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蓉神神秘秘的給蘇暮晚打了個電話,讓她趕緊趕到約定地點。聽到許蓉的語氣嚴肅凝重,蘇暮晚也沒多想,立刻驅車前往。


    抵達之後,蘇暮晚走在這條陰暗的小巷子裏,看到一個老式胡同門,門牌號上寫著589號。


    心下正疑惑,許蓉為什麽會來這種地方?


    以許蓉平時的交際,她應該不可能有什麽朋友是會出現在這裏的。


    正猶豫著,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婦人,神神秘秘的看著她。


    身後,許蓉衝她招手:“快進來。”


    蘇暮晚不好拒絕,於是隨著那個中年婦人的腳步邁進了院子,明明是大白天,可是這個院子裏卻仍然陰冷潮濕,且還刻意遮擋住光線,使人往這兒一站,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蘇暮晚此時此刻隻有一種想盡快離開這兒的想法。


    這個中年婦人拉著蘇暮晚坐下,有人端過來一盆不知道什麽動物的血水,她伸手沾上一點,爾後點在蘇暮晚的額頭正中間,然後開始說一些沒有人聽得懂的語言,神神叨叨的。


    這下她總算明白了,這個中年婦人應該是個神婆。她是絕對沒有想到過,許蓉居然會相信這些東西,當下就油然得很可笑。


    “你給我塗的什麽?”蘇暮伸手,準備擦掉額頭上的血際。


    “不要亂動。”神婆睜開眼,大驚小怪的吼道:“你現在被惡靈纏身你知道嗎?假如我不幫你驅散,你身邊的人都會接二連三的出現血光之災。”


    她的話,擲地有聲,許蓉頓時一個激靈跟著神婆一塊兒訓斥蘇暮晚:“我一再勸你,不可以跟炎初行房,你偏不聽,現在好了,惹上了這個,真是晦氣。”


    說完這個,她又坐到一邊哀聲歎氣,似在責怪蘇暮晚太不懂事,她一再強調的事情居然沒有被重視。


    蘇暮晚心裏湧上一股無名之火,這種封建迷信本來她就不相信,更何況,她在這段期間跟顧炎初根本就沒有做那件事情,而這個神婆卻在這無中生有的說她被惡靈纏身,擺明了就是個騙子。


    她用力掙開神婆的手,掏出紙巾擦拭掉額頭上的血跡,再定定的看著神婆:“你說我被惡靈纏身?那你能說說,這個惡靈是怎麽纏上我的嗎?”


    “你公公是不是過世不久?我們這兒的習俗,家中長者逝世,晚輩要為其守孝三月,期間要戒色戒貪戒嗔,你肯定是哪一條沒有達到,所以才會招至惡靈上身。”神婆說得有模有樣的。


    “噢,原來是這樣,可我這段時間以來,你說的每一種戒,我都做到了,請問這惡靈到底是為什麽纏上的我?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無中生有編出來的?”蘇暮晚起身,定定的看著神婆,“現在是什麽社會了,你居然還用這種手段來欺騙無知的老人,你良心何在?”


    聽到她稱呼自己為無知的老人,許蓉更來氣了。


    “蘇暮晚!你就是這麽跟長輩說話的?我什麽時候變成了無知的老人?這位神婆是在這方圓幾十裏很出名的!每天多少人排著隊等著她去算命你知道嗎?假如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沒有和炎初幹什麽,那為什麽昕薇會撞到頭,還住院了?你敢說這和你沒有關係嗎?”她氣急敗壞的指著蘇暮晚,心裏已經冒起了無名火。


    “媽,她這種人就是騙錢的,若她真的有你說得這麽神乎其神,怎麽也不見把自己住的地方弄得好一點?”蘇暮晚耐著性子勸道,“你和我回去吧。”


    “泄露了太多天機,神婆是會折壽的。”許蓉對這個神婆深信不疑,“要是她不靈,為什麽這麽多人來找她?你不懂就不要在這兒胡說,惹怒了神靈,有你的好果子吃。”


    此時,神婆也發話了:“顧太太,你也不要著急,你這兒媳婦啊,現在是惡靈纏身,自然是會做出這些反常的舉動來,她冒犯我,我不會生氣的,隻是從她的表現來看,這個惡靈纏著她有一段時間了,要完全驅散可能是真正需要點時間和精力啊。”


    許蓉一聽,“不管多少錢,都可以,隻要能保住我一家人平安。”


    神婆最喜歡的恐怕就是許蓉這一類人了,你都不需要怎麽費心思,她就自己巴巴的把錢送上來。


    蘇暮晚急了:“媽,你跟我回家吧。”


