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牧晚秋第一個起床,應該說是她昨晚就沒怎麽睡著,想起昨晚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站在廚房裏做早餐的她都不禁紅了臉頰。


    昨晚她摟著那個人的大衣本想好好的睡一覺,誰知鼻尖都是他獨有的熟悉味道在彌漫,她怎麽都睡不著,腦海裏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在來回的擾著她的心緒。


    最後,她竟然還想到了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溫度,甚至他的……


    啊,真是要瘋了,牧晚秋,你個沒出息的。


    牧晚秋懊惱的用力敲打了一下自己還渾渾噩噩的腦袋,自言自語的嘟囔,“再亂想就使勁的打你。”


    這一幕全部收入已經站在廚房門口好一會兒的霍子墨眼裏,抬腕確認了一下時間,她怎麽會在家?


    “本來就那麽笨,再使勁打也不怕真變成笨蛋啊。”霍子墨邊說邊往廚房走,站在牧晚秋身邊的時候,還寵溺的抬手揉了揉她剛才打的地方。


    牧晚秋眯眯一笑,“你醒了,早餐馬上就好了。”


    霍子墨隨手給自己倒了杯溫水,一邊喝水一邊漫不經心的應聲,“嗯。”


    他們這個樣子生活在一起四年了,簡單,隨性,像是生活在一起許多年的老夫老妻,可霍子墨很清楚,她從來都隻是把他當成親人。


    “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他突然問她,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但心裏卻在替她憂心,這個時間她本不該出現在家裏的。


    牧晚秋嘟了嘟嘴,很是抱歉的看著霍子墨,“昨晚的事情我不太想說,但我覺得應該告訴你,昨晚是皇甫少擎送我回來的。”


    皇甫少擎,這個名字如一記錘頭,狠狠的,用力的,毫無預兆的擊中霍子墨刻意保持平靜的心髒。


    悶悶的,堵堵的,有些痛,但似乎更多的,是麻木,是順其自然,是接受。


    放下水杯,他很是無奈的抿嘴一笑,“你這麽說,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子墨,對不起。”牧晚秋心裏對霍子墨愧疚的很。


    霍子墨抿嘴淺笑,“說什麽傻話呢,是我該說對不起的,都已經四年了,我一直想當麵對他說聲謝謝的,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他,唐菲兒怎麽可能捐獻骨髓給我,說起來,他也算是給了我一命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即使把內心掩飾的再好,還是不免的悲悲涼涼的。


    當初生死一念之間的他,在唐菲兒跑去告訴他,牧晚秋和皇甫少擎的那場交易之時,他明知一切,卻為了活下去沒有去阻攔牧晚秋,那個時候,他是恨自己的,恨自己對死亡的恐懼,可那個時候,他更想好好的活著,把牧晚秋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守護著,嗬護著。


    他曾天真的以為,隻要她和皇甫少擎分開了,隻要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他們就能在一起。


    可當牧晚秋抱著他喜極而泣的對他說,她懷孕了,她有了皇甫少擎的孩子那一刻,他才終於明白,這是上天給他最殘忍的懲罰。


    即使活著,也再也無法得到。


    牧晚秋端著早餐往外走,一邊不滿的替霍子墨說話,“是他要謝謝你還差不多,你幹嘛要去謝他啊,他本來就是巴不得娶唐菲兒的。”


    也就隻有她牧晚秋自己不知道,她這話說的有多酸,多麽明顯的吃醋啊。


    牧晚秋,你沒救了。


    霍子墨落寞一笑,端著另一份早餐放在餐桌上,一本正經的說,“那你下次見到他,讓他單獨打電話約我,和我道個謝。”


    牧晚秋一下子就被霍子墨這家夥給逗笑了,她剛才就是想到皇甫少擎那個壞人對婚姻那忠誠的勁心裏有些不好受,其實心裏的她還是很清楚的,就算再想他,再想擁有他,也不能破壞了他的婚姻,讓他背上不好的名聲。


    牧晚秋順手解下腰間的圍裙,“誰要再見他啊,我和他,那是再也不見。”


    話說的明顯在賭氣,但心,卻是憂傷的。


    是真的,他不是早在四年前離別的那夜就說過的嗎,再也不見。


    這四年她每次想要不顧一切的回來找他時,都會想起他最後的那句,“牧晚秋,好好活著,再也不見。”


    四年,牧晚秋早已學會極好的埋藏,埋藏她對他的那份心。


    手裏的圍裙隨意的打在木質的椅背上,“我去叫信一起床,你去看看小米那丫頭有沒有醒著,叫她一起出來吃早餐。”


    說完,人已經進了信一的小房間,小家夥也已經醒了,隻是還賴在被窩裏不想穿衣服。


    霍子墨目光移到小米房間的方向,想起那個小瘋子似的小丫頭,不禁打了個冷顫,絕對不主動靠近那丫頭半步,就當她還在睡覺好了,她餓了自然會跑出來找東西吃。


    他這麽想著,人已經坐在拉開椅子準備坐下吃早餐,一道身影風馳電掣般就驟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冰涼的小手一下子就鑽進他的腋下,小小的身影在他的麵前蹦蹦跳跳的,一張素淨的小臉瞅著他,“晚秋姐讓你叫我出來吃早餐,你幹嘛不去?”


