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鳴現在見到程煜簡直各種舔,自從他湊足了錢拿到了程煜承諾的前錦的股份之後,他每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不已。


    程煜真的是給高一鳴送了個大便宜,這段時間以來,除了程廣年剛出事的時候前錦的估值略有受挫,整個這半年多的時間, 前錦的估值在市場上已經翻了好幾倍,最關鍵是有價無市,空有估值但市場上卻買不到一丁點兒的股份。


    最近一次由資產評估機構對前錦做出的估值,已經超過了三百六十億,而這還是沒有經過任何一輪融資的狀況。前兩天前錦的ceo徐東已經放出了風聲,就在近期,前錦會進行第一輪的融資。


    說是融資, 其實說白了就是讓公司的股東多元化, 不管這一輪是放出十個點還是二十個點的股份, 肯定不會允許其中出現任何一個有分量的大股東。而投資人們也都明白,這恐怕也是唯一能夠入股前錦的機會了,以前錦身後的兩大股東,程氏和杜氏,他們那還用得著融資?


    等到徐東的話成真的那一天,前錦真的開啟第一輪(大概率也是最後一輪)融資,前錦的估值九成會被炒熱到五百億以上。到時候高一鳴也完全可以放出手裏的股份,想要接手的投資機構,肯定是趨之若鶩。


    前錦的股份當然不止帶給高一鳴未來變現的唯一好處,自從他擁有了前錦的股份之後,他自己公司的業務也是如魚得水,很多人都知道高一鳴竟然已經提前成為了前錦的股東,這當然是意味著高一鳴上了程氏和杜氏的船,再加上他現在的辦公地點又是杜氏的產業,尤其是一般人拿不到的樓層,這就更能說明問題了。


    哪怕是為了日後有可能跟程氏和杜氏的接觸, 跟高一鳴搞好關係也是必然。商場便是如此,人際關係理順了, 業務自然也就順利無比。


    此前高一鳴在吃進程煜放出的前錦的股份的時候,還借了一筆錢,那可是按照每年二十個點的高利息借來的民間資金,但僅僅半年不到,他就已經全部歸還,公司今年第一個季度的純利潤,幾乎就頂的上去年一整年了。


    這讓高一鳴看到程煜怎麽能不“卑躬屈膝”?


    聽說程煜來公司了,高一鳴立刻滿臉堆笑的親自迎了出來,絲毫不在意公司員工那些鄙夷的目光。


    可聽程煜說他是來找小聶的,高一鳴又有些沮喪,幽怨之情溢於言表的嗔怪程煜,已經很久沒跟他聚一聚了。


    “你堂堂高老板最近聽聞左手金右手銀的賺得盆滿缽滿,數錢都數到手抽筋了,還有工夫喝酒吃肉?你現在應該專心你的事業,爭取讓公司規模早日達到真正配得上前錦股東的程度。別回頭前錦召開股東大會,你去了之後隻配給所有人點頭哈腰,別人再一問起來, 你又說是我朋友, 那還不夠給我丟人的呢。”


    程煜當然清楚高一鳴擺出這副死德行的原因, 自然也就笑著跟他打趣。


    高一鳴訕訕一笑,撓了撓頭說:“就我這小公司,即便規模再大十倍,到了前錦也還是忝陪末座的份兒,我也就是搭上了程少您這艘大船,我不會妄自菲薄但也絕不敢恣意妄想。隻是咱倆真的好久沒聚了,好容易看到你,你居然還是來找小聶的。”


    “怎麽著?使喚你的員工你不滿意了?”


    “那怎麽會?別說小聶,您就算是讓我鞍前馬後我也是樂意之至啊。要不今兒我就給您拎包?”


    程煜翻了個白眼,佯做要踹他的樣子,說:“行了,真的沒時間跟你這兒打哈哈,我找小聶幫我做點事。等我這段忙完了咱們一定好好聚一聚。”


    高一鳴見程煜說的鄭重,也不再嬉皮笑臉,親自去把小聶喊了過來。


    程煜讓小聶帶上電腦,跟著自己就回到了吳東院子。


    看著吳東院子那高達三米多的院牆,小聶就已經產生了牆內牆外兩個世界的感慨。等進了小區看到那些製服恨不得天天換新的保安,小聶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兒的保安怕不是每月工資比我還高?”


