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的時候,牧晚秋發現皇甫少擎還在忙,她今天是工作的第一天,他卻讓她坐了一天的閑人,閑的除了聽八卦們的閑言碎語,就是在網上購買了好多東西,而那些東西,都是送給一個人的。


    牧晚秋本來還是想死皮賴臉的去提醒一下皇甫少擎,該下班回家了,可想到他那句對她極其厭煩的,不要給他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她就生氣。


    離開公司,她想起今天在網上和一位裁縫約好要去他那裏學做一套衣服,她要親手做一套衣服送給他。


    牧晚秋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店,她是怎麽都沒想到,在網上自稱老裁縫的設計師是一名九零後的小鮮肉,還帥的一談糊塗,皮膚嫩的比姑娘家家都吹彈可破。


    都已經開始選布料了,牧晚秋還是難以置信的問,“你真的會做衣服?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小帥哥設計師倒是停下手裏的動作,上上下下認真的打量了牧晚秋一番,然後搖了搖頭,很是認真的說,“你不是我的菜。”說著還用手比劃著,“我更喜歡凹凸有型的女人,至少能把我設計的衣服穿得淋漓盡致。”


    牧晚秋無語了,被一個小屁孩說自己沒身材?!雖然某個壞人也曾諷刺過她一馬平川,但對一個小屁孩如此鄙視,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小屁孩,你見過幾個女人啊,竟敢如此狂妄的說姐沒身材,我告訴你,我老公每晚都誇我身材一流的。”


    牧晚秋,話說,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臉紅嗎?


    牧晚秋心虛的咽了咽口水,咬著手指小聲的嘰咕,人家隻是不想太沒麵子嗎。


    哈哈。


    小鮮肉設計師不屑的冷笑聲,“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你也信?!看來你不止沒胸,連腦子也不怎麽靈光。”


    “喂,你這算是人身攻擊,信不信我不在你這裏做衣服了,你的價格本來就比別家貴很多。”


    小帥哥無所謂的聳聳肩,“無所謂,您請便。”


    “我……”她可以因為他家的名字才來的,忘不了你,yl。


    永戀。


    “我不和你一個小屁孩計較。”牧晚秋給自己找了台階下。


    人家那個小屁孩看上去卻比她深沉多了,他看了看牧晚秋,隻是微微一笑,找到了一塊他們家最好的一匹布,也是他不輕易拿出來的一塊布。


    “這塊吧,應該挺適合你老公的。”


    牧晚秋對布料沒多少了解,但她卻相信小屁孩的眼光和意見,選好布料,牧晚秋把皇甫少擎的尺寸給了小帥哥,一會兒的公司,一塊完整的布料就在他的手裏變成了各種形狀的布片。


    “你叫什麽名字啊?”牧晚秋好奇的問。


    小帥哥抬頭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你叫我少熙就可以了。”


    牧晚秋一下沒忍住的笑了,“稍息,我還叫立正呢。”


    少熙沒有再也牧晚秋的調侃,繼續手裏的工作,過了好一會兒,正在一針一針認真縫衣服的牧晚秋聽到他叫她,“牧晚秋。”


    針頭一個晃神就紮到了指肚上,但她沒顧得上疼,抬起頭來,疑惑不解的凝視著還在認真畫設計圖的少熙。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少熙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你的老公要娶別的女人了,你卻親手一針一線的為他縫一套西裝,你這自虐的本領還真高啊。”


    很虐嗎?其實牧晚秋不覺得啊,能幫她親手縫一套西裝,她覺得自己挺幸福的,不管他將來和誰在一起,他是幸福的,就好。


    “你不覺得我很自私嗎?讓他結婚的那天,穿著我送的衣服。”牧晚秋澀澀的苦笑著。


    少熙倒是像個經曆了很多的大人似的說道,“愛一個人,除了放手,其實還有很多種方法的。”


