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司注冊完畢,法人代表是杜小雨,她和徐東這個ceo一起,簽署了兩份股權轉讓協議。


    一份是百分之六的股份,而另一份,則是百分之四的股份。


    程煜用他已經從杜長風那裏得到的百分之六杜氏集團股份的股權證明,找到當初那家存款的銀行,提出貸款十億的要求。


    依舊是那位副行長親自接待的程煜,但如此大額的貸款,程序上肯定還要走一段時間,程煜配合著提供了所有必須提供的文件,那位副行長告訴他,原則上貸款不會有什麽問題,尤其是這種短期的貸款,抵押品又具備足夠的價值,上邊應該會很快放款。


    程煜把前錦那百分之六的股權轉讓協議拍了個照片,給薛長運發了過去,原以為會很快得到他那邊股東的響應,沒想到程煜還是想簡單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前錦是個剛剛注冊成立的公司,其規模和投資還沒有完全到位,也難怪那些股東會產生懷疑。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程氏集團和杜氏集團這兩塊金字招牌,隻怕那些股東會直接把薛長運從股東會議上罵出去,也就是因為牽涉到這兩家集團,那些股東們才僅僅隻是提出了質疑和擔心。


    薛長運要求程煜去一趟西溪。


    程煜沒有理由拒絕,雖說此時距離他接受新手任務三僅僅隻過去了五天,這次的『操』作在剩餘的二十天內必然可以完成,但時不我待,如果真的等到最後一刻才完成這個任務,那麽程煜等於什麽獎勵都撈不到了。


    前錦的注冊資本是一千萬元,但問題在於現在的企業驗資早已不像從前。


    以前企業注冊資本的驗資是實繳登記製,而現在則是認繳登記製,是以從公司的注冊資本上去衡量一家新企業的實力並不準確,注冊資金現在僅僅作為股東對企業負債額度的體現。


    何況程煜通過薛長運告知那些股東的,是前錦的初期投資達到二百億,這跟注冊資本相距甚遠。


    要知道,那百分之六的股份,是需要薛長運那邊的股東掏出十五億的真金白銀的。


    麵對如此巨款,任何人都會保持足夠的謹慎。


    關鍵是資產的注入以及證明等等,需要一個比較長的周期才能完成,別說是程煜,即便是程廣年親口跟那些人承諾,這件事也沒有那麽簡單就能取信於這些人。


    按照正常的邏輯,是等到公司各方麵的資本注入都已經進入公司,一切都在公證處和律師樓做了備份之後再進行這方麵的融資才比較合理。


    可問題是程煜和薛長運都等不了。


    這六個點的融資,是基於薛家及其股東放棄西溪地鐵項目,以及幫助程煜競標作為條件進行著的,而地鐵車廂方麵的競標會第一輪,將會在一周之後就開始進行。


    換句話說,程煜和薛長運必須在一周之內敲定這一切,這就導致了不能按照正常的流程。


    於是,取信於那些股東,成為了程煜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因此,在去西溪之前,程煜留了個心眼,不但喊上了前錦的法人,也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杜小雨,還帶上了杜長風已經簽署給他的那六個點杜氏集團股權的證明文件。


    程煜琢磨著,如果那幫股東實在擔心,他大不了找個第三方律師事務所,用自己杜氏集團的股份作為承諾,如果前錦正式開業後,其資本達不到二百億的規模,就允許那些股東將他們所投資的十五億轉為對杜氏集團股份的收購。


    當然,這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這麽去做,畢竟,程煜其實最終需要將這些股份抵押給銀行換取那十個億的貸款。


    上了高鐵,兩人於一個小時之後到了西溪。


    當然是薛長運來接的他們,上車之後,並沒有帶著他們去公司,而是來到了薛家位於濕地邊的宅子。


    程煜對此有些微愕,問道:“不是去公司見股東麽?”


    薛長運笑了一下,說道:“不著急,跟那些股東約的是晚飯,也不算是什麽正式的談判,沒必要搞得那麽嚴肅到公司上會議室,一頓飯怎麽也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你在電話裏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你不是說那些股東擔心雞飛蛋打麽?就這樣他們還有閑情跟我吃飯?”


    “這事兒是我爸安排的,而且他也想見見你。反正到了西溪,一切聽我安排,行麽?”


