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虧這時候武術已經在程煜身上失去效果了,否則,程煜帶著怒意之下的一腳,鬧不好就直接把頌帕善送走了。從車裏拿了紙巾,程煜扔給頌帕善,冷冷的說:“把臉上的血汙擦幹淨,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了。老老實實配合,這又不會讓你產生絲毫的損失,我查到我要


    的信息就會像從未出現過一樣離開。可是你要再跟我耍什麽花樣,我說讓你一家人團聚就一定會做到,少一個都不行。”


    頌帕善從心底湧起一股子寒意,他知道,程煜說的這些話絕對是認真的。


    他哆哆嗦嗦接過手機和紙巾,頌帕善點開相機,用前置鏡頭做鏡子,用左手艱難的擦拭著臉上的血汙,一絲不苟,細致至極。擦完之後,頌帕善請程煜幫他檢查一下,程煜表示沒什麽問題了,他這才用左手點開了那個警務係統內部網絡的app,非常艱難的舉著手機,輸入著十三位


    的身份證號碼,然後調出了現在名為宋天宇的程傅的身份信息。


    “先生,他沒有離開泰國,他的身份信息下邊,沒有任何出入境的記錄。”


    頌帕善再也不敢有任何僥幸心理,老老實實的把宋天宇的出入境信息告訴了程煜。“係統顯示,天宇宋兩天前,購買了一張從曼穀到清萊市的火車票。”泰國的火車票購買都是實名製,所以在戶籍係統裏能很輕易的查詢到任何一個泰國人購


    買火車票的信息。


    程煜皺了皺眉頭,說:“清萊府?”


    頌帕善立刻化身地理小百科,說道:“清萊市是泰國北部城市,緊鄰老撾,湄公河就是泰國和老撾的分界線。”


    程煜一下子就明白了,說:“所以金三角就是在清萊市?”


    頌帕善回答說:“不是在清萊市,而是在清萊府,從清萊市往北四十公裏左右就是金三角區域了。”雖然不知道程傅為什麽會跑去那麽靠近金三角的地方,但程煜總有一種感覺,那個家夥似乎隻是把泰國當成一個他可以落腳的地方,而他離開泰國也不會通


    過正常的渠道,於是從金三角地區離開,進入到周邊任何一個國家都很容易。


    想起無事牌和後冠內的地圖,指向的位置很有可能也在越南,程煜就有一種程傅又回到越南的感覺。隻是,這家夥又是如何得知那批寶藏在越南的呢?而且,他現在已經有了完全合法的泰國身份,他為什麽不走正常的途徑入境,非要從金三角如此曲折的進


    入到越南呢?要知道,從金三角,程傅必須先進入到老撾境內,然後橫貫老撾,再從老撾非法入境到越南。雖說這兩個國家的邊境線根本就是任何人都能平趟的,但這終


    究也會有些麻煩吧?


    “還有沒有最近兩三天的信息?”程煜問。


    頌帕善連連搖頭,說:“沒有了。他拿到身份證和護照之後,其實也隻有這麽一條使用到身份的信息。”知道能從頌帕善這裏得到的信息也就僅僅如此了,程煜走到頌帕善的身邊,將其從車輪上拖到了附近的一棵樹下,然後一掌切在他的腦後大動脈上,很快頌


    帕善就暈倒過去,程煜把警槍擦拭了一遍,確保沒有留下自己的指紋,隨後將其物歸原主。頌帕善應該用不了個把小時就能醒過來,他的血也基本上止住了,醒過來之後應該就會向他的警局同儕求救,至於他獲救之後,會如何描述這段經曆,是隱瞞,還是說實話,那就是他該傷腦筋的事兒了。不過,程煜估計,頌帕善多半會編造一個其他的故事,他甚至不敢祈求他的同事們能抓住程煜,因為真要抓住了


    程煜,他也一定會跟著獲罪的。所以頌帕善還隻能隱瞞程煜存在的事實,而隨便編造一些其他的故事。程煜開著車往回曼穀的方向駛去,一邊開一邊奇怪,為什麽程煜已經找到了頌帕善,並且也從他那裏獲悉了程傅的新信息,甚至還進一步的知道了兩天前程


    傅去往了清萊市,從而分析出程傅大概率是通過金三角又進入到越南境內。


    如此有條理的線索,神摳係統卻居然沒有因此發布關於程傅的係統任務。


    這實在是有點太奇怪了。難道說,程煜是有什麽地方疏忽了麽?程傅去清萊並不是為了取道金三角回到越南?還是說程傅現在的新身份根本就沒有去清萊?買火車票隻是一個幌子?


