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境菲奔潰的大哭,轉過身子,淚流滿麵的對視赫連夜:“你把解藥給我,給我!”


    她的樣子,既瘋又可憐,還透露出深深的絕望。


    但是,和他赫連夜有什麽關係?


    “解藥我確實給你了,但是有沒有效,會發生什麽,不關我的事。”


    他淡淡地說著,口吻極其輕蔑。


    回想白境菲剛才聲嘶力竭的說聖司冥快死了,他就覺得痛快,無比痛快。


    九年前的仇,連帶四年前的恨,這次一起算了個清楚。


    他怎麽可以這麽風輕雲淡?


    他可是罪魁禍首!


    “你無恥!”白境菲氣得怒罵,如果她現在手裏有把刀,一定會毫不猶豫捅了他!


    憑什麽他把聖司冥害成這樣,自己卻苟活?


    他不配活著,他不配!


    如果赫連夜不把解藥交出來,她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夜靈雨,讓他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裏,讓他嚐嚐這種致命的滋味,讓他體會到,什麽叫做絕望!


    聽著她的髒話,赫連夜隻是笑,保持一個勝利者該有的姿態:“罵得好,我不僅無恥,我還卑鄙,還小人,但是你能拿我怎麽樣?現在,你該求著我才是吧?”


    白境菲真是要瘋了,她沒辦法再和一個瘋子繼續溝通,確定拿不到解藥後,她的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赫連夜,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我會讓你後悔的,你等著瞧!”


    說罷,她一拂袖,頂著一身的狼狽,就要離開。


    隨著她的離開,赫連夜瞳孔一縮,一種危機意識侵上腦海,吞並了他一貫的冷靜思維。


    他這個人,硬的像鐵,刀槍不入,可偏偏有一個弱點:夜靈雨。


    這個弱小,殘缺不全的女孩,是他內心深處最想守護的東西。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赫連夜就注定,要有這麽一個軟肋。


    插在口袋裏的手,慢慢攥成拳頭,他猛地一扯,直接將口袋撕扯了下來。


    隨即,長腿邁開,朝著白境菲的背影,疾步走過去。


    白境菲已經走到房間門口,忽然覺得脖間一痛,整個人失去了意識,腿一軟,往地上栽去。


    赫連夜看著地上如同死屍一樣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嗤笑。


    以傷害夜靈雨為前提,他會放過她,他就不是赫連夜了……


    脖子痛,手腳也痛的發澀。


    白境菲試圖睜開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暗黑,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將她的眼睛遮住了。


    秀眉,一下子擰成死結。


    情況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坐著的,耳邊什麽聲音都沒有,安靜的有點過分了。


    微微動了動手腕,卻發現她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手,麻繩一樣的東西,將她的手腕,死死的扣在身後的椅子上,腳也一樣,被綁的死死地。


    她想動,動不了,現在渾身上下,僅剩嘴巴還可以自如活動。


    白境菲雖然沒有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但好萊塢大片,她起碼還是看過的。


    僅僅三秒,就分析出來,自己是被人綁架了。


    回想昏迷前,脖間突如其來的痛感。


    她推斷出,這麽做的人,極有可能是赫連夜。


    沒想到自己要解藥未果,反而被他綁住了,白境菲懊惱的不行。


    她已經押著夜靈雨過來的才是,而不是這樣的唐突的過來送死!


    她一個嬌弱的女人,怎麽可能鬥得過智勇雙全的赫連夜?


    真是蠢死了!


    “赫連夜,你對一個女人動手,算什麽男人!”一邊自責,她一邊憤怒的叫罵,想把赫連夜引出來,談條件,可四周依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回應她。


    “你出來,你放了我!”她繼續喊著,回應她的,卻隻有她的回音。


    白境菲有點慌了,這是她第一次被人綁架,她不怕自己的生命安危,隻是怕耽誤了尋找解藥的最佳機會,萬一赫連夜放了她的時候,司冥已經死了,那該怎麽辦?


    人一急,就連聲音都洪亮了,她瘋了一樣的掙紮,叫喊:“你到底怎樣才能放了我,你以為你綁我有用嗎,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


    憤怒到深處的話音還沒有徹底落下,她忽然感覺有隻手,探上了她頭皮,隨即,眼前的黑霧散開,呈現出來的,是一片亮澄的光明。


    白境菲有點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光明,微微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還是剛才的房間,還是同一個男人,唯一不同的是,她現在,被他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赫連夜就站在她的身前,手裏輕佻的握著那根黑色帶子,衝她不懷好意的笑:“我不要價值,隻想你乖乖的待著,別做挑撥離間的事,會惹人生厭的。”


    原來,他綁她,是為了夜靈雨!


    看來夜靈雨這個籌碼,真的是重中之重!


    白境菲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順著稻草往上爬:“你放了我,再給我解藥,我想方設法,幫你和夜靈雨和好,怎麽樣?”


    赫連夜聞言,神情僵了下,手裏的帶子飄到地上,卻沒有說話。


    白境菲見他這樣,更加激動:“我知道你們鬧別扭了,知道你們有隔閡,隻要你給我解藥,我幫你們解決!”


    隻要他給她解藥,她什麽都可以做!


    赫連夜隻是僵了幾秒,隨後一切如常,還是之前冷漠如冰的樣子:“我自己可以解決。”


    隻不過是個小丫頭,他赫連夜總有一天,會把她徹底拿下的。


    聽赫連夜這麽說,白境菲的希望等同於破滅,但她不放棄,加重了語氣,繼續質疑他:“你別自欺欺人了,你若真的可以解決,何必拖到現在?”


    不可否認,她的每一個字都戳到了赫連夜的心窩子上。


    男人的俊臉瞬間結冰,脖間的十字架項鏈,隨著胸膛起伏,一上一下的拋開。


    他終是笑了,洞悉白境菲的目的,並不是什麽難事:“白境菲,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可你的聰明在我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和聖司冥的仇恨,不單單是一個夜靈雨就能化解的,我會和夜靈雨和好,同時,我也會取了聖司冥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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