    杜小雨輕輕扯了扯程煜的衣袖,衝他微微點點頭,口中同時說道:“正好我也好久沒見過薛伯伯了,程煜你別這麽著急談工作,既來之則安之。”


    程煜主要是越早把這事兒敲定,自己就能越早完成任務,一分鍾也不想多耽擱。


    但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程煜也不好強多要求。畢竟,薛長運的父親想見見他也是正常的,程煜好歹也算是幫了他們家一個很大的忙。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是我有些著急了,抱歉。”


    薛長運笑了笑,領著二人進了宅子。


    進屋之後,薛長運先吩咐傭人上茶,然後讓傭人去請自己的父親。


    不多會兒,一個年近六十,身形有些佝僂的男人在傭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到程煜的時候,男人加快了腳步,顯示出對程煜的重視。


    程煜自然也知道這就是薛長運的父親,隻是沒想到,他父親是這樣的年紀,原本他還以為薛長運的父親頂多比自己父親大個兩三歲而已。


    “程少,這是我的父親薛近東。爸,這位就是程煜。”薛長運接過自己父親的手,介紹道。


    程煜連忙伸出手,說:“薛伯伯您好,我是程煜。”


    薛近東微微打量了一下程煜,笑著說道:“果然是青年才俊啊!”


    杜小雨此刻也迎上前去,說:“薛伯伯,好久沒來給您請安了,您身體還好麽?”


    薛近東微微咳嗽了兩聲,薛長運有些擔心的在他背上幫忙輕拍著,卻被薛近東推開。


    隨即薛近東雙手虛按,口中帶著咳嗽的說道:“都坐,都坐。”


    程煜和杜小雨對視一眼,分別落座,程煜心道,看來薛長運的父親身體不太好啊。


    “抱歉啊,身體一直不太好。原本就有病,長動出事之後憂心過度,身體就越發不行了。謝謝你啊,小夥子,要不是你,我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放下心裏的這塊石頭。”


    程煜趕忙道:“薛伯伯客氣了,我聽貴公子說過了,第二天那個簡欣悅也主動向他坦白了整件事。我也就是湊巧推測出了真相,其實即便我不說,可能第二天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薛近東看了薛長運一眼,薛長運趕忙道:“這事兒我還沒來得及跟你溝通,當時我也以為簡欣悅是幡然醒悟才來主動找我坦白的,但這兩天警方的調查深入之後,才知道簡欣悅在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給她家人打過一通電話。電話的內容不得而知,但當時李叔已經找到了她那個大哥,並且是當著他妹妹的麵,直接把他帶走的。所以,我們懷疑簡欣悅是因為感覺到事情一定會敗『露』,所以才假意找我主動坦白的。也是想謀一個不追究吧。”


    程煜錯愕,沒想到這裏邊還有這麽一出。


    “那也就是說,現在你們又決定還是要追究到底了?”


    薛長運點了點頭,說:“簡欣悅雖然一口咬定她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想確認一下她大哥是否在縣城裏,然後向我坦白,好讓我促使警方去抓人。


    但我對她太熟悉了,這肯定不是實話,至少不是全部的實情。


    不管她當時是個什麽打算,但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一定已經知道李叔去了黔南,並且把她大哥帶走的事情。


    而且,警方那邊的朋友也跟我談過,說簡欣悅這人看上去挺好,但這件事處理的過於狠心,如果僅僅隻是綁架勒索,沒牽涉到長動現在的狀態,那麽幫著包庇隱瞞也的確情有可原。


    但……


    警方給我的建議也是要追究到底。”


    程煜點了點頭,明白了,薛近東又道:“所以,這件事我們薛家的確欠程先生一個人情啊。”


    程煜趕忙擺了擺手,說:“談不上談不上,我這不是也找貴公子要謝禮了麽?”


    薛近東微微點著頭,道:“話是這麽說,但是程先生拿出來的回禮份量也不輕。程氏集團和杜氏集團合作的公司的股份,如果一切都如程先生所言那樣落到實處的話,那麽就不比這個地鐵項目的份量低了。


    即便沒有長動這件事,程先生隻是拿出那些股份的投資權給我們,或許我們會更進一步要求更多的股份,但我們還是願意拿出地鐵項目的招標來進行交換的。


    我們現在是西溪的本地企業,和本地『政府』的關係本就處理的不錯,這些年也一直都在承接『政府』的基建項目,並不需要地鐵項目來添磚加瓦。


    雖說你們對此的渴求程度更高,但從發展的角度來看,我也希望能跟老杜重新建立合作關係。更何況這還間接的跟你父親成為了合作關係。”


    這番話倒是不錯,理是這麽個理,但薛近東能如此坦然的說出來,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薛伯伯您真的太客氣了,愧不敢當。”


    “聽說你們倆要結婚了?”薛近東看了看杜小雨,又問。


    杜小雨的臉上騰起兩朵紅雲,微微點了點頭。


    程煜覺得,像是薛近東這樣的老人,就沒必要瞞著他了。


    於是直接說道:“我和小雨在兩天前已經領了結婚證,但是消息還沒有公布出去,這也是為了我們兩家能夠安心的合作。要不然,新公司的事情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不過婚禮的事情,今年肯定是來不及了,年底大家都比較忙。明年等我們婚禮的時候,再邀請薛伯伯去喝一杯酒。”


    杜小雨聞言一愣,轉臉瞪了程煜一眼,心說婚禮不婚禮的,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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