    牧晚秋不傻,當然能聽懂他的話,可她和皇甫少擎之間,真的是除了放手,再無路可走。


    那一晚,她竟然和那個她開始還很看不上的小屁孩聊了一整夜,她發現,少熙一個看上去頂多也就二十歲的男孩子,竟然把這個世界看得比她還透徹。


    不知不覺中,天就亮了,牧晚秋是被自己手機的鬧鍾叫醒的,她不知道自己昨晚是到了多晚才睡著,她隻記得昨晚她和少熙聊的很投機,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說到她的心坎裏。


    她看著自己麵前隻縫了一個袖子的布料,她這樣子的偷懶,等皇甫少擎結婚那天,估計頂多能穿個馬甲。


    牧晚秋站在窗台前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昨晚她就趴在工作台上睡著了,現在醒來感覺全身的骨骼都錯位,很不舒服。


    窗外竟然種著大片的薔薇花,這個季節正是薔薇花開的豔麗時,牧晚秋看著看著不由得出了神。


    “我們一起過了一ye。”清晨中,一道明朗的聲音如剛出生的日出般吸引。


    牧晚秋回過頭來,對一身幹淨清爽的少熙笑了笑,“帥哥,那你可要對我負責奧。”


    “沒問題。”


    兩人相視而笑,他們的確是第一次見麵,卻好像認識了好久的知己,沒有距離,隻有隨意。


    對於牧晚秋的一夜未歸,皇甫少擎差點沒拆了整座城,一個招呼都沒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昨晚甚至還親自跑去了霍子墨的醫院,就是沒有找到牧晚秋那個女人。


    牧晚秋提著從福記買來的早餐進了總裁的專屬電梯,她才不管周圍的同事怎麽看她,她是總裁的特助,坐總裁的專屬電梯合情合理。


    電梯門剛要合上,一直手臂伸了進來,牧晚秋嚇得趕緊按了開門鍵,等皇甫少擎安全進來的時候,“你幹嘛?不想要手了,想做大英雄楊過?”


    皇甫少擎根本沒心思聽牧晚秋的話,站在她的麵前冷冷的凝視著她,薄涼的帶著怒氣的聲音開口,“你昨晚去哪兒了?”


    那件事她暫時不能告訴他,她隻要眨巴眨巴大眼睛之後,睜大眼睛說瞎話,“酒店。”


    皇甫少擎冷冷的嗤笑著,渾身都散發著寒氣逼人的氣息,“牧晚秋,你好樣的。”


    酒店?!昨晚,他找人把這座城市所有的大小酒店都查了一遍,還真沒找到她牧晚秋。


    牧晚秋被他渾身的戾氣有嚇到,就在她局促不定的想要多解釋一些的時候,皇甫少擎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纖瘦的手臂。


    他狠狠的皺著眉心,黑色的瞳孔深深的凝聚,聲音低沉的像是壓抑許久的怨怒,“你就不怕我不救你還躺在醫院裏的老情人了?嗯?”


    牧晚秋隻覺心尖一疼,“你別這樣好嗎?”這樣的他,讓她畏懼,讓她想逃,更讓她心痛。


    鉗在她胳膊上的手一緊,冷冷的聲音如同來自千年的冰窖,“那你就別逼我。”


    電梯門打開,他不留一點感情的徑直離開,留下牧晚秋一人站在那密閉的空間裏晃神,發呆。


    中午,皇甫少擎要親自去城東那邊準備新開發的度假村一趟,牧晚秋也是知道的,那裏還住著很多村民,目前來看,根本搬不動,這個項目本來就是閆斯琦太棘手而推給皇甫少擎的。


    “我陪你一起去吧?”牧晚秋抱著文件跟在皇甫少擎的身後,他走的有點快,腿本來就長,邁的步子又大,牧晚秋就差小跑著跟著他了。


    皇甫少擎沒同意但也沒拒絕,牧晚秋就全當他默認了,她屁顛屁顛跟著他上了車,上車後她就把度假村開發案的資料遞給了他。


    皇甫少擎沒接,帝王般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捏著眉心,好像是頭疼。


    牧晚秋偷偷看了他一眼,小聲的問他,“你頭疼啊?”