    因此係統判定程煜並沒有真的掌握程傅的行蹤,是以才並沒有把係統任務發布出來。很快程煜就進入到曼穀市內,他剛才跟秦正說好,讓秦正就在警察局附近等他。那裏來來往往都是警察,哪怕之前的那幫人發現了他,也絕不可能在警察局


    大門口動手,這也太不給警察麵子了。


    很快找到了秦正,程煜依舊沒能接到係統發布的任務,他決定,暫時先不去管這件事,而先把秦娜和秦正母子的事情安排好。程煜帶著秦正離開警察局附近,此刻臨近中午,程煜卻已經無心繼續留在曼穀,他在想要如何才能進一步獲悉程傅的行蹤,從而引發係統任務,最終在係統


    的幫助下拿下程傅。


    “肚子餓不餓?帶你去吃飯好不好?”程煜問秦正。


    秦正點點頭,他也沒什麽別的選擇,指點著程煜,去了一家很便宜的餐廳。


    看到餐廳的門頭和裝修,程煜甚至都懶得進去了,一看就知道這種餐廳的味道不會好。


    “就算你不想吃點好吃的,也不能連我一起虐待吧?這家店能好吃麽?”程煜揉著秦正的小腦袋問到。


    秦正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幹笑著卻不好意思說出任何的話。


    程煜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了一家以披薩為主打的店,他問:“披薩吃不吃?”


    秦正雙眼放光,但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隻是用雙手玩著自己的衣角。


    看到他這副模樣才,程煜哪裏還能不清楚這孩子是怎麽一回事?便對他說:“你先上車,我去買披薩,還有汽水。”


    稍等了一小會兒,程煜買來了披薩和汽水,跟秦正就在車裏大快朵頤起來。


    吃了沒多久,明顯披薩還有不少,秦正卻停下了手,眼睛雖然還望著披薩,但手卻堅決不肯再伸過去了。


    程煜有些奇怪,問道:“怎麽不吃了?不喜歡吃?”


    秦正搖了搖頭,卻並不說話。


    程煜皺皺眉,又問:“到底怎麽了?你的飯量不止這點兒吧,你至少還能再吃兩塊。”


    秦正聞言咽了一口口水,但卻依舊不吭聲,也不肯伸手,就連程煜拿起一塊披薩要遞給他,他也無論如何都不肯接過去。


    “你到底怎麽了?”程煜不明白,隻得再問。


    秦正仿佛顯得很掙紮,最終想了半天之後說道:“我不知道媽媽有沒有吃過披薩,這東西太好吃了,我想留一些給媽媽吃。”


    程煜這才明白,抓起秦正的小手,說:“你隻管吃你自己的,先吃飽了再說。一會兒咱們回去之前,我再買一份,給你媽媽帶去。”秦正聞言雙眸一亮:“真的?”但很快又暗淡下來,他說:“不行的,鍾先生,媽媽說了,我為您帶路,您給我飯吃這叫工作餐,是可以吃的,但我不能要求


    鍾先生買了食物帶給我媽媽。”程煜示意秦正先管自己吃,然後慢慢的說:“你媽媽早晨告訴我,說她幾年前被賣到那些人手裏之前,本想辦個護照帶你離開泰國的,但沒想到那些人動作太快了,你媽媽沒等拿到護照就被他們帶走了。所以,你們倆的護照還一直在那裏寄存著,她上午就會去把護照取回來。今天的事情已經辦完了,而且接下去我也


    不需要在曼穀辦事了,所以,你給我帶路的差事也結束了。”聽到這份差事就這麽結束了,秦正一下子又黯淡了雙眼,畢竟,像是這種幾乎沒什麽事情做,隻是東奔西跑,每天卻能收入兩千泰銖的工作,實在是太難得


    了。“一會兒吃完披薩,我就帶你回去。然後就安排你和你媽媽去中國,去那個她以後工作的地方。以後像是這樣的食物,你們會有很多,也會經常吃到不同種類的食物,再也不會受窮挨餓了。今天這些披薩呢,也不是我出錢買的,是那個小賭場的老板,他把所有的錢都給了我,那些都是他欺騙賭客來的。你外公,也就是你媽媽的父親,曾經就是被騙的那些人中的一員,所以,理論上這筆錢也有你和你媽媽一份。待會兒我就用這些錢給你媽媽買一份披薩,讓你帶回去,你說好


    不好?”


    秦正似懂非懂的,但隻要能讓他媽媽品嚐到如此美味的披薩,他也不想再去反駁任何了。


    “鍾先生您沒有騙我吧?”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那好吧,隻希望媽媽看在這麽美味的披薩的份上,不要罵我。”


    說完,秦正又開始對著披薩瘋狂的下嘴,很快就把剩餘的披薩全都吃了下去。程煜按照自己所說的,又買了一份披薩,直接開著車離開了曼穀,徑直去往龍仔厝府。曼穀,已經沒有什麽線索可以讓程煜繼續停留了,倒是可以考慮去一


    趟清萊,實地看一看,或許能確認程傅到底是不是從清萊進入到了金三角區域。回到秦娜和秦正居住的地方,秦娜驚訝於兩人今天回來的這麽早,當聽說程煜已經找到了那個人,並且獲取了他想要獲取的全部信息之後,秦娜也不禁覺得


    自己的兒子總算沒有白拿這位鍾先生的錢,自己也算沒有白接納鍾先生給他們母子倆的恩惠。


    “我們總算是幫上了鍾先生一點點小忙,鍾先生您就不要那麽客氣了,您幫助我們母子的,我們可能一輩子也還不完。”程煜笑了笑說:“既然知道還不完,就不要試圖還了。我在泰國沒什麽事了,所以就準備今天離開泰國回國。你們呢?有沒有準備好回到中國,開始一段屬於


    你們的新生活?”“今天就走麽?”秦娜明顯驚訝於程煜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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