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天被兩位學院執法人員帶離了客棧,來到了學院在繁星城的總堂口。


    總堂口占地麵積很大,內部道路縱橫交錯,兩側種植高大的喬木,中間布置整齊的房屋和大殿。


    葉雲天被直接帶入了總堂口的最西側最偏僻的地方,剛到這裏,他就嗅到一抹血腥氣,天玄眼微微一掃,就看見前方是一處幽深的巷子,裏麵是一間間牢房。


    這裏赫然是學院總堂口的大牢!


    兩人將葉雲天押近最前方的審訊室,早在審訊室等待的一個男子乍然出現,以迅雷之勢快速在葉雲天周身點了幾下,將其修為封印住。


    葉雲天早就透過門牆,看到了這個青年,但他並未閃躲。這青年自以為封印了葉雲天的修為,實際上,葉雲天兩儀玄功運轉起來,輕易的化解了從對方指尖竄入身體的力量。


    畢竟這中年男子不過玄武四重的修為,比葉雲天不過是略高而已,想要這麽簡單的封印他的修為,無異於癡人說夢。


    押著葉雲天過來的兩位執法人員將葉雲天綁在一張精鐵打造的刑椅上,用鐵鏈綁住了手腳。


    而封住葉雲天的那名中年坐在葉雲天的對麵,翹著二郎腿,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看著葉雲天。


    葉雲天臉上並無驚恐之色,而是平淡的與之對視。這鐵鏈葉雲天可以輕易的掙脫,眼前這三個玄武三四重的武者,他信手也就殺了。


    之所以暫時沒有行動,還是忌憚學院的力量,如果真的被逼的走投無路,那也隻能拔劍殺人了。


    “你們先出去吧!”


    坐在葉雲天對麵的中年對著兩名執法人員隨意的揮了揮手。


    “是!朱執事!”


    兩名執法人員點頭,恭敬的退了出去。


    “葉雲天,你可知我是誰?”中年笑著開口問道。


    葉雲天搖了搖頭,“不知。”


    中年男子笑著解釋道:“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朱永來,乃是朱家的二代弟子,在學院執法部擔任刑訊執事。”


    葉雲天說道:“原來是朱執事。”


    朱永來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立刻殺你嗎?”


    葉雲天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朱執事為何要殺我?”


    朱永來說道:“你在考核時殺害朱昊和朱正峰的時候,我朱家二長老朱高浩正在城主府觀看直播呢?現如今借助學院的力量,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將你帶到這裏來,莫非你覺得你還有生還的機會?作為參加考核的第一名,你不會如此的天真和愚蠢吧?”


    葉雲天解釋道:“朱昊和朱正峰不是我殺的,是被煉屍殺的。”


    朱永來臉上浮現一絲輕蔑的笑,“你覺得你的解釋還有意義嗎?別說二長老聽不見,就算聽見了,難道就會聽你的解釋將你放了不成?實話告訴你,朱正峰乃是朱高浩的父親,不管是不是你殺的,你都得給朱正峰陪葬。”


    葉雲天眼神一凝,問道:“學院長老知道你們要殺我嗎?”


    朱慶來說道:“你這個小人物的死活,學院長老自然不知道,當然他們也不會想知道。縱然知道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不會強加幹涉。像你這樣的小人物就是如此的可悲,縱然天賦異稟,又能如何?在朱家這個龐然大物麵前,還不是如螻蟻一般,二長老隻是輕輕一句話,你就成了案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


    葉雲天問道:“那你為什麽跟我說這麽多,還不動手?”


    朱永來咧嘴笑了笑,他很喜歡葉雲天問的這個問題,“因為二長老發話,要將十八般古刑放在你身上過一遍,先將你挫骨,然後在殺掉,揚灰。”


    “你知道我會怎麽對待你嗎?”朱永來站起身來,拿起一個鉗子,陰森森的看著葉雲天,“這是一個專門扣指甲的鉗子,隻要用鉗子捏住一指甲的前端,輕輕的一扣,整個指甲都會瞬間被拔掉,那酸爽,真是不言而喻啊!嘿嘿……”


    “朱執事!”


    曾誌銳來到門口,叫了一聲,“你跟我出來一下!”


    朱永來回頭看了一眼,走了出來,問道:“曾師侄,所為何事?”


    曾誌銳說道:“我聽為飛蛾那小妮子,去找了聶武長老,想保下葉雲天一命,為了發生意外,盡量早點動手,早點弄死這家夥。”


    朱永來蹙了蹙眉,說道:“可是二長老的吩咐……”


    曾誌銳說道:“不是有兩種極具藝術的刑法,一經過施展,血肉模糊,二長老也看不出來在這之前他受了幾種刑罰!是吧?”


