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之外,保安很快就等到了風塵仆仆的的警察。他們一接到命令就趕了過來,匆忙的樣子倒是有些不像是警察。


    不管任何國家,官僚主義都是確實存在的。想要快速解決問題,隻能同樣是這個群體中的人。


    現在警察來的快速,除了這家醫院背景很大之外,就是最近的醫患糾紛很嚴重。一般來說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麻煩多多。


    現在的警察都不太想處理這方麵的事兒,跟不少國家某段時期一樣。這都是經濟發展中很容易出現的問題,關係民生,率先會解決的那種。


    “怎麽會事兒?”走在最前麵的老警察狐疑的看了看同樣是身著白大褂的醫生被保安靜靜盯著。


    要知道這裏是醫院,地位最高的便是這些醫生,至於保安。不少人都將其當做狗,言語的惡劣自然是不言而喻。


    眼前反轉的模樣讓老警察眉頭一皺,知道遇到了麻煩事兒。


    “嘿!都啞巴了?剛才報警不說怎麽回事,該不會是假警吧?”老警察不說話不代表著他身邊的小警察不說話。


    小警察入職不久,加上燕京人生來嘴皮子溜,話裏話外倒也沒什麽惡意。


    並不惡意的揣測讓劉俊傑來了精神,就從他們的語氣,他就知道這些人並非一夥的。


    微微思考之後,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老警察身邊,起身說道:“能不能把你們劉安平局長叫來一下。”


    目光一凝,老警察不善的看了看那個保安,又看看劉俊傑,拿不定主意。


    這是燕京,首都。劉安平是分局局長,地位卻不低。這可是京官,又是實權官職,是自己一個小片警就能喊來的?


    劉俊傑倒是猜出他的想法,道:“劉安平是我一個叔叔。”


    “您是?”老警察問道。


    “劉俊傑!”他頭一次不覺得自己的中文名字並沒有那麽討厭。


    他說出劉安平的名字,並非他抬出來提高自己身份的,相比於劉家,劉安平一個分局局長可算不得什麽。更何況本屬於旁係的劉安平是被劉俊傑一脈捧出來的。


    利益之爭在大家族裏麵從不少見,劉俊傑雖然並不精通,卻也知道劉安平在劉家當中更加偏向自己一房,現在的請求隻是小事一樁。


    就在劉俊傑胡思亂想當中,老警察就向上麵傳遞了消息。


    想了想,老警察笑眯眯的問道:“您怎麽會在這裏?”


    劉俊傑會意,道:“我聽說這裏有一個不錯的醫生,就想來討教一下。沒想到的是病人家屬直接動手了。”


    他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臉頰,眼裏是說不完的憤恨:“治病從來都是你情我願,不願意很正常。動手之後,那些醫生還讓保安前來。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老警察應和:“現在是文明社會,就算有矛盾,也不能輕易動手,我看你的傷,應該能夠判個刑。”


    保安想插話,更像告訴裏麵的人。他的身份不受尊重是真的,可這份工作來之不易。這家醫院開出的工資是公立醫院的一倍有餘。


    至於私立醫院,那不是自己這種已經上了四十歲人該去的。他見識過不少麵試官,他們都覺得他是來騙養老金的。


    “站住!”


    一聲厲喝,老警察的聲音從走廊的中間傳到了走廊的出口,這是他自從接了上麵電話,聽到:要主持公道幾個字後必須的反應。


    劉俊傑是局長劉安平的侄子!這樣的身份對小警察或許沒什麽威懾力,對於老警察這種做了多年警察的人來說,深知這種人的恐怖。


    若是自己得罪了,他都不需要說話,自己便會被蜂擁而來的討好者清理掉。


    堅定了心中理念,老警察親自上前擋住逐漸向著病房移動的保安,看著他笑嘻嘻,想要討好的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誰讓你亂動的,不知道自己是犯罪嫌疑人嗎?”


    保安不岔,卻老實的沒有說話。


    “誰知道你剛才沒有動手,侵犯個人隱私?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抱頭蹲下!”


    老警察發揮著自己的作用,連續的話語落在保安的耳中,恐嚇意味十足。


    “你可以再試試搞什麽小動作,我相信我的眼神!”老警察赤裸裸的警告看的劉俊傑微微解氣。


    剛才保安將自己帶出來之後,難免會磕磕碰碰,哪怕是無意識的舉動,此刻都被劉俊傑說出來了,交由小警察記敘,作為證據。


    不多時,出去為幾個醫生準備午餐的方悅回來了,提著不少盒飯。這是他能盡的最大努力,花費一個兼職賺的錢,隻為了感謝一下為自己母親辛苦的醫生。


    “打我的那小子來了!”劉俊傑坐在長椅上,冷笑道,老警察會意。


    “你過來一下!”命令式的語氣並沒有讓方悅察覺出不對,這是警察喜歡的話語,他們通常都是這樣,對待普通人,居高臨下。


    方悅自然不會躲避,帶著笑容走了過去,還沒開口說話,便被一警棍打在了肚子上麵,疼的險些將口袋裏的盒飯跌落。


    緊咬著牙關,方悅怒目而視,得到的回應卻是——“我懷疑你和剛才故意傷害劉先生,現在請你配合一下,進行調查。”


    方悅冷笑,打都打了,自己能說不嗎?


