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淺一得到解脫,踉踉蹌蹌的跑向聖司冥,此時,腳也不軟了,頭也不昏了,跑的比旋風還快。


    “聖司冥,你為什麽這麽傻?”麵對他還在流血的胳膊,她大哭特哭,心髒疼的都快不跳了!


    能換來她的在乎,聖司冥就覺得這刀沒白挨,他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叮囑:“罹絕在車裏,你先跟他回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我不!”餘淺怎麽可能會走,她一頭紮進聖司冥的懷裏,抱著他的腰不放。


    另一隻還完好的手撫上她的背脊,男人寬聲安慰:“乖,聽話,我不會有事的。”


    餘淺不依,眼淚零零碎碎又灑了一臉,她抱的他很緊,很緊很緊,第一次這麽心甘情願地抱著他不放:“聖司冥,我不會再放你一個人了,這輩子都不會了!”


    男人的臉色有點兒蒼白,但是唇角的笑容卻十分燦爛,他終於等到了她的承諾,終於不用再追趕了,心裏也鬆了口氣:“你有這個覺悟,我很高興,但是今天是個例外,你先走。”


    餘淺就是不從,死也要和他在一起:“聖司冥,別趕我走,這一次,就讓我在你身邊……”


    看來,她也意識到,她四年前的離開,是不應該的。


    聖司冥俯身吻上她的額頭,盡管都是汽油味,但是他一點也不嫌棄:“回去帝堡,和萌萌一起,等我回來。”


    這句話和四年前的重合,她記得,她離開的那一天,聖司冥也這麽說過,隻是當時,她沒有做到,她被席木強行帶走了……


    換作四年後的今天,她也做不到,她不想等他回來,她想的是,和他一起回來,一起回他們的家。


    餘淺不再和聖司冥強下去,而是扭頭,麵對肖子浩:“之微的死,全是因為我,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針對他!”


    肖子浩揮了揮斧頭:“聖司冥,你的女人還真是蠢啊,現成的逃跑機會不要,在這跟我扯什麽犢子呢。”


    男人聞聲,黑眸沉了下去,一把抓住餘淺的手,快步走掉!


    兩人快到窗台下的時候,那把鋒利的斧頭砸了下來,轟隆一聲,聖司冥立即警覺地將餘淺護入懷中,黑眸眺向一公尺外的斧頭,已經嵌入了地皮中,如果他們剛才再往前一步,那麽斧頭砸的就不是地麵了!


    餘淺嚇得渾身一抖,窩在聖司冥的懷裏久久不敢動彈。


    男人握緊她的手:“沒事了,別怕。”


    他牽著她,繼續往前,隻是,始終將她扣在懷中,兩人走過了危險地帶,樓上窗口嶄露出了一張笑臉。


    “嘿!”肖子浩吹了聲口哨,笑臉迎人。


    餘淺下意識回頭,肖子浩的臉猝不及防出現在她的眼睛裏,他笑嘻嘻的問:“餘淺,你真的要跟這個殺人凶手逃掉嗎?”


    男人背脊一僵,牽著餘淺的手更加用力,走的也更快。


    餘淺卻拉著他停下,一雙小手脫離了他的桎梏。


    聖司冥以為她又改主意了,俊臉冷的嚇人,已經不知道怎麽宣泄自己這種無奈的情緒了。


    餘淺靜靜地看他,完全沒了往常的恨意,目光是柔的:“不,他不是殺人凶手,他是為了保護我。”


    聞言,聖司冥吃驚地望向她,換來餘淺一個愛的抱抱:“我知道所有的真相了,冥,對不起。”


    聖司冥收緊雙臂,緊緊地抱著她,兩人身上都是濃重的汽油味,但是沒有一個人在意。


    “好了,上車吧。”現在可不是親熱的好時候,男人打開車門,餘淺準備坐進去。


    窗台前的肖子浩又說話了:“那你想不想知道,那個女傭是怎麽死的?”


    餘淺愣了下:“你是說張嫂?”


    “對。”


    她皺眉:“你會告訴我嗎?”


    肖子浩饒有興致的說:“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餘淺眉心一皺,當然知道自己不能過去,但是,她非常想知道真相……


    “被他和淩之微聯手害死的。”聖司冥開了口:“我早就查到了真相,並且剛才已經讓罹絕送去了起訴書,故意殺人罪加上穩實的綁架罪,要麽死刑要麽無期,對了,公安已經在路上,哦,現在到了。”


    他挑眉望向道路前方的一眾警車,目光有點悻悻然,即使肖子浩有意放了他們,但是敢傷害餘淺,就必須付出代價!


    餘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警車,不過短短幾秒,警車就將這裏包圍了。


    聖司冥柔聲問:“身為受害者,你要不要過去做個說明?”


    餘淺搖頭,滿心牽掛著他的傷口:“不要了,我們還是趕緊去醫院,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掃見餘淺小心翼翼的表情,男人忍不住笑了,這一次,總算換她心疼他了?


    兩人坐進車裏,肖子浩也被押上了警車,罹絕下來,和警察說了簡要說明,聖司冥則單手開走了轎跑。


    餘淺很擔心:“你一隻手沒關係嗎?”


    聖司冥微笑:“放心,我可是老司機。”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還有心情笑,你看你,流了好多的血!”餘淺緊張兮兮的抱怨,鮮血雖然止住了,可是流下一胳膊的血漬,看上去還是觸目驚心的,好在她有點醫學常識,給了他綁了止血帶,不然那麽深的傷口得流多少血啊!


    男人還在笑,笑容更甚:“你難得開竅,我當然要笑了。”


    餘淺聽見這話,怎麽聽怎麽心酸,要不是聖司冥現在正在開車,她真想一頭紮進他懷裏,對他說上一整天的對不起!


    她真的太對不起他了,就連今天下午,都還在和他鬧別扭,一刻也沒有消停,以聖司冥的性格,能容忍到現在,估計已經是個不小的奇跡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欠揍,很不應該……


    “不要覺得自責,的確是我沒有拿出有力的證據,否則你一定會相信我的。”男人如是說著,染血的手溫柔的握上她的。


    望著兩人十指相纏的手,她知道,聖司冥這麽說隻是在安慰她,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就算聖司冥拿出了證據,以她突破天際的倔強,也隻會以為證據是他偽造的,除非這證據是第三方提供,她才有可能相信,就像今天這樣……


    餘淺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從他為了她自廢右臂的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意識到了!


    一個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男子,怎麽會舍得騙她?


    若是真的騙了,他也一定會對她解釋的吧,就像席媛那件事,他說過,他是為了挽留她,不得已才做出來的。


    隻要他坦白,她就不會怪他,天知道這個男人為了她受了多少委屈,當時她瘋了一樣的以為他殺了人,瘋了一樣的想要離開,聖司冥做出欺騙這種事,完全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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