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月之後的綠洲遺跡,被火隕流星直接炸得失去了原本麵貌,一片碎裂的舊址中,一塊沉重的石磚動了一下,然後突然間飛了起來,一個人影從中鑽出。


    禿了頂的艾倫此時很是狼狽,身上到處是灼燒後留下的傷疤,原本濃密的胸毛再一次遭了毒手,雖有治療神術卷軸與藥水幫著控製傷勢,可是熊地精那一身的絨毛,現在是蕩然無存,就連眉間的眉毛也沒有幸免,讓艾倫看起來很是滑稽。


    在地宮通道休養了整整十天的時間,艾倫才仗著強悍的恢複力與卷軸、藥水,稍稍恢複了行動能力,不過退路受阻下想要脫困而出還得沿著舊道開路,以當時艾倫的身體情況,實在有些困難。


    好在,自從有了次元袋之後,艾倫平素冒險或者外出遠行時,再不用為食物和飲水而煩惱了,再加上這通道不知道從哪裏連通外界的空氣,一時半會兒艾倫倒不用擔心被餓死和憋死,就此安心在通道周圍休養,權當是閉關總結經驗與教訓了。


    等到身體又好些後,恢複了一定實力的艾倫,耐不住寂寞,拖著他的斬骨者,舉起搜刮自三名冒險者所得的火把,幹脆繼續朝下冒險。好不容易闖入到這座遺跡中,殺死了鎮守遺跡的深淵荊棘,艾倫總不能入寶山空手而歸吧,放著大好遺跡不搜刮搜刮,尋尋寶藏,難倒還真就這麽打道回府啊!


    很可惜,這處遺跡中殘留下來的東西已經不多了,除了一些前任冒險者們留下的屍骸與遺物外,艾倫隻在更深處發現了幾箱珠寶金銀,和一大批生鏽腐蝕、不可用了的鐵器。


    金銀珠寶自然是被艾倫給收了起來,至於那有上萬磅重的腐朽武器,艾倫是真心沒有看上,不過再看看自己次元袋中空空蕩蕩的情況,艾倫最後還是收著破爛兒一樣,將這些東西給收了起來。


    隨著傲羅礦場的開掘進入正軌,困擾綠野部落的武器問題已經大幅度緩解了,隻是礙於族中鐵匠師傅人手不足,所以很多族人現在也就隻能使用些模具灌注而成的釘頭錘、長矛等武器。至於滿杜裏兩口子親手打造出的精良武器,現在也仍沒有普及,不過比起一千來說,已經進步不小了。


    至少,在精鐵武器這一塊上,綠野部落並不缺乏,甚至已經有跟較為親近的伊凡、蠻錘部落交易的行為出現,不過產量一直控製得極好,不至於讓這些部落因此實力大增。


    “呼!!哈!!嘶!!!”


    艾倫使勁兒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感受著生命的美好。地下空間太孤寂,若非艾倫有一顆強大的心髒,說不定都等不到打通這直接坍塌了十數米的通道區,就已經瘋了。


    沉醉隻是幾個呼吸的事情,等到心情平複之後,艾倫便抬頭四顧選好方向,朝著綠洲山穀外飛馳起來。隻是殺了一個碎骨者,並不能完全打消艾倫這些年來沉澱在心中的怒火,在遙遠的綠野平原還有一個碎骨部落,等著自己派人去將其鏟除,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報仇雪恨了。


    塔幹沙漠中,一道身影頂著猛烈的狂風前行著,頭上帶著防護沙塵的氈帽突然被風給吹開,露出一顆狗頭來,卻是那消失了的碎骨部落族長-夜.碎骨。


    夜在遺跡外待的時間不長,或許是跟碎骨者有著濃濃的感情羈絆,當碎骨者在遺跡深處身亡那一刻,夜仿佛冥冥中感覺到了什麽,眼眶中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著,那一刻心髒也隱隱作痛。


    那一刻,夜知道,那位陪伴他成長的慈祥老人,那個保護碎骨部落一輩子的老人,就這麽消失在了世界上


    。從此以後,再沒有人會摸著自己的腦袋,對著自己說一些外麵世界的故事;再沒有人會在自己失落的時候,將自己攬在懷中,用漿果、肉幹安慰自己;也再沒有那個威風凜凜的身影,擋在大家麵前,將他們部落的敵人用血火一掃而空。


    想到這裏,夜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淌著,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而已。雖然夜的表情隻是淒涼,可是誰能知道他那一顆強壯的心髒,此時已經四分五裂,痛得讓人抓心撓肺。


    但是,自己決不能哭出聲,決不能!!


