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怎麽了?”


    那頭的聲音很著急,還帶著點點哭腔,但是聽得出來是蔚藍:“念念姐,珍珍發燒,現在在醫院呢,吵著要媽媽,怎麽辦啊?”


    “發燒?”


    “是啊,都快四十度了。”


    電話那頭遠遠的傳來了蘇珍的哭聲,痛哭喊著媽媽,聽得蘇念心都疼了。


    “我盡快回來,譯洲在嗎?先哄著珍珍……”


    蘇念掛了電話,睡意全無,兩個孩子打小體質有些弱,尤其是蘇珍,而且蘇珍很排斥醫院,看見針就哭,看見藥就跑。


    擔心不已想著該怎麽辦的時候,房間的燈突然打開。


    沈寒修不知什麽時候起來了,一邊拿起他的手機,一邊輕聲對蘇念說:“把櫃子裏的東西收拾了。”


    蘇念一愣,就看見他撥通了電話,對那頭吩咐:“兩張飛麥城的機票,最快的。”


    蘇念這才明白,他們是要回去了,第一次感覺沈寒修做了一個正確且有人情味的決定。


    掀開被子就下床整理東西。


    機票是夜裏兩點的,離現在還有半個小時的樣子,不知道他是怎麽搞到機票的,反正能走就行了。


    一路上他也正經了很多,行李他都主動提著,她就拿著一些輕便的文件。


    上了飛機,窗外一片漆黑也沒什麽可看的,五個小時候的航程,前兩個小時蘇念在擔心蘇珍,後三個小時就熬不住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不知道何時把頭搭在了他的肩上,身上還多了一張薄毯。


    七點不到,飛機落地,一下飛機楊梓辰就來接應,帶著他們直接去了醫院。


    “念念姐!這麽快就來了?!”


    “珍珍呢?”


    “剛剛睡下,但是還沒退燒。”


    蘇念推開房門,就看見蘇珍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頭上紮著吊針,睫毛還濕噠噠,睡著了身子都還在抽,多半哭了一宿。


    蘇寶坐在床邊,牽著蘇珍的小手。


    “媽媽。”


    蘇念摸了摸蘇寶的頭:“你睡覺了嗎?”


    蘇寶搖搖頭:“我不困。”


    “去睡會吧,媽媽來。”


    蘇寶執拗的搖頭,說:“我不牽著妹妹,她會哭,妹妹剛剛才睡著。”


    沈寒修站在門口看著,看著蘇念瘦弱的身影就好想把他護著自己身後,一切的苦累他來扛,可是如今,他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去介入她的喜與悲,隻能有不可理喻的方式和上級的身份把她留在自己的生活裏。


    孩子長大肯定不是第一次生病了,在他不知道的夜裏,她可能也獨自帶著兩個孩子,焦急不安的在醫院裏渡過。


    難過自己受,累了自己忍……


    “念念姐,我出去買點早餐來。”


    “辛苦你了藍藍。”為了蘇珍她也一宿沒休息吧。


    藍藍就愧疚的對她坦白:“念念姐,其實蘇珍會感冒,是因為我讓她玩水了……都怪我……”


    蘇念笑著搖搖頭安慰她:“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再說了珍珍很調皮,哪能怪你,我還要謝謝你幫我照顧兩個孩子呢。”


    蔚藍都快哭出來了:“念念姐……我先去買早餐,珍珍醒來一定餓了。”


    蔚藍往外麵走,楊梓辰在門口愣了愣,然後開口說:“我開車載你。”


    兩個人在一起帶了兩天孩子,關係近了不少,而且蔚藍發現,楊梓辰並不是表麵的那種高冷,完全就是木愣!


    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還是很有魅力的,蔚藍稍微頓了頓,猶豫著應了一聲:“好。”


    蘇念把蘇寶抱起來,放在蘇珍旁邊,幫他蓋好被子:“你也睡一會,待會媽媽去學校給你們請假。”


    “媽媽,妹妹好燙。”


    “沒事,妹妹會好起來的。”蘇念微笑著摸了摸蘇寶,然後伸手探了探蘇珍的額頭,突然腰間就多了一隻手,把她整個人往後扯了扯。


    “去叫楊銘醫生來。”他的大手輕輕鬆開,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頭,像是在安慰她不會有事的。


    心裏微暖,然後轉身往外麵走去。


    楊銘是楊梓辰和楊梓景的父親,醫術了得,隻是一般人很難預約,以前蘇念生病,沈寒修就經常找他來看的。


    蘇念想到前台去谘詢一下楊銘的辦公室,可是卻聽見了這樣的議論。


    “你們看你們看!沈三少和那個女人秘密旅行了!”


    “哎呀,蘇雅蘭和三少的婚事不會真的又沒戲吧?”


    “如果三少真要娶,我倒情願他和那個侄女一起呢,那個蘇雅蘭根本配不上三少,看起來比三少年紀還大!”


    “可人家畢竟是明碼未婚妻啊,那個侄女再漂亮,也不能搶姑姑的男人吧?”


    “現在這個社會,有什麽不可能?再說了,蘇雅蘭和沈三少沒結婚呢!三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幸福!”


    “但是那個侄女離過婚啊,還帶著兩個孩子呢!三少娶她不是太虧了?”


