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沁雅的力道有點大,阮瀟瀟被拉起來的時候,腳步踉蹌了幾下。


    厲墨風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依舊是那樣狼狽。


    可是,當他在看到梁沁雅抓住女人手腕的手時,心裏莫名閃過一抹惱意。


    他的女人,就算欺負也隻能由他來欺負!


    “厲主任,就是她。”見厲墨風的目光落在阮瀟瀟身上,梁沁雅以為厲墨風是在考慮怎麽處置眼前的女人。


    厲墨風這些年雖然花名在外,可在醫院裏卻從來都沒有和任何女人鬧過緋聞。


    他對醫院裏的那些女人,除了冷,就是客氣,禮貌……


    而她偏偏就喜歡他身上的那股冷。


    “這女人是誰?還不把她趕出去!”厲墨風薄唇微啟,一臉冷漠。


    梁沁雅心頭一喜,看向阮瀟瀟的目光帶著一絲得意。


    阮瀟瀟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很平靜。


    如果此時的厲墨風突然間對她好起來,那才是真的讓她害怕了。


    “聽到厲主任的話了吧?還不快走!”梁沁雅忍不住推了阮瀟瀟一把。


    阮瀟瀟倒退兩步。


    厲墨風的眸色一下子暗了下去。


    “你也出去!”


    梁沁雅一聽,不對啊,怎麽叫她出去呢?


    “厲主任,是李醫生叫我過來的,你的情況怎麽樣?感覺還好吧?”梁沁雅狠狠地瞪了阮瀟瀟一眼,回頭看厲墨風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笑臉。


    如花一般。


    阮瀟瀟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厲墨風和梁沁雅,隨後轉身離開。


    厲墨風一直目送阮瀟瀟的身影離開,直到消失不見才收回來。


    “天啦,厲主任,你的手流血了。”看著厲墨風手背上一片鮮紅,梁沁雅忍不住尖叫起來。


    厲墨風皺了皺眉,“我叫你也出去!”


    梁沁雅這下聽得明白。


    敢情剛才的確是叫她出去?


    “厲主任,可是,你的手……”梁沁雅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有這樣近距離接觸厲墨風的機會,她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就放棄呢。


    “出去!”厲墨風的耐心用盡,聲音染了霜,冰冷異常。


    梁沁雅隻覺得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然而,盡管心裏難受還是佯裝著一張笑臉,“那我先出去了,厲主任要是有什麽事,直接叫我就行了。”


    厲墨風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


    該死的阮瀟瀟究竟去了哪兒!怎麽還不回來!


    梁沁雅狼狽轉身。


    打開門,去洗手間整理過後回來的阮瀟瀟正巧走到門口。


    看到梁沁雅一臉悲傷的樣子,阮瀟瀟想笑,最終卻還是忍住沒笑。


    厲墨風那個男人有多惡劣大概隻有她才知道。


    這個女人不要命的貼上去,沒被狠狠地修理一頓就已經是萬幸了。


    看到阮瀟瀟,梁沁雅心頭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衝到阮瀟瀟麵前壓抑的低吼,“你這個女人,叫你走,聽不到啊!怎麽又回來了,趕緊滾開,有多遠滾多遠!”


    阮瀟瀟伸手,神情淡淡地撩了撩頰邊的發絲,“醫院是你家的?憑什麽你叫我走我就走?”要是厲墨風叫她走,別回來,她肯定立馬撒丫子開溜。


    這女人叫她走,她要是當真走了,到頭來挨收拾的人還不是她!


    梁沁雅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伸手去推阮瀟瀟,“叫你滾!”


    阮瀟瀟擰了擰眉,反手推了一把梁沁雅,“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梁沁雅被阮瀟瀟推到欄杆上,腰恪在欄杆上,一陣鑽心的痛。


    梁沁雅惱了,把在厲墨風那裏受的氣全都撒在了阮瀟瀟身上,她撲過去,毫無形象。


    阮瀟瀟最怕遇到這樣的女人。


    胡攪蠻纏。


    “這裏可是公共場合,你是不是應該注意下形象?信不信我立馬去投訴你,到時丟了工作可別怪我!”阮瀟瀟的聲音壓得很低,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梁沁雅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這女人身上的那股氣勢和厲墨風竟是該死的相似。


    “你喜歡厲墨風那是你的事,他不喜歡你,那是他的事,你有什麽理由把火發到我的身上?”阮瀟瀟毫不客氣地戳穿梁沁雅心裏隱藏多年的小心思。


    她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深。


    誰知道卻被一個第一見麵的人給戳穿了。


    梁沁雅有些狼狽。


    見梁沁雅發愣,阮瀟瀟轉身,推門進了病房。


    應付厲墨風可是很傷腦筋的事,她可不想分神。


    阮瀟瀟進了病房不久,很快就有醫生護士趕了過來。


    幫厲墨風處理好被撥掉的管子和流血的手背,一群人這才退了出去。


    折騰了大半夜,阮瀟瀟有些累了。


    醫生和護士剛走,阮瀟瀟就窩到沙發上睡覺去了。


    房間裏有空調,把身上羽絨服脫下來蓋在身上,也不至於冷。


    厲墨風睡不著,冷洌的目光落在沙發上那抹蜷縮在一起的小小的身影上,心裏莫名有的些不舒服。


    這女人那麽遠遠的躲開他,究竟幾個意思?


