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背,聖司霎時回憶起了幾個零碎的片段,猛烈的狂風暴雨中,一個瘦小的背脊成為他唯一的港灣,他趴在濕濕的背上,那種感覺很冷,卻又很溫暖,一雙纖細的胳膊籠住他的腿,很緊很緊……


    隨著顛簸,他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見雨打濕了她的發,看見無數雨點砸在她的身上,她像是毫無察覺,背著他拚了命的前進……


    那個小小的身影,是餘淺。


    心髒暖和起來,男人眸底的陰沉也散去了,他側目睨著餘淺,唇角微揚:“不用,扶著我走就可以了。”


    “你不是不能走嗎?”


    他剛才還說自己腿軟。


    “現在能了。”


    “……”


    餘淺無語,繼續扶著他的手和腰,陪著他慢慢前進,一邊還提示他小心。


    聖司冥則裝出一副中老年人慢手腳的姿態,故意慢慢的走,有時候還會假裝身子不穩,要跌下去,看見餘淺大驚失色的過來扶他,他又站穩了腳。


    不得不說,這遊戲還挺好玩的,至少能折騰餘淺,能看到她為自己而緊張,這就夠了。


    一路驚險,在餘淺承受了第無數個驚嚇後,她終於攙扶著聖司冥來到了帝堡寬敞的庭院裏。


    炎炎的烈日高懸當空,紅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麵上,襯得庭院生機勃勃,庭院裏一年四季都鬱鬱蔥蔥的,有可觀的、可聞的、可品的。不僅僅賞心悅目,還有一種沁人心脾的花香,讓人完全沉醉其中。


    不得不說,這裏真的很別致,富有濃濃的人情味。


    餘淺立在空地中央,深深吸了口氣,感受陽光照在身上,皮膚一點一點溫暖起來。夏天就快要過去了,又到了一年一度收獲的季節。


    去年的今天,她還和鍾傾宇在一起,快樂的構畫未來,暢想今後的幸福生活,然而不過短短半年時間,早已物是人非,她的身邊再也沒了他的身影。


    餘淺歎口氣,收回胡亂飄散的思緒,扶著聖司冥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碰見了不少侍衛,恭恭敬敬的對聖司冥打招呼,餘淺本想讓他們上來幫忙,一起扶著他走,然而聖司冥一道淩厲的眼神掃過去:“我就要你。”


    他說得輕巧,可是她真的很累好嗎?


    一個弱女子攙扶著一個成年男性,尤其對方還將全身重量寄托到了她身上,不累才怪!


    餘淺看了看四周的木椅,又看了看天,小聲提議道:“要不然,先在這裏歇歇腳吧,我看這裏陽光挺不錯的。”


    庭院實在太大了,一直繞下去還不知道繞到猴年馬月,她頭都大了,腿也有點軟,而聖司冥還在慢慢移動。


    看她慢吞吞的,男人不滿的伸出手,指了指偏院:“是你自己說要扶我的,我現在要去那邊,扶我過去。”


    命令的口吻,完完全全一幅帝王的姿態,而她,就是宮廷裏卑微的侍女。


    看到了嗎,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餘淺無奈,隻好繼續扶著他向前。


    偏院隻有一個橢圓形的花壇,四周貼有紅色的瓷磚。花壇裏植有桂花、枇杷、梔子等樹木,樹下植有蘭草、茶花、月季等花草,壇外南北各植有一棵柑橘和石榴。


    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聖司冥在花壇處停了腳,餘淺跟著他停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放眼望去,花壇裏翠綠的植物一目了然,隻是,花壇後方似乎還隱藏著一片淡紫……


    餘淺疑惑,邁腳向花壇深處走去,隨著不斷的靠近,一股股清雅迷蕩的甜香蕩漾開來,空靈而柔雅的綻放著柔美的氣息,花香襲來,像一絲清風飛向無盡的蒼穹。


    隻見,花壇後方的空地上栽滿了簇簇相擁的薰衣草,麵積很大,幾乎一眼望不到邊際……


    “好看嗎?”聖司冥淡淡的問。


    餘淺點點頭,眸裏匿著驚色,她沒想到帝堡偏側還隱藏著一簇薰衣草花海。


    聖司冥也和她一樣,喜歡薰衣草嗎?


    “過來。”他倚靠著牆,輕喚。


    餘淺以為他累了,疾步過去扶他。


    男人卻坐在花壇邊緣,拋棄了平日高貴、不可一世的氣質,把她也拉了過來:“坐在這,陪我曬太陽。”


    “……”


    秋天的太陽很溫和,並不刺眼,相比於夏天,更讓人覺得舒適。


    餘淺陪聖司冥一直坐到了太陽落山,過程中兩人都沒有說話,認真說起來,他們之間的話題真的少得可憐。


    攙扶著聖司冥回到主臥,餘淺想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結果聖司冥一手拎起她的衣領,霸道的命令:“過來伺候我洗澡。”


    “……”


    領口摩研著肌膚,餘淺憋得麵色通紅。


    雖說昨天她也幫他洗了澡,可是他的衣服沒有脫,也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洗澡。


    如果要讓她看他赤身裸體的樣子,她真的做不到……


    “洗澡這種事,我讓薛管家來伺候你吧。”薛管家是男人,兩個男人坦誠相見,應該沒什麽好尷尬的。


    男人燦如星光的眸子低下來睨著她:“我就要你。”


    餘淺暗垂眼簾,知道聖司冥是故意的。


    盡管想拒絕,但她也隻能接受。


    誰叫自己有求於他?


    歎了口氣,她順從的扶著聖司冥來到了浴室,放好水,然後服侍他脫衣。


    一件又一件,聖司冥古銅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蕩出層層曖昧的氣息,餘淺別過眼去,眼皮子不停的跳,她告訴自己要鎮定,但沒有用,換成是誰,眼前站了裸男,都會鎮定不下去。


    男人長腿一邁,跨進了水裏,激出不小的水花。


    水花拍打到餘淺的臉上,她閉上眼睛,下巴卻被男人擒住,往中間擰去。


    “閉著眼怎麽伺候我洗澡?”


    餘淺條件反射睜開了眼睛,一下子看見躺在浴缸中渾身赤裸的聖司冥,瞳孔一縮,她啞口無言。


    “不僅要睜開眼睛,還要動手,這些還要我教你嗎?”男人湊近她,吐出不悅的氣息。


    “……”


    餘淺沒說話,聖司冥怕她不明白,故意挑明了說:“平時怎麽給自己洗澡的,就怎麽給我洗。”


    他的意思是,讓她上下其手幫他洗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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