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副所長把地址告訴了程煜,程煜和老卞二話不說,直接起身就直奔那家美容院。


    因為知道程煜和老卞要去的緣故,那位副所長也早早的就在美容院門口等著了,有他在場,介紹起身份來也比較好說話。


    陳歡並不在店裏,但有了轄區派出所副所長在場,店裏的美容師很快就把陳歡的聯係方式給了程煜和老卞。


    程煜直接給陳歡打了過去。


    接到電話的陳歡明顯愣住了,但並沒有表現出程煜意料之中的抵觸,隻是表示自己會盡快趕過來,並且詢問程煜方不方便到對麵的咖啡廳等她,畢竟她這裏是做生意的,而且是隻做女人生意的,幾個大男人杵在店裏不太好。


    程煜欣然答應,老卞和副所長一起跟他移步對麵的咖啡廳,剛坐下,老卞接到局裏的電話,隻得告辭離去。


    “程少,您這邊有什麽情況,及時跟我溝通,需要我做什麽,我盡力而為。”


    程煜點了點頭,笑著說:“麻煩你了。”


    “程少客氣。”


    等到老卞走後,副所長才問:“程少您是研究所的研究員?”


    程煜擺擺手,說:“研究所哪會有我這麽年輕的研究員,他們一個個至少也都是碩士。國家在對研究所進行改製,我給投了資。”


    “大力工作的那家研究所不是屬於部隊體係的麽?雖然算是地方單位,但……”


    “這不就是改製麽,每年那麽多研發經費,國家也不可能一直負擔下去。”


    “那您找大力這是……?”


    “他去職的時候,有些項目,國家當時做不下去就放棄了,但我接手之後,發現這些項目還有非常大的研發價值。問遍整個研究所,大家都表示隻有把李工請回來才能繼續研發。我這不是四下打聽他的消息麽!”


    “哦,抱歉啊,主要是當初大力辭職的時候,還曾跟我抱怨過,說國家對他們這些博士後的科研人員……唉……”副所長有些說不下去,畢竟他是公職人員,讓他說這種事,總歸不太好。


    程煜笑了笑,也不多言,很快,陳歡一襲米『色』的大衣,容光煥發的走了進來。


    看到了副所長,陳歡當然知道是哪一桌,程煜抬起頭,打量著陳歡。


    長相還不錯,保養的很好,自己開的就是美容院,自然不會在這方麵失了分。


    氣質也還不錯,應該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不過想來也是,李大力好歹是個博士後,高級知識分子,找老婆估計也得有個差不多。


    “你好,是陳歡陳女士吧,我叫程煜。”


    程煜站起身來,主動伸出了手。


    陳歡輕輕跟他握了一下,那位副所長也站起身來:“大力以前工作的研究所,現在已經改製成為地方上的民營研究所了,就是這位程少投的資。他想找一下大力,因為大力離職當年有不少項目,缺了他不行。這是個好機會啊,程少肯定不會虧待大力的……”


    有了副所長幫程煜做基本的背景介紹,也就好辦多了。


    陳歡點了點頭,脫去了大衣,緩緩坐下。


    “我和李大力已經很多年沒聯係過了,我也並不清楚他的情況。”


    程煜點了點頭,說:“這個我們都知道。”然後,他看了一眼副所長,接下去的話,他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知道,現在李大力百分百還在馬島,並且需要程煜去營救他,根據神摳係統的『尿』『性』,這其中免不了會動用暴力,甚至槍械之類,哪怕這事兒將會發生在國外,程煜也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哪怕一丁點兒蛛絲馬跡。


    就連老卞那邊,程煜也希望接下去的事情能瞞住他,比方說告訴老卞,將會用錢來解決這件事。


    所以,程煜對那位副所長說:“我們聊會兒,要不就不耽誤你的工作了。你一個基層派出所的副所長,應該很忙吧。”


    副所長很明白這是程煜下逐客令了,他也的確沒有呆下去的必要,原本程煜和老卞也沒請他過來。


    他純粹隻是本著對曾經的朋友,曾經的戰友的關心才過來的。


    “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程少,如果有了大力的消息,或者您能把他請回研究所,還麻煩您告訴我一聲。好多年沒見了,我也挺想念他的。”


    程煜點點頭,說:“放心。”


    副所長走後,程煜才對陳歡說:“陳女士,很抱歉,冒昧的聯係上了你。剛才李工的老戰友也介紹過我的情況了,我大致上再跟你詳細的說明一下。你前夫工作過多年的研究所,現在已經被我控股了,牽涉到一些項目,我覺得按照當下的市場也依舊大有可為,所以希望能請回李工來繼續主持研發工作。當然,這個待遇方麵的問題,我會按照市場行情,一定能讓李工滿意……”


    “我是真的不知道李大力現在的情況,如果你們不是找上門了,我可能電話裏就直接告訴你這一點了。”


    程煜點點頭,說:“好像陳女士很介意被人提及跟李大力之間的關係?”


