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了《東邪西毒》嗎?你和歐陽鋒一樣。其實,這隻是人的好奇心驅使你罷了。歐陽鋒後來不是說:山的那邊還是山嗎?後來我已經不想再知道山的那麵是什麽了。我看你和他一樣。”秦厚林說著自己的判斷。


    寒雪鳳點點頭似乎同意秦厚林的觀點繼續說:“久而久之,我竟然適應了這種寂寞,登山成了我一種痼疾,明知什麽也找不到,無非被這盲目的念頭驅使,總不斷去爬。這過程之中,我當然需要得到安慰,便生出許多幻想,為自己編造出一些神話。包括體驗那場暴雨。”


    “你不是以前告訴我,一個人孤獨就會漸漸的愛上孤獨。我看你在用自己的理論證實了自己的思想。最好的辦法就是早點遠離這種思維定勢。”秦厚林向寒雪鳳建議到。


    寒雪鳳點點頭說:“是的,我現在也意識到這一點。可是當時我沒有這麽做。因為沒有遇到你,也沒有人提醒我。我隻是覺得是跟著自己的靈魂在走。走到哪兒,我也不知道。我還是把那次經曆講完吧。”


    “好的,反正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講吧!”秦厚林攤開雙手說。


    寒雪鳳臉上洋溢著旅行的幸福。我在一片石灰崖底下見到一個洞穴,洞口用石塊疊起,差不多封死了,我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洞裏,裏麵一定有一些刺激的東西。


    我看到了一個人,他坐在一張鋪板上,木頭已經朽了,一碰便掉渣。朽木屑捏在手裏濕漉漉的,石屋裏陰濕不堪,石頭疊起的鋪前甚至有一條水流,凡能下腳處全長滿苔蘚。他身靠石壁,我進去的時候他的臉正朝向我,眼窩深陷,瘦得像一根蘆葦。那棵有魔法的槍正掛在他頭頂上方,插在石縫裏的一個樹楔子上,伸手就能請到,槍身一點沒鏽,抹的熊油全成了烏黑的油垢。


    “你來幹什麽?”他問。


    “來看您老人家。”寒雪鳳微微的笑笑說。


    我做出恭敬的樣子,甚至顯出幾分畏懼。我知道他一旦發作盡可以拿槍殺人,要的就是你對他畏懼。麵對他那雙空洞的眼眶,我連眼神都不敢稍稍抬起,生怕透露我有垂涎他那槍的意思,我幹脆連槍也不看。


    “看我來幹什麽?”他依然嚴肅的像一塊冰。


    我說不出要幹什麽,想要幹的又不能說。山洞死寂一般的沉默,真是一個不該來的地方,我有點後悔。


    “很久沒有人到我這裏來了。”他甕聲甕氣,聲音像出自空洞裏,“來這裏的棧道不是都朽了嗎?”


    我是從深澗底下的鳳凰溪裏爬上來的。


    “你們都把我忘了吧?”他的態度緩和了許多。我豎起刺蝟毛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不,”我趕緊說,“山裏人都知道您,飯後談起您,隻是不敢來看您。”其實,我並知道他是誰趕緊岔開話題。


    “老伯,這裏離昆侖山還有多遠?”寒雪鳳耍著自己的小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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