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誌遠這邊,卻絲毫沒想到,事情竟然發酵的這樣快。


    更讓王誌遠沒想到的是,在處理了自己的妹妹以後,竟然絲毫沒有牽連到他。


    就連說他和王彩蘭關係的人都銷聲匿跡。


    這在王誌遠看來,很不正常。


    他和王彩蘭的關係其實並不是什麽秘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政敵以及憤青拚命踩他的時候麽?


    為什麽竟然大家都不置一詞?


    這讓王誌遠覺得十分奇怪。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反而是個危險的信號。


    王誌遠給首都的莫家打了電話,卻絲毫沒有得到回應,莫家的態度曖昧而模棱兩可,這更加加重了王誌遠的不安。


    如果莫家直接拒絕或者答應,都可以看出態度,而莫家現在的反應,隻能讓王誌遠覺得,對方是在觀望,同時也說明,事情格外複雜,否則不可能讓莫家做出如此猶豫不決的態度。


    王誌遠想了想,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的主人,曾經給他解決了無數的麻煩,就連聶詩雯的事情也不在話下。


    讓這個人調查一些內部消息應該是可以的吧。


    可是,讓王誌遠驚訝的是,這個號碼,竟然關進了。


    掛了電話,王誌遠還想再打一遍,卻忽然想起了什麽,頹然掛了電話。


    一定是哪裏出問題了,一定是。


    他回憶著自從聶詩雯短信進來的一條條細節,卻一直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那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王誌遠想不通,脊背卻開始發涼。


    就在這時候,檢察院的鄭院長又打來了電話。


    “老王啊,今天晚上有空麽?”鄭院長語氣笑嗬嗬的,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這反而讓王誌遠更加害怕。


    鄭院長全身而退的事情,王誌遠並不知道。


    所以他一直以為鄭院長還在接受調查,可是沒想到,鄭院長竟然被放了出來。


    如今鄭院長沒有事情,那有事的,會不會就是他了呢?


    不過看鄭院長的態度,似乎絲毫不知道自己算計他的事情,這讓王誌遠隱隱有些心安。他想了想,說道:“老鄭,怎麽?找我有事啊?”


    鄭院長笑道:“也不是什麽大事,我這裏收了一批古董,裏麵有青花瓷什麽的,我也不太懂,記得你對這個挺有研究,正好我也準備了好酒,你過來一起看看吧。”


    這分明就和王誌遠算計鄭院長,是一樣的橋段。


    王誌遠更加覺得不安,他握著手機的手也開始發抖,後背全是冷汗,衣服幾乎已經被浸濕。


    鄭院長還是笑嗬嗬的:“怎麽了,王市長,沒空麽?要不改天也行。你定個時間,我過去接你。”


    王誌遠又皺了皺眉,這些話以前鄭院長不是沒說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聽起來就覺得格外滲人,鄭院長的聲音也有有些飄忽,甚至隱隱帶著威脅的味道。


    這讓王誌遠覺得害怕。


    這時候,王誌遠隱隱聽到,鄭院長那邊似乎有皮鞋走路的聲音。


    鄭院長有扁平足,不能穿皮鞋,所以這個腳步聲肯定不是他的,現在鄭院長身邊,一定有別人。


    而且聽聲音,似乎還是特警穿的軍靴踩在木質地板的聲音,這個聲音王誌遠很熟悉,因為很多年前,他也曾穿著這樣的鞋子,而且一穿就是五年。


    鄭院長的辦公室是大理石瓷磚,家裏是木質地板,說明在鄭院長是在家裏,他家裏還有其他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特警。


    王誌遠害怕了。


    他幾乎可以預見,在他進入鄭院長家的時候,就是他被警察帶走的時候。


    而他,不想就這樣失敗。


    王誌遠可以確定,如今他已經被人盯上了,而且監視她的人恐怕還不在少數,這些人,就等著一聲令下,將他逮捕。


    從開始的王彩蘭的事情沒有追究到他,再到電話打不通,以及鄭院長的邀請,都是征兆。


    他所做的一切,應該是被發現了。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裏,所以,王誌遠不甘心,很不甘心。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沒有任何理由,也不會有人再給他任何機會。


    而王誌遠並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掏出鑰匙,顫抖著手打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皮箱。


    這個箱子裏的東西,是當年留下的,所以即使政府和上麵也不知道他有這個東西。


    知道這個東西的人,都死了。


    王誌遠歎口氣,打開了箱子。


    箱子裏,是厚厚的一遝期限是永久的身份證和簽證,還有綠卡和護照,每一張都是王誌遠的照片,但名字卻足足有五六個。


    這些證件偶的是真的,是當年那個人為他們準備的,為的就是處理任務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這一遝證件王誌遠一直貼身藏著,原本是想留個念想,卻沒想到,如今卻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


    而那個人如果泉下有知,恐怕也會歎口氣,說自己識人不明吧?


    王誌遠從裏麵撿了撿,挑了三份護照和身份證戴在了身上,又打開最下麵抽屜的鎖,從裏麵拿出了一遝銀行卡,比照著背麵的簽名,挑出了三張,剩下的和則和多餘的證件一起,被王誌遠扔進了碎紙機。


    做完這一切,王誌遠才深深鬆了口氣,他掏出手機,翻出妻子的電話,想了想,卻沒有撥出去。


    這個女人其實也和自已一樣,並不愛對方吧?隻是為了所謂的麵子,在維係最後一點顏麵罷了。


    王誌遠歎口氣,收拾了一下充電器之類的小物件,就低著頭準備出去。


    在坐上這個位子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會有這一天,無論是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是莫家卸磨殺驢,都可能會造成今天的局麵。


    可是王誌遠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來的這樣快,這樣猝不及防。


    而現在的他,除了逃跑,也竟然毫無辦法。


    就在他準備拉開門的瞬間,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嚇了王誌遠一跳。


    帶看清來人是秘書小唐,王誌遠歎了口氣說道:“你來做什麽?”


    小唐鞠了個躬說道:“王市長,有重要的客人在等著見您、”


    “我誰都不見!”王誌遠一愣,大聲的說著。


    但小唐卻絲毫沒有給王誌遠拒絕的時間,隻是說道:“王市長,他們來了。”


    王誌遠孩子覺得身上的血都涼了,他順著小唐的目光望去,帶看清來人,他懸著的一顆心放下又被提起,警覺的問道:“你們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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