    陳歡淡淡一笑,說:“介意過,但現在已經不介意了。我真的沒有他任何消息,我們離婚後幾乎就沒有過任何聯係,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店裏了。以後關於他的事,也麻煩不要再來找我。”


    程煜趕忙說道:“陳女士別忙,不管你是否跟李工還有聯係,也麻煩再給我幾分鍾的時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陳歡猶疑了一下,還是重新坐下,叫過服務員要了一杯清咖,然後說:“行了,你問吧,就這杯咖啡的時間。”


    程煜心道,這幾年的時間,這個女人顯然變化很大。


    能給嫁給李大力那樣的人,說明陳歡以前是一個相對『性』格偏柔弱,不夠獨立的女子。


    而現在她顯得格外的獨立,以她現在的這種『性』格,是絕對不會看上一個如同李大力或者吳競那樣的科學家的。


    現在的陳歡,顯得很強勢,大概跟她這幾年的經曆有關,也跟她再也無需求人有關。


    實現了各自目標裏的財務自由的人,總是會顯得比較強勢一些。


    “之所以找到陳女士,是因為吳競。你應該認識吧?”


    “知道。當年是我前夫的副手。”


    “其實如果隻有吳競的話,他已經成功的讓我打消了找你的念頭,因為他說你和李工離婚後就再也沒有了聯係。”


    “那你為什麽還要找我?”


    “因為我需要找到李工,所以讓人在公安係統裏查了他的信息,結果卻意外的發現兩年前有人曾經打電話去一家派出所,也就是剛才那位副所長從前工作的派出所報過案,說李大力失蹤了,並且說是受人之托,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經過我們的一些分析,我覺得那個報案人應該就是你,陳女士。是麽?”


    陳歡稍稍有些錯愕,道:“沒錯,是我。雖熱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分析出來的,但是我必須表示,你分析的沒錯。既然你都知道報案人就是我,那就更加說明我跟他沒有任何聯係……”


    程煜擺了擺手,說:“不不不,這恰恰說明,你們就算沒有直接聯係,也必然會有一些間接的聯係。否則,你為什麽會報案?”


    “報案是受他父親所托,確切的說是受他老家的親戚所托,那會兒他父親已經病重了。他們聯係不到李大力,就想問問我是否能聯係上他。當時醫院雖然沒下病危通知單,可之後不久,他父親的確就去世了。可憐,一雙農民的父母,辛辛苦苦培養了一個博士的兒子出來,卻一天福都沒享到他的,甚至連死之前,都沒能見他一眼。”


    在說起李大力的時候,陳歡的言辭之中,明顯帶有不可忽視的輕蔑,她似乎很瞧不起李大力這個男人。


    不過,陳歡的話顯然有問題。


    “他的親戚應該隻是要找他,或者說是要聯係他,或許這跟錢有關,但他們應該不會委托你報案吧?畢竟一個成年人,如果狼心狗肺一點兒,不想跟家裏的窮親戚聯係是很常見的事情,聯係不上顯然並不意味著失蹤。陳女士,你當年可是明確的表示這是一起人口失蹤的案件啊……”


    陳歡呆了呆,神情略有鬆弛,不再像剛才那麽強勢和高傲。


    認真的打量了程煜兩眼,陳歡問道:“程先生,我能問問你的身份麽?我聽剛才,李大力的戰友喊你程少?”


    程煜咧嘴一笑,說:“程氏集團那個程。”


    陳歡恍然大悟,身上的高傲徹底消失無蹤。


    畢竟,一個在自己的範圍內財務獨立的人,麵對一個千億級別財富的繼承人,哪還有什麽值得高傲的地方。


    “陳女士,你不用擔心,我不是警察,我也沒有任何不良目的。我真的隻是覺得那些項目浪費的太可惜了,想看看是否有可能把李工請回來主持研發。我相信,我給他的待遇絕不會比任何人給他的差。”


    陳歡點了點頭,說:“這個我不懷疑。當初報案,的確是我的想法。他的親戚,以及他的父親,隻是說跟他失去聯係一年多了,而且他父親堅持不了多久了,隻是想在臨終前見見自己的兒子。我當時也有些賭氣,剛好在前不久見過他那位戰友,就想著把這事兒告訴他們派出所,隻要他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想方設法聯係李大力。不管如何,那都是他父親,他總該回去看一眼,雖然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良心。”


    “哦?此話怎講?”


    “既然是吳競跟你講過李大力和我的事情,那麽你也應該知道,李大力跟我離婚的時候,一直在跟我爭孩子的撫養權吧?”


    程煜點了點頭,說:“略有耳聞。”


    “他親戚找我之後,我才知道,他跟我分開兩年多,竟然隻給家裏寄過一次錢。當時跟他家人說是有了一個很好的工作機會,有個財團願意給他投資,讓他安心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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