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長衍在身後道:“你好好跟九哥說吧,把話說清楚了也好。如果明天你仍舊還決定要走,我會在城邊等你。”


    隨後北九淵和清池就沒影兒了。他卻看著那兩人消失的方向許久,等回過神來不由落寞笑了笑,兀自道:“這樣也好。”


    如若當真放得下,她時時坐在院子裏發呆走神兒做什麽。方才回來的時候聽管家說,今個她又一個人哭了呢。


    北長衍不後悔告訴北九淵,在知道清池今天是怎麽度過的之後,他越發覺得自己這麽做是正確的。


    出了齊王府,白天的天空灰撲撲的,晚上倒出奇的晴朗,見得一絲淺淡的星輝月色。


    北九淵隻管拖著清池往前走著,清池踉蹌地在後跟著。出得齊王府的大門時,清池還死死抱著大門前的石獅子不肯走。


    北九淵越是這樣,清池便越是抗拒。


    見抗拒無效,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蹲在地上,當一個完完全全的拖油瓶。北九淵停了停腳步,回過頭看著她,月色下他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執拗,道:“我勸你最好配合一點。”


    清池把脖子一擰,橫道:“貧道不配合!貧道不走!有什麽話現在就說,明天一大早貧道還要離開這裏,離開京城,離開你的視線範圍!”


    北九淵置若罔聞,要拖走這個拖油瓶對他來說太輕鬆了,就算清池整個躺地上,他把她拖回戰王府去也好不費吹灰之力。


    走在小巷中,清池呼道:“你弄痛我了。”


    北九淵身形一頓,不由自主地鬆了鬆手。清池瞅準空擋躲開他,連忙爬起來轉頭就跑,動作連貫自然、一氣嗬成。


    不用想就知道,她心裏早就這樣盤算好了,隻要北九淵一鬆手,她就使勁往回跑。不知道為什麽要往回跑,明明很想他,很想再回頭看一眼他,可是一回頭了,總有許多傷人心的事要麵對。


    既然他已經決定好了,而她也已經決定好了,為什麽不能就這樣呢?


    清池悶頭往前跑著,腳下看不清路,頗有些跌跌撞撞。忽而腦袋一木,清池迎麵就撞上一堵牆,她兩眼發花地揉著額頭,還以為是天太黑她不知不覺跑偏了所以撞在了巷子裏的牆上。結果還不等她抬頭看清,便覺自己身體一輕。


    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她已經被北九淵打橫抱在了懷裏。


    那如霜如霧的氣息混雜著酒氣迫近清池,幾乎要奪走她所有的勇氣和力氣。她一仰頭便看得見北九淵的側臉,在月色的掩映下,一半明晰一半暗淡。


    抱著她身子的那雙手更是緊如鐵箍。清池下意識地踢著腿掙紮,這一次不管怎麽,北九淵就是無動於衷。


    他好似在隱忍著什麽。


    自家王爺找到了清池道長,還堂而皇之地把人抱著進門,讓王府上下都大跌眼鏡。繼而所有人都躲得幹幹淨淨,唯恐打擾了兩人。


    清池又被迫回到了翡翠園,翡翠園裏十分清靜,除了欣欣向榮、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以外,沒有其他。但這些日不見,清池再次回來,發現仍還很想念它們。


    房間裏漆黑一片,北九淵抱著清池站在房門口,他抬起腳尖輕輕往門扉上一踢,房門便應聲而開。這下他總算舍得把清池放下,先慢條斯理地移身到桌案便去點上燈火。


    清池心裏直打退堂鼓,趁著他去點燈之際,又偷偷摸摸地往外溜。結果剛一摸到門口,身後油黃的光往四處溢了開來。她將將一碰到門扉,還來不及逃之夭夭,接著後領便是一緊。


    一記掌風從她耳畔襲來,直直擊向門扉,那兩扇門在她眼前緊緊地合攏了去。她被一隻手拎著後領一番旋轉間,身子就貼在了牆壁上。


    清池雙手往後扶著牆,瞪大了眼睛看著北九淵下一刻欺身而至。她沒骨氣地想往後退,可惜沒有退路給她退。


    她不喜歡這樣陷入被動。又伸手去推,北九淵輕易地捉住了她的雙手,十指緊扣,壓在牆麵上。


    清池呆呆地看著他的臉,聽他氣息幽幽含著隱怒道:“我說過我喝酒了,偏你還要惹我。”


    清池剛一張口,還來不及說話,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便陡然放大至眼前,濃烈的氣息撲上來,排山倒海般壓住了她的唇。


    那時她的靈魂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縛住,動彈不得。他的唇很冰涼,可是那個吻卻充滿了掠奪性。再冰涼的唇、清冷的心,也會在這掠奪的攻勢中慢慢擦出溫度和火花。


    北九淵低垂著眼眸,不管不顧她呆呆的表情,撬開她的齒關,汲取她的所有甜蜜,想把她的一切都據為己有。


    他或許真是喝多了。


    清池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口唇發麻,全都是他的氣息和味道。她知道他向來會蠱惑人,如果不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很快她就會沉溺,就會無法抗拒的。


    清池動了動雙手,想推開。那手指一曲,不僅不能把他推開,反而更像是握著他的掌心。


    她沒有力氣,僅剩的力氣都被北九淵一絲一絲地抽走,悸痛從心口裏湧出來,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清池手動不了,便試圖偏開頭去。北九淵知她這一意圖,那個吻越發加深,像一道枷鎖牢牢鎖住她,掠奪漸漸化作溺人的溫柔,把她的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依稀間讓她感受到了他的恐懼和疼痛。


    他在恐懼什麽?恐懼自己一走了之,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嗎?


    清池漸漸失去了力氣反抗,感覺自己就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她的身子癱軟,正一點點地往下滑。他已經成功地占據她心裏和腦海裏的每一個角落。


    清池顫了顫眼,不爭氣地溢出支離破碎的低泣聲。


    她快要不能呼吸,昏昏沉沉地想,如果最後她能窒息在北九淵的這個吻裏,也不失為一個無怨無悔的結束法。


    後來新鮮的空氣重新鑽入清池的胸腔裏,她才意識到自己又活了過來。雙腿仍是止不住地發軟,若不是北九淵扣著她的雙手,隻怕她還要繼續往下滑。


    北九淵呼吸起伏,唇色醴麗,瞳孔深邃地幽幽把她看著。那一張臉上滿是複雜的神色,卻給他平添了兩分清豔之色。


    咳,停在這裏好尷尬啊,是該適可而止呢還是該繼續沉淪呢?唉,我九淵霸王起來我招架不住啊。


    感謝 yoyo喜歡古言、大樂、藍婧、鳥飛 小夥伴們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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