    自己身上還有著老人的寄托,遠方的族人們是老人在世的證明,也是他在世上的延續,自己一定要帶著碎骨部落走向更好的未來,一定!!


    想到這裏,夜用手撫了撫又有些濕潤的眼梢,這該死的風沙,總是會溜進眼眶中去,讓這不爭氣的眼珠發酸。


    夜不知道地底最後發生的情況,他在感知到碎骨者死去那一刻後,就艱難地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山穀外狂奔而去。到現在,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他已經能看到粗糙的碎石地出現,那是沙漠與荒野交界的戈壁灘。


    看見戈壁灘後,也就意味著自己走出了塔幹沙漠的範圍。


    十天之後的中午,碎骨部落所在的激流灣,風塵仆仆、一臉消瘦憔悴的夜出現在了碎骨村外。


    “族長你回來了,長老他老人家呢??”


    剛進村,就有人圍了上來迎接夜,並好奇地詢問夜,與他一同外出的碎骨者長老行蹤。


    夜沒有答話,碎骨者此行的目的僅有寥寥幾人知道而已,如今見碎骨者不見蹤影,知道緣由的祖爾臉上頓時變得肅穆沉凝,望向夜時也多了幾分憤慨。


    雖然碎骨者出發前就對祖爾說過自己的安排,可真當事情成真之後,祖爾又如何能忍受夜這小子獨身一人歸來,卻讓碎骨者老人家屍橫荒野呢!!


    不過,這一切情緒很快便被祖爾給收斂了起來,轉頭開始吩咐人手,將村子大門給關上。


    “咱們真要動手嗎?”


    碎骨者曾經居住的木樓中,夜、祖爾、祖煞等5-6名族中頭目聚在一起,心思沉重地互相對視,然後抬頭對著夜詢問道。


    “你不是說沒有看到那隻綠皮出現嗎?或許他真的被咱們長老給殺了也不一定!”


    祖煞是村中後晉之輩,此時聽完了夜的述說後,想著當時碎骨者的安排,不由得有些不安地說著。


    “不管那綠皮到底死還是沒死,咱們都得按照長老的安排行事。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商量的餘地!!”


    夜沉氣凝聲地說道,一族之長的威勢也漸漸展露出來,瞪向祖煞的目光直透對方心防,讓其不敢再與夜對視。


    “晚上,按照之前安排的,準備收尾的事情!!”


    當天夜裏,碎骨村極是熱鬧,族長夜說是這次出去冒險收獲頗豐,所以先一步歸來,讓村民們慶祝慶祝,等著過幾日長老他們歸來後,再給長老他們接風洗塵。


    族長劈裏啪啦說了那麽多,碎骨村的族人們聽得不是很懂,但是就一件事情聽得格外清楚,那就是晚上大家聚會共食,一起吃一頓大餐,飯食菜食管夠。


    對於荒野人來說,其他都是假的,但就是吃飯這件事情絕對能激發族人們的喜悅之情。自也說出此話後,整個村子裏的人就騷動了起來,雌性忙前忙後地在廚房轉悠,幫襯著把早準備好的食材製作成豐盛的食物,而雄性們則在村中收拾出一塊空地出來,安排布置各種桌椅,方便晚上的聚餐之行。


    “一群隻知道吃食的混賬!!”


