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恩重的話,我轉過身去,目光陰冷地看著他,說道:“我不忍心又能怎麽辦,難道殺了你嗎?”


    “如果你主動和葉耀宇分開,葉耀宇的公司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你執意如此,我想他的公司可能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吧。”李恩重的話語裏有著明顯的威脅。


    “李恩重,你真是個變態!你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樣!”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何秋你錯了,我並不是現在變成這樣,而是我從以前就是這樣,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我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李恩重好半天,最後目光落在那把插在老板台上的那把匕首,淡淡地說:“這把匕首送給你了,好好保管著,如果哪天我覺得人生無趣了,我會來找你共赴黃泉的!”


    說著,我轉身便走了,這一次走的很堅定,即便李恩重在身後大聲地叫我的名字,我都沒有再回頭。


    我想,我現在已經走到了最艱難的地步了,這是我預估最差的一個結果。


    即便我做出了妥協和退讓,李恩重也一定會得寸進尺,他會想盡辦法要挾我,威脅我做出更大的讓步,最後用盡手段把我和葉耀宇逼入絕境,以滿足他的變態心理。


    從一開始他就是想毀了我們兩個, 所以在他那裏根本就沒有回旋的餘地。


    但今天這一趟,我至少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了。


    坐在車裏,我把手提包裏的錄音筆拿出來,把剛剛錄的那段完整地聽了一遍,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是至少能證明,李恩重是在用威脅迫害的手段在打壓葉耀宇的公司,同時也在威脅我。


    從李恩重的公司出來,我直接回了家,然後開始整理所有我需要的資料和音頻。


    我從回來開始就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裏搗鼓這些東西,臉上不帶有任何的表情,因為我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麽,我會麵對什麽,當然,我也知道結局是什麽。


    從我進門開始,張豔就明顯看出我的情緒不對了,因為我一言不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並把房門鎖上了,所以她站在房門外,一遍遍地敲著房門,問我怎麽了,還好嗎?


    我想了想,站起身來,打開房間的門,看著張豔,淡淡地說道:“豔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沒事就別把自己鎖在裏麵!”張豔也冷著一張臉看著我說,“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有多嚇人嗎?”


    “我真沒事。”我看著張豔說道,“我感覺,我現在的腦袋比平時任何時候都清楚,我明白我在做什麽,我更清楚我是為了什麽這麽做。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心靜如水,絕對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就不鎖門了。”


    “把藥放在手邊,我總覺得你現在感覺有些不對。”張豔看著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將藥瓶遞給我。


    我接過藥瓶,對著張豔點點頭,然後關上房門,繼續整理我的材料。


    可能張豔還是覺得我現在不正常吧,打電話把薛濤叫了過來,薛濤幾次想跟我談談,但都被我拒絕了,因此此時腦子裏除了心中所想的這件事以外,什麽都不想去想。


    門外,張豔因為擔心我,問薛濤要不要把我現在的狀態告訴給葉耀宇,薛濤說現在葉耀宇正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根本分不出多餘的精力,所以最好還是別打擾他的好。


    他們的話,我在房間裏聽得很清楚,我也明白他們的擔心,可是現在的我,就像是一扇已經關閉的大門,不想再打開,懶得開口說一句話。


    不出我所料,第二天的娛樂新聞裏,就有一條說寫我現身對手公司的大門外,配的照片還清楚地照到了我的臉,還有我戴著墨鏡,大大方方走進去的鏡頭。


    然後報道中就開始分析我為什麽會出現在李恩重的公司。他們分析的情況大致就是,現在葉耀宇的公司岌岌可危,就像是一棟隨時會倒塌的大樓,旗下的藝人已經有很多解約跳槽的,即便是沒解約的現在也都沒有工作可接,這樣的公司,基本預示出了它的結局。而一直作為葉耀宇對手的李恩重的公司卻越來越紅火,公司不斷地壯大,旗下藝人百花齊放,可以說就目前形勢來看,在李恩重公司的藝人,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那個記者又開始分析我現在的狀況,之前傳聞我已經懷有身孕,並且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工作,疑似也是因為葉耀宇公司危機的關係造成的影響。此次我現身李恩重的公司,很有可能是在向李恩重的公司拋出橄欖枝,想要跳槽過去。此舉卻不得不讓人深思,我究竟有沒有懷孕,如果懷孕了,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如果真的是葉耀宇的,又怎麽會忍心拋開葉耀宇,去他的對手公司。


    雖然報道沒有那麽明確的寫,可基本讀了的人大致可能都會在潛意識裏覺得,我懷的可能是李恩重的孩子,我不單給葉耀宇戴了綠帽子,更在葉耀宇危機的時刻從背後捅了他一刀。


    雖然這篇報道不是頭條,但閱讀人數卻不少,評論更是多的驚人,簡直比我預想的還要多,評論得還要犀利。


    “何秋,你到底在想些什麽!”薛濤實在忍不住了,發脾氣地對我低吼道,並用手指著上麵的照片說:“這些照片,分明就是你故意站在那裏讓人拍的!你到底心裏是怎麽想的,你打了什麽算盤,你就不能跟我們說嗎?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至少我們形同手足不是嗎!”


    我從那海一般的評論裏抬起頭來,滿眼疲憊地看著薛濤說:“我想解約。”


    “你說什麽?”薛濤這次是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用手指著我的鼻子,對我尖聲吼道,“你真的要背叛公司,背叛老板嗎!”


    “對。”我一臉平靜地看著薛濤,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我不但要解約,我還要和葉耀宇劃清界限,我要跟他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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