    皇甫少擎沉默,直接把她當不存在的物體。


    誰知很多事的司機一個沒忍住的插了句話,“總裁昨晚一夜沒睡。”他是覺得不太公平,也是看不下去,他們總裁折騰了一整夜竟然是為了找這個不起眼的新來的小助理。


    “啊?”雖然皇甫少擎這家夥經常為了工作忙到很晚,可要是一夜都不合眼,那太離譜了吧?


    皇甫少擎倒是有了反應,他狠狠的瞪了司機一眼,嚇的司機縮了縮脖子,但他不後悔幫著總裁說出了實情。


    “你瞪什麽瞪?你一晚不睡覺還牛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這麽熬法,會身體是很不好的,我不是告訴你很多次了嗎,失去了健康,你賺再多的錢都毫無意義。”


    “閉嘴。”皇甫少擎威懾的低吼,煩死了,唧唧歪歪的,本來就頭痛,被她像個和尚一樣念經,更是頭疼的厲害。


    “閉什麽嘴啊,你要是不想聽,不願意聽,那你以後就不要熬夜,就不要為了工作拚命,你的錢夠多的了,花好幾輩子都花不完了,再說……”


    “唔……唔唔……”


    讓你還再說,直接堵住,看你還再說。


    牧晚秋瞪著大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那雙俊臉,他微閉著眼睛,眉心卻是緊蹙著,他鼻尖的而呼吸沉沉的,似乎是在生氣,而那股氣卻被他極力的壓抑著。


    他好像的確很累的樣子,牧晚秋繼續不怕死的用力咬了他一口,前麵還有司機在呢,他就這樣親吻著她,她很丟人的好不好。


    皇甫少擎感到疼意,睜開深邃的幽眸怒瞪著她,牧晚秋想要推開他,最後一瞬間,他卻懲罰性的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下。


    “啊,疼……”牧晚秋沒有忍住的發聲,等小小的空間裏彌漫著她剛才似嬌似慎的顫音時,她已恨不得直接打開車門跳車算了。


    一路上,她都耷拉著腦袋,默默的懊悔著,估計以後在開車的司機麵前,她已經沒臉見人了。


    前麵的兩輛車裏坐的是關於這個項目的各部門負責人,第一輛車子還沒來及停車,就被一些村民從半山腰上扔下來的石頭砸中導致熄火。


    從車裏下來的司機額頭還擦傷了,車裏下來的負責人開始對站在半山腰上的村民發怒,“你們這個樣子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們既然來了,就是要和你們好好談談。”


    “我們和你們這群沒長心隻認識錢的流氓是沒有什麽好談的,滾出我們村。”


    牧晚秋聽到吵架聲這才抬起頭來,她看到皇甫少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已經下車走近了那群村民中。


    “大家都聽我說,我是這個項目的開發人,這個項目是通過政府審批的,說到底,你們現在居住的房子,本來就是違法建築,當初政府租給你們是讓你們搞農業的……”


    後麵的話還沒說話,一個年紀稍微大點兒的婦女就朝著皇甫少擎撲個過去,不過她還沒碰到皇甫少擎,就被皇甫少擎的連個保鏢給攔了下來。


    中年婦女哭的傷心欲絕,“你們這些有錢人怎麽都這麽沒有良心,當初我們的房子被你們強拆建了大型娛樂場所,政府會給我們新的地方安家,我們的家被拆了,我們也搬了,現在你們卻拿出來合同說我們現在的家是非法建築,你們就是官匪一家,你們就是欺負我們這群窮人……”


    “你們那麽有錢,國家能利用的土地那麽多,為什麽非要逼得我們無家可歸呢?”