    就非要躲著她嗎?她是母老虎嗎?會吃掉他不成。


    話說回來,雖然她很想把他脫光光了吃掉。


    嗬嗬嗬,小丫頭,你都不到臉紅紅的嗎?


    霍子墨低頭睨著她,隔著薄毛衣他都能感覺到她小手的冰涼,不用問也知道,這丫頭又是徹夜未眠,真不知道她成天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什麽意思,還非要夜深人靜,夜黑風高的時候才寫的順。


    還有,這丫頭明顯的是發育不良,都二十歲了,為什麽還這麽矮,勉強剛到他的肩膀。


    “我沒叫你,你不是也出來了。”霍子墨涼涼的沒什麽溫度的說,一杯溫熱的牛奶塞到她冰涼的小手裏,也順便拿走了她靠近他身體的手。


    小米雙手捂著牛奶杯,心裏很不好受的嘟著嘴,這倒滿牛奶的杯子的確熱熱的,很快就能把手心捂熱,可這溫度怎麽抵得上他身體的溫暖。


    她端著牛奶,用腳踢了踢霍子墨身邊的另一把椅子,然後坐在了他的身旁,轉頭看著認真吃早餐的他,“大叔,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晚秋姐的?”


    霍子墨扭頭看了一眼身旁好奇的小丫頭,抿嘴輕笑,“我有那麽老嗎?你成天大叔大叔的叫我。”


    大叔,請抓住問題的重點好不好。


    不在稱呼,是後麵的那個問題,後麵的那個,就不能給個正麵的答案嗎?


    小米倒是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眨巴一下好看的大眼睛,很無辜的反問他,“難道不老嗎?”


    霍子墨差點沒被剛送進嘴裏的麵包噎倒,這就是她剛才一番認真的打量之後的答案?


    這小丫頭,是欠揍了是吧。


    霍子墨瞪她一眼,在她微張的小嘴裏塞了一塊全麥麵包,“吃飯,看你幹癟那樣兒。”


    “幹癟?”小米低頭看看自己的確是有些自卑的飛機場,轉頭,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認真吃飯的霍子墨。


    突然,她靠近他,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大叔,其實擠一擠還是有的。”


    “噗……咳咳咳……”霍子墨直接把嘴裏的早餐噴出來的。


    這丫頭,腦子裏都想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他的幹癟值得是瘦。


    啊,真是無言以對,無力辯解了。


    他拿她,沒辦法。


    其實,說完那句話之後,小米也羞得紅著臉不敢再抬頭看他,一直就低著小腦袋,小臉都快要垂到牛奶杯裏去了。


    “老大,你怎麽了?”一道清脆的童音從他們身後傳來,還真是天使降臨啊,不然真不知道下一秒該說什麽啦。


    霍子墨忍著咳嗽轉身,笑對可愛的信一,“不小心嗆到了,以後可別學老大,吃飯的時候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後麵這句,應該是說給身旁那個一直不停含著吸管吸牛奶的傻丫頭聽的吧。


    信一聽話的點點頭,自己一個人爬到椅子上坐好,坐在了小米的對麵位置,“小米姐姐,你的牛奶已經喝光了,怎麽還在吸啊,媽咪說那樣會把空氣吸到肚肚裏,胃會脹氣不舒服的。”


    小米被信一的話敲醒,這才發現自己杯子裏的牛奶已經沒有了,她撓撓頭發嗬嗬嗬的對坐在對麵的信一傻笑著,“我隻顧著想事情,都不知道已經喝完了。”


    信一還小,不懂得察言觀色,更是看不懂對麵坐著的兩個人大清早就很古怪的一係列,可牧晚秋還是看出了點什麽的。


    她隻是抿嘴笑了笑,沒說什麽,感情這東西是很奇妙的,小米對霍子墨的喜歡毫不掩飾,而霍子墨……似乎並沒有過多的想法。


    小米二十歲,霍子墨三十歲,估計霍子墨是連想都沒想吧。


    小米在他眼裏就是個孩子,和信一能玩到瘋的大孩子。


    當然,他是怎麽也沒想到,未來的某一天,這個他眼裏的大孩子給他生了小娃子出來了。


    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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