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打針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小緣緣本能地對醫院有一種抗拒的心裏,我剛把他抱進醫院裏,他就開始在我的懷裏表現出不安了。


    醫生給他做常規檢查的時候他也表現的很不安,整天都緊緊地窩在我的懷裏,誰都抱不走。


    因為要做手術,所以住院後需要做一些列的檢查,抽血,化驗,小緣緣一邊哭得撕心裂肺,一邊用小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衣服,見他哭得那麽厲害,我的心就疼的要命,眼淚根本不受控製,就這麽抱著他,跟著他一起哭。


    一切準備就緒,醫生也敲定了手術時間,可是手術前的前一晚,我說什麽都睡不著了,心裏慌慌,就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了似的。


    坐在床邊,看著已經被我哄睡的小緣緣,內心那種軟軟的感覺,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


    張豔說小緣緣最近都被我寵壞了,我不抱他都不睡覺,萬一以後我什麽時候去工作不在家了怎麽辦。


    我說小孩子嘛,這麽小的時候就能多寵一天是一天,等以後他長大了,你想抱都沒人給你抱了。


    我倆正說著話,手機就響了,我怕吵醒了小緣緣,就趕忙起身出了病房。


    這才看上麵的來電顯示,居然是葉耀宇。


    我當時就愣著了,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看花眼了,但仔細看了看又看,上麵顯示的的確是“葉耀宇”三個字。


    “喂……”因為是在醫院,又是晚上,我小聲地接起了手機,然後走進了安全通道口。


    “你在哪?”或許是聽出我這邊說話的聲音不對吧,葉耀宇問道。


    “我在醫院。”我簡單地回了句。


    “帶你的私生子去看病了?”葉耀宇的聲音帶著陶侃,但是聲音聽起來倒是顯得很輕鬆,“能問問,那孩子是你和睡生的嗎?”


    “和你!新聞都說了,那是你兒子!”我下意識地就回了句嘴,但馬上就意識到這裏的壞境不對,不應該隨便開這種玩笑。


    “嗬,既然你這麽說,那這個兒子我就認下了。”葉耀宇那邊倒是爽快,也沒有多問什麽,就這麽輕鬆地認下了,“咱兒子叫什麽?”


    “緣緣。”我雙手緊緊地握著手機,雖然不敢大聲說話,也不能不顧環境就表達自己的情緒,可是自葉耀宇剛剛說了那句“咱兒子”,我的心口暖得跟什麽似的。


    “葉緣……嘖,怎麽聽著像孽緣!不好,以後上戶口的時候必須得給他改一個名字!”葉耀宇在那邊自說自話,我卻忍不住抱著手機在這邊笑得跟朵花似的。


    “咱兒子明天手術是嗎?”葉耀宇調侃過後,聲音又變得溫柔起來,說道。


    “嗯……”我握著手機點點頭,“所以我現在心裏特別緊張,害怕……”


    “我就知道!”葉耀宇一副了然的口氣說道,“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破壞了跟你之前的約定,你不會生氣吧?”


    “……不生氣,我怎麽會生氣……”此時我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哽咽了,因為太過緊張,所以覺得自己現在特別的脆弱,在這個時候能聽到葉耀宇的聲音,我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開心。


    “公司現在怎麽樣了?”我關心地問道。


    “好很多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到了我們約定的時刻了。”


    “你每次都說的那麽輕鬆,我也從側麵了解過,他們雖然表麵手收了,但對你的打壓一直沒有停過,也算是對你的一種報複吧。”我喃喃地說道。


    “這些你就別操心了,挺過了最難的階段,他們想再弄垮我,就沒那麽容易了。我現在之所以還在遵守我們當初的約定不去見你,是怕給你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聽說你現在的工作室也開始對外投資了,千萬要小心謹慎。”葉耀宇吩咐道,隨後想了想,接著說:“我現在不能在你身邊,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咱兒子!”


    “嗯。我知道了。”我用力地點點頭,“我會的。”


    我和葉耀宇又聊了一會,他又囑咐了我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握著有些發燙的手機,感覺自己現在還像是做夢似的。自從跟葉耀宇解約後,我們來兩個真的這麽很久都沒聯係過了,今天突然聽到了葉耀宇的聲音,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


    第二天一早,醫生就開始準備給小緣緣做手術了,小緣緣就像是預感到了什麽似的,從早晨就開始不停的哭,一直窩在我懷裏不出來。


    他這麽一哭,我也不爭氣地跟著哭,當我看著他被推進手術室裏的時候,我緊張得感覺心髒都懸在嗓子眼了,好像一張嘴就能蹦出來似的。


    張豔一個勁勸我別緊張,拉著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著手術完成。


    說不緊張怎麽可能,我兩隻手冰涼冰涼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從昨天開始,我就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但預感到了什麽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到莫名的心慌。


    “沒事,大夫都說小緣緣現在各項指標都可以進行手術了,雖然這個手術有些複雜,但是治愈率還是挺高的。”張豔拉著我的手,不停地安慰我道。


    手機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了起來,是薛濤。


    因為最近忙著小緣緣手術的事,所以我把工作室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薛濤去打理了,而且他知道今天是小緣緣手術的日子,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肯定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所以當手機鈴聲響起,我看到薛濤的名字的時候,心髒便沒由來地一跳。


    “喂……”


    我剛接起手機,那段就傳來薛濤急迫的聲音,“何秋,不好了,咱們的投資出問題了!”


    我心髒咯噔一下,果然,沒有什麽好事!


    “怎麽回事?”我皺著眉頭問道。


    “具體原因還不清楚,但是今天工作室虧損十分嚴重,缺口大的有些補不上了!剛剛我們分析,很可能是別人做套,把我們騙了!”薛濤的聲音充滿了懊惱和自責,“對不起何秋,都是我的錯,我……”


    “沒事!”我打斷了薛濤的話,抬頭看了看手術室的方向,盡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說:“一切風雨都有過去的時候,我們又不是沒經曆過,大不了重頭再來。”


    薛濤的情緒很激動,感覺比我還激動,我把手機給了張豔,希望張豔能安慰安慰他,讓他別著急,積極想辦法就好。


    我坐在椅子上,腦子亂亂的,卻是一片空白,胸口悶的要死,但我知道我現在一定要繃住這根神經,千萬不能讓自己再崩潰了。


    因為手術室裏的小緣緣還等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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