    朱永來有些意興闌珊,“也隻能這樣了。”


    朱永來大袖一甩,轉身返回了刑罰室。


    曾誌銳嘴角帶著一抹邪笑,他跟飛蛾之前說的話都是假的,聶武長老根本不欠他爺爺人情,他也沒打算去救葉雲天。他計劃是一邊將哄騙飛蛾,先占有她,另一邊將葉雲天整死,對飛蛾解釋說,出手晚了,沒來得及,但人情用了。


    等到生米煮成熟飯,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


    曾誌銳作為學院內院的第一人,思維敏捷,憑借並不存在的“人情”將飛蛾玩弄於股掌之間。


    若是這敏捷的思維能夠用在正道上,曾誌銳恐怕也不會隻有如此成就。


    坐在室內的葉雲天用天玄眼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他眼神淡漠,這曾誌銳也已經進入了他的必殺名單,天玄眼驟然開闔間,已經在曾誌銳身上中了一個追蹤標記。


    曾誌銳對此渾然不覺,嘴角含笑,快速離去,計劃去準備一些東西,為今晚助興。


    朱慶來返回了刑訊室,看到葉雲天,臉上的陰霾一閃而逝,笑著說道:“葉雲天,算你走運,上麵來了命令,隻要你嚐試兩種刑法,就送你上路。我想了想,精心給你選擇兩種,一種叫做挫骨。”


    朱慶來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尺許長的銼刀,在葉雲天眼前晃了晃,說道:“別看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銼刀,但卻是我最喜歡的藝術品;等下我燒開一大桶水,往你身上一潑,接著用這銼刀輕輕的一銼,立刻皮開肉綻,再銼,血肉模糊,第三銼,就能夠跟骨頭摩擦,發出動人的聲響,你一定沒聽過吧?”


    葉雲天看向旁邊火爐上的一個鐵桶,裏麵的水正在咕嚕咕嚕的冒泡,他問道:“是這一大桶開水嗎?”


    朱慶來很喜歡這種折磨別人帶來的興奮感,也喜歡看到對方聽他講述刑法是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恐懼。但是眼前這個家夥並沒有露出恐懼的神色,讓朱慶來很是不開心,他冷哼一聲,說道:“正是這桶水,等下我用這銼刀銼幾銼,看你還能夠這麽冷靜?”


    葉雲天搖了搖頭,說道:“你沒那個機會了。”


    朱慶來臉上出現嘲諷,說道:“你不會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吧?”


    “我從來不指望別人,我隻相信我自己。”葉雲天淡然的說了一句,接著修為猛地一震,將捆住手腳的鐵鏈震碎。


    朱慶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葉雲天以迅雷之勢點在了胸膛處,朱慶來隻覺得胸口的骨頭哢的一聲斷烈,體內的真氣修為也被這股力量給震的稀碎。


    葉雲天修煉擒龍手的基礎就是指法,這突然偷襲的一指,還是留了手,不然能夠直接斃掉朱慶來。


    葉雲天暴起,一掌廢掉了朱慶來的修為,將他隨手丟在了刑椅上,用鎖鏈困住他的手腳,然後用毛巾將他的嘴巴給塞住。


    “想不到吧?咱倆的角色竟然這麽快就互換了?”葉雲天拾起那把銼刀,輕笑著說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朱慶來看著葉雲天,臉上浮現驚恐之色,因為嘴巴被塞住,隻能發出嗚嗚聲;雖然如此,卻帶著明顯的節奏感,可見朱慶來的求生欲之強烈。


    葉雲天臉上笑容不減,走到旁邊的火爐上,將一大鐵桶的水提起來猛地潑在了朱慶來的身上。


    嘩啦的流水聲和朱慶來喉嚨中發出的嗚嗚聲混合,極為瘮人。


    滾燙的開水落在毫無真氣護體的朱慶來身上,立刻變得紅腫起來,雙眼因為痛苦而布滿血絲,看著葉雲天拿著銼刀走來,朱慶來眼神中的驚恐無以複加。


    “你以前對著別人銼三銼的時候,肯定想不到自己有天也會被人銼三銼吧?”葉雲天將銼刀放在眼前,用手指輕輕摩挲,輕聲的說道,“這麽好玩兒的有些我還沒玩過呢!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現在來試一試。”


    此刻葉雲天臉色平淡,但言語讓朱慶來亡魂皆冒,感覺眼前這家夥是地獄中的魔鬼。


    葉雲天拿著銼刀,在朱慶來的手臂上,輕輕的一撮,被燙轟的皮膚頓時潰爛而開……


    “嗚!”


    朱慶來因為痛苦,喉嚨中發出非人類的淒厲嘶吼聲。


    葉雲天眼神漠然的盯著他,毫無憐憫。


    這時,嘭的一聲,大門被踹開,一個斷臂中年男子以迅雷之勢衝了進來。


    當他看到眼前的場景,腳步也是猛地一滯,瞳孔也是微微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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