    深邃的眸微微眯起來,唇角劃過一抹邪惡的笑容。


    伸手拿過遙控器,將溫度調到製冷,16度,這溫度可真是涼快……


    調好溫度之後,厲墨風拉過被子把身上嚴嚴實實地蓋起來。


    阮瀟瀟正在做夢,夢到自己被人推進了冰窖裏,裏麵冷氣四溢,冷得她渾身顫抖。


    “冷。”阮瀟瀟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身體更緊的蜷縮起來。


    厲墨風唇角勾起,目光一直落在女人的身上,不曾離開。


    他倒是想看看這女人究竟什麽時候主動要求上|床。


    冰窖好象在移動,阮瀟瀟驚得大叫起來,“放了我!”


    叫著,她突然就醒了。


    然後,阮瀟瀟發現自己很冷。


    剛才明明很暖和,怎麽突然間這麽冷?


    “阮瀟瀟,大半夜的鬼叫什麽!”厲墨風冷著臉看著阮瀟瀟,聲線低沉,猶如好聽的大提琴。


    阮瀟瀟穿了羽絨服從沙發上跳下來,直接來到厲墨風的病床前,“你會不會覺得冷啊?”


    “我冷不冷關你什麽事?”厲墨風冷嗤。


    “……”阮瀟瀟衝著厲墨風翻了一下白眼。


    關心的話都聽不懂?


    他|媽的智障啊!


    “忤在這裏幹什麽?不睡?”厲墨風其實很想開口叫女人上|床來睡,然而,他卻怎麽也叫不出口。


    他當然不會主動邀請女人上|床。


    雖然,他其實真的很想抱著這女人的身體。


    當這樣的想法從腦海裏跳出來的時候,厲墨風覺得自己一定是車禍的時候腦子撞出了問題。


    不然的話,他怎麽會想抱阮瀟瀟這女人呢!


    阮瀟瀟的唇瓣動了動,想說什麽,終是什麽也沒說。


    總之,和厲墨風在一起,就是要內心強大。


    否則,死的是自己。


    “我去叫護士拿床被子過來,你先睡吧。”阮瀟瀟倒也沒往空調上麵想,感覺冷隻當是外麵在下雪,溫度驟降。


    “人家護士整天照顧那麽多病人不辛苦嗎?這麽大半夜的還去麻煩別人,阮瀟瀟,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被厲墨風這麽一說,阮瀟瀟囧了。


    厲墨風牛逼,連帶著醫院裏的護士都矯情。


    嘖嘖嘖,照顧病人辛苦?


    她每天跑工地,在漫天的灰塵裏跑來跑去,她不辛苦?


    可即使是她這麽辛苦,這男人每天晚上回家不也是直接折騰她到天亮嗎?


    “我怎麽感覺背心很涼,幫我看看是不是被子沒蓋好!”看著女人紅著臉一副蠢萌的樣子,厲墨風有些惱。


    這女人究竟長了一顆什麽腦袋,怎麽就是不開竅呢?


    阮瀟瀟用力地捏緊了拳頭,在厲墨風看不見的地方甩了他兩個白眼。


    該死的厲墨風!


    你究竟是要怎樣!


    “阮瀟瀟!照顧病人都不會?這麽二十幾年的飯白吃了!”


    阮瀟瀟咬牙,真想撲上去把這該死的男人咬死!


    “阮瀟瀟!”


    阮瀟瀟用力地深呼吸,在心裏拚命地告訴自己,他是病人,他是病人!隨後彎腰,伸手去扯厲墨風身上的被子。


    淡淡的光線裏,厲墨風甚至能看到女人臉上細細的絨毛,那嫣紅的唇,挺翹的鼻梁,清澈明亮的黑眸,以及那覆在黑眸上方的長長的睫毛,眨眼的時候,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讓人心生憐惜。


    厲墨風還是第一次這樣安靜地看女人的這張臉。


    他一直都知道,女人其實長得極美。


    甚至,比沐緋音還美。


    並且,巧合的是,女人的那雙眼睛,和沐緋音完全相似。


    看你的時候,清澈明亮,像是兩泓清泉。


    想到沐緋音,心口像是突然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有些疼痛,眼底的柔意漸漸被戾氣所取代,抿唇,伸手拽住阮瀟瀟的手臂,稍稍用力,阮瀟瀟的身子就跌入到病床上。


    “啊!”阮瀟瀟嚇了一跳,不由驚呼。


    厲墨風側過身,用手摟住阮瀟瀟的腰,長腿霸道地壓|在阮瀟瀟的身上。


    “厲墨風,你,你幹嘛?”阮瀟瀟心裏有陰影,所以,當厲墨風做出這樣的舉動來的時候,腦子裏第一反應出來的就是這個男人要睡她。


    “夫妻睡在一張床上,你說我要幹什麽?”厲墨風勾唇,身體裏突然間有股強烈的騷動,讓他急欲的想要找個發泄口。


    阮瀟瀟心驚,急急地伸手去推厲墨風,“今天不行!”她來大姨媽來了,怎麽能做那樣的事!


    “今天為什麽不行?嗯?難道說你之前做過?”厲墨風眼底冷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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