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帝都門口,不愧是這樣豪氣的一個名字,門口停著的都是上百萬的豪車,乍看一眼,都像是在舉辦豪車展。


    當然,那些男人身邊配對的女人,也個個都比車模還能吸引眼球。


    牧晚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純白色的公主裙,來這種地方,果然還是穿錯了,看那些剛剛進去的女人,那個不是性感妖嬈。


    被侍應帶進皇甫少擎的包廂門口,牧晚秋大概都能感受到中間那些朝她看了的異樣目光。


    直到推門而入,站在了包間門口,她才明白,剛才在進來時,那些男人為什麽一直用從下到上探視的目光掃視她。


    牧晚秋以為,他隻約了她一個人,視線裏一下子多了好多人,她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特別是那些坐在男人身旁的陪酒女,每位美女都穿著和她差不多款式的白色公主裙。


    公主。


    嗬嗬。


    如果不是皇甫少擎盤著雙腿坐在中間,大爺似的看著她,她都以為是你自己走錯房間了。


    她進去後,正在唱歌的閆斯琦都停止了,包間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靜,每個人的目光都投射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的牧晚秋身上。


    “秋兒,你這身忒好看了,這些個美女一下都因為你的到來而失去了顏色。”閆斯琦打破沉默,但這台詞,實在……不咋地。


    本來坐在他身邊的大長腿美女不樂意的用小拳頭仿若無骨的捶打了他的胸口一下,嬌嗔的說,“有你這麽誇人的嗎?”


    房間裏的男人笑了,身邊的女人個個委屈的撅著小嘴求抱抱,博安慰。


    不過倒也是讓氣氛一下子沒有了剛才的突然詭異的沉靜,牧晚秋也覺得沒那麽尷尬了。


    “過來坐。”皇甫少擎終於發聲了,大手拍了拍自己左邊的空位,就是那帝王般孤傲的模樣,讓牧晚秋心口一窒。


    他的身旁不是還黏著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女嗎?還找她來幹嘛?


    牧晚秋站在原地,怎麽都挪不開腳,她說服不了自己,讓她親眼目睹他和其他女人摟摟抱抱。


    皇甫少擎緊抿著薄唇坐在那裏,漫不經心的睨著她,他就是想讓她知道,他皇甫少擎就算沒有她牧晚秋,不娶唐菲兒,照樣有的是女人倒貼著要,不用她瑪麗蘇似的安排著後事。


    那晚她的那個要求,讓他這些天煩透了。


    放不下就別離開他啊,季川又沒說,她一定會死。


    說到底,她最想在一起生老病死的還是那個霍子墨,她和他在一起,完全是為了可憐他,生個孩子,不就是怕他孤獨寂寞嗎?好啊,那他就逍遙自在給她看。


    在場的都覺得,這兩個人對視的目光太深,但皇甫少擎也提前交代了,過會兒不論發生什麽事情,在他沒說準離開之前,說都不準先走。


    坐在最角落的季川輕咳了一聲,起身走到牧晚秋的身邊,“過去坐吧。”


    季川和閆斯琦都是知道皇甫少擎今晚為什麽這樣子的,身為多年好兄弟,打心裏他們是偏向皇甫少擎那邊的。


    牧晚秋木偶似的被季川推到了皇甫少擎的身邊,坐下。


    皇甫少擎倒是毫不客氣的一伸長臂就將牧晚秋摟在了懷裏,另一隻手拿起酒杯,對其他三位牧晚秋並不怎麽熟悉的富二代介紹,“這位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前妻,也就是剛才我對你們說,準備帶著逃婚的女人。”


    前麵的話,牧晚秋還沒覺得怎樣,雖然心裏會不是滋味,但畢竟他說的都是事實,前妻,現在就是她在他身邊的位置。


    可後麵那句,她怎麽有點兒理解不了呢?


    逃婚?!帶著她嗎?!


    牧晚秋猛地扭頭看著他,他也剛好轉眸睨著她,劍眉一挑,薄唇一揚,“怎麽?就這麽害怕我真的會帶著你逃婚啊?”


    他似是開玩笑般半真半假的問著她,讓牧晚秋的心‘咚咚咚’的亂跳,他又想做什麽?她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牧晚秋怔怔的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嚇到的樣子,讓他笑了,笑的淒慘且悲涼。


    他涼涼的開口,摟在她肩上的大手安慰似的輕拍了幾下,“開玩笑的,看把你嚇得。”


    隻有他自己知道,在她有驚無喜的反應下,他的心有多疼痛難忍。


    牧晚秋扯了扯唇角,揚起一抹要多牽強有多牽強的笑,左胸口一下子就好像被一座沉重的大山壓住,讓她完全透不過氣來,沒呼吸一下都頻臨最後一次呼吸,心口更是疼的她難以忍受,眼眶禁不住的蒙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氣。


    難受嗎?難受。


    無法言喻的難受。


    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難受。


    就好像一下子被他舉到了空中,空中的空氣很好,風景很美,可她卻擔心著他會體力不支,會太辛苦,就在她掙紮糾結中,他瞬間就撤走了舉起她的手,她瞬間就從雲端摔倒了地獄。


    喉嚨緊的她說不出話來,讓她隻能牽強的幹笑著,彎身拿起他剛才喝過的酒杯,想喝一口烈酒,但又想到她是準備懷孕的,說不定那晚就真的成功了,猶豫一下,她又把酒杯放回了遠處。


    深深的吐了一口長氣,看向皇甫少擎,“我可以唱首歌嗎?”


