。


    到了一樓,打開電梯的時候蘇念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大廳外很多人,黑壓壓的一片都看不見路了。


    看著他們很多拿著帶logo的話筒還有攝像機,蘇念才知道這些人是記者。


    剛牽著孩子試探了往外走了兩步,心裏還在想是不是這棟樓出了什麽事,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記者?


    蘇珍也有些害怕的躲在了蘇念的身後:“媽媽,為什麽這麽多人?”


    蘇念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外麵的人一窩蜂的湧了大廳,閃光燈此起彼伏,無數個話筒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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