    木樓中,夜與祖爾兩人看著底下熱鬧的場景,祖爾心中多少有些積怨未消,並將此遷怒到了族人身上。


    “算了,就讓他們大家高興一回好了。”


    夜眼神中更多是淒涼與悲傷,隨後又被其拚命地控製住,淡淡地說道。


    族人們依舊被蒙在鼓中,誰也不會想到,要不了多久,他們這個祥和的村子即將迎來一場巨大的災難。他們一直以來心中的依靠,綠野平原中有數的強者-龍脈術士碎骨者,已經在一個月前,死在了遠方的陌生之地。


    “這一頓飯,希望大家能吃好喝好,今夜咱們村中飯食管夠,大家開動吧!!!”


    因為心中有事,夜在主持聚餐時情緒並不算很高,就連說話都不願說太多,匆匆丟下幾句話後,就這麽逃一般離開了會餐的場所。隨著夜的離去,整個碎骨村聚集一起的族人們,再也擋不住美食的誘惑,紛紛開始端起碗筷,彼此爭搶著桌上的食物,大快朵頤起來。


    偌大的村落裏,碎骨村中近兩百族人引起的喧囂,傳到了很遠。而沒有人發現,夜與族中的幾個頭目,還有十幾名強壯的族中勇士,卻是靜靜地躲在碎骨者的屋中,麵色肅穆且平靜地彼此互相對視著,沒有任何言辭。


    半個多小時之後,村中喧囂的聲音漸漸沉寂了下去,偌大的村子竟然詭秘地變得很是安靜,仿佛一下子就沒有了生活的氣息一般。


    又等了半個小時,碎骨者的木屋大門咯吱一下打開,從門中露出麵容的夜、祖爾等人臉色有些淒涼且沉重地走了出來。來到族人們聚餐的場地時,一群狗頭人橫七豎八地或是趴在了桌上,或是幹脆倒在地上,發出呼嚕呼嚕地熟睡聲。


    “動手吧,給他們一個痛快!!”


    夜沙啞著嗓子,發出命令,同時自己也沒有閑著,手中的毒蛇之吻往一名昏迷中的狗頭胸口一刺,對方口中長長吐出一口氣,就這麽毫無痛苦地失去了生命。


    其餘的人也沒有閑著,一個個手中武器盡量輕柔,武器選擇的地方也盡量放在了狗頭人的要害,讓其少些痛苦。


    誰都沒有想到,夜他們竟然殘忍至此,一場精心為狗頭族人們準備的晚餐,卻是給他們的送行飯。這頓飯菜之中,被下了荒野中最凶猛的迷藥植物曼陀羅花,雖然要不了人的性命,可是卻足以讓人酣睡一夜,且放在食物中無色無味,狗頭人敏銳的鼻子都無法察覺。


    兩百狗頭人,就這麽被夜與近二十碎骨勇士一刀一個毫無抵抗地給砍殺在了當場,碎骨村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甚至引來了荒野上的土狼、狂暴獅等嗅覺敏銳地獵食動物,圍著碎骨村的圍牆蠢蠢欲動。


    又花了很長時間,將所有死亡狗頭的屍骨給擺放整齊,利用夜色的掩護下在他們身上添置了不算太多的柴火。


    夜留戀地看了看眼前熟悉的村子,手中舉著的火把猶豫不定,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遲疑。


    但是想想當初碎骨者抓住自己的手,麵色沉重地叮囑自己的場景,還有老人家豁出性命對付綠皮首領的舉動,最後夜收拾好心中無謂的軟弱,大手一揮,手中的火把就這麽離身而去,落在了碎骨者那棟兩層高的木樓之中。


    與此同時,祖爾、祖煞等頭目與碎骨勇士也紛紛丟出手中的火把,引燃了地麵上覆蓋著屍首的柴火,還有周邊原本屬於碎骨族人的村落。


    熊熊火焰漸漸升騰起來,越燃越是凶猛,最後映紅了半個綠野平原的天空。


    彤紅的光芒遠遠地傳到了綠湖村的範圍,驚得村中臨時首領花蛇在巡夜戰士的呼喊中,從床上爬起來,連忙招呼一隊戰士隨同自己一起朝著火焰照耀得方向疾行,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走!!”