    皇甫少擎笑了,其他的同伴卻鼓起了掌,開始起哄,要是在這樣繼續看著他們兩個沉默的對峙著,他們倆不瘋,他們也被逼瘋了。


    “前嫂子,來一首。”


    前嫂子,這些人,虧他們想的出來這樣的稱呼。


    等牧晚秋拿著麥克風站在音響旁的時候,卻怎麽都想不起來該唱一首什麽歌來傾訴自己此刻的心情。


    就好像她明明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的,可真的準備開口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幽暗的燈光下,即使包間了坐滿了人,她能看到的,也就隻有他皇甫少擎一個。


    他也在看著她,等著她開嗓,四目相對,隔著不過三米的距離,卻好似隔了三億光年那麽的遙不可及。


    幽暗的燈光下,氤氳的視線裏,她看不清他的臉,看不透他的眼,更讀不懂他的心。


    突然,站在大熒幕前的她就像個撒嬌的孩子般嘟起了粉嫩的小嘴,眼淚漣漣,撒嬌般的低聲嬌嗔,“我腦子一片空白,什麽歌都不想起來了。”


    要說這樣的牧晚秋,不惹皇甫少擎憐惜,那都是沒人相信的,因為在座的各位美男,都因為牧晚秋那撒嬌的那撒嬌的樣子,沒有在起哄了。


    皇甫少擎無奈的起身,修長的腿沒走幾步就站在了牧晚秋的身旁,大手一下就奪走了牧晚秋雙手抱著的麥克風,放在自己的嘴巴,態度很不羈的盯著她,“牧晚秋,你耍我啊?剛才我可是很期待的。”


    說話,剛才他的確在期待她會唱什麽歌,每一句歌詞都會代表著她心裏想對他說的話。


    可她……竟然說全忘了。


    他的聲音是有麥克風傳出來的,很大,卻更醇啞了一些,總之,不刺耳還很好聽。


    牧晚秋像個調皮的孩子,對他吐了吐舌頭,像個做了錯事卻還得寸進尺的小女人,“那你唱給我聽唄。”


    有她這麽厚臉皮的女人嗎?看她那一臉恬不知恥的小樣兒。


    仍舊還拿著話筒的他,冷哼一聲,一副很不愛搭理她的模樣,冷眼睨著她,“你是我的誰啊?”


    “前妻啊。”她回答的倒是挺順口,還學著他說話的口吻和挑釁的眼神。


    皇甫少擎在心裏憤憤的反駁她,前妻個屁啊,他們倆壓根就還沒離。


    “你也說了是前妻,我憑什麽給過期的前任唱歌聽啊?”


    過期的前任?!


    這廝……毒舌的壞蛋。


    “我又不是食品,你憑什麽說我過期啊?”牧晚秋反駁他。


    誰能想都就因為這一句話,他就說了後來這句……讓人……算了,不知道該怎麽說他。


    “怎麽你不知道啊,被上過一次就算是開封了,開啟過的,保質期都會縮短,很快就會過期。”


    “你……”牧晚秋被他氣紅了臉,有他這麽不要臉還大言不慚的人嗎?


    “我怎樣?”他挑眉睨著她。


    牧晚秋知道自己說不過這毒舌還流氓的壞人,咬咬唇,隻好說,“你唱不唱?”


    “誰說我不唱的。”他偏要唱,唱哭她。


    他大手在調戲般的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下,“過去老實的坐著,好好聽聽你老公我,有多少想對你說的話。”


    明明是很流氓的一個動作,可他眼裏的神情,滿是認真和虔誠。


    “……”牧晚秋低著頭聽話的走到原來的位置坐著,剛才隻顧著和他鬥嘴,都忘了包間裏還有其他人,再想想剛才他那些流氓的話,真是羞死人了。


    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坐在位子上像個縮頭烏龜,真想找個老鼠窟窿把自己鑽進去。


    不過他剛才說什麽了?


    ‘好好聽聽你老公我,有多少想對你說的話。’


    如果說前一刻在座的都還因為這小兩口沒營養的吵架而努力忍著笑的話,那麽下一秒,在皇甫少擎唱完那首歌後,所有人都沉默了,坐在男人身邊的那幾位美女都是梨花帶雨的小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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