    許蓉卻狠狠一瞪:“你不要再開口了,今天讓神婆幫你把惡靈驅散了,才可以保住炎初和小澤平安無事。”


    “二姐受傷,是她要來抓我,我輕輕推了她一下,她就撞上去了,這隻是個意外,你怎麽能把這個和迷信給聯係在一塊兒呢?”蘇暮晚試圖還原那天顧昕薇受傷的經過,奈何許蓉根本聽不下去:“追其根源,還是你這個孩子太不聽話,你假如聽我的和炎初分開睡,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她仍然死揪住這個問題不放。


    蘇暮晚覺得她的尊嚴被許蓉一點一點的給踩在了腳底之下。


    這種房中之事,本是夫妻二人的秘密。


    現在卻被許蓉抓著不放,還找來了神婆。


    這種對她的極端不尊重,讓她真的覺得很氣憤。


    且不說她已經和顧炎初說好了,要守戒一百日,即使她沒有守戒那又如何?她根本就不相信這些所謂惡靈一說。


    “媽,有些事情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得太清楚,如果你現在不願意走,那我先走了。”蘇暮晚眼裏有落寞掠過,看一眼許蓉,認真無比的說道。


    “你不能走。”許蓉一聽她要走,當下就想去攔她。


    蘇暮晚見狀,徑直邁開大步離去。


    若是再站在這裏,她隻怕會忍不住失聲痛哭,一個當婆婆的,為何如此不尊重自己的兒媳婦?


    為什麽要一再的幹涉兒子媳婦的隱私?


    她已經一再退讓,為了顧炎初不左右為難,她從未對顧炎初說過這個,但許蓉的一再緊逼,真正讓她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你!”


    許蓉在身後顯然被敢得不輕,神婆一把拉住她:“顧太太,你別著急,惡靈纏身是這樣的,她不會搭理你的,我現在也已經見過她了,你再把她的生辰八字給我,我們另想辦法。”


    見神婆說還有辦法,許蓉這才放下心來。


    神婆一團和氣的看著許蓉:“這個方法呢,貴是貴一點,但是穩妥又好,而且現在是你媳婦不願意配合,所以我們必須花大代價驅散惡靈。”


    “隻要能讓我家人平安,多少錢我都不在乎。”許蓉虔誠的開口,神婆自然是無比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暮晚回到公司,一直無法釋懷此事。


    終於忍不住把這個跟艾米說了。


    “天啦,你婆婆真的有些不可理喻了,一本正經的討論兒子媳婦的閨房之樂,她到底是有多無聊?”艾米一邊誇張的說著,同時又不由得想到自己,“唉,我愛的那個男人也姓顧呢,萬一哪天他接受了我,你婆婆也就成我婆婆了,想想都覺得可怕……”


    很快又自嘲的笑了笑,隻怕是這樣的機會,顧斯年也不會給她吧。


    她回來這麽長時間了,每天都給顧斯年發短信問好,可惜他永遠也不會回應,哪怕是回個標點符號也好。


    注意到她失落的神色,蘇暮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想到了你的心上人?”


    “不想他了,想也沒用,他根本對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我已經打算放棄了。”艾米笑了笑,她原本編輯好的短信也已經刪除了,既然顧斯年不願意給她回應,那麽她就放棄吧。


    “既然決定放棄,那就想開點。”蘇暮晚柔聲勸著,同時也在心裏感慨,為什麽顧斯年就是不願意給艾米一次機會,也是給他一次機會,試著去相處一下呢?難道說,她此前對他造成的傷害,在他心裏就如此的難以磨滅嗎?


    想到這兒,她的心情也越發的低落了。


    “晚兒……”


    顧炎初的電話來了,


    “晚上去老宅吃飯吧,媽說老四回來了。”


    下班之際接到了顧炎初的電話。


    冷不丁的聽到這個消息,蘇暮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已經背包出了辦公室的艾米一眼。


    在艾米剛決定放棄的時候,顧斯年居然就回國了。


    這是意味著這兩個人還有戲嗎?


    雖然白天許蓉與蘇暮晚鬧了這麽大的不愉快,但當著顧炎初的麵,她也不好表現出來,隻能愉悅的接應下來晚上去老宅吃飯的事情。


    心下暗想,許蓉千萬不要又從那個神婆那裏弄些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給拿過來,她真的會忍不住將這些都說出來的。


    飯桌之上,許蓉見到許久未見的顧斯年,顯得格外開心與感慨:“你爸走的時候,國外的公司正處在危機當中,你匆匆飛回來參加完葬禮又馬上離開,媽都沒有好好看看你,現在終於舍得回來了。”


    “媽,對不起。”顧斯年往許蓉碗裏夾菜,“你看你瘦了這麽多,你要多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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