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是真的趕時間,畢竟每次使用武術,都隻能延續十分鍾。


    從他開始使用武術,到進入這棟別墅,然後找到俄羅斯人,已經耗費了六七分鍾了,程煜可不想再耽誤時間。


    雖說他可以再兌換一次武術使用在自己身上,理論上隻需要他的積分足夠多,就能一直保持天下無敵的狀態,可那都是白花花的積分啊,每兌換一次武術,那就是八個小時的生命(對目前的程煜,七五折的生命時長兌換而言)。


    程煜相信隻要節奏足夠快,三分鍾的時間足夠他讓這個俄羅斯壯漢失去行動能力了。


    是以程煜表現的尤為焦躁,不斷的逼近著俄羅斯人的同時,還出手做了不少挑釁的舉動,意思是你大爺你還躲個毛線啊,能不能好好幹一架?


    而對於那個俄羅斯人來說,程煜這些舉動無疑是一種極致的羞辱,畢竟無論是從身高還是體重,抑或一眼就能分出高下的身體素質等等方麵,俄羅斯人對程煜都絕對呈碾壓之勢。


    東方人因為受到古代遊俠兒的影響,加上近現代的武俠,致使許多人認為瘦雞幹翻八尺大漢是一種常態,原因是內力這種神奇的玩意兒的存在。


    可西方人從來都沒有那種概念,早些年在電影裏看到東方人,尤其是中國功夫仿佛可以橫掃一切的那種無知,近些年也在逐漸的消散。


    這種誤解即便現在還有,也隻是出現在那些普通人身上,像是眼前這位以殺人為生的職業殺手,又怎麽可能相信所謂中國功夫戰勝一切的傳聞呢?


    中國功夫到底夠不夠強,在俄羅斯人這種把格鬥當功課的人來說,主要還是取決於對手的身體素質以及力量大小。


    如果站在他麵前的程煜,是一個滿身疙瘩肉的壯漢,即便身高不如他,他也絕不會對程煜有任何的輕視之心。


    但程煜那比起大多數成年男人還要略顯單薄的身軀,讓俄羅斯人認定程煜這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他隻是在紅果果的羞辱自己。


    在俄羅斯人看來,程煜之所以膽敢如此,僅僅隻是因為如他所言,外邊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可是被程煜嚴重挑釁的俄羅斯人,現在就如困獸,他想的是哪怕自己被警察抓住,也一定要給程煜一個教訓,好讓他以後做人不要這麽猖狂。


    所以,他手中西式菜刀刀尖一掉,變成匕首的正握之姿,然後口中發出咆哮,臉部露出猙獰之色,朝著程煜就猛撲了過來。


    程煜身子一矮,很輕易的就從俄羅斯人的腋下鑽了過去,同時,程煜右拳猛擊俄羅斯人的左肋,致令俄羅斯人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俄羅斯人有些發懵,程煜這一拳的力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一拳給他帶來的痛苦,簡直就像是他左肋本身就斷了根骨頭一樣。


    難道我左肋已經受傷了?昨晚收拾那個勞大鵬的時候不小心撞在哪兒了麽?


    為什麽他這一拳就仿佛打在我身體上本身的傷口上感覺一樣?


    俄羅斯人疼得牙直抽冷風,但他還是很快繼續滿目仇恨的衝向程煜,手裏的西式菜刀自上而下的插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家夥速度很快,換成一般人,哪怕明知道俄羅斯人這一招會怎麽出手,也未必能完全躲過。


    這就是絕對的速度優勢。


    可程煜當然不會躲不過,畢竟他現在就是世界第一的單兵作戰能力,他隻是微微偏了偏腳步,身體一側,就輕易的躲過了這一刀。


    而俄羅斯人的左手也沒閑著,在出刀的幾乎同時,也提防到了程煜會如此閃避,是以他自下而上的一記勾拳……


    讓俄羅斯人完全無法想象的一幕出現了。


    程煜側身避開那把尖刀之後,竟然伸出了一隻手,將俄羅斯人襲來的左拳抓在了掌心之間。


    這其實是一個比較尷尬的“抓”,因為程煜的手掌,甚至不足包裹俄羅斯人的半個拳頭,程煜隻是勉強從勾拳的上方,向下覆蓋住了拳頭的大部分平麵麵積,隨後,往下輕鬆的一壓。


    的確就是很輕鬆的往下一壓,俄羅斯人的左拳就十分聽話的沉了下去。


    這讓他又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左肋的傷勢一定重到令他無法想象的程度。


    並不是特別的疼,斷了根骨頭這種事,對於常人當然基本已經放棄戰鬥了,可對於他這種曾經接受過苛刻特工訓練的家夥,著實也隻是個輕傷而已。他身上的肋骨,不多不少也曾經斷過七八根,所以他覺得,這次自己可能斷的不是一根肋骨,而是左邊的全部。


    簡直就是見了鬼了,這個又矮又瘦的中國人,怎麽可能一拳打斷我的肋骨,又一把按下我的一記勾拳?