    引燃了整個村落,並看著兩百多狗頭屍首上的柴火漸漸熄滅,至少留下了他們的焦黑的屍骨後,夜這才發出指令,帶著一行人迅速地消失在了東麵的荒野中。


    3個魔法時過去了,熊熊燃燒的碎骨村迎來了花蛇他們這群不速之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這舔舐著火舌的衝天大火,花蛇情緒複雜地看著這個綠野部落十幾年來的仇敵如今景象,也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來。


    “都小心點,看看這村外還有沒有活著的狗頭!!”


    花蛇陰沉著臉,嗬斥著隊伍中好幾張有些興奮的麵孔,讓大家打起精神來。


    艾倫不在,這碎骨部落突然發生這麽大的變故,難倒是綠野平原出現了凶殘的敵人?


    各種猜想在花蛇心中流轉,因此他沒法像其他族人一樣那麽輕鬆,反而有些慎重地望著周圍被燎原大火映照得通亮的荒野。


    等到碎骨村中的大火徹底熄滅下來,天色已然全部放亮,搜索一夜無果的綠野勇士們,在花蛇的帶領下,踏入了這座仍舊散發炙熱氣息的村落殘骸。


    首先入眼的,是村中空地上,那兩百具擺放淩亂的狗頭屍首。


    狗頭人頭頂那顆特征分明的狗頭,並沒有在這場大火中被完全燒成焦炭,至少這群家夥很幸運地,留下了一具完整的屍首。


    周圍其他的建築,全都在大火中被燒成了一堆灰燼,甚至就連堅硬的原石,也在高溫下變質,輕輕一磕一碰就碎成一堆粉末。


    “嗬嗬嗬,沒想到啊,這群狗頭就這麽死了,可真是便宜了他們!!!”


    一旁的黑頭用仇恨的眼神,注視著地麵上一眼望去數不過來的狗頭人屍首,譏諷憤恨地說道。


    “算了,人都死了咱們這仇也算是報了,回去吧!!”


    花蛇搖搖頭,心裏感覺空蕩蕩的,這些年裏他心中同樣憋悶這仇恨之火,想著能在有朝一日找這群狗頭算算總賬,用他們的血肉與生命以泄自己心中多年的憤怒與仇恨。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大仇報得也太戲劇了些,竟然沒有給自己動手的機會,對方全族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被滅族了。


    留下這一地的屍首,隨意翻找出些還能用的武器、鍋具等等物件,花蛇他們就這般神色各異地離去了。


    遠遠地,一道身影在幽暗的庇護下,看著這一切,直到花蛇他們離去,對方又繼續使用陰影能量追出好遠,這才在對方徹底離開了碎骨部落原本的勢力範圍後,往回撤退。


    重新恢複原本麵貌的身影,原來是之前痛下殺手,下令殺死了兩百狗頭人的碎骨部落族長夜,此時的他躲在碎骨村的廢墟陰暗處,看著無數飛鳥、土狼肆意地撕咬著狗頭沒有人收拾的屍身,享受著難得的盛宴,眼神陰沉得恐怖。


    這一場有預謀的屠殺,早在碎骨者離開部落去冒險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的。不管最後能不能殺死艾倫,碎骨部落如今留守在村子裏的人,就已經是被放棄的棄子了。


    真正的碎骨心血精銳,在這十年裏,被夜與碎骨者悄悄地安排著,轉移到了濁水溪一直往東北方向延伸的500多裏開外的群山之中。在那個新生碎骨部落裏,生活著足足400多名被碎骨者與夜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骨幹。


    艾倫之前來到碎骨部落時,看到入眼的狗頭大多處於中老年,年幼和壯年的狗頭極少,他當時還覺著有些詫異。他卻沒有想到,這碎骨者手段是如此的狠辣,竟然為了隱瞞住地精的耳目,一下子犧牲近兩百族人。


    當時碎骨者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還是6年之前,當時綠野部落發展不錯,族中接連有5-6名族人進階。