    程煜樂了,笑著說:“那要不你從老高那辭職,我介紹你到這裏做保安?以你的技術,甚至都不用站在外頭風吹日曬,過來就給你個副隊長的職務專管監控這一塊都行。”


    小聶擺擺手說:“算了,就這麽看著都覺得挺受刺激的,這要是在這兒上班,保不齊我哪天就動了邪念。”


    “有存款的話,交給我公司的操盤手,肯定比你放銀行吃利息或者買基金靠譜的多。”


    小聶又是擺擺手,說:“我那點錢還是算了吧,都不夠你們公司的門檻。”


    “我讓你搭順風車怎麽還會有門檻的說法。就這麽定了,回頭你回去湊一湊,別借錢,把自己能拿出來的都放我公司去。”


    小聶當然明白這是程煜轉著彎要讓自己賺點錢,稍稍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下來。


    進了屋子,程煜給小聶拿了瓶飲料,讓他自己坐會兒:“我剛從外地回來,先去衝個澡換身衣服,一會兒過來告訴你今兒要幹嘛。”


    小聶說:“您先給個方向,我做做準備也好,幹坐著我反倒不自在。”


    程煜便把秦川的情況簡單的跟小聶介紹了一下,說清楚了他是哪天離開的看守所,現在又是完全失聯的狀態。


    “這個人會不會離開了吳東?”小聶打開電腦,等待開機的時候詢問到。


    程煜皺了皺眉頭,程傅換了身體之後,是選擇留在吳東伺機報複還是遠走他鄉積蓄力量,程煜也不清楚。


    “這個我也不確定。”


    “那我就先人肉一下他,確認他的身份信息,然後查查機場和火車站的各項記錄,看看他有沒有離開吳東吧。”


    程煜對此頗有些疑慮,針對一些公司動用黑客手段倒是沒什麽,可要是入侵機場和火車站的旅客信息係統,萬一被發現事兒就大了。


    “機場和火車站的係統你就別入侵了吧,這也……”


    小聶哈哈一笑,說:“程少您別擔心,莪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入侵這些地方啊,而且即便是要入侵那也不是現在能做到的,那得做很多準備呢。我平時在技術論壇上交流的那些人裏,五花八門的什麽職業的人都有,機場火車站這些地方的人也有不少。大範圍的事情不敢亂做,但在旅客係統裏找個人那不叫什麽大事兒。”


    程煜聽罷這才放心,點點頭說:“那行,你先倒騰著,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我這邊如果有什麽消息會給您發微信,既然您剛從外地回來,洗完澡要不就稍微休息會兒吧。我要沒通知您,就是還沒找到人,您到晚飯時間再過來就行。”


    回到臥室,程煜先把鑽石放好,然後洗了把澡,想著自己過去的確也幫不上忙,反倒容易讓小聶緊張耽誤他的進展,便躺進了航空艙小憩。


    要說不累那是假話,畢竟三四天的時間輾轉三座城市,其中一座還是遠隔數千公裏的地方,程煜這一閉上眼睛,還真就睡著了。


    睡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程煜聽到手機發出微信的提醒音,便從淺睡之中清醒了過來。


    拿起手機一看,是小聶發來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張極為普通的麵孔,走在大街上被看見也不會給人留下任何印象的那種。


    後邊配了一條文字消息:程少,是不是這個人?


    程煜心說我也不確定啊,便走出航空艙,來到了客廳裏。


    “我沒見過這個人,所以我也並不確定。這張照片你是怎麽得到的?”程煜坐在了小聶的身旁,看著他的電腦屏幕。


    原本以為會出現電影電視裏那種黑客常用的綠屏界麵,但實際上小聶的電腦上也隻是開了幾個不同的微信窗口,以及一些網頁而已。


    “根據您給我的信息,這個秦川大概三十歲附近,以前曾經數次有短期收監的經曆,我就找了個在警察部門上班的技術同僚,讓他幫著鎖定了一下身份。您看,這年紀,住址以及經曆基本上都符合。除非您給出的信息有誤,否則就隻能是這個家夥了。我發照片給您也隻是為了進一步確認一下罷了。既然您也不知道這人長什麽樣兒,那您以後就可以確認他是長這個模樣了。”


    程煜點點頭,說:“你是已經確定了這個人的去向?知道他的下落了?”


    小聶也點點頭,鼠標操作了一下,從電腦桌麵上的幾個窗口裏點開一個,指著給程煜看。


    “您看,基本確認了這個人的長相和身份信息之後,我就找了幾個在機場車站碼頭工作的同僚,讓他們在係統裏查一查這個人有沒有搭乘交通工具的記錄。”


    程煜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那個窗口,卻注意到那個窗口的昵稱後邊有個括號備注,寫的是pc,按理說這個簡稱應該指的是警察啊。


    而且,那個窗口上隻有一句話,寫的是——剛才你讓我找的那個人,信息有更新,他兩天前去出入境管理處申請了因私護照。


    這就更像是警察所說的話了。


    “所以他沒有乘車乘船的記錄,最終還是你那個警察朋友發現他申請了護照?”程煜問。


    小聶飛快的搖了搖頭,說:“這是對他出行做了個注釋而已。”他飛快的又點開一個窗口,那上邊的內容是表示這個秦川已經離開了吳東,時間是昨天上午十點多,目的地是武漢。


    武漢?


    程煜微皺雙眉,這座城市似乎跟程家沒有任何關聯,程傅跑去武漢幹嘛?


    而且,他居然已經離開了吳東,那就不太好找了啊。即便程煜現在就趕赴武漢,又如何能在武漢三鎮一千多萬人口裏把化身為秦川的程傅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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