    學醫的沒什麽笨蛋,光是整日的讀寫背,判斷。就夠讓智商不夠、努力不夠的人絕望。


    方悅是中醫學院年輕人中的佼佼者,除了外出打工之外,整日都徜徉在知識的海洋,不知疲倦的學習。


    他的筆試成績到現在來說都算不上優秀,對一些小的病症,特別是對於癱瘓引發的並發症,他信手拈來。讓不少中醫都大為驚異,否則也不會讓他配合演戲之後,還讓他回去。


    畢竟隻有遠離中醫學院,那件影響不算好的事兒才不會浮出水麵。


    現在的突變他怎麽會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隻需要看一眼得意洋洋的劉俊傑就知道這個記仇的家夥是恨上自己了。


    況且,這家夥家裏很有權勢。


    這不假,雖然劉俊傑並沒有將自己全球限量的手機拿上,匆匆而來開的卻是跑車,他下去邊有人問及。


    “有什麽事兒,衝我來!”方悅盯著劉俊傑,認真說道。


    劉俊傑微微一笑,問道:“真的?”


    他的笑容像極了偷到雞的狐狸,仍誰也知道他笑容下麵的隱藏的陰毒。可方悅還是看著他,一臉的認真。


    從小到大,方悅都認準一個理,自己做的事,不管對錯結果,都將自己負責。


    更別說他剛才率先動的手,沒什麽好說的。


    他隻是道:“我想把飯送進去,讓幾位醫生墊下肚子。到時候我仍憑你們處置!”


    斬釘截鐵的話並沒有引起重視,劉俊傑嘴角是一抹戲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名為送飯,實則逃跑。畢竟,我沒必要一棒子打死,除了你和那個家夥!”


    方悅知道他口中的人,卻不擔心。中醫學院的院長加上神醫的身份,不是劉俊傑這樣一個紈絝子弟惹得起的,隻是自己。


    悲傷了零點零一秒,方悅就擺正心態,再次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話,這飯我送定了!”


    “不出所料!”劉俊傑笑了,示意老警察出手,他不相信方悅敢於襲警。


    “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嗎?”老警察陰惻惻說道。他警告的話已經說了一次了,再來兩次是可以視情況開槍的。


    開槍他是不敢的,也沒有帶上。用警棍教訓一下方悅,他卻是沒有壓力的。


    方悅沒有怒斥,也沒有廢話,折衷道:“讓你們的人去行嗎?”


    除了蹲在地上,一副事不關己的保安,走廊裏隻有老警察和小警察,劉俊傑方悅四個人。


    此刻對視的正是他們,算不上多麽激烈,卻不是平日裏隨口的恐嚇,而是實打實的威脅。


    “交給他!”劉俊傑改了主意,指了指無所事事的小警察,“讓他替你送飯,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將護住的盒飯迅速的交給小警察,方悅鬆了口氣。


    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其次是在幫母親治病的醫生。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是怎麽樣的,隻知道自己母親還能種花養草,做做她喜歡做的事。


    “那有個垃圾桶,扔掉!”冷冰冰的話出自剛才還不信任方悅舉動的劉俊傑。他臉上桀桀笑容更是讓方悅憤怒,他感覺自己的尊嚴再被踐踏。


    “沒聽見?”劉俊傑提高了音量,有些不滿意的看著有些遲疑的小警察。


    “快去!”這次是老警察,他的催促讓小警察一咬牙,將盒飯放在了垃圾桶一側。


    劉俊傑仍舊不滿,打量著小警察問著老警察“這是你的徒弟?怎麽做事這麽沒水準,都不知道扔進去!”


    “劉先生,垃圾桶已經滿了!”小警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並不強硬的姿態倒是沒讓劉俊傑注意。


    “我草你媽!”


    一聲暴喝,方悅忍不住憤怒,依舊是選擇了動手。


    “你這是襲警!”老警察咆哮著警告。


    方悅不聞不問,忍著胸腔的疼痛。一拳打在離自己更近的老警察臉上。和劉俊傑不同的是,他腫起來的是左臉。


    “我打的就是你!”方悅從牙間擠出來幾個字,還想繼續動手,卻被衝上前來的小警察拉住。


    “你這是襲警,被他們抓住把柄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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