    他有些失神,可程煜卻沒有任何的停頓。


    一把按下他的左拳之後,程煜順勢將沉下的右手臂向上抬起,右肘精準無比的命中了俄羅斯人的下頜。


    血光迸現。


    這一記肘擊,俄羅斯人的下巴直接脫了臼,同時他分明感到自己的牙床都已經鬆了,他確信現在徒手都能把自己的牙齒給拔下來。


    俄羅斯人再沒有多想的機會,程煜左拳揚起,直接命中了他的右臉。


    有一種力量叫做仿佛迎麵被一列火車撞擊了一下,現在,這個俄羅斯人就是這樣的感覺。


    要死了麽?這是什麽樣的幻覺?為什麽我的大腦都仿佛暫停了,我確定我是被一個瘦小的中國男人打了一拳,而不是一頭大象一腳踩在了臉上啊。


    程煜的右拳,又擊打在俄羅斯人的做脖頸子上。


    俄羅斯人唯一的感覺是他的脖子仿佛要斷開一樣。


    程煜的一記手刀,重重的劈在俄羅斯人的後脖頸子上。


    一米九十多,二百多斤的龐大身軀,如倒柱一般,轟然倒地。


    程煜怕他沒有徹底昏死,伸出手摁住了他的頸部大動脈。


    缺少了血液的流動,腦補供氧不足的俄羅斯人,終於徹徹底底的昏死了過去。


    以程煜現在應用武術的身體和大腦,他知道這個俄羅斯人在四十分鍾之內很難能清醒過來。


    程煜站起身,掏出手機,給老卞撥了過去。


    “我進屋了,跟那個俄羅斯人動了手。他現在已經被我打昏了。放下你所有的疑問,你現在趕緊聯係哈爾濱的警方,讓他們派幾個特警來。最少也得是攜帶槍械的刑警。”


    老卞滿臉驚詫,他隻覺得程煜這段話裏的信息量過於巨大,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消化。


    好在基於對程煜的信任,老卞回答說:“好,我這就請求哈爾濱警方的協助。”


    掛了電話之後,程煜跨過那具蠻牛一般的軀體,推開剛才那扇俄羅斯人衝出來的門,他發現,那門裏竟然是一個地下室。


    嗯,說地下室有些不夠準確,程煜看見的,其實是一道樓梯。


    樓梯向下,毫無疑問這是通往的地下室。


    程煜沿著樓梯走了下去,他估計這個俄羅斯人應該就是把勞大鵬綁在了這裏。


    這個地下室……


    程煜真的有些無語。


    地下室裏儲藏的,竟然是大醬,大白菜,蘿卜,等等等等……


    不得不說,大姑一家真的很有創意,在城市裏買了個獨棟別墅,地下室居然也被搞成了地窖。


    像是這樣的地下室,普通人家要麽是作為雜物間健身房,要麽就是好好裝修一下,使其成為一個恒溫室,用以儲藏各種名酒。


    幹出個菜窖來,程煜也真是很佩服自家大姑的想象力了。


    但是,這個地下室裏豐富的就像是個菜市場,卻並沒有勞大鵬的身影。


    找了一圈,就連放大醬的缸子,程煜都已經檢查過了,並沒有勞大鵬的身影。


    回到客廳,程煜四下找尋,依舊一無所獲。


    外邊終於警笛大作,有人摁響了門鈴。


    程煜走到前門,看到門鈴的攝像頭正對著一個荷槍實彈的特警。


    摁下開門鍵,程煜又把房門打開,雙手高舉,說:“我是卞局的朋友,裏邊有個俄羅斯的罪犯已經被我打暈了。”


    特警們一擁而入,有人負責核對程煜的身份,而其他人則是飛快的進入到了別墅當中。


    “不出意外,屋裏應該還藏著一名人犯,他就是這套房子的業主勞大鵬,麻煩諸位好好搜索一下。”


    程煜一邊應付著核對自己身份的警察,一邊扭頭對進屋的特警們說。


    “哦,那個俄羅斯人的肋骨估計斷了一兩根,你們控製住他之後最好趕緊送醫院。雖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傷,但畢竟也是骨折。”


    程煜輕描淡寫的語氣,讓進屋之後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位俄羅斯人的特警們頗有些茫然,這麽大的塊頭,這麽不中用的麽?被外邊那個白麵公子哥兒這麽輕易的放倒了?


    可是,肋骨斷了一兩根是什麽意思?現場也沒看到除了那把刀之外還有什麽武器啊,總不能說這個老毛子的肋骨是被外邊那位用拳頭打斷的?


    但不管如何,特警們還是按照自己的工作流程,先把昏厥的俄羅斯人控製了起來。


    檢查之後,發現除了左肋斷了兩根肋骨之外,並沒有其他更嚴重的傷勢,鬆掉的牙床被特警們自動忽略了。


    七手八腳把俄羅斯人抬上了警車,特警的負責人走到程煜麵前,敬了個禮。


    “程先生您好,我們應江東省公安廳刑偵局的卞局長的要求配合出警,卞局長目前也正在趕往哈爾濱的路中……”


    程煜一聽,愣住了:“老卞來了?”


    “應該是剛剛出發,他查到四十分鍾後有一班飛往哈爾濱的飛機,現在正在趕往機場。”


    四十分鍾以後就要起飛的飛機,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基本上就可以放棄這個航班了。


    畢竟,吳東市區到機場四十公裏,路上不管怎麽趕也得四十分鍾以上。就算能半小時內趕到機場,沒等換好登機牌飛機就該起飛了。


    更何況,飛機關閉艙門至少也得提前個十五分鍾以上,還差四十分鍾的飛機,除非人已經到了機場,否則一切都來不及。


    但老卞不同,他是警察,一路綠燈,半小時趕到機場問題不大。


    甚至他可以在路上直接聯係機場警方,然後直接把車開到停機坪上,下車就登機,比綠色通道還要綠色通道。


    當然,這也是因為事態嚴重,老卞不得不這麽幹,他可不放心讓程煜繼續在哈爾濱折騰下去,這已經快要翻天了。


    程煜點了點頭,說:“好吧,來就來吧。不過這家夥都不給我先打個電話的麽?”


    特警隊長笑道:“剛才卞局給你打了三次電話,都沒有信號,我估計你剛才呆在地下室吧。然後他看時間來不及,就先出發了。出發的時候隻顧得上跟我們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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