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零說,隻把甄琳當妹妹,那麽藺彩就得把甄琳當成半個小姑子對待了。


    自己小姑子進了醫院,藺彩肯定二話不說就要提這個果籃去看看,哪怕是這個小姑子閉著眼睛誣陷她,但是,有血緣關係和沒有血緣關係的,總歸是親疏有別的,更何況,這個“小姑子”對自己老公還有那種想法,藺彩沒有那個閑工夫,就權當不知道了。


    然而,藺彩不想去醫院,也有人催著她去。


    藺彩正在看報告的時候,接到了江夫人也就是她婆婆的電話,她婆婆簡明扼要避重就輕的說甄琳進了醫院,讓她去看看甄琳,藺彩想著,這才剛進門,連婚禮都還沒有來得及舉辦,婆婆的話,她還是要聽的。


    所以,縱使一萬個不願意,藺彩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


    接到電話的時候,是上午九點鍾,藺彩出發的時候,卻是十點鍾,中途遇上了大塞車,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中午,藺彩直接在醫院門口買了一個果盤,提著走了進去,之前知道甄琳的病房,這次藺彩輕車熟路的就到了甄琳的病房。


    江夫人不在,藺彩看著隻有甄琳一個人的病房,心裏有些發怵,她倒是不怕甄琳,就是覺得這個小姑娘心計太多了,估計也是那種宮鬥劇看多了。


    甄琳正在睡覺,藺彩放輕了動作,將果籃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然後就準備離開。


    才剛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了甄琳滿是嘲諷的聲音:“怎麽,才一來就要離開?”


    到底是年輕的小姑娘,藺彩想,說話的時候就跟仙人球吐刺兒一樣,不紮別人一下,心裏頭就不舒坦。


    “我隻是擔心吵到你休息,到時候又一頂帽子扣下來,我可承擔不起。”


    藺彩施施然的將椅子拖過來,然後坐下,拿起一個蘋果,慢慢的削著:“你要吃嗎?”


    甄琳搖搖頭:“你剛才那句話什麽意思?”


    還裝傻?要不是她親耳聽到的,她還以為真的是誤會了對這個小丫頭呢,藺彩暗暗地想,這甄琳倒也是個演技派,事實擺在麵前,還能夠裝出一副“我很無辜”的模樣來。


    “我沒什麽意思。”藺彩轉移話題,“你這手臂被紗布纏的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傷的很嚴重啊,難不成是走路眼睛望著天上,摔了?或者是又得罪了什麽人?”


    藺彩發誓,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針對她,但是,對一個時時刻刻想著潑她髒水的丫頭,她嘴裏還真的吐不出什麽好話來,再者,她說的也是事實。


    “還不是因為你!”


    甄琳的反應看起來很是激動,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指著她,手指頭幾乎要戳到藺彩的臉上去。


    “因為我什麽?”


    藺彩不鹹不淡的問,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小丫頭到底敢不敢跟她對峙。


    不過,馬上藺彩就發現自己低估了甄琳,這小丫頭演戲的功夫,完全爐火純青,都可以問鼎影後的寶座了。


    甄琳幾乎掙紮著就要從床上坐起來,那架勢就像是要跟她打上一架一樣。


    藺彩連忙說:“你不要太激動了,就算是演戲,也得適可而止,小心入戲太深無法出來。”


    甄琳指著她的手指頭幾乎顫抖個不停,激動程度可想而知。


    “藺彩,我這一身的傷,你敢說你不是你弄出來的?那些人可都承認了,你想報複我把你的房間毀了,報複我到你們酒店鬧事,給你們酒店造成了損失,所以你找人過來對付我。”


    藺彩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你也知道給我們酒店造成了損失,江零說讓我原諒你,說你還小,那我還能夠說些什麽呢?他把你當親妹妹看待,你卻不識好歹,借著江零對你的縱容,橫亙在我們中間。”


    不是她做的事情,甄琳還能生生的將帽子扣在她的身上?


    甄琳劇烈的喘了幾口氣,眼眶都紅了,像是被欺負的要哭出來一樣,實際上,又有誰欺負她呢。


    “如果沒有你,我會順利的成為江零的妻子,成為陪著他共度一生的人,藺彩,都是因為你。”


    跟喪失了理智的人說話,猶如對牛彈琴,藺彩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給擊中了。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絕對的呢?江零會遇到她,會愛上她,兜兜轉轉這麽久,她們兩個人又重新在了一起,如果說甄琳天生就是要嫁給江零做妻子的話,那麽她們就一定不會遇到,更不會領證兒。


    將削了一半的蘋果,塞在甄琳的手裏頭,藺彩倏的站了起來:“如果有時間的話,我下次再過來看你,但是我希望,不會有下一次,有些事情,我藺彩沒有做過,就絕對不會背這個黑鍋,另外,我和江零已經領證了,如果你再強行插進來,就不要怪我不念情分。”


    “藺彩,我也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走到病房門口的藺彩,停下了步子,卻並不回頭,直接說:“隨便你。”


    甄琳又開始笑了起來,宛若一個精神分裂患者一樣。


    藺彩直接無視她,走了出去,身後甄琳的笑聲猛地停止了,有些問題,藺彩不想問,但是甄琳卻要說給她聽。


    “藺彩,你以為你說不是你做的,江零就會相信你嗎?那你知不知道,我在現場發現了你的戒指,我還把你的戒指給了江零,那麽,他現在有沒有把你的戒指還給你呢?”


    藺彩悄無聲息的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的說:“他已經給我了。”


    扔下這句話之後,藺彩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醫院。


    當她還在為弄丟了戒指而惴惴不安,想著要找一個代替品的時候,原來,那個戒指已經回到了江零的手中,隻是,江零卻沒有把戒指還給她,明明他們見麵的時候,江零有機會把戒指拿出來的。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江零嘴上說著相信她,實際上卻並不相信她呢?


    藺彩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隻覺得心裏頭悶得慌,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壓在心上,讓她喘不過氣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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