    好多村民都哭了,一個看上去不會超過五歲的小女孩想要把媽媽從滿是泥巴的地上拉起來,牧晚秋忍不住的向前想要把那位婦女扶起來。


    “大姐,你先起來吧,你女兒一直在哭。”她似乎更心疼的是那個一直在哭的孩子。


    她腦海裏突然就出現了那樣的一個畫麵,那個她以為已經忘記的畫麵,一個女人坐在雨裏歇斯底裏的哭訴著她的委屈,而站在她麵前舉著傘的男人,多看她一眼都不屑的冷漠轉身,那個小女孩看著自己的媽媽一直在哭,她也跟著哭,仿佛隻有哭,才能讓她心中的恐懼少一些。


    她拉著媽媽的手說,“媽媽,媽媽,別哭了,別哭了,我們回家吧。”


    而那個女人卻狠狠的甩開了她,她的力氣太大,小女孩的力氣太小,小女孩被媽媽甩的很遠,狼狽的坐在一灘泥水裏,這些都不算什麽,可怕的是她聽到了媽媽說的話。


    “你滾,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因為你,他會不要我嗎?我為什麽要生下你來,你怎麽不去死!”


    那天,她被丟在了傾盆大雨裏,她還太小,她找不到家,找不到媽媽……


    牧晚秋被中年婦女用力一推,推到了旁邊的泥沼裏,她突然想笑,笑她曾經也是這樣被推開過。


    皇甫少擎大步一跨就蹲在了牧晚秋的身邊,不悅的緊蹙著眉心,“你就是來給我添亂的是不是?”


    本來他那麽快的速度過來,她還是有點兒小小的感動的,現在聽到他這樣的話,心裏僅存的一點兒感激已經消失無存了。


    牧晚秋賭氣的推開皇甫少擎對她伸出的手,想要自己站起來,誰知剛要站起來,泥沼裏旁邊本來就是一堆枯草,她隻感覺小腿被一個東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了一口,不疼卻木了。


    她愣愣的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麽?皇甫少擎已經看出她的異常,“你怎麽了?”


    牧晚秋抬頭看著皇甫少擎,絆絆磕磕的回答,“我……我好想……被蛇咬了。”


    “蛇?!”


    然後所有人都聽到草叢中一陣唰唰唰的聲音越來越遠……


    皇甫少擎忽的一下就把牧晚秋打橫抱了起來,什麽話都沒說就往停車的方向走去,這個過程中,誰都沒有看見,村民中一個小男孩露出一抹促狹的笑。


    “皇甫少擎,你先放我下去,我沒感覺多疼,也有可能不是蛇。”


    現在就這樣因為她的傷離開,還不等於這一趟白來了,本來他是有九成的把握才親自來的。


    皇甫少擎也不說話,隻是冷著臉抱著她,把她硬是塞進了車裏。


    “我真的沒事,你都已經來了,要不我等你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再去醫院也不遲的。”


    “閉嘴。”他冷聲的吼道,麵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可牧晚秋就是覺得,這個時候的他看上去特別的好看,特別的迷人。


    “麻煩精。”前麵開車的司機對牧晚秋的意見是很大的,是啊,昨晚一ye沒睡,開著車找了她一休,能沒意見才怪。


    皇甫少擎寒氣逼人的說道,“想開就開車,不想開就滾蛋。”


    司機隻好閉嘴不說話,隻開車,不發泄情緒。


    其實司機說的對,她就是個麻煩精,如果剛才她不是多事的想要去拉那位中年婦女,她就不會被推到,那她就不會被蛇咬到,現在他也該和那些村民進入談判模式了。


    牧晚秋看著皇甫少擎正在幫他挽褲腿,愧疚的低著頭對他說,“對不起,都怪我。”


    皇甫少擎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他現在所有的心緒都在她被蛇咬到的傷口上,看到她的小腿已經腫起來,然後腿肚上的確有個被蛇咬到的傷口,他的眉心皺的更緊了。


    在牧晚秋想要伸手撫平他眉心的褶皺時,他已經彎下身子,開始一口一口的吸著她被蛇咬到的傷口,從他嘴裏吐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牧晚秋還是有些害怕的,害怕那是一條有毒的蛇。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放在了他的頭上,眼淚氤氳了眼眸,“謝謝你。”


    他還是什麽都沒說,就好像他真的沒聽到她說的話一樣,快速的解開領帶,麻利的綁在了她傷口的上方,盡量的控製血液的循環。


    等一切都坐好之後,他才沉著嗓音對開車的司機說了聲,“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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