    ……


    議論聲不止,蘇念沒有躲避什麽,姿態如常自信,直接走上前問:“請問楊銘醫生的辦公室在什麽地方?”


    議論中的女人這才驚慌回過頭,指著上麵說:“楊銘醫生在八樓……”


    “謝謝。”說著就轉身離開,留給她們一個美麗自信的背影。


    人走後前台又議論起來,看了看報紙上的女人說:“誒!剛剛那個女人是不是蘇念?!報紙上這個!”


    “你這一說還真像!”


    “剛剛小梅下班的時候不是說嗎?聽說那對龍鳳胎在醫院!”


    “那剛剛那個人真的是蘇念?三少會不會也來了?”


    剛剛來上班的蘇越誠就聽見了這樣的話,隻捕捉到了“龍鳳胎”和“蘇念”這兩個詞,急忙上前問:“什麽龍鳳胎?”


    “院長……”嚼舌根的女人立馬閉了嘴,規規矩矩的站著問候……


    “你們剛剛說誰住院了?”


    她們院長說起來也是蘇念的叔叔,其中一個女人就禮貌的回答:“是蘇念小姐的女兒。”


    ……


    蘇念帶著楊銘醫生回來的時候,病房都變得熱熱鬧鬧。


    以前在那邊,蘇珍幾次住院總是冷冷清清的,隻有梁譯洲常來醫院,下班了小蘭和陳總來看看,其餘時間都是蘇念一個人。


    “誠叔,你怎麽來了?”


    “珍珍怎麽樣?”


    “小孩子哪有不感冒發燒的,我叫楊醫生來看看,退燒了就好了,現在睡著了,待會醒來就活蹦亂跳了。”


    沈寒修走到蘇念身後,眼神裏有些警告的意味看著蘇越誠。


    當年蘇念和自己結婚的時候,蘇越誠就對蘇念圖謀不軌,仗著是她名義上的叔叔拉近和蘇念的距離。


    蘇越誠比沈寒修還長一兩歲,還不結婚說明那份心也許還沒死。


    “蘇院長公事繁忙,這裏的事就不用你煩心了。”沈寒修把蘇念往自己身邊拉了一把,然後對著蘇念身後的楊銘說:“楊叔,你進去看看。”


    楊銘往裏麵走,沈寒修也推著蘇念跟過去,蘇念躲開他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為什麽就對她誠叔沒個好臉色,以前是,現在也是。


    不一會蔚藍和楊梓辰就回來了,隻聽見病房裏孩童的哭聲大作。


    蘇珍睡得本來就不穩,楊銘給她檢查的時候她就醒了,嚎啕大哭很不舒服的模樣,看得旁人心疼不已。


    “嗚~我要沈叔叔……我要媽媽……”


    沈寒修把她抱在懷裏,聲色溫柔的哄著她,配合楊醫生的檢查。


    認識沈寒修的人若是看見了他這一麵,一定覺得不真實。


    蘇念心想,或許這就是父親的本性吧。


    “念念姐!你看誰來了!”


    蘇念聞聲回頭,就看見紫煙站在了門邊,微笑著走過來,比劃著:【我聽秋秋說珍珍生病了,就過來看看,秋秋要去送貨,沒能來。】


    蘇念看不懂手語,饒是沈寒修精通多國語言對著紫煙的比劃也是一頭霧水,再則他現在的心思全都在蘇珍身上。


    正當蘇念尷尬的時候,紫煙也反應過來蘇念看不懂,就準備找筆來寫,一旁的蘇越誠突然出聲,把紫煙的手語準確的翻譯了出來。


    他醫學範圍很廣,主婦科,但是兒科也是一把手,以前大學畢業那會,做義醫的時候接觸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聾啞人,所以手語基本能看懂一二。


    聊了幾句,楊銘醫生在一旁開了藥單直接給了沈寒修,蘇珍嚶嚶哭著把沈寒修抱得死死的,蘇越誠就主動拿過藥單下樓取藥。


    蘇寶一直很安靜,但是乖俊的小臉卻微微皺著,一言不發握著蘇珍的手。


    蔚藍把早餐擺到了桌子上,招呼大家吃飯,蘇念就把紫煙拉到了角落,把她的手拉起來。


    在說話的時候,她就注意到紫煙手腕的淤青,這時候把她的袖子撩起來才看到,淤青不僅僅是手腕的地方,整個手臂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淡了,而有些像是昨天才新添的。


    紫煙慌亂抽出手,把袖子縮下來。


    蘇念擔憂地問:“這些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唐邵升做的?”


    紫煙隻是搖搖頭,想找借口卻又無法開口解釋,隻是微笑著做了一個淺顯易懂的吃飯的手勢。


    蘇念也沒再追問,紫煙也有她自己的難處,不問但是不代表她會坐視不管。


    紫煙一個弱女子,唐邵升仗著她娘家沒人撐腰就不把她當人看待,想起當年唐邵升對葉佳瑤的作為,蘇念真是擔憂不已,害怕紫煙會成為第二個葉佳瑤。


    紫煙嫁給他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紫煙的爸媽不要這個女兒,但是不代表就沒人給紫煙撐腰!


    她一定要去找唐邵升把話說清楚,不然他以為她們紫煙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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