    在獲得了這個消息之後,碎骨者就知道,自己的部落就算再如何窮追猛趕,恐怕都已經很難再追上綠野部落的腳步了。即便到頭來,自己能設計殺掉綠皮首領艾倫,但就算綠野部落剩下的勇士,都已經可以摧枯拉朽一般,將自己數十年來經營的心血屠殺一空。


    正是有了這樣明確的認識後,碎骨者便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夜,畢竟日後還要夜親自來執行這一計劃。


    當時的夜,在聽完整個計劃後就立即跳腳起來予以反對,他們部族這些年為了發展人口,各種手段都用了出來,才有現在的景象。可如今長老一個計劃,就要讓族群中幾乎所有的中老年狗頭人去死,如何不讓夜感到驚怒交加。


    夜現在甚至還記得,自己當時麵對碎骨者時,痛苦地提出:由自己帶著這群被碎骨者放棄的族人,與綠皮們來一場生死廝殺,至少能讓族人們死得更有價值。


    隻是,碎骨者當時冷冷地問了一句:你看看他們這些家夥,真正最後能陪著你一起戰死的有幾個??


    輕輕一個問題,直接便打散了夜那心底的一絲念想。


    事實擺在麵前,轉移村中骨幹與新生代的手段再是隱蔽,也不可能瞞得過全村所有人的耳目,所以碎骨者與夜隻是找了一個借口和理由,暫時堵住村中人的嘴舌而已。短時間裏,碎骨者和夜能利用高壓手段震懾族人,可真要到了綠野部落殺過來,族中的人也不可能會奮戰致死,大多會在眼見勢頭不對時,轉身邁開雙腿逃進荒野,或者幹脆撅著屁股俯首投降。


    到時候,隻要有人向綠皮們泄露出,碎骨部落的狗頭人在其他地方新開了村落,那麽以這些年來綠皮對碎骨部落的仇恨態度,恐怕不將自己的部落從荒野抹除,他們綠皮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至於說帶著這剩餘的族人逃離綠野平原,消失在廣袤的荒野中,且不說別的危險,光是這些人所需要的糧食、補給,便能壓垮部族的後勤,更不用說綠皮們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因此,不管是族裏暗中抽調精銳另辟新的地盤村落,還是為了直接斬斷綠野部落對族群的仇恨,他們碎骨部落都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才能脫身。


    有了這份覺悟之後,碎骨者便想著廢物利用,犧牲族中一小部分人的性命,換來更多族人的幸存,以及一個新的開始。


    隻要計劃成功,當綠皮們看到村中那密密麻麻的狗頭人屍首後,恐怕都會以為碎骨部落全村都遭遇了不可知的危險,被人活活滅族了。那麽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對方想來就不會再固執地想著尋找碎骨殘餘族人的蹤影,進而對他們趕盡殺絕了。


    之所以昨晚夜隻是將族人屍首給燒焦,卻又留下一具全屍,就是害怕前來查探情況的綠皮們看不清楚留下的屍骸本體是狗頭人的,再連想著會不會是碎骨部落拿其他土著來充數的。


    當然,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綠皮們無法通過這些燒焦了麵目的狗頭人,分辨出屍首中成年狗頭、中年狗頭與老年狗頭之間人數比例。


    這些年裏,為了今日的布局,碎骨者與夜著力控製著在碎骨村生活的人數,將更多有前途、有發展得族人轉移到了新的村落。留在村中的族人,大多都是這些年並入村子裏的外來老弱,和一些平時並不服從管理的破壞份子。


    躲在暗處暗自傷神良久,夜不願再祖爾他們麵前展露軟弱的一麵,隻能在這種時候,才能肆意地發泄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從今以後他身上的擔子會越來越重,再也沒有那個蒼老佝僂的身影在背後給自己支撐一片天空了。


    “早晚有一天,我夜.碎骨一定會帶著族人們,重新殺回來的,綠皮們你們等著!!!”


    傷神之後,夜重新燃起了鬥誌,恨恨地看著眼前的慘象,對著無人的村落殘骸,